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王的女人本王还碰不得?”风卓冷笑,女人,就这点儿本事就想吓退他?痴人说梦!他大步走了上去,她还没看清他的手是怎么伸过去的,银簪就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
没了对质的筹码,她慌了,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警惕的看着他。
他手上捻动着银簪,把玩着,“若要伤人,应该换个更锋利一点儿的。”说着出手如风,银簪脱手,稳稳当当的插进了一旁的红柱上,只剩下一节镶嵌在银簪上的白玉。
她的目光还未从银簪上移开,风卓却忽的欺身而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她拼命的想逃,可是又能逃到哪里?
“你走开!”她用力的往外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只是顺势将她的双手钳住,慢慢向她靠近。
唇上传来丝丝凉意,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嘴里含混不清的骂着混蛋。
一丝血腥之气充斥着整个口腔,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更用力的吮吸。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全身更是没了一丝力气,只有双眼一直泪水不断涌出,渐渐湿了长发。
看着她汩汩而出的泪水,他忽然有些慌了,以前她就是再痛也没有在他眼前哭过,没想到……
缓缓放开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跟我在一起就这般勉强吗?”
她感觉到他指肚上的力度,似乎要把她擦去一层皮。她哽咽的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忽的他拼起双指,点向她的眉间,放柔了声音哄道,“睡吧,你累了。”
她骤然听到这样温柔的哄睡,心里莫名的一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其实累的是他,想睡的也是他。见她沉沉睡去,又轻轻将她抱起,枕上了枕头,盖好被子才满意离去。
他一夜没有合眼,就是早朝,他也没去,而是让端王替他告了假,他不知道,今日早朝,皇上也因为龙体欠安,没去上朝。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她不知自己怎会睡着,睡前的情景再次浮现,她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见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她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周围似乎还存着那人的气息,让她不快。她恹恹的喊着碧如,碧如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她不知道王爷对小姐做了什么,只是王爷离去时,她正沉沉的睡着。
“小姐,你醒了?”看到她挣扎起身,碧如伸手将她扶起,“我厨房做了燕窝粥,我去拿来。”
她的确也饿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吃了燕窝粥,又洗了个热水澡,还让人换了被褥,她恨不得把他碰过的都换掉!
似乎怕她闲着,这天风卓又遣人来请,说王爷要她去一趟后山马场。
朝廷每年都会有秋猎,去的人也很多,除了皇亲贵胄,像风卓这样的王爷公主外,也有些世家小姐,也有曲小小这样的家眷。
风卓因为百草园的事,觉得对不住她,便想带她一并去散散心,想着她以前总嚷嚷着要策马江湖,便着人让她去挑一匹马。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不会骑马。
可是碧如一路上跟她叙叙叨叨的,说她之前骑马何等英姿飒爽,不输男儿,让她有种骑虎难下的赶脚。
马场山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遛马,骏马绕着马场一圈一圈的跑着,尘土飞扬。
一小厮见她过来,便引着她向马厩走去。
“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她怕人前露了怯,便将小厮打发走了,自己沿着马厩一匹一匹的看着。可是对于马,于一个现代人的她实在没有什么经验,只凭着自己的感觉。
远远地看着一匹白马正在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吃着青草,看起来还蛮是温顺,便大步向它走去,就这一匹了。
她走近马厩,递上去一把青草,马儿欢快的嘶鸣一声,她要先和马儿套套近乎,感觉差不多了,便走进马厩,将马儿牵了出来。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向她走来,她礼貌的微微一笑,却没想到少女突然指着她手中的马道:“这匹马我喜欢,把它给我吧。”说话间便上前强取。
凭什么!
曲小小用力握紧了缰绳,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是我的。”
“呵,竟敢跟本公主抢东西,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少女一脸高傲。
没想到她竟然是公主,可是公主又如何,难道被风卓欺负够来再被他的妹妹欺负?!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公主,但是很抱歉,即便如此,这马也不能给你。”她不卑不亢。
“啪!”猛地一声,公主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个空响,“你到底给不给?”
这个场面她突然有些熟悉,她记得那个鞭子,是了,她们见过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公主!不过,果然皇家人都一种货色!她暗暗鄙夷了一把。
“不给,这马我也是要定了!”她心情坏,不巧她的心情也糟透了。
公主上下打量着她,只见她穿了一身月白牡丹刺绣长袍,挽着飞云鬓,突然她发现这人竟然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可是在哪她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眼见两人僵持不下,有人便禀了风卓,风卓闻言脸色一暗,快步走了出去,见到两人的架势,沉声道:“怎么回事?”
