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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
我本来诧异为什么只有老孟和孔笙去了市医院,刚走进店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看样子似乎是个姑娘。
此刻店里的沙发上正坐着两道纤细的倩影,除了白馥灵我姑且认识以外,另一道身影倒不是很熟悉,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个美女,她身穿一件艳丽的红色长裙,面色淡白如雪,胸前一对尤物呼之欲出,总体气质比起白馥灵来要好上许多个级别。
更重要的是,这人看上去明显要比她年轻许多,看样子保养的不错。
“你们回来了。”
见我进门,白馥灵连忙起身介绍道:“这个是我大学时最好的同学,叫阎静,你们赶紧认识一下。”
白馥灵是云南人,难道大学是在深圳上的么,我不禁嗤之以鼻。
“你好!”
出于礼貌,我还是伸出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对方看样子比白馥灵要文静一点,但总觉得有哪里显得怪怪的。
“你们好。”
与此同时,老孟和孔笙也跟着进了门。
他们两个第一眼看见阎静的时候表情是和我一样的,不过除了诧异,惟独孔笙那家伙还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她。他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大概是经常在部落待着的缘故,所以见到漂亮的女人都是这样一副春心泛滥的样子,不过只有白馥灵是例外。
那妞可比普通姑娘要霸道的很。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唐先生帮忙。”
一行人坐定以后,阎静就当先开口道:“我听馥灵姐说,唐先生的手艺放眼整个深圳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今天来,是想让你帮忙纹一副改运图。”
“改运图?”
闻言,我微微有些诧异:“你一个姑娘家的,纹改运图干什么?”
阎静有些难为情似的看着我,说道:“我指的改运图并不是篡改气运的那种刺青图而是能够控制生男生女的纹身,我知道唐先生你手艺高超,所以今天来,我也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如果可以,我愿意拿出十万的家产来换。”
“生男生女?”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阎静冲着我点点头说道:“对。”
说实话,自从我几年前入了纹身这个行当以来,见过的古怪客人并不少,但那时候都是彪叔在操针,我作为他的学徒并没有过多的实践到客人身上来,那时候练习纹身,最主要的方式就是每天去菜市场买一块猪皮,清洗干净以后直接在猪皮上练手。
并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控制生男生女的刺青图。
直到后来替人纹了养灵刺!
我依稀记得,彪叔送我的那本青灵谱中有过类似的改运图记载,但成功的几率不大,毕竟这种篡改因果的东西是要受到报应的。
我听见以后想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控制生男生女的改运图不是没有,但是几率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毕竟这种篡改气运的刺青图少之又少,即便我能帮你纹下来,也不能确保能百分百的成功,所以这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里只怕还参杂着少许水分。”
闻言,阎静那原本满脸期望的脸上顿时黯淡了下来。
“这样啊?那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我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了,你想好以后直接联系我就行。”
这句话并不是唬她,改运图这种东西连我自己都没有多大的把握。
更何况还有许二愣子这个活生生的惨剧事发在前,即便要纹,我也需要谨慎考虑。
阎静闻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等她走了以后,我才看着白馥灵开口问道:“你不是云南人吗,怎么在深圳还会有认识的大学同学,不会又和那白璃一样,诓我的吧?”
“当然不是。”
白馥灵见我面色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我是从小待在云南,不过大学却是在深圳上的,不幸你自己去查一下深圳女子大学有没有我的校友记录。”
“你自己都是纹身师,为什么老把这些脏活推到我身上。”
不想还好,一提起白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我身上有王雨的阴灵镇着,那股邪气已经比之前淡了许多,可老孟说过,要想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去南疆走一趟,我本想等这几件事结束以后就奔赴云南和彪叔汇合,可现在看来,至少短时间内我是去不了云南了。
“因为只有你会养灵刺啊?”
