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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还是五岁孩童的模样,竟然贪玩跑去坟场里吹魂灯。
那时候正是清明时节,因这天是祭祖拜坟的日子,所以家家户户上坟时都会用蜡烛在坟前点起一盏魂灯,指引着祖先的魂魄归来,好实用祭祀用的食材,祖辈可以不在乎,而吹灭魂灯则代表着魂灵无法归位,灵魂四散,重则成为孤魂野鬼,是家家户户最为忌讳的事。
然而那时的我贪玩好奇,等人散尽以后就跑去吹魂灯,鼓起小嘴使劲吹了一次,那魂灯突然灭了,随后又诡异地燃了起来,我便又用力再吹了一次,终于将这魂灯彻底的吹灭了,而这时一阵阴风呼啸刮过,吹得我全身一哆嗦,就害怕得跑回家了。
梦境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清楚。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正俯在一张巨大的棺木上。
棺木通体血红,散发着一阵一阵的血腥气,就好像整张棺木都在血液里浸泡了很久,而四周漆黑一片,听不到任何声响,压抑的空气就好像和好的水泥一层一层的把我埋葬在这个阴风徐徐的地方,我想大声呼救,低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铃铛早就不见了。
“该死。”
我怒骂道,眼前的气氛既恐怖又诡异,压得我有些气喘。
透过边上红晃晃的灯笼往棺木里头望去,里面似乎躺着一道人影。
我强迫自己状起胆子往里头看,因为事到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眼前的这张红木棺材此刻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面前,伸手触摸上去竟然是一片入骨的寒冷。借着昏暗枯黄的光线往里头看去,赫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棺材里头躺着的,居然是那个打电话约我秦家大院的阎静。
只是此刻她面无表情的躺在棺木里,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这怎么可能。”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越是这种环境就越容易看错,或许里头躺着的并不是阎静也不一定。
可我越仔细看越觉得面前躺着的这个人就是阎静,因为顺着她的脖颈往下看,原先我帮她纹的那枚朱雀火已经没有了,更重要的是,这个部位的皮肤都已经被人用刀完整的剐走了。入眼可见就是猩红一片,但是并没有因此散发出某种浓烈的腐烂气味。
似乎是这棺木本身就有防腐效果。
为了更加确定,我几乎半个身子都钻进了这幅棺材里,竭尽全力去帮阎静翻了个身。
事情和我想的一样,就连那枚水麒麟的纹身也被人用同样的手法剐走了。
半个月前好端端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女人,此刻已经成了一副毫无生气的尸体,甚至前胸和后背上的那道伤口如此触目惊心,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但是尸体既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后院,即便不是秦家人那肯定也是于此有关的人。
更不可能是外人。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似乎传来有什么东西叮当碰撞的声响。
随后一道厚重的大门渐渐被人推开。
那人一看到我,先是愣了愣,随后连声惊呼道:“卧槽,原来你在这,可把我给急死了。”
推门的人,正是孔笙。
我心里正有些疑问想要问问他,结果反而让我听见了一个更加诧异的消息。孔笙说我已经失踪三天了,这三天时间里,他和老孟一直待在后院找我,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我,仿佛我和白馥灵一样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那你们这三天一直待在后院,秦家就没人进来找过你们吗?”我问。
“当然有,不过那帮人似乎很是忌讳这个地方,只匆匆进来了几个人,稍微找了找就急急忙忙退出去了,至于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我和老孟两个只要遇见秦家的人就会躲起来,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发现我们在这。”
孔笙看了看我,狡猾地说道。
“老孟呢?”
“他此刻正在另外几个院子里找你呢。”
“咦!”