公主万分委屈地揽住了风卓的胳膊,声声控诉:“六哥,她欺负我,明明是我先看好的这匹马,她却要和我抢!”
“真是她和你抢吗?”风卓侧眼看了看公主,眉头微皱,声音也沉了下去,“瑶儿,不要闹了,快给你皇嫂道歉!”
“我偏不!哼!”风瑶冷哼一声,甩开风卓便走了。
远远只听马厩里传来一阵阵的呵斥声,还真是刁蛮!
“她心情不好,你别在意。”风卓望了一眼马厩的方向,又道:“去吧,去试试如何。”
绕了一圈,硬着头皮上了马,可是那马看着温顺,但是她一上去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前蹄高高抬起,嘶吼了一声,她身子向后一仰,猛地向马后翻去。
好在风卓眼疾手快,一个飞身将她抱住,才不致于让她与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不会骑马还要逞强?”风卓把她环在怀里,居高临下的问。
她烦躁的伸手推开风卓,强行找了个理由,“我在马上摔下过,从那以后我就害怕骑马了。”
风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罢,如此,你便在那和婉儿一起坐马车吧。”
不行,她还要跑路,少了这么得力的交通工具怎么可以!
“不要,我还是想骑马。”她扬起脸看着风卓。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这是第一次她对他有了这样的期待,这样仰望着他,突然他的某种欲望被燃起,利落的翻身上马,伸出大手邀她上马,“上来。”
她身子一轻便到了马上,坐在他的身前,再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又让她想起他的轻薄,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风卓似乎有所察觉,身子微微一晃,她的身子也跟着不稳,差点掉下去,出于本能,她用力抓住了风卓的手,风卓这才满意的一笑,策马而去。
马儿绕着马场一圈圈的跑着,几圈下来,她也从风卓那里学会了不少驭马的技巧,只是风卓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呵出来的热气喷在她露出的脖颈上,痒痒的,痒的她浑身难受,可她又说不出口,只得忍着。
风卓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弯起,策马奔腾更加卖力,绕着马场跑了好几圈才勒马休息。
这很快就传遍了王府,也传进了芳菲院。
夏婉莹刚听说,微微有些诧异,可是青梅说的绘声绘色,跟亲眼所见一般。
“夫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学学骑马吧?那样到秋猎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和王爷一起去狩猎呢!”青梅兀自说的高兴,没有发现夏婉莹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和王爷一起去?
是,像围场狩猎这样的聚会她和风卓一起去过很多次,可是终究她只是个夫人身份,每每都会被人看轻排挤,还有上次的大朝会,她精心准备了很久,可是最后却因为她而去不得,成为了府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
“不了,还不知王爷会不会带我们去。”
幽幽的看着窗外,策马扬鞭,何等潇洒,她的人生会有那么一天吗?主人要她三个月内拿到兵书,可是眼下兵书都不在王府,再要拿到有谈何容易!
夏婉莹没想到他突然就回来了,上次她本想趁风卓离开,借着曲小小之手离府,既然她要的东西不在这,那也没有必要在待下去,可是她人算不如天算,风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回来了。
晚间,风卓留了风瑶吃饭,也叫上曲小小,她不想与她碰面,想起自己调戏人竟然调戏到自己的小姑子的身上,不免有些尴尬,好在她还没认出她来,否则天知道会怎样!
但是风卓竟然三番五次的来请,她也不好总是推脱,只好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她认出自己,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是有时候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踏进膳厅,就看到公主的眼睛不住往她身上瞄,看的她很不自在,腾的一下,公主霍地坐了起来,抽出腰间的长鞭就向她打去。
好在风卓身法快,后发先至,一把握住了鞭子,“瑶儿,你做什么?!太过分了!”
“哼!你们都护着她!”风瑶用力的向外扯,但是风卓却死死地握住,她一毫也没抽出来,风瑶眼见挣不过他,委屈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嚷道,“六哥,你偏心,跟她一起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皇嫂又怎么你了?”风卓听的一头雾水,还有她刚才说的“你们”,都刺痛了他的耳膜。
“你……你……她……她……”风瑶想起当日她在衣料铺子里轻薄她的话,脸上腾的染成了绯红,也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曲小小趁着空档走了进来,忽然一个低头,她终于知道罪魁祸首在哪儿了,她的衣服,她大意了,她换了那日买的料子做的衣服,难怪公主一下子认出她来。
也怪风卓一遍一遍的催!但是他今天也打定了主意,打死都不承认!