我本以为她会想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直白。
“算了,我好男不跟你计较。”
想想眼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我也就没有多说,招呼着老孟和孔笙两个人上了楼,现如今,这三个人里面惟独他们两个我是可以信任的,至于那白馥灵,因为先前有了白璃这茬子事,所以我对她无论是从里到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提防。
回到房间,老孟示意我先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
露出那枚纹在大臂上的佛母紫金花。
这是一枚由莲花底座和彼岸花共同组合而成的刺青图,在彪叔留给我的青灵谱中位于天罡三十六图中的第十八位,算得上是比较强势的一副刺青。
时间到了现在,我那原本三道血淋淋的伤口此刻已经微微有些愈合,老孟从箱子里拿来医用酒精给我稍微消了消毒,随后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根长约三寸的尖头银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顺着即将愈合的伤口部位刺了进去。
顿时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臂上传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同时撕咬着我的血肉一般。
我整张脸都由于疼痛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孔笙那小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过随着时间的渐进,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沉重起来。
难不成我这枚佛母紫金花有什么古怪?
顺着大臂看去,只见刚才拿在老孟手中的那枚银针此刻早已变了颜色,隐隐有些泛黑,甚至那道莫名腾空的黑气里还有几丝淡淡的血色,我这臂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此番又有几丝殷红的血迹从里边渗了出来,整副刺青图都被这三道血痕破坏的不忍直视。
“杀星见血!”
老孟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那枚银针,又扭头看了看我,面色有些无奈。
“如此看来,你和楚沧海在陆家所受到压制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杀星图了。”
“什么是杀星?”我问老孟。
孔笙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三个人里头要说见多识广,那肯定是老孟。
我和孔笙那小子尽管都是彪叔的徒弟,可在阴行里,最多只能算是摸到一点皮毛,见识到的东西,指不定还没人家吃的盐巴多呢。
“杀星是一副阴绣刺青图,是魁星图的变式,魁星是至真至兴的阳绣,而杀星则是至祸至乱的阴绣。”
“传说中的魁星面目狰狞,金身青面,赤发环眼,头上还有两只角,整个仿佛是鬼的造型,而杀星在外观上大致与魁星相似,不过这魁星右手握一管大毛笔,称朱笔,意为用笔点定中式人的姓名,左手持一只墨斗,右脚金鸡独立,脚下踩着海中的一条大鳌鱼的头部,意为独占鳌头。”
几句话说完,老孟抬头看了我几眼,又转身接着道:“他左脚摆出扬起后踢的样子以求在造形上呼应魁字右下的一笔大弯勾,脚上是北斗七星,所以魁星图又被称作魁星踢斗图,而这杀星虽然外观上与他颇为相似,但右手握着的却并不是朱笔,而是一把凌厉锋芒的长剑,脚下踩着的也不是大鳌鬼而是一条通体血红的长蛇。”
话到此处,老孟人已经走到我这卧室的窗台边上。
他一把拉过我白天还没来得及掀开的窗帘,外头繁星点点。
“可杀星图早就已经失传了,怎么还会有人能纹出这种刺青呢?”
说话的是孔笙。
我正意外,他怎么知道杀星图是早就失传了的,却听老孟说道:“杀星图确实已经失传了,可保不证还会有些许仿制的刻画图在市面上流传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个别手艺精湛的老师傅说不定还真的能从其中把完整的杀星图刺出来。”
“我听说你在那陆家似乎拿了一副刺青图出来,给我看看。”
老孟说完,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我点点头,不禁哑然失笑,虽然那副刺青图看样子不是凡品,可不过是个符号,哪里能和杀星图扯上几分几两的关系。
从陆家出来以后,那副刺青图就被我用纸张包好以后放进了口袋里。
现在打开,反倒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是了,这幅图应该就是杀星图的仿本。”
老孟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直接道出了这幅刺青图的来历。
传说那杀星图是七十六副地煞图中凶煞之气最重的一副,是以我体内虽然有天眼寺的刚魂在,可也镇压不住这股威力强大的邪气,所以佛母紫金花才会破裂,更别说楚沧海背后的那副火焰麒麟了,两者一旦冲突起来,那阳绣势必会受到压制。
他体内的噬魂虫因为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才会想要寻找逃脱的办法,但楚沧海后背有火焰麒麟压制,那条虫子自然就把逃脱的方向对准了没有刺青图的前胸,里应外合,更别说楚沧海是血肉之躯,噬魂虫这种东西即便坚硬如骨头它也能给你咬得粉碎。
“可这明明只是符号啊?”
我有些不解,实在不明白老孟是从哪里看出来这幅刺青是杀星图仿本的。
“你看这。”
闻言,老孟拿起那副刺青图在灯光下指了指。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