说话间,孔笙似乎也发现了我背后某些不同寻常的秘密。
走过去一看,猛然吓了一个大跳。
“这,这不是阎静么,那个半个月前找你纹身的姑娘。”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孔笙在仔细看看。
“刺青都被人弄走了。”
此刻他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面色煞地一下就发白了,看着我问道:“你失踪三天,难不成就一直待在这里,奇怪的是这座院子就在我们几个进来的门口,这几天我和老孟左找右找,每个院子基本都翻了个遍,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走,先出去再说。”
眼前的场景实在诡异的很,想起自己连续三天都待在这里陪着阎静,我头皮就是一阵发麻。
等出了院子,正好遇见因为找我忙得焦头烂额的老孟。他此刻见我安然无恙的出来,一张萎靡的老脸顿时精神了不少,连忙跑到我的面前,仔细看了看,随后捶着我的胸口道:“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可把我给急的。”
“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了吗?”
见气氛有些奇怪,我连忙诙谐的笑了笑。
这一下子,大家伙原本提心吊胆的样子也好了许多。
等略微缓过劲来,我就把这几天遇见的事情都和老孟说了,甚至于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当听到阎静已经死了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前几天我们还亲眼见到她正和我们说话来着,可现在看来,那女人确实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这么说,连续三天你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
老孟用手指了指我身后的院子,疑惑地问道。
我点点头:“不过我似乎是昏过去了,所以并不太清楚。”
“你还记得当时在死鱼的那个院子里,隐约感受到的一副刺青图吗?”
“你是说阴阳五行图?”
闻言,我似乎恍然大悟:“这么说,当时你也感受到那个院子的奇怪之处了。”
“我和孔笙这几天一直待在后院转悠,那帮秦家人似乎十分忌讳这个地方,即便大家都失踪了,他们也只是派人进来稍微看了看,并没有想要大张旗鼓的找人,而且在进门的这几个院子里,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老孟说罢,就领着我们往其中的一个院落走去。
这后边大大小小总共有一百多个院子,都是这几天老孟和孔笙他们两个整理出来的,而且每个院子尽管房屋构造相同,但布局却完全不一样,似乎是秦家先祖当时在修建宅院的时候刻意为之,而且所有房屋恰到好处的全部避开了生门位。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后院里所有的屋子都修建在了死门位上,即便不是死门位,肯定也是紧挨着死门的方位。”
“死门位居西南坤宫,为大凶之门,有云:死门之宿最为凶,人命逢之祸不轻,犯着年年财产退,更防孝服死人丁。”
“而且你看。”
老孟几句话说话,用手指了指我们右侧的水池继续说道:“从进秦家大院开始,我就在默默地观察这些院室,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个院子都有修建类似的水池,或用来养花或用来养鱼,然而这些水池的底板都是可以活动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平方的鱼池说不上浅但也说不上深,大概到腰部左右。
最中心都有一座用来装饰的假山。
原先我在清风小院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现在老孟一指出来,我就猛然发现这些假山居然都是人工制成的,虽然纹理和假山很接近,但颜色似乎过于生硬了。
孔笙听完以后就下水过去看了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脚下的院子猛然一阵颤抖,随后竟然缓缓移动了起来。
“见鬼!”
我不禁诧异道。
我虽然奇怪秦家的房屋构造有什么问题,可从来没有想过偌大的秦家豪宅,下面的地基居然是可以活动的,犹如武侠小说中记载的那种机关,此刻我们脚下的大地缓缓移动着,不到十几分钟的功夫,好好的一个院子硬生生地被挪移了四个方位。
原本这座小院处于西南,现在已然位居东北。
“好家伙。”孔笙也连声惊呼道,“这秦家大院这么大的地基,如果每个院子都能单独移动的话那该是多么大的工程量,我说为什么小师弟你那天见到的长廊怎么不见了,想必应该是被人挪动了位置,所以才找不到的。”
“是有这个可能。”
闻言,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果事情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我躺在眼前的这个院落里足足三天,可孔笙和老孟他们却怎么找都找不到,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院子是移动的,如果每次动起来都是四个方位,怪不得他们两个找死都找不到了。
“所以,这就是阴阳五行图的厉害之处。”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