“我如何?她又如何?”
“她轻薄我……”公主一丢鞭子,垂首低声道。
“噗——”夏婉莹在一旁听到,喝进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公主愤愤的看了她一眼,合着所有人都欺负她,扭头气鼓鼓的离开了。
风卓眉头深皱,偏头瞥了她一眼,又吩咐人把饭送到公主房间里,才坐下吃饭。
但这顿饭却也没吃多少,总是心不在焉的,风瑶的话总在他的耳边回响,你们都护着她!
没错,她说的是你们!那个人是谁?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定要问个清楚。
吃过晚膳,他便来到了公主的房间,公主说要在他这住两天,他便安排她住进了浣溪阁。看里面的灯还亮着,便走上前去敲门,“瑶儿开门,是我。”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还来干什么?”风瑶嚷嚷着过来开门。
“瑶儿。”风卓叫了一声,“瑶儿,我不知道你们以前见过,我……”突然他话锋一转,“你说你上次跟你皇嫂见面,她……跟谁在一起?”
风瑶微微一愣,原本他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却没想到他只是来问关于皇嫂的事,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指着门口道,“我不知道,你给我走!走啊!”
风卓自讨没趣,讪讪的离开了。
他心里就像打了一个结,哪一天,他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
狩猎除了要骑术精湛,还要能弯弓射箭,为了能去狩猎,曲小小也是够拼,几日下来,不是练习骑马就是练习打靶,手上都磨起了老茧,碧如看着心疼,她却不在意,她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事事都要靠男人,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还不一定能靠得住。
弓弦一点点拉满,瞄准靶心,嗖——
箭矢离弓,啪一声正中靶心。
“好!”周围一阵叫好声,她天天耗在这练武场上,渐渐地和这一群人也都熟了,有时还向他们请教一二,诸人见她没有王妃的架子,做事又直爽不扭捏,便都愿过来和她聊几句。就是出了王府也倍感自豪,我和王妃聊过天。
“嗖——”
忽的一只羽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她的耳畔,激起的劲风扬起了她鬓边碎发,随之一阵冷意传遍全身,惊得她连退数步,待她稳住脚步,才发现背后的衣服都让冷汗湿透了。
“就这点儿本事也想去秋猎?!”
是风卓,可是他原来不是想说这句话的,他想说的是,就这样的箭法是不行的,要不要我教你?
可是没想到一张嘴却是……算了,反正都是一个意思。他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央求着他教她箭术,可是她只是冷眼看了看他,丢下弓箭离开了。
这天夜里,她辗转反侧,一会儿又起身下床,拿出了他给的响箭,他如是说,“如果有事想要找我,便在城外燃起这个响箭,我看到了就会来。”
第二天一早,她便兴匆匆的出了门,拿着响箭既紧张又期盼,她希望他来,又怕他来不了。
终于鼓舞了勇气,燃起了响箭,响箭升空,在空中划过一抹绚丽,只是稍纵即逝,她的心砰砰跳的厉害,但是她还是压制住了心中激动,向着闲情阁走去。
闲情阁四周环水,用竹子建成的竹屋,推开门扉,里面空无一人,她想,他肯定是在来的路上,便坐在竹凳上等,跟碧如说着闲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说不定那公子在忙……”
“你也这样觉得?那我们等他忙完就好……”她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可是要她离开,她又怕自己前脚走了,他后脚就来了,一遍遍跟自己说再等等吧。
这样等着等着,她竟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小姐,去床上躺会儿吧?”碧如看着她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想扶她去床上躺躺,可是她总觉得不自在,就像那一晚,她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舒服,她暗暗告诉自己,就当这里是酒店,才缓缓睡去。
对,这里不是家!
约莫到了半下午,两人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他来了。她从桌子上抬起了头向外屋看去,真的是他。
“你一直就在这里等?”看到一副将将睡醒的模样,问道。
曲小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真的怕等不到他,因为她找到了他的感觉,他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呢?
他有些心疼,“找我有何事?”
“嗯……我想学射箭?你能教我吗?”
