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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国跑!
仪行父跑!
孔宁跑!
然而,他们哪里跑得过箭过?
他们跑到后院马棚里的时候,追兵又到了,这时候,夏征舒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手里的剑换成了弓箭,看来他把这看成了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这本就是生死存亡的战争——陈平国活,夏征舒死;或者陈平国死,夏征舒活!
你死我活!
你活我死!
陈平国跑到马棚的时候,想钻进马厩里躲起来,但马儿们不认识他,因为他要和它们抢食吃,都发出阵阵嘶鸣,以吓退这个不速之客。情况紧急,陈平国无法,抬头望见马棚边的一棵大树,大树枝繁叶茂,一大部分都伸到了墙外去了。他急中生智,两腿一跃,跃上了大树,准备借树翻墙出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背后的一声呵斥,只听夏征舒厉声喝道:“陈平国!”
陈平国转过头来,一脸不置信的神色,然后他看见夏征舒冷冰冰的笑容,还有从他手中射过来的羽箭。
陈平国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迅速往上爬,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只听得呼啸一声,陈平国在大树的中间处一窒,接着就仰面掉了下来,如夏末时期的知了壳,被风一吹就悲哀得落在了地上,渐埋在泥土中。
夏征舒一笑,走到陈平国倒下来的地方,望着陈平国静静的遗容,他鄙夷得看了一眼。然后,他转身,吩咐兵士去抓孔宁和仪行父。
三人分三条路线逃跑,他们希望借以分散夏征舒的注意力。
他们的确也做到了。
因为他们和夏征舒都知道既然光明正大的造反了,那么必须杀死陈平国,陈平国有活路,就是夏征舒的死路,所以,陈平国不能有活路,夏征舒像一只嗜血的蚊子一样一直死死得盯着陈平国的动向,而只好疏忽了孔宁和仪行父。
于是,就在夏征舒射死陈平国的那个时候,孔宁和仪行父慌慌张张地从一个狗洞里逃出了府。
株林惨案的当日,夏姬以为夏征舒要把她献给陈平国,却在出其不意间杀了陈平国,不由得吓得两腿酸软。
夏姬胆战心惊,就在看到夏征舒的羽箭快要没进陈平国身上的时候,她适时的昏了过去。她从小养尊处优,怎能经受得住这一情景?
夏征舒残暴如斯。
当夜,夏姬还未醒,但又忽然开始发起烧来,她浑身发冷,全身几乎脱了力。
“公女?”荷华小声的唤道,夏姬却并没有回答。
“公女?”荷华又唤了一声,拿起烛台,凑近夏姬,火光照在夏姬的脸上,看见她面色通红,前额的发丝湿嗒嗒地贴在头皮上,昏睡中她恐惧慌张,在枕头上辗转反侧。
荷华伸手摸了摸夏姬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公女?”
“冷。”夏姬终于迷迷糊糊得说出了一个字。
荷华急了:“这是感染风寒了。”她连忙吩咐宫人端来热水,把丝帛浸湿了,再拧干了盖在夏姬的额头上,又吩咐宫人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宫人不敢耽误,领了命就朝着医馆去。
大夫自然不敢怠慢,毕竟夏姬是如今陈国新君的夫人,若是得罪了她,自己只怕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对于夏姬的事情,大夫十分上心,把了脉又为夏姬开了药,叫月出煎好了给夏姬喂下去。
这一晚,夏征舒在杀了陈平国之后,迅速血洗了陈宫,他待在陈平国的往日处理朝政的殿里,安排着明日的事宜。
他的心腹,行礼作揖道:“参见君上,君上万安。”
“坐!”夏征舒笑了笑,撩起袍子,坐在主席上。
“仪行父和孔宁在何处?”夏征舒问道。
“他们逃向了楚国,卑职已经派人追踪,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把他们手到擒来的。”有一个人自信满满得回道,他们已经迅速控制了仪行父和孔宁的府邸,两家的家小全被严密得监视了起来,成为了仪行父和孔宁一路奔逃时的牵挂,夏征舒看着自己的心腹皱了皱眉头,“陈午此刻何在?”
“太子午……不,陈午尚在逃。”那人说道,“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才……”
“饭桶!”夏征舒话一出口,觉得不妥,摆了摆手,“可知道陈午逃向了哪里?”
“还不知道。”那人顿了顿,看了夏征舒的脸色,连忙又道,“追兵已经追过去了,今夜三更必有消息!”
“陈午,必须要抓住他!”夏征舒的手攥成拳紧紧握住,站起身子双手撑着桌案,“传寡人一道密旨,抓住陈午,不必押送回国,可就地正法。”
“是!”他们一起应声道。
“此事办成了,你们便是夏陈的开国功臣。”夏征舒说道,深深的喘了口气。
此刻已经临近二更了,明月当空,殿外树影婆娑。
荷华坐在夏姬的床侧,昼夜照顾着她,一刻也不敢离开。
夏征舒望着殿中跪拜着的人,轻喘了一口气,露出了笑意。
“平身。”夏征舒摆了摆手,很客气得道,“请坐。”
陈国的四个臣子们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在桌案前坐下。昨日株林的惨案,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已经耳闻了。
看到夏征舒,这使他们总能联想到陈平国在生死一瞬间的表情,是惊讶还是愤怒,抑或是一如平素的轻浮笑容?毕竟,除了仪行父和孔宁,陈平国最常和他们四个在一起玩乐了,陈平国死了,他们总要有一些心理波动的。
他们不知道夏征舒专请他们四个来干什么?
他们起初还有一点拘谨,个个闷声不语的,呆头呆脑得欣赏着歌舞。
酒过三巡之后,大殿之中渐渐得活跃了起来。他们都说陈平国死有余辜,淫人妻女,根本不似人君,都说杀的好、杀的棒!还说如果陈平国再不死,陈国一定会毁在他的手里的。有人却说,君有过,臣当谏,君若不听,那么臣子就应替君改过,不应该……话未说完,便有人骂他,夏征舒杀了陈平国就是在替君改过!被骂的人挠着头去看夏征舒的脸色,见他仍微微笑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如同放下了一块巨石。
“饮酒。”夏征舒端起酒樽,“这是好酒,你们来尝尝。”
大家不敢不喝,各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酒味浓烈,饮到肚子里,整个肚子都暖融融的,香味直往喉咙眼里冲。 夏姬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