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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我做好准备,想要全力反击的时候,就突然听见陆明远怪笑几声,随后整个人纵身往下一跃。蓝河小区虽然仅仅只有八幢居民楼,但每幢楼都有三十六层之高,陆明远的家就在二十七楼,他此番纵身一跳,想要活命的可能几乎没有。
我有些失神的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顾小曼。
心里不禁感概的叹了几口气。
而且看样子这陆明远还是个有着变态嗜好的收藏者。
我仔细看了看他卧室里散落在地的这些刺青艺术品,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从人体上剥落下来的,有些还比较完整,但有一些似乎是因为处理工艺的问题,导致部分刺青比较残缺,几乎都是彩绣,而且还是一些比较少见的图案。
不过大大小小十几副刺青里面,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索性救护车出动的很快,不多时就有医生上门,抬着担架把楚沧海送去了市医院的急救室。
等我下楼,发现陆明远的尸体边上早已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大都站在十几米远的位置。
看来这些人还是非常畏惧尸体的。
只见他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躺在地上,四肢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不用接触就知道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被砸的稀烂。大量的血溅了一地,两三米之外的位置也被染得一片通红,头部的地方更是白花花的一片,那是脑浆和血水的混合物。
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回过身看了看陆明远的后背。
他坠楼的姿势是面朝地面,再加上上半身是赤裸着的,所以我能十分仔细的观察到那枚诡异的眼球纹身。
此刻那枚逼真的眼球状纹身图已经被迸溅的鲜血浸染,颜色鲜红。
下方的九条小龙更是显得栩栩如生,仿佛将要从他的后背上钻出来一般,怪异的是他的身子,此刻十分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犹如散乱的章鱼触手。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一般跳楼死掉的人,即便头部爆开,血也不可能会流到眼前的这种程度。
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不一会儿,就有好几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蓝河住宅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而陆明远所在的六号楼则刚好靠着西门,那些警车一到门口,附近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莫名变得安静下来。
我害怕惹上麻烦,左右看了看没有再发现其他怪异的地方就先离开了。
楚沧海所在的市医院位于罗湖区中心大街,从这儿出发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我离开蓝河小区以后就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市医院,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孔笙,让他带着孟叔他们一块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一群人就出现在了楚沧海的病房门口。
她妻子邬漫在罗湖区的某个设计公司上班,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邬漫已经比我先到一步,见是我,本就伤心的脸上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概之前发生在她家的事她还没有忘记吧,毕竟她女儿是这么的漂亮,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有些诧异,因为工作的缘故,所以今天穿了一身简洁干练的西装。
蓝河住宅区发生的事早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电话和孔笙他们说了,甚至于每个细节都没放过,但邬漫这边,我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楚沧海受伤的原因,不过也是避重就轻,对方毕竟是个普通人,犯不着把她也往火坑里推。
“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指了指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楚沧海,他此刻面色苍白,上半身已经被医用纱布包了起来。
虽然没有直观的看见伤口,但从纱布上映衬出来的鲜红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医生说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
“那就好。”
我点点头,既然楚沧海目前没什么事,我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也跟着放了下来。
“不过。”
邬漫扭头看了一眼正躺在病床上的楚沧海,又回过头来道:“刚才医生做伤口处理的时候,似乎从里头挑出来一只虫子。”
“虫子?”
闻言,我有些诧异,本想今天只是一起意外,看样子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得多。
孔笙是出自苗疆的刺青高手,尤其是对于苗疆流传胜广的蛊绣有着独特见解。就在邬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见他的面色也猛地阴沉了下来,老孟虽然站在门外尚未进来,但此刻听见邬漫说话,也猛地闯进来开口问道:“你说他的伤口里有一条虫子?”
“怎么了?”
