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清回房的时候瞧了一眼书房,搭着锁,应是没人。
刚在屋内坐下,倒是老王妃差人来请,说是有个相熟的老游医拜访,正好为她摸把脉。
鸢清应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撩起帘子进屋,老王妃屋内的丫鬟小厮倒是手脚麻利,早早就烧起了炭盆,屋内暖腾腾的,一瞬的干燥让鸢清有些不适,捂着嗓子咳了两声。
“病了?”
“许是烟呛的,无妨。”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嗓,鸢清这才开口问了疑惑。“母妃今日叫我来,是为了把脉?”
“嗯。”说着,老王妃将那位老游医叫了进来。“这位许游医和老王爷是故交了,这次正好路过上京就来看看,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想着,也正好给你调养调养身子,便把你叫来了。”
鸢清点头了然,继而伸出手来让这许游医把脉。
“体内有小股寒气。”
“可能是我刚从外面回来,受了寒。”
“嗯,许是。”许游医点了点脑袋,鸢清的余光正好瞧见老王妃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
过了半刻钟,许游医写出了两张药方来,吩咐绿浮照着三餐煮给鸢清喝,先喝半个月的再说。
鸢清点头领着绿浮和两张药方就回了房,听了许游医的话,照着三餐喝。
只是鸢清从小到大身体还算不错,喝药的机会少至又少,自然对于喝药无法适应,一连几天下来,非但没补,人倒是快瘦了一圈。
这么多天下来,鸢清除了喝药,每天照常去老王妃那里把脉。老王妃的意思太过明显,绿浮就算是再愚钝也能猜到一星半点,瞧着鸢清这个样子,不禁心疼的按住了药碗。
“小姐啊,这没有身孕又不是您的错,是王爷他根本不碰您啊,您何苦让自己受这些罪来喝这些,您知道的,喝这些根本没有用处。”
“可我必须要喝。”
老王妃很是精明,再加上现在每天被那位许游医把脉,少喝一餐,老王妃很快就会发现,到时候等着她的,就不单单是喝药这一个为难了,所以,她必须喝。
深呼一口气,她捏着鼻子,端着药碗,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苦涩沾染味蕾,一点一点儿的散开,不一会儿就遍布全身,不禁让她打了一个战栗,端着茶碗往嘴里灌了几口才算是好了些。
屋外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往里跑,被绿浮瞧见了,瞪了一眼,让她去外面候着。
鸢清自然瞧见了,一边往嘴里扔蜜饯,一边止住了绿浮,吩咐她进来。“有什么话不要着急,慢慢说。”
“王妃,十三王爷病重,王爷他……”小丫鬟有些害怕的盯着绿浮瞧了一眼,后面的这话是怎么也不敢说下去了。
鸢清好心的替她补全。“王爷与十三王爷的侧妃一处,是吗?”
这下她也不用吃蜜饯了,苦都泛到心里去了,吃什么都没用。
绿浮以为鸢清会发火,但是这次她却很是冷静,冷静到让鸢清自己都有些出奇,只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原因是什么,便有些心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去找宋岐山,只留自己一人在房里。
宋岐山是在午夜的时候被人抬回房里的。一身酒气,不省人事,身上还穿着早上的朝服,只怕是一下朝就急匆匆的往苧玉处赶。
鸢清原本不想理他,只是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还是不忍心,命人打盆水来,裹着外衣,低着头,一点儿一点儿的替他擦拭着身子。
宋岐山虽是一介书生,比不上武将的身体结实,可却也是该有都有。
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宋岐山敞开的衣领里的肌肉,鸢清抿了抿唇,重新抚上,用指腹摩挲了几下,却被人直接抓住手腕,警惕的问道。
“你是谁。”
鸢清拧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不要脸,到了现在,泛什么烂好心侍候他。收了手,起身就要走。可宋岐山拉着她的手腕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一用力,鸢清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用力的抱着。
他似是知道她是谁了,双手用力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一下一下的唤着她的名字。
“鸢清啊,我的鸢清啊……”
鸢清不清楚现在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可是听到他略带哭腔的声音,心里的不安在渐渐的放大。 雁过留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