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做媒
“嫂嫂,让你受委屈了。”
季临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歉疚。
要不是因为他,嫂嫂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白玉见季临渊一脸自责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季临渊的肩。
“我不委屈,要不是因为你,我这次怕是死定了。”
“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有这样的灾难。”
季临渊激动了,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白玉。
他只要一想到,白玉原本是可以走的,什么都不管,也不会遭这样的罪,可却因为他,放弃了。
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一般。
若不是他不够强大,嫂嫂又怎会为了护着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季临渊激动的样子,白玉吓了一跳。
想要去拍季临渊的肩,拍不着,最后只好伸手扯了扯季临渊的衣袖:“你别激动,我是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
才怪。
她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哪里想过让季临渊来救她,但是,现在季临渊这么激动,这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了。
季临渊是聪明的,当然知道白玉是在安慰她,感受到衣袖被人扯着,一低头就看见,白玉巴巴的看着他。
顿时,季临渊整个人脑子都有些发懵,双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将白玉圈在了怀里。
白玉被这么一抱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什么状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季临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嫂嫂,你不用安慰我的,我会努力的,努力变得强大起来,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季临渊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愧疚和隐忍,这让原本想要挣开他的白玉,心中一软,伸手环住了季临渊的腰,拍了拍。
“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事实上,白玉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本她是想要拍季临渊的背来着,可现实赤果果的打击了,最后只能认命的拍了拍季临渊的腰。
这看起来很怪异啊有没有?
季临渊感受到白玉的动作,更个人都不由一僵,耳根微微的红了起来。
“我熬了姜汤,嫂嫂早些休息吧。”
季临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抱着白玉的手,撇过头,低声说道。
他是不是太孟浪了,嫂嫂不会怪他吧?
这样想着,季临渊顿时就后悔了,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了。
白玉闻言,一抬头就看见,季临渊耳根微红的把头撇在一旁,不由笑了,他这小叔子可真是纯情啊。
白天折腾了一天,此刻她也是累极了,也没有逗他,点了点头:“你也早些睡。”
说着去旁边喝了姜汤就睡觉去了。
晚上,白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沉塘了,她死命的挣扎也没有人来救她,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起来。
待她醒来时,天还没亮,分明是冬天,背上却被汗湿了,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不住的反思,她为什么会被沉塘,不是因为季临渊,是因为她太弱小了,弱小的护不住季临渊,弱小的人人都可以污蔑她,可以踩上她一脚。
若是她够强大,哪怕她真的不守妇道,也不会敢将自己沉塘,说不定还会帮着她遮掩。
这样想着,白玉被子下的手不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起来煮了早饭,见白玉没有感冒的症状他才松了口气,将白玉让张寡妇带给他的银子,递给了她,只不过原本包着的手帕换成了钱袋。
“嫂嫂,我们早点搬走吧。”此刻,季临渊对三牌村没有半点归属感,恨不得带着白玉走的远远的让这些人再也伤害不到她。
看着季临渊递过来的银子,白玉从里面拿了半两出来递给季临渊:“赶紧坐着马车去书院,过完年我们就走,你放心吧,这次要不是因为守宫砂这事儿,没人能奈何的了我,我自己会小心的。”
可不是吗?真要是动手,还指不定谁怕谁呢。
看着白玉递过来的银子,季临渊没要:“前两天嫂嫂给了我不少,我还有钱。”
“嫂嫂我走了,在家照顾好自己。”
说着,季临渊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看着放在桌上没动的半两银子,白玉突然升起了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白玉就去了张寡妇的家里教张寡妇做拉面去了。
与此同时,村长家里,村长的大儿媳妇儿宋氏正按着她家公公说的法子和面,醒面。
看着一旁拉断了的面,宋氏心疼的不行。
“当家的,你说这能行吗?这些面都糟践了,也没见能拉出面来啊。”
“你咋这么多话,爹说能行就肯定能行。”
宋家老大心里也犯着嘀咕,但他是去过镇上的,那镇上的拉面生意好的不得了,要他爹说的法子是正确的,那就是糟践这些面只要能做出拉面来,那也是划算的。
宋氏被宋老大这么一凶,顿时不敢说话,埋头,和起面来,等面醒好,宋氏就着手拉,却依旧拉不起来。
“行不行?行不行?拉出拉面了吗?”
村长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宋氏和宋老大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爹,你这法子不会有问题吧?那小寡妇不会是骗你的吧。”宋老大怀疑的很,他才不相信小寡妇有那么好心。
“不能吧,当初她可是给逼得没法子了才告诉我的,肯定是没醒好面。”
此刻要是白玉听到这话,肯定会不雅的翻个白眼,什么玩意儿?她给逼得没办法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她给逼得没办法了才把做拉面的法子交给他的?
她分明给的很干脆好吗?
