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将要消散的小青。
我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夫君,你不必伤心,你我相处虽短,但却是小青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以后小青不在了,夫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气息渐弱,小青用手为我轻轻擦拭着泪水。
最苦是阴阳两隔,恨不能相逢。
“不要!不要!小青!我不要你走!”
看着小青,我喊破了喉咙。
小青没有落泪,嘴唇微动,哼唱起那熟悉的曲子。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曲终,小青一脸满足,她的面孔逐渐模糊,很快便随风散去了。
我伸手拼命去抓她,可抓在手掌的,只不过是一握空气罢了。
我疯了似的按着殷天河的肩膀,喊着问他:“你一定能救小青的对吧?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吧!”
看到我这副失心疯的样子,殷天河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李牧,你冷静冷静,即便我真有办法救她,但她是鬼,救她又有什么意义?不如让她就此安息吧。”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她!”
我猛地推了殷天河一把,又抓着他的衣领子哀求道:“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殷天河一脸难色,踌躇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你身上有金银首饰,或者是玉一类的东西么?”
听到殷天河这么一说,我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找了半天,我犯难了,这时候哪里能弄到金银玉佩啊!
下意识往脖子上一摸,我心中突然狂喜,连忙把脖子上的东西扯了下来。
那是一把金色长命锁,是出生时爷爷给我打的,在我们当地,不少村里人都有这种习俗,给刚出生的小孩配把长命锁,能保佑这小孩健健康康的成长。
原本这锁到了十八岁那年,就可以摘下了,但我总觉得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不舍得扔,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你看这锁,行么?”我满是期待的问道。
殷天河接过长命锁,把玩了一番说道:“是金子打的就行,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好,我也不敢保证会起作用,我只能尽力而为。”
言罢,殷天河席地而坐,捏着那把长命锁,嘴里念叨起了咒语。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气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
也不知道殷天河到底念叨些什么,但他对着那长命锁足足念了三个多时辰。
殷天河的汗水,已经殷湿了他的衣服。
“若你有冤屈,天道皆可渡,若你情未断,当附此锁上!”
铿锵有力的念完这句话后,我发现,殷天河手中的长命锁,竟然有了动静。
一缕青烟顺风而来,在那锁周萦绕一圈,之后便被那锁吸收了。
青烟附到锁上之后,殷天河一头瘫倒在地,笑着说出两个字:“成了!”
成了!
我狂喜不已,拿起锁头紧紧的捧在手中。
“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只不过是将那姑娘的散魂附在这锁之中,算是暂时留住了她,可如何令她重塑魂体,我没这能力,只盼我师父能有办法了。”
听到殷天河的话,我并没有感到失望,不管怎么说,小青还是有被救的希望,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
“殷天河,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照着殷天河的肩膀,我激动的锤了一拳。
殷天河咳嗽了一声,感慨道:“你大可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那姑娘吧,她对你用情至深,不肯离你而去,否则就算我在这忙活一天,也不会成功的。”
“对了,我就纳闷了,你跟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天河八卦道。
对于殷天河,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把和小青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你俩还真是一段孽缘啊!”殷天河擦了擦鼻子,冷笑道。
原本我想不明白,小青为什么会以这个样子重新出现,但说到给小青安坟的时候,我似乎又明白了。
而殷天河则是告诉我,爷爷的坟被迁回祖坟地,没人镇这阴邪命脉,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
让小青鬼魂重现人间的真正原因,是她对我的思念。
听了殷天河的话,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要救小青,哪怕她从今以后只能做鬼魂,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小心翼翼戴好长命锁,我和殷天河简单收拾了一下残局,便往村里赶去。
等我们两个人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见爹娘火急火燎的迎了过来。
“你俩这是去哪了?害得我跟你娘好顿找,生怕你们出什么事儿!”
我爹气哄哄的质问道。
村里刚出了刨坟那档子事儿,如今是人心惶惶,爹娘无疑会担心我的安危。
只不过经过这一夜惊魂,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自然不会把昨夜的事儿告诉爹娘,而是指着殷天河说道:“有殷道长在,我能出什么事儿,你们就放心吧!”