顾远征苦笑,原来是为这个,心道,教你射箭,风卓就可以,巴巴跑到这里来,还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教你射箭?”他没有太多时间,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可以,不过我最近有点忙,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
最近大良使者再次来访,还想要迎娶公主,按理说,大良王子娶大晋公主也没什么,只是公主被宠坏了,闹着死活不肯嫁。
“这样啊……”她微微垂下了头,眸子也暗了下去。
听到她略略失望的语气,失落的表情,他立马就心软了,“好,好,我教……”
心中暗暗叫苦,今日出来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今夜他又有得熬了,但是看到她欢喜的模样,他又觉得熬夜算什么?他轻轻一笑,想去揉揉她的头,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假意抚了抚自己的衣袖。
“还没用午膳?”
曲小小摇头,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的觉得饿了。
顾远征看了一眼身后的落尘,只见落尘拿出了一个食盒,打开,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点心,看的她食欲大增,不禁拿起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小心噎着。”顾远征看着她的吃相,不但没有感到不雅,反而觉得有点可爱,温柔的递过去一杯水。
眼见点心都要见底了,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她,“不能再吃了。”
她微微不解的看着他。
“小心吃伤了,还有饿久了,不宜多吃。”
看着剩下的点心,她又吞了吞口水,那点心实在是好吃,她从来到这里,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走吧,你不是要学射箭吗?走了。”他拉住了她的袖子,把她带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才发现,落尘和碧如早早就在外面备好了靶子和弓箭,看到碧如头上都冒出了汗,她感觉有点儿惭愧,明明是自己要学射箭,看见吃的却忘了正事儿,还让他们在这忙活。
走到碧如身边,接过弓箭,瞄准靶子,嗖——射了过去,中是中了,只是箭身还在外面摇摇晃晃,她是力度不够,也是不会用力。
“嗯嗯,还不错。”他先赞了声又道,“但还需注意,”说着他又拿起一支箭,接过弓,“看好了。”
羽箭离弓,在空中划过,射向靶心,靶心耐不住力,竟然被箭头带了出去,羽箭穿过了靶子,当一声,又射穿了远处的竹子。
她呆呆地看着,她见风卓射箭,以为那就是好手,没想到他更加厉害。果然没找错人。
“来,你再试试。”他转身将弓递了过来。
“两脚均匀用力,重心略前移,前脚掌用力稍多一些。”
“注意保持站立姿势……”
“开弓后要保持水平方向用力……”
“眼睛要平视前方……”
没想到射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注意事项,她原本以为很简单,只要有力,能瞄准就行,看着成了刺猬的靶子,她也没了力气,手也磨的生疼。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看到她已经力不从心,顾远征走了过来,取走她的弓箭,交给了落尘,“箭术不能一蹴而就,你也不必急于一时,走吧,我们进去休息会儿。”
她也是真的累了,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坐了一会儿,便想回府,她不想上次的事再发生。
回到王府,他累了一天了,什么也不想做,早餐吃的晚饭,便在床上一躺,可是突然看见他的抽屉好像被人动过,想起平日电视里看到的各种手段,她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连忙唤来碧如,“碧如,屋里被人动过了,快!看看屋里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碧如愣了愣,“被人动过了,怎么会多东西?”
“别问那么多,快找!”曲小小不再多说,立刻跳下床,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看到她这么着急,碧如又道,“要不我去把人都喊过来一起找?”
“不行,说不定在房中动手脚就是她们中的人,此事除了你我二人,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终于她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条男人用的汗巾,曲小小狠狠的皱了皱眉头,“快,把它烧了。”
碧如惊讶的看着她,还真找出了东西,可是她刚接过来,便听到外面有嘈杂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曲小小连忙将汗巾藏到了衣袖里。
“曲小小,开门!”突然门外传来叫门声,是风卓。
来的真快!
“我已经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曲小小吹灭了蜡烛,对着外面道。
没想到风卓却不依不饶,“快开门!
看那架势,若她不开门,他似乎能把门给踹烂了,她披了外衣,拖沓着步子去开了门。只见风卓沉着脸,后面还跟着一群侍卫,不知府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进去给我搜,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曲小小一听,眉头一皱,“凭什么搜我房间?”