邬漫闻言微微一惊,面色惊恐的看着我,显然是被老孟和孔笙两个人的气势吓到了。
“没事,没事。”
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人先出去再说。
离开楚沧海的病房就是一条直直的走廊,不过由于这里是住院区,所以我们几个直接走到了走廊外侧一处用于放风的阳台上,老孟一路过来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孔笙也不例外。
“那条虫子是不是通体纯白,如同雪色?”
几个人刚刚站定,孔笙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话了。
邬漫先是诧异的看了我几眼,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就把刚才发生的事重新叙述了一边,大概就是伤口处理的过程中,从楚沧海的身体突然钻出来一条白花花的大虫子,那虫子通体雪白,即便是从伤口里出来的,却也不带半分血迹。
她本来就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过敏,这番是从楚沧海的身体里钻出来的,就更是难受的别过脸去。
那几个处置医生还以为只是普通寄生虫一类的东西,也没怎么处理,拿出来以后就直接扔在地上踩死了。
听完以后,我就见老孟的身体猛然一颤,而站在一旁的孔笙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就让邬漫先回病房再说,而在她走了以后,孔笙却突然一把拉过我,道:“我说小师弟,师傅走之前,有没有交代你小心罗刹门的人?”
“罗刹门?”
我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似乎还真的听彪叔提起过。
要说这罗刹门,早在个把月前我就替楚沧海处理过关于泰佣的事,当时为了解去他中的金光蛊,我还特意帮他纹了一只神兽火焰麒麟,可按道理这门子怪事应该早就解决了,难道是那名潜逃的泰佣又回过头来报仇了?
“应该不是罗刹门动的手。”
老孟看了孔笙一眼,继续道:“罗刹门虽然擅长蛊刺,但这噬魂虫天下罕见,把他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可要说不是罗刹门,那就解释不了他们两个人在陆家被压制的那股奇特力量的来源。”
“什么意思?”
老孟这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罗刹门是西南边境的一个犯罪组织,也称黑苗会,据说是当年一个擅长蛊刺的苗族人创立的,通过这几十年的发展,罗刹门的门徒愈加众多,但大都在西南边境以及泰国、老挝、越南等地方进行走私贸易交易,很少会有人跑到深圳这种管辖特别严格的地方来。”
“而且听刚才那姑娘的描述,只有噬魂虫这种东西才可以通体纯白,吸食血肉而又不沾半分血迹。”
见我有些不解,老孟继续解释道。
“我刚才见那楚沧海面色苍白,这不仅仅是受伤虚弱的表现,更多的是体内魂魄渐渐散去,从而导致血气不足才会出现的状态。”
“我怀疑造成你们两个遇见的怪异力量应该是陆明远身后的九龙托天印,而楚沧海因为体内被人下了蛊毒,所以和这股力量里应外合才会造成身体被洞穿的情况,罪魁祸首应该就是那只喜欢吞食血肉和魂魄的噬魂虫。”
“那问题来了。”我无奈扶额,“既然这楚沧海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害他?”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
老孟闻言摇了摇头,颇有些失望的样子:“可惜那噬魂虫被一群医盲糟蹋了,如果那东西能在我的手里,最起码能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调查出来。”
话毕,他又猛地把目光注视到了我身上,问道:“在陆家的时候,你和楚沧海都遭受到了这股力量,让我看看你臂上的佛母紫金花。”
当时在陆明远的家里,那道怪异力量非但袭击了我,同时也袭击了作为普通人的楚沧海,但和他不同的是,我除了纹身的部位受到一些创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而老孟解释说是因为楚沧海的体内被人下了噬魂蛊,所以伤势才会比我严重。
脱下衣服,臂上原本纹着佛母紫金花的位置如今出现了大大小小三道血痕,虽然看上去并不深,可依旧有丝丝血迹往外渗出来。
“怎么样?”
“先回店里再说。”
我见老孟面色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多问。
临走之前让孔笙去和邬漫交代了一声,顺道看看楚沧海目前的情况。
他此刻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需要好好观察一阵子才行。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