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爱如烟花,婚似蛊

第二十六章 恨至骨?爱至沉!

爱如烟花,婚似蛊 铜雀惊鸿 5309 2021-04-07 02:42

  ——闵真!

  是秦薄觐揪心揪肺的嘶吼!

  我从没听他这样失态的声音!

  他的手掌猛然攥住了我的胳膊,我看见他胳膊和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因为太过用力,眼角的肌肉都在颤抖!

  “抓紧。”

  终于沉稳有力。

  “那里,快!”

  “消防绳,快!”

  “气垫床,快!”

  密集的脚步声,消防和武警都在赶来。

  却已经没有用了。

  “去死——”

  许玮宁从背后勒住了秦薄觐的脖子,陡然就要扼死他!若他不放手,就会被许玮宁得逞!

  我看他已经被勒得满脸通红!

  再这样下去,都得死!

  我笑了笑,从来怕死的我此刻竟有些解脱,“放手。”

  他还是不放。

  我抽出发卡,就向他指缝戳去!应激反应之下,他陡然缩手!

  我笑着沉沉下坠。

  感觉疾风在耳边呼啸。

  ……

  落地的那一刻,却陡然被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我听到气垫床宛如砸出了一个闷沉的口子,我感觉自己的周身被肉身包围,我听到身下闷沉的碎裂声……

  是骨头碎裂……却不是我……

  我猛然挣扎着站起,看到秦薄觐满身满脸的血……

  是他在最后一刻,将我抱住,用身子替我抵挡住了地球引力。

  我才能安全无恙!

  我看见他英俊锋利的五官第一次有了安详的神色,嘴角赤红赤红,从下巴到额角,都已经被血渍模糊到辨不出皮肤的本色,黑发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浓密的乌眉,也遮住了犀利腥红的桃花眼……

  我已经哭不出声,不敢碰他,生怕一碰他,他就像个瓷娃娃,在我眼前碎裂。

  我只能张着手掌,确认着他的气息:“秦薄觐……秦薄觐……”

  “你别吓我……”

  “秦薄觐!”

  他近紫红的薄唇蠕动了些许,牙缝里都是血。

  他的嘴角弯成一月弧,“我没事。”

  三个字,依旧沉稳。

  声音却像是用了整个胸腔的力量,睫毛陡然一颤,喉咙有什么在翻滚,是整整一口血被他咽了下去……

  我知道他定然是想让我放心……

  可这是从八十八层跌落的啊,怎么可能没事!

  我的理智已经不够用,我对着四野嘶吼:“大夫,大夫——救护车——”

  飞奔而来的大夫迅速做着诊断:“高空坠落,初步判定是脊椎碎裂,平移上担架!”

  救护车呼啸。

  “颅内出血,全身大面积骨折。已无意识。”

  “血压三十,四十五,脉浅,心音难测,重度失血!”

  “病人垂危!让血库备血!”

  “通知手术室,立刻准备手术!”

  我越听心越凉,却又不得不听下去。

  跟着大夫一路推着轮床进了手术室,却在手术室门口被拦了下来,“家属不能进!”

  我看着红灯亮起,不知所措,只能瘫坐在了临时椅上。

  秦薄觐,用自己的命,保住了我的一条命。

  ……

  又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

  还有什么理由,比一条命更能证明这颗心。

  你又有什么理由,能不相信他的心?

  ……

  脑海里,秦薄觐的各种言语挥之不去。

  他问我:“孩子掉的时候,疼吗?”

  他想确信:“闵真,我们会走下去的,对吗?”

  他拙劣却努力剖白着心迹:“没有折腾再让你经受!以后我也会努力让你不经受……”

  柔软虚弱的他。

  凌厉狠绝的他。

  激动急促的他。

  却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爱我的他……

  秦薄觐一直不是个话多的人,对于感情他一向绝口不提。

  我就从来不信。

  我不信他。

  我不信他是被谢安安栽赃陷害,不信他没有和曹文沆瀣一气,不信他的人品,不信他没有做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让他自己去证明自己无罪。

  他没有办法,明明真的很喜欢孩子,却还是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打掉了。

  他一步一步,铲除掉那些对婚姻有威胁的人。

  他将曹文送进了监狱。

  他把谢安安拱手让人。

  他连最敬爱的母亲的临终遗言都敢违背。

  ……

  你还是不信,他爱你。

  ……

  你拒绝他的关心。

  你一次一次提离婚。

  你甚至愿意去接受别人的关怀,也不愿再见他一面,和他多说一句话。

  我甚至无法想象,秦薄觐在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时候,会有多么失望。

  会有多么绝望。

  才会自己吞下自己笃定的不离婚的话,才会随了你的愿,和你离婚。

  这对言出必行的他来说,何尝不是吞下了一千根针。

  ……

  我不能再想,心如被烹煎油炸,火辣辣得疼。多么想将这颗心剜掉,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疼了……

  秦薄觐……

  我兜兜转转差点错过的前夫。

  我曾全身信赖的亲人。

  求你好好的。

  求你平安度过……

  大约过了几个世纪,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秦薄觐的家属?”

  我站起来,“在。”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高空坠落,又是从近三百米的高空坠落,能幸存基本不可能。”

  我忍住泪水,上下嘴唇已经打架到不知该怎么讲话,“我接受一切可能。包括最坏的。”

  “嗯。”大夫叹了一口气,“命是保住了。但是,脊椎断了,这辈子也瘫痪了。”

  “瘫痪了……”

  秦薄觐从来最爱运动,羽毛球、篮球、游泳、徒步都不在话下,就连跆拳道都是黑带水平……

  瘫痪……

  怎么可以瘫痪……

  秦薄觐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我腿一软,要不是梁助理扶着我,我一定会跌过去。

  可大夫还在说着,“颅内蛛网膜下腔出血,可能还有后续继发性反应。最坏的可能,植物人……”

  我闭上眼睛。

  “你要做好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准备。就算有天他醒了,也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跑步了,必须依靠轮椅……”

  我死死盯着大夫的嘴巴,那两片唇瓣一张一翕,不停的诉说着比坏可能还要坏的可能。

  “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对智力和语言功能造成损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 爱如烟花,婚似蛊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