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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稚女懵懂入雕台 义士偿愿战越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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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贲将军息怒,”张仪又是一揖,侃侃说道,“容仪辩解一言。”

  贲成怒道:“你……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休再聒噪,吃我一剑!”说毕仗剑正欲冲出,无疆伸手拦住,淡淡说道:“贲爱卿,他说得是,是寡人自取其辱!”又转向张仪,揖礼,“张仪,无疆沦至此境,并不怪你。不过,寡人尚有一事不明,请张子指教。”

  双方又战数场,无疆的剑士无一退缩,全部赴难,公孙蛭手下的死士也阵亡八人,场上仍立三位。

  张仪回揖:“大王请讲。”

  “假使无疆不听张子之言,一意伐齐,结局将会如何?”

  “就如眼前,只不过站在大王前面的是齐人,而非楚人。”

  双方又战数场,无疆的剑士无一退缩,全部赴难,公孙蛭手下的死士也阵亡八人,场上仍立三位。

  无疆先是一怔,继而微微点头:“嗯,寡人信了。寡人还有一问,请教张子。”

  “大王请讲。”

  “照张子之说,既然伐齐、伐楚结局一样,张子为何不使齐人成此大功,而独施惠于楚人呢?”

  张仪微微一笑,拱手再揖:“大王既有此问,仪不得不答。在仪看来,方今天下,能够掌握湛卢的不是齐王,而是楚王,故仪助楚而不助齐。”

  无疆低下头去,沉思许久,抬头又道:“你愿助楚,助楚也就是了,为何却又绕道琅琊,巧言利辞,谋陷寡人?”

  “非仪谋陷大王,实大王自陷也。”

  “此话怎讲?”

  “大王若是偏安于东南一隅,越或可自保数十载。可大王偏偏不自量力,兴师劳民,征伐无罪,以卵击石,岂能无败?今日天下,早非昔日勾践之天下,大王却在刻舟求剑,一味追寻昔年勾践称霸之梦,是不知天时;大王离开吴越山地,转而逐鹿平原,如虎入平阳,是不明地利;大王无端兴师,盲目攻伐,是不知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大王皆不占,唯逞匹夫之勇,岂不是自取败亡?”

  无疆面色转怒:“寡人知你是大才,故而器重于你。你既知必有此败,却又不谏,不是谋陷,又是何故?”

  “大王息怒,容仪一言。”张仪侃侃言道,“大王试想,去岁仲春,大王谋划数年,盛气凌人,集三军二十一万屯于琅琊,势如张弓搭矢,不发不为尽兴。当其时也,仪若劝大王收兵回越,苟安于东南一隅,大王愿意听吗?若是不出仪料,大王必不肯听,亦必兴兵伐齐,而伐齐必败。仪想,大王与其败于齐,何如败于楚呢?仪是以劝大王伐楚。”

  贲成悉数成全。

  “你……”无疆气结,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吕棕,面目狰狞,伸手摸向腰间的宝剑。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众人几乎没有看到无疆拔剑,也未看到他回剑入鞘,吕棕就已人头落地。

  越王剑术之高,令在场者无不惊叹。楚王更是震惊,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两员偏将闪出,挡在他的前面。数十名弓弩手弯弓搭箭,瞄向越王。

  张仪摆手,众弓弩手放下弓箭,但仍保持极高警觉。

  张仪再次转向越王,深揖一礼:“仪有一言,还望大王垂听。”

  无疆总算明白过来,爆出一声长笑,跨前几步,回公孙蛭一揖:“公孙先生既来雪耻,敢问是何雪法?”

  无疆亦不还礼,冷冷说道:“讲。”

  “大王虽说无缘于湛卢,仍不失为一代剑士。大王若识时务,放下手中之剑,仪愿求请楚王,为大王在甬东觅一宝岛,大王可在那儿与众剑士修炼剑道。”

  “公孙蛭!”

  闻听此言,楚威王亦分开战将,跨前一步,深揖,朗声:“熊商见过越王!熊商准允张子所请!”

  “哈哈哈哈!”无疆爆出一声长笑,不睬楚王,只冲张仪抱拳,“天既不容无疆,无疆何能苟活于世?无疆别无他愿,只求死在张子剑下,望张子成全!”

  “这……”张仪面呈难色。

  无疆又问:“难道无疆之首不配张子试剑吗?”