“凭什么?有人看到你窝藏刺客!”风卓闪身进去,曲小小被挤到一旁,他身后的侍卫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诸人挨个儿角落都找了个遍,可是哪有刺客的踪迹,只是突然有一人一不小心将她床头的匣子撞到了地上,风卓转头看去,目光落到那人的身上,那人连忙请罪,忙不迭失的拾着掉落的东西。
突然那人的手一顿,捡起了一只男人用的发簪,低头呈到了风卓的眼前,“王爷。”
风卓打量着发簪,这不是他的,她这怎么会有男人的发簪,不过她向来爱做男子打扮,有只发簪也奇怪,他不禁皱眉看向了那人。
但他的目光刚从发簪上移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他好像在哪见过。
“那是王妃之物,还给王妃。”风卓吩咐着,目光却看向了曲小小,“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曲小小冷笑,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让她失望了。
风卓离开后,转而去了芳菲院。
夏婉莹一直在等这边的结果,就在刚才有刺客闯进了芳菲院,伤了她的手臂,这才有了清平院那一幕,不过结果却令她很失望。
她没等到报信人,来的却是风卓。
风卓轻柔的查看她的手臂,伤口已然包扎好了。
“抓到刺客了吗?”夏婉莹探寻的问。
“没有,不过你放心,以后芳菲院我会加派人手防卫的。”
风卓抬眼看她,在他深如寒潭的双眼注视下,她有些不自在,“王爷,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风卓移开目光,起身欲走。
却不想衣袖被她紧紧地抓住了,她央求,“王爷,别走,留下陪陪婉儿可好?”
看着她的眼睛,他忽然有一瞬的恍惚,心一下软了下来,“好吧。”
……
接连几日,曲小小都在练骑射,不光是为了三天后的秋猎,更是为了更好的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只是她听说那日是因为夏婉莹遇刺才跑到她房间里找刺客,这分明就是一场苦肉计!
她正想的出神,碧如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一边往外拿莲子羹,一边道,“小姐饿了吧,我煮的粥,小姐喝点吧。”
可是当她把粥端出来时,发现食盒里还有一张字条,她皱着眉头拿了出来,打开一声惊呼。
“怎么了?”曲小小正在喝粥,被她吓得差点呛着,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张字条,不禁蹙眉,“我看看。”
“小心白月。”见字条上这样写着,她不禁问道,“谁给你的?”
碧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这一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人有点奇怪?”
碧如再次摇头,曲小小垂手,暗暗思量,究竟会是谁?将字条递到了碧如手上,“烧了吧!此事不要声张,虽说字条来历不明,但也是给咱们提了个醒,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就别再安排白月做什么重要的事了,知道吗?”
这天她出门出的很晚,见到小丫头们忙里忙外的打扫,她只坐在几案前,不断的磨蹭着一张字条,面上满是犹豫的神情,还一阵阵的恍惚傻笑,就连有人到了她的跟前,她都没注意。
直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
“王妃,对不起……”
小丫头不住的道歉,是香玉。
“没事。你们打扫吧,我出府去了。”说着把字条放进了衣袖中,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夏婉莹便得到了消息,王妃在城外的竹林里约了人。
“好。我们走!”夏婉莹轻轻拍了拍桌子,带着人也跟着出了门。
王府的马车与别处的不同,在人群中很容易看到,她看到了前面的马车就有王府的标志,便一路跟了过去。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看到一片竹林,穿过去,便有一个竹屋出现在眼前。
前面的马车停下来了,那人不是曲小小又是何人?
“去,把王爷请过来。”夏婉莹吩咐。
“可是……王爷怎回听我的?”
夏婉莹眉头一皱,好看的一张脸上泛起了寒意,“就说王妃出门被人劫持,要见王爷。”
那人得令便匆匆去了,她则一直守在这里,像是怕她跑了。
估摸着风卓快来了,便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一阵马蹄声传来,她的心也紧张了起来,风卓来了。
只见他飞速下马,就直奔竹屋里去了。
他一踏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儿,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只大声的喊着:“何人要见本王?出来!”
他喊了好多遍,里里外外也找了很多遍,可是哪里有曲小小的影子,他心急如焚,一个不小心,猛地撞到了桌子上的茶壶。
茶壶翻倒在地,里面还有剩余的茶叶,那茶……那茶是贡品龙井!
他猛地向后一退,贡品龙井也就皇宫里有,再者就是皇上赏赐给的大臣,他记得今年皇上只赐了一些给几位皇叔,就是他也没有!
