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家在村东头,从房屋就能看出来,他家要比一般村民富裕得多,盖得三间大瓦房,这要是放在过去,是大地主才有的牌面。
可偏偏这样的家庭,发生了一系列的悲剧和邪乎事儿。
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一个老汉才探出头来。
“你们是谁啊?”
老汉斜着眼睛,语气中有些敌意。
“大爷,我们是来帮你儿子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老汉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从院内喊道:“我儿子没事,不用你们管!”
“嘿!这老头儿!”
司马诚感叹了一句,紧接着又向院内喊道:“老头儿,你要是乖乖开门呢,我能保你儿子的命,要是不肯呢,就等着明天给你儿子收尸吧!”
过了一会儿,老张头又将门推开了一个缝。
顺着那缝隙,他盯着我们说道:“你们是从谁哪里听说我儿子要死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儿子好的狠呢!”
“呵,好的狠?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你那院子里的棺材怎么回事?是给你儿子留着的吧?”
司马诚冷哼道。
老张头眼睛一瞪,骂道:“什么棺材!你们赶紧滚!”
哪知这司马诚一脚就踢开了大门,我才注意到,那院子里果然有一口棺材。
不但如此,角落里还堆着一堆纸钱,立着个纸人。
我偷偷问司马诚怎么知道这院子里有棺材呢?莫不是用那个什么八卦算出来的?
司马诚告诉我是刚才他在外头踩着草垛看到的。
老张头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抹起了眼泪,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要让他们老张家断子绝孙啊!
“行了,别哭了,你儿子还没死透呢,也不是没有救活的可能。”
司马诚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说道。
老张头哭丧着脸问道:“你真有办法救我儿子?”
“先带我看看你儿子。”
司马诚说完话,那老张头便把我们带到了仓库里。
仓库里十分阴暗,往前走了两步,我才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被铁链子锁在角落里,头发凌乱无比,嘴里还留着口水,瞳孔都快涣散了,这人就是张作福了。
看见我们进来,张作福被吓得手舞足蹈的,指着我们就说:“她来了,她要索我的命啊!她要杀了我!”
这种情况我见过不少,分明就是被鬼吓得,中邪了。
我走了过去,朝张作福问道:“谁要杀你?长什么样?”
“一个女人,一个长头发女人,她说杀人偿命,要带我下阴间!”
张作福面目狰狞,身子一直在抖。
听了他的叙述,能看出来这人没有完全疯掉,还存有意识,只不过是被那女鬼给吓得。
见到儿子这个样子,老张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一旁,唉声叹气的。
“你儿子是被那塔里的脏东西给吓得,其实救他不难,只要你实话实说,把事情告诉我就行。”
司马诚瞅着老张头说道。
“什么事儿?”
老张头眼珠子一转,表情有些茫然。
“哎呦。老头,少跟我装傻,那塔里的闹鬼,死的是一个女人,你儿子被吓成这样,肯定是被她缠身了,之前你们村子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吧?你儿子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这四个男人到底对那女人做了什么,你这当爹的不知道?”
“那塔里闹鬼是不假,可你说什么女人,我不清楚,我儿子是个老实人,从来没干过亏心事,我怎么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死的!”
老张头突然愤怒了起来。
司马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等到天黑了再说吧。”
老张头没说话,不过找了两把椅子递给了我们,还给我们倒上了茶水。
期间,我偷偷跟司马诚说道:“这老头没跟咱们说实话,他肯定了解实情。”
点了点头,司马诚认可我的说法,开口道:“估摸着,又是一桩命案,那塔中的女人应该是被这四个男的给害死的。”
我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马诚说不急,等到天黑吧。
老张头沉默了半个钟头,这会儿终于开了口:“两位小兄弟,刚才我态度有点不好,多有得罪,但那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缠我儿子的鬼,一定有办法对付她是吧?”
司马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开始睡了过去。
在老张家足足等了一天,等到晚上吃完饭后,将近八九点吧,司马诚说行了,让老张头带着张作福出门。
张作福害怕的要命,根本不敢踏出家门半步。
后来是老张头好说歹说,说只有这样才能活命,这张作福才终于肯听话了。
我估计老张头之所以会听司马诚的话,肯定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毕竟棺材都买了,与其等着被鬼害死,不如试一试呢。
出门的时候,司马诚让我带上一捆纸钱,还指着角落里的纸人,让我一并带着。
我没多想,拿着纸钱,扛着纸人就走了出去。
村后头与讴歌十字路口,再往后没有人家了,只剩下那高塔了。
走到这十字路口处,张作福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司马诚说行吧,那就在这吧,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纸钱,塞到了张作福手里。
“大...大师,我该怎么办?”
张作福手里攥着纸钱,脸色铁青,根本不敢往那高塔的方向去看。
这时就见司马诚从兜里翻出两炷香,点燃后差在地上。
“跪下,给那女人烧纸。”
张作福应了一声,扑腾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开始烧纸。
“你他娘的就不能哭两声啊?”
司马诚骂了一句,我寻思着他让张作福这么做,是不是想给那女鬼烧纸,求那女鬼别再纠缠下去了。
可张作福也是不争气,害怕是害怕,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哭不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那高塔中的哭声传了过来。
又是昨夜的那个女鬼,哭得让人心乱如麻的。
张作福哇的一声,把手里的纸一扔就准备跑。
“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司马诚一把就按住了张作福,骂道:“还想不想要命了?赶紧把纸捡起来,继续烧!”
张作福吞了口口水,老张头在旁边看着,也是心惊胆战的。
“我烧,我烧还不行么!呜呜!”
张作福收起纸来,重新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把纸扔进火堆里。
司马诚终于掏出了八卦盘,念叨了两句我也听不懂的话,随后用手往那纸人身上一指。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纸人仿佛活了一般,挺起身子竟朝那高塔的方向走了过去。
火光越烧越旺,纸人越走越远。
而司马诚则是一直闭着眼睛,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我目光紧紧盯着纸人的方向,见那纸人走到了高塔下的时候,一团黑影落了下来,瞬间扑向了那纸人。
与此同时,张作福嗷的一嗓子,捂着头倒在地上打起了滚。
我和老张头连忙查看,发现这张作福流了一脸血,好端端的耳朵,竟然从脑袋上掉了下来!
司马诚回过了神,咬牙切齿的说道:“妈的,那女鬼不好糊弄啊,不吃我这套!”
我说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
他这才告诉我,他把张作福身上的人气儿,附在那纸人身上了,想让那纸人做替身去送死。
可那女鬼根本没这么好对付,看出来其中的猫腻了,直接把纸人撕烂了。
实际情况,远比司马诚想要的要糟糕,因为我注意到那黑影,这时候已经往十字路口走了过来...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