  “回禀大王,仪剑术不精,何能加刃于大王?”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捷,如迅雷不及掩耳。待众人抬眼看时,二人已经换过位置,各自站在对方所立之处,且在空中旋身,相向伫立不动。

  “你—”无疆怔有一时,不无悲哀地长叹一声,“唉,张子,寡人视你为高士,信你为知交,临终求请一剑,竟不肯赐吗?”

  张仪揖道:“大王既抱死志,仪敬从命。”

  无疆还过一礼:“谢张子成全!”

  “仪剑术虽然不精,却愿向大王推举一位真正的剑士,或可称大王心意。”说完,张仪朝站在身边的公孙蛭深揖一礼。

  无疆朝公孙蛭揖道:“公孙先生,您是长者,请出剑!”

  公孙蛭跨前一步,朝越王揖道:“草民见过越王。”

  望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老人,无疆略是一怔,问道:“你是何人?”

  “公孙蛭!”

  “公孙蛭?”无疆目视贲成及众剑士,见他们亦是惶惑,只好转向公孙蛭,“无疆孤陋寡闻,敢问老丈是何方高士?”

  “大王可知吴人公孙雄否?”

  “吴人公孙雄?”无疆惊怔,“你是……”

  “草民乃公孙雄的六世玄孙,今替先吴王雪耻来也!”公孙蛭跨前数步,深揖。

  无疆总算明白过来,爆出一声长笑,跨前几步,回公孙蛭一揖:“公孙先生既来雪耻,敢问是何雪法?”

  无疆低下头去,沉思许久,抬头又道:“你愿助楚,助楚也就是了,为何却又绕道琅琊,巧言利辞,谋陷寡人?”

  “早闻大王剑术高超,草民不才,愿死于大王剑下!”

  双方又战数场,无疆的剑士无一退缩,全部赴难,公孙蛭手下的死士也阵亡八人,场上仍立三位。

  “死在公孙雄后人剑下,无疆亦当瞑目!公孙先生,请!”

  贲成急前一步,叩首:“大王,允臣先走一步!”众剑士见状,纷纷跪地拜求。

  “诸位爱卿!”无疆将众人一一扶起,点头笑道,“好好好,生死跟前,你们愿陪寡人,寡人甚慰!诸位爱卿,谁先出战?”

  三位剑士跨前,公孙蛭身后的剑士看到,亦跳出三人。

  双方走至场中心,相互见礼,拔剑摆势,发声喊,斗成一团,但见剑影,不见人形,顷刻间,场上倒下五具尸体,另有一人左腿被削断,以剑拄地,拱手作势。

  张仪摆手,众弓弩手放下弓箭,但仍保持极高警觉。

  众人视之,乃公孙蛭手下剑士。

  无疆总算明白过来,爆出一声长笑,跨前几步,回公孙蛭一揖:“公孙先生既来雪耻,敢问是何雪法?”

  众军士上前,将尸体拖至一边。

  第二轮始,双方再次各出三名剑士。因无疆的剑士连杀数阵,又走数日,体力早已透支,未及几合,全都战死。这边刚刚战死,无疆身后就又飞出三个剑士接战,不一会儿,又全部战死,公孙蛭这边也战死二人,仅余一人,持剑亮相。

  三位剑士跨前,公孙蛭身后的剑士看到,亦跳出三人。

  双方又战数场,无疆的剑士无一退缩,全部赴难,公孙蛭手下的死士也阵亡八人,场上仍立三位。

  该到贲成了。

  贲成朝无疆跪下,一拜再拜:“大王,臣走了!”

  三位剑士跨前,公孙蛭身后的剑士看到,亦跳出三人。

  无疆点头,微微笑道:“贲爱卿,去吧。”

  贲成缓缓起身,缓步入场。

  香女陡然意识到什么,惨叫一声“阿爹……”,飞身扑向公孙蛭。

  双方见过礼,三名褐衣剑士将他围在中间,摆开架势。贲成与他们周旋几圈,发声喊,陡然出剑,但见一片剑光、一团人影,眨眼工夫,三名褐衣人呈“品”字形横尸于地。

  又有三名褐衣剑士飞出,眨眼间再次横尸。

  贲成微微冷笑,将剑入鞘,伫立于场。

  无疆赞道:“贲爱卿,好剑法!”