他缓缓退了出去,约束诸人,不可毁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夏婉莹见他出来了,却没有看到曲小小的身影,不禁皱眉皱了皱,就在她诧异的时候,忽然一只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口,有迷药!她一惊刚想要反抗,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倒下了,最后她看到了曲小小的身影,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走,把她拖走!”
最后她是在风卓回府的路上被发现的,她横躺在路上,身上衣服被人撕破了,颈间还有点点青紫!
风卓看着眉头狠狠一皱,翻身下马,将她抱了起来,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这时夏婉莹终于醒了过来,看到风卓近在咫尺的脸,眼中不禁蓄满了泪水,哽咽的喊了声王爷,便低下了头。
一低头却惊呆了,她的衣服什么时候破了!还有手上,手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风卓想问她问什么在这,但看到她泪水还是咽了回去,先回府再说。
回到府中,风卓唤来了青梅,“夏夫人出事时你在哪里?”
青梅跪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她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哪哪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终于听到王爷问话,小心翼翼道:“夫人说她有事出去,不让我们跟着……”
“不让跟着就看着主子出事?”风卓面如寒霜,声如冷箭。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青梅骇得不住叩头,是主子出事了,当奴婢的难逃其罪。
“回去好好服侍主子,否则小心你的皮!”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青梅得了赦令,连忙爬起来走了。
总觉得今天事有些蹊跷,不对头,他仔细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便着人去找那个的报信人,来人却道,那人早已离开了王府。
风卓写字的手一顿,难道是有人怕他从他嘴里知道什么,故意把人给打发了?究竟会是谁?!
清平院。
曲小小让碧如去厨房熬了燕窝,见她回来,道,“走,我们去趟芳菲院。”
碧如一愣,“去那做什么,找不自在。”
跟曲小小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摸准了她的脾气,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曲小小睨了她一眼,“是去找不自在,去找夏婉莹的不自在,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碧如一听眼睛都亮了。
“喏,拿着燕窝粥,还有那些个补品。”曲小小努了努嘴。
“这是我为小姐熬的!”碧如有些不乐意,低头看着手中的粥。
“她比我需要它,夏夫人身子正虚着呢,需要好好补补才是。”说着向碧如眨了眨眼,“再说,我们去总得有个理由,我想现在对于妹妹来说,补品比什么都重要。”
碧如恍然大悟,提着东西便跟着她一路去了芳菲院。
夏婉莹正在梳妆台前想办法去掉身上的青紫,不管事情是真是假,看到这些痕迹,心里总会不舒服,可是却有人来报,王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是来看他笑话的吗?可是纵使她心有千百万个不愿意,还是让人请了进来。
她拉高了衣领,遮住了那些痕迹,又上床躺下,盖了条薄被。
“姐姐,姐姐你来了。”见到曲小小进来,他假意的起了起身,曲小小连忙按住了她,“妹妹无需多礼,好生躺着吧。”说着又瞄了一眼她的衣服,又道,“眼下妹妹是该好生将养,也别着了风,若要留下什么病根就糟了。”
夏婉莹气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小产了吗?
“我没事,劳姐姐关心了!”夏婉莹脸上有些绷不住,别向了一边。
“哦,是了,是姐姐不好,姐姐忘了,妹妹本来就是神医圣手,自然会自己调理,怎会落下病根呢?”看着夏婉莹吃瘪的样子,她心里的小人不住的狂笑,真怕控住不住笑出声来,忙道,“姐姐来得也有些时候了,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姐姐走了。”
她实在憋不住了,要出去透透气。
她和碧如一进清平院便再也憋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你看夏氏那表情,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被人玷污了?!不可能!曲小小!夏婉莹紧紧握起了拳头发誓,心中恨恨的道,曲小小,你等着!
看着她痴痴傻傻的样子,青梅一步不敢离开,生怕她寻短见,但是她还有事要布置,她总在她眼前晃悠,晃得她难受。
“你去休息会吧,我想睡一会。”
青梅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离开了,夏婉莹躺在床上不住的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这本就是曲小小设的一个局,想找她来问问清楚,想了想,又算了,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还不能暴露。
终于到了皇家秋猎这一天,来的人果然不少,谁都想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让皇帝有个好印象,因为她想参与射猎比赛,所以曲小小穿了一身骑服,青蓝色的袍子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有着女子的妩媚,也有男子的洒脱,望着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竟然让风卓有些羡慕,那是他做不出的风流状,他突然想着风瑶说自己被她调戏,其实他还有些好奇,她调戏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调皮王妃需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