爹娘瞪了我一眼,狠狠数落了一通,这才带我和殷天河回了家。
吃饭期间,我娘问我是不是快到开学的日子了,快要走了吧?
放下碗筷,我擦了擦嘴说道:“快了,今天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我爹瞥着我问道:“咋这么急,说走就走啊?”
我娘斥责道:“娃这是念大学,耽误了课程咋办?早点走好。”
想了想,我爹点点头道:“也是这个理,咱这村最近又开始邪门了,你早点回学校也好。”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说道:“爹,你们要是遇到啥事儿,就找殷道长,他都能帮你们解决。”
殷天河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我说你小子这是准备赖上我了是吧?这次是看在你们家老爷子的份上,我才出山的,下一次,我可是要收钱的!”
我摆了摆手说道:“爹,娘,你们不知道,我跟这殷道长已经结拜成兄弟了,以后他就是我哥,有事就找他,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
我的话,把殷天河眼珠子都气圆了,他喝光了最后一口粥,小声骂道:“李牧,你脸皮咋这么厚?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哥了?”
我说行,你不想当哥,那我就委屈点儿,做你哥吧,你给我当弟总行了吧?
殷天河白眼一翻,骂了句蹬鼻子上脸,之后背着手走出了屋子。
我收拾好行李,又跟爹娘交待了一番,便准备出发了。
临走前,我爹给了我一笔钱,说是给我当生活费。
在外上学这些年,除了爹娘寄钱,还有远房亲戚的资助之外,其余开销都是我自己勤工俭学做兼职赚来的。
没办法,农村人就是这条件,出门只能靠自己。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收了那钱。
因为我这次离家,并不是去外地上大学,而是要去救小青。
从村里出来,殷天河冷冷的问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好啊?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偏偏要跟我去道观,怎么?你也想当道士?”
摸着胸前的长命锁,我笑着说:“只要能救小青,别说是道士,和尚我都当!”
殷天河骂了句卧槽,你小子他妈的也是个痴情种儿,这也难怪,毕竟那姑娘长得确实带劲儿,你俩这叫人鬼情未了啊。
说着,殷天河又一脸淫笑的问道:“坦白从宽,你俩成亲那天晚上,有没有行苟且之事?”
我也不是小孩了,自然明白殷天河话里的意思,瞪着眼睛骂道:“靠!我那会儿才多大啊,再说那时候小青不过是一条蛇,她当时是说要圆房来着,可人和蛇咋能圆房?”
殷天河咧嘴道:“咋不能?白蛇传没听过?你小子那就是当代许仙啊!”
我骂了句滚,你脑子里怎么净想些龌龊事儿。
殷天反以为荣说道:“有什么样的师父,自然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哦,对了,等你见到我师父后,一定要对那老不正经的客气点,否则,小青的事儿,你就别想了。”
我心说这殷天河也是够可以哈,口口声声让我尊敬点,自己却一口一个老不正经,老狗的。
这人极其不要脸啊!
“之前你让我对郭师傅尊敬点,结果我差点丢掉了性命,这次去见你师父,我不会也闹出什么事儿吧?”
殷天河摆摆手说:“这你大可放心,我师父虽然不太正经,但人还是挺心善的,断然不会加害于你。”
我跟着殷天河一路向西,坐了将近两天的车,终于到了殷天河口中的道观。
那道观位于一座无名山上,这无名山下,有不少村子,人口很多。
往山上走着,我问殷天河附近找你们师徒办事的人不少吧?这道观里香火一定很旺吧?
殷天河有些得瑟的说道:“那是!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们师徒二人的威名?你家离这那么远,你爸都过来请我,你说这香火旺不旺?”
我一想也是,看来这殷天河确实挺牛叉的。
山不算高,将要走到道观门口的时候,我就远远望见,大门口的柳树下,有人在下棋。
等离近了,我暗暗惊讶不已,之前光注意那长胡子老头儿了,根本没看到站在他对面,跟他下棋的,居然是一只尖嘴黄皮子!
黄皮子我见过不少,可会下棋的黄皮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呢,肯定是成精了啊!
我加快了步伐,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