  众褐衣剑士面面相觑,先是三人一组,继而是五人一组,尽皆赴死。

  三位剑士跨前,公孙蛭身后的剑士看到,亦跳出三人。

  贲成悉数成全。

  褐衣剑士尽皆战死,贲成亦中几剑,但仍兀然挺立。

  荆生拜过公孙蛭,冲贲成揖道:“在下荆生向贲将军讨教!”

  贲成还礼:“能死在荆先生剑下,贲成知足矣!”

  双方又战数场,无疆的剑士无一退缩,全部赴难,公孙蛭手下的死士也阵亡八人,场上仍立三位。

  二人见过礼数,各摆架势,出剑相斗。贲成剑术原本高于荆生,但因此时身困力乏,又激战数场,显然不济,二人你来我往十数合,战作平手。

  又过数合,贲成奋起神威,刺中荆生左腿,荆生反手一剑削断贲成右手。贲成血流如注,宝剑脱落。双方各退一步。

  “荆叔……”香女哭叫一声,飞身扑出,被公孙蛭扯住衣襟。

  荆生将贲成的宝剑捡起来,递还贲成。

  贲成谢过,左手持剑,再次见礼,复战。

  贲成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荆生右腿重伤,行动不便。数合之后,荆生见贲成一剑刺来,不避不闪,挺身迎上,一剑刺去。

  二剑各入对方胸部,二人紧紧贴在一起,良久,同时倒地。

  “荆叔……”香女哭叫一声,飞身扑出,被公孙蛭扯住衣襟。

  众兵士上前,将二人尸体拖开。

  见场地清空,端坐于地的越王无疆缓缓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入场中。

  公孙蛭迎上。

  二人目光如电,相互凝视,一步一步走向对方,距离五步,各自站定。

  无疆朝公孙蛭揖道:“公孙先生,您是长者,请出剑!”

  公孙蛭亦还一揖:“大王是尊者,老朽身贱,不敢先出剑。大王请!”

  无疆又揖一礼:“观公孙先生麾下剑士,确是了得,无疆今日开眼界了!”

  “谢大王褒奖!大王请!”公孙蛭退后三步。无疆亦退后三步。

  这是一场顶级剑士之间的较量。

  全场静寂无声,所有目光无不凝聚在二人身上。

  楚威王两眼圆睁,不肯漏掉一丝细节。

  香女似已力不能支,靠在张仪身上,紧张得全身发颤。

  张仪紧紧揽住她,一眨不眨地盯向场中。

  无疆与公孙蛭相向而立,各按剑柄,谁也没有出剑,但站在最前排的军士似已禁受不住他们身上的逼人剑气,不自觉地退后数步。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众人越发紧张,汗毛尽竖。

  二人依旧伫立于地,犹如两根木桩,谁也没有移动半寸。

  他们的较量,只在眼睛上。

  周围死一般地静。

  众人越发紧张,汗毛尽竖。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场上众人无不眼睛疲劳,心力用尽,有人竟已忘掉这是高手在决斗,甚至有人打起哈欠。

  楚威王的眼睛似也看得累了,抬手揉眼。

  就在楚威王揉眼之际,无疆、公孙蛭不约而同地腾身飞起,如两只大鸟般掠过空中。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捷,如迅雷不及掩耳。待众人抬眼看时,二人已经换过位置,各自站在对方所立之处,且在空中旋身,相向伫立不动。

  众人惊愕,睁大眼睛盯住二人,生怕错过下一个回合。

  无疆朝公孙蛭揖道:“公孙先生,您是长者,请出剑!”

  然而,公孙蛭与越王无疆之间,再也没有下一个回合了。

  众人又候一时,却看到一股污血从无疆的口中涌出。

  再看公孙蛭,也是如此。

  张仪摆手,众弓弩手放下弓箭,但仍保持极高警觉。

  香女陡然意识到什么,惨叫一声“阿爹……”,飞身扑向公孙蛭。

  “荆叔……”香女哭叫一声,飞身扑出,被公孙蛭扯住衣襟。

  张仪、楚威王、太子槐及众将士也似明白过来,急赶过去,见二人均已气绝,两柄宝剑不偏不倚,互相插在对方的心窝上,至于他们是何时又如何出剑并插向对方心窝的,在场诸人没有一个看得清楚,说得明白。

  楚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这边瞧瞧,又走到那边看看,转对张仪道:“他们就……就战一回合?”

  “回禀大王,”张仪神色木然,“真正的高手,不会有第二回合的!”说毕俯身抱起昏厥于地的香女,按住她的人中。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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