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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不是我杀的,我承认了不就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吗?可又怎么解释神女身上的麒麟火玉,虽然我不懂这玉是怎么杀死神女,但从葛乐木和安若拉的反应看出神女的死就是因为麒麟火玉。
如果想洗脱杀人的罪名,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是谁把麒麟火玉给神女的。
可这又何从下手?
葛乐木将我押到苗族凤凰山的刑心堂,现在应该已是凌晨三点,大堂上却灯火通明,四大长老到了三个,唯独缺四长老,护法也都到齐,每个人都森寒着脸,眼睛像利剑般刺在我身上。
葛乐木将两面麒麟火玉呈上给大长老,大长老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脸上的横肉跟纵深的法令纹交错,一副比老虎还要凶残的面孔。她只看了一眼麒麟火玉,怒目圆瞪,站起来张开双臂用苗语呼喝,大堂内顿时声势汹涌。
听不懂苗语的我也知道大长老是要严惩凶手,对我行斧钺刀剑之酷刑。
大长老俨如苗族最有权势的在位者,神女没死之前她就和其他三位长老管理族内事务,如今更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她说话掷地有声,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反对将他处以血蛊之刑?”
血蛊一经说出堂内登时鸦雀无声,血蛊已经很久没用过,因为实在是太血腥残忍,就连贪刑好杀之人也会觉得对犯人太过残忍。但他们没有反对,虽然他们废除血蛊很久,但也只有这样的酷刑才能消心中的仇恨。
“我反对!”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就像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涟漪。
我循声看过去,说话的是安若拉。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无异于以卵击石,逆水行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安若拉,苗族的圣女,本是下一任神女身上。他们都很好奇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要怎么反对,反对血蛊用刑吗?
大长老没因有人挑战她的权威而显得暴怒,而是沉住气,就像老奸巨猾的头狼沉着冷静的盯着想上位的幼狼。
三长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是大长老的追随者,她替大长老开口道:“你反对什么?”
安若拉一直庇护在神女婆婆的膝下,她从未独自面对过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大的压力。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不是凶手!”
这话一说出满堂不解和质疑声!
葛乐木这时站出来,指责安若拉道:“证据已确凿,我们看你是圣女才没有追责你带外人进来杀害神女,想不到你还想颠倒是非。。”
这话一出大堂内又是哗然,谁也想不到我是安若拉带进来的,心中顿时冒出杀人篡位的剧情,纷纷猜测安若拉可能是想早登神女之位串谋外人杀害神女。
神女一直对安若拉关爱有加,又是圣女,坐上神女之位只是时间的问题,做出这种事太过不智。
安若拉虽然知道这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举,但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处权利漩涡之中,我若是被定罪处死,那么接下来她也难辞其咎,也一样会被秋后算账。
再怎么说她也不愿意相信我就是凶手,就是因为刚才她想放我走而我不走。天底下哪有凶手会放弃自己逃命的机会?
安若拉道:“我想请一个证人。”
大长老道:“谁?”
“曲万山!”
大长老瞳孔收缩,随即又恢复。曲万山和凤凰山颇有渊源,很久以前道盟就安插了麒麟门在湘西一带,就是为了制衡苗疆蛊术,蛊毒最为忌火,麒麟门可以说是蛊毒最大的克星。不过六十年前有一事,麒麟门非但没有对付苗族,反而帮苗族度过一场难关。所以明面上曲万山不跟苗族往来,但暗地里大家都和睦相处。
不过因为麒麟火玉这事,麒麟门和苗族可能关系会紧张起来。因为谁都知道麒麟火玉是麒麟门的,如今请曲万山出面解释在合理不过了。
我不禁暗道叫好,我怎么就没想到曲万山前辈,麒麟火玉是他送给我的,他自然知道另一块麒麟火玉的来源。
葛乐木嘎声道:“只怕他也不敢在凤凰山露面了。”
言下之意杀死神女和曲万山也脱不了干系,很可能已经畏罪逃走。
大长老同意请曲万山出面作证,我又被收押进牢笼之中,丁山几个见我被抓回来无不兴奋大叫。本来最没有嫌疑的人就是我,现在反倒我成了杀人凶手,这一变化实在令我难以接受,回到牢笼倒头就睡,没心情跟他们几个流氓地痞争吵。
第二日,守卫没有给我送饭,只给丁山他们。我感受得到苗族上下都将我视为杀人凶手,守卫的眼神也充满仇恨的怒视着我。
时至中午,守卫将丁山他们几个释放出去。被关押了几天,出来之后老实不少,不敢对苗族守卫轻言薄语,灰溜溜的离开。
没多久一个不是苗族的中年男子过来见我,身材笔直,眉宇间不怒自威,见到他肩膀上的八卦饰品,知道他是道盟的人。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道盟外事部部长邢晓伟。”他道。
看来释放丁山他们几个是因为道盟的人过来了,但是他过来见我又有什么事?
“有事?”我对道盟的人不怎么友好,因为丁山等人给我留下了恶劣的印象。
邢晓伟道:“曲万山和他徒弟林正一失踪了。”
我连忙坐起来,麒麟火玉的事要是没有曲万山提供线索,我将会被坐实杀手的罪名。
“他们怎么失踪的?昨天早上我还跟他们在一起。”我问道。
“义庄昨晚被火烧成废墟,里面有十四具尸体,不过不是他们。”邢晓伟说话总是波澜不惊,说起火灾也是声平气和带过。
又是火?究竟是谁放的火?曲万山在义庄生活了几十年,一直没事,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点出事。
我说道:“会不会是跟婴魂的事有关?”
邢晓伟道:“正在查,听说你能听见婴魂的声音?”
他来之前应该和安若拉交谈过,我点了点头说是。
“你没有杀苗族的神女,是吗?”他问道。
我见他一副要为我主持公道的正义模样,我又点点头,道:“我不是凶手。”
“好!”他说了这句话就出去,不知道说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邢晓伟带来曲万山失踪的信息让我感到如坐针毡,担心曲万山师徒出事了,也害怕苗族的人忍不住先将我杀了祭山。
我修炼至深夜,守卫也没进来过。才一天时间就感觉与世隔离,被人抛弃在山洞中。我忽然想念给我水鬼精血的女子,她要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多么开心,她应该可以指一条明路给我。而且我总感觉她和车站提醒我的是同一个人,但她应该想不到我找一尘法师之后会遭到陷害。
我又想到马小英,她会不会出来找我,毕竟发生了一大堆灵异怪事。通讯玉石也已经失效,她知道我出事也不知道怎么找我!更不可能知道我被关押在凤凰山苗族的囚笼里。
这时洞口传来守卫的声音道:“四长老!”
四长老道:“开门!”
是一道男子的声音,凤凰山四大长老中唯一一个男子,那晚刑心堂他没有出现。
我赶紧换个姿势,不想被人发现我在修炼。
四长老举着一把火把,眼尾低垂,眼袋很大,脸上都是皱纹,一头花白的短发看起来很苍老。他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将火把插在洞壁上,看来准备和我促膝长谈。
“有事?”我忽然开口道。 诡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