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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长老没有开口,而是从胸口中拿出两块麒麟火玉,在黑暗中可以看见华光在玉内流转,像火焰在玉中跳跃。他右手颤颤巍巍的把麒麟火玉递进牢笼里,感觉他又苍老又衰弱。
“拿着!”他声音有点沙哑。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麒麟火玉给我,我接过来,麒麟火玉是曲万山借给我的,总有一天要还给他。
昨晚麒麟火玉是在大长老手中,这四长老怎么有办法得到手?而且还拿给我。
“你看的出两块麒麟火玉有什么不同吗?”四长老说道。
我将两块麒麟火玉相互比较,发现它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连色泽、雕刻的线条还有温度都是一模一样。
“没有不同!”我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四长老说道:“麒麟火玉又叫阴阳双生玉,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你觉得它们哪一点符合阴阳?”
阴阳双生玉这个名字听葛乐木说起过,那时我没有怎么注意。现在四长老提起来,才发现这个这两块玉一点都配不上阴阳双生玉的名字,阴阳是指两种相对的事物,同样的东西不能称之为阴阳。他究竟想给我转达什么意思?
四长老道:“这两块玉的用法只有麒麟门的人知道,我虽然不是麒麟门的人,但恰巧也听过麒麟火玉。”
他顿了顿,接着道:“麒麟火玉最先的名字是阴阳双生玉,两块玉可以互换阴阳属性,并非是两块相对的玉,麒麟门的人可以让玉转换成麒麟水玉。只是麒麟水玉对我们苗族太有利,毕竟当初麒麟门驻扎湘西是为了制衡苗族。所以阴阳双生玉在湘西只有麒麟火玉之称,随着时间转逝人们渐渐忘了麒麟水玉的存在。”
我盯着手中的阴阳双生玉,居然想不到还有这种变化。可是我并不会转换玉的属性,听四长老的话只有麒麟门的人懂得。
四长老道:“其中一块玉本身还是麒麟水玉,只是被人动了手脚变成了麒麟火玉。”
被人动了手脚?难不成他说的是凶手?四长老知道我不是凶手,所以今晚特意来跟我说这些?
他叹了口气,道:“而那块麒麟水玉本来就在神女身上,根本不是什么凶手用来行凶的。”
当年曲万山的师傅送了一块麒麟水玉给苗族伊娜拉,帮助伊娜拉蛊术修炼,最后让伊娜拉当上了苗族神女,这才让湘西的局势逐渐平稳下来。这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四长老就是其中之一。
曲万山也知道,所以才将麒麟火玉赠送给我,希望和苗族交好的一尘法师念在昔日的恩情对我伸出援手。结果是一尘法师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帮还是不帮。
但是麒麟火玉如今却被人冤枉成杀害伊娜拉神女的证物,我忽然觉得自己头脑很混乱,完全理不清神女之死和一尘法师无缘无故的消失。
我隐约觉察到苗族有一股潜伏已久的势力将要爆发。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凶手,对不对?”
四长老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事有蹊跷,我承认你不是凶手,但是麒麟火玉确实是杀害神女的凶器。”
神女体内起火,是因为麒麟火玉的火元素,这些火元素被蛊毒之物吸收就会燃烧,这也是为什么麒麟门可以克制苗族的原因。但是神女应该很厉害,谁那么有本领将神女随身携带的麒麟水玉转换成麒麟火玉?而且麒麟火玉的使用只有麒麟门的人知道,难道苗族中有麒麟门的人?
囚牢静默了很久,连火把上火焰的跳跃声都可以听得见。
“一尘法师,”四长老这时提起这个一直住在苗族圣地的外人,“他去哪里了?”
连一个苗族地位最高的人都不知道一尘法师去哪,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我道。
四长老问道:“当时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他去哪里你没看见吗?”
当时我在记忆《乾坤决》,从幻境中出来睁开眼就没看见一尘法师,就像凭空消失。
我道:“当时他忽然就不见了,什么也没说。”
四长老眼帘低垂,他知道找过一尘法师的人都不会有善终,而我还好好活着,说明我根本还没有跟一尘法师接触,而且他从守卫的情报中得知有个守卫闯进去就没发现一尘法师,洞穴中只有我一个人。
我猜测道:“会不会是一尘法师知道神女有危险,所以从暗道中去救人?”
四长老道:“如果是这样,那一尘法师一定看见凶手是谁。”
我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说道:“那会不会是一尘法师也被凶手灭口了。”
四长老嘴角轻蔑一笑,觉得我说的话实在是无稽之谈。
“苗疆没人是一尘法师对手,更不可能遭遇凶手的毒手。”他道。
“万一凶手劫持神女胁迫一尘法师呢?”我假设道。
四长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否定我的想法,因为即使有人劫持神女,一尘法师一样有手段救神女,他太了解一尘法师的能力。可是一个能力这么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我们又沉默了很久,大家都沉浸在各种猜想假设之中。无论想什么都是空想,发现只有行动才是最实际。
四长老缓慢的转过身去,取下墙上快要燃尽的火把,道:“大长老说给三天时间去找曲万山,这三天你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本还想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即使找到曲万山也没什么用处,因为关于阴阳双生玉的事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但他还是选择闭嘴,说这话只能让我更加彷徨失措。
第二天,囚牢换了一班新守卫。
其中一个守卫道:“昨天听道盟的人说石墨镇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鬼怪,好像叫什么婴魅离鬼,专挑小孩子吃。”
另一个守卫说道:“不就是,不然最近道盟也不会踏破山门找我们帮忙。”
其中一个守卫冷笑道:“帮忙?他们本就是上山找证据指证我们。”
另一个守卫声音忽然压低,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是长老们惹出来的麻烦?”
其中一个守卫轻轻咳了几声,不想谈这个话题。
我越听越心惊,婴魅离鬼很可能就是婴魂培养出来的。既然已经开始行动,说明婴魅离鬼已经开始逐渐强大,说不定很快就有更大的动作。还有守卫居然质疑长老会养鬼,凤凰山难道跟婴魂这事有关? 诡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