“可是爹,再这样下去,那得糟践多少面啊。”这些可都是白面啊,做成馒头那能吃好久了,剁点肉,剁点菜,就能做包子了,哪样不比那什么拉面强啊,宋氏心疼的不行。
村长闻言,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做就做,话那么多干啥啊。”
村长的心里也有些没谱,可现在做都做了,只有吧拉面做出来,才能挽回损失。
一听村长在发火了,宋氏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忍着心疼继续和面。
村长郁卒的出了厨房,宋家老大见状跟了出去。
“爹,宋氏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做出拉面来,这也太糟践东西了,我有个法子。”宋老大说着,凑到村长的耳边,低低的说了起来。
原本还愁眉不展的村长在听到宋老大的话后,双眼顿时一亮。
白玉这几天除了教张寡妇做拉面,就是出门卖拉面,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天和张寡妇俩刚从外面卖完拉面回来,就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不停的哈着气,来回走动着,一见到白玉他们回来,连忙跑了过去。
“哎哟,小寡妇啊,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女人一脸的和善,笑哈哈的冲白玉说道。
白玉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这人不是村子里的人,思索间她警惕的看着女人:“你是谁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倒是一旁的张寡妇见到来人,笑着和她打招呼:“夏媒婆,你咋到这儿来了?”
夏媒婆闻言,笑着啐了张寡妇一口:“看你说的,我咋到这儿来了,夏媒婆到这儿来,当然是做媒的啊。”
做媒?
白玉听到夏媒婆的话后,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做媒是给临渊做媒?
临渊才十四啊,还太小了吧?
可这个时代不都是十三岁四岁就结婚的吗?比如原主。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季临渊早晚都得成亲要是介绍的人合适,让他看看,先谈个恋爱,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总不能因为她觉得还太小,就让她家小叔等到二十好几才结婚吧,那在这里就成了大龄未婚剩男了,走出去都是要给人笑话的。
思索间,白玉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笑着说道:“外面冷的很,夏媒婆到里面说吧。”
说着,白玉开了门直接到厨房升了火,张寡妇则在一旁陪着夏媒婆说话。
都说媒婆的嘴,那是天南地北满嘴吧跑火车皮的,那还真是半点都没说错,夏媒婆从一进门那张嘴就没停过,和张寡妇胡吹海吹。
白玉在一旁升好了火,将两人叫到了火边:“夏媒婆,不知道你要说的是哪家姑娘?可识字?”季临渊是个书生,找对象总也要找个能识字的吧,不说红袖添香,总也的有点共同语言吧,不然以后成亲了那两人有什么话说。
白玉觉得,她此刻就像一个挑媳妇的婆婆一样,顿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婆婆和儿媳妇不和了,比如她,还不是季临渊他娘呢,一想到季临渊要成亲了,那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更不要说亲娘了。
夏媒婆正准备说话呢,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有些发懵:“姑娘?什么姑娘?”
白玉和张寡妇两人也给夏媒婆的话给搞蒙了。
“你不是来给临渊说媒的吗?”白玉疑惑的开口。
“季秀才?谁给季秀才说亲啊,我来是给你说媒来了。”
白玉这么一问,夏媒婆也算是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小寡妇以为她是来给季临渊说媒的啊,她说呢,什么姑娘。
给她??
白玉一听,顿时不淡定了,噌的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是给我?你怕是开玩笑吧,我是个寡妇,而且我也没有准备在嫁了。”
“夏媒婆还是请吧。”
夏媒婆见白玉赶人,也不恼,笑着看向白玉:“哎呀,我知道你是个寡妇,人家对方也知道你是个寡妇啊,我说这女人啊,怎么能不嫁人呢,有了男人,那生活才有滋味。”
“而且对方条件也是好的很,头婚,家里有房有田,人长的齐整,干活也是把好手,家里底子也不错,你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那到底是哪个村儿的,哪个人?”张寡妇见夏媒婆这样说,想着白玉觉得夏媒婆说的也对,就多嘴的问了一句。
张寡妇的话一说完,夏媒婆顿时笑的跟朵花一样:“哎哟,就是你们村儿的,村长家的二儿子啊。那条件不错吧。”
原本夏媒婆以为,她说了人后,白玉肯定会应下的,那可是村长家啊,村儿里的一把手,谁不得敬着。
却不想,她的话堪堪说完,白玉和张寡妇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白玉冷笑一声,看着夏媒婆:“先不说我这辈子还嫁不嫁,就是嫁,我白玉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村长的儿子,夏媒婆,请吧,麻烦你告诉村长,算盘不要打的太响了,谁都不是傻子。”
村长让人来说媒,她就是不用脑子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怕是家里的拉面做不出来吧。
不得不说,白玉此刻真相了。
那天宋氏怎么也做不出拉面拉力,宋老大就给村长出了个主意。
白玉是个寡妇,寡妇那就是会嫁人的,正好他家老二还没有成亲,这要是把人给娶回来了,人都是他们家的了,更何况一个拉面方子,而且只要娶回了白玉,他们也不用做拉面了,只要白玉做,他们拿去卖就可以了,这不是更好。
经过宋老大这么一说,村长顿时觉得可行,于是一家人商量了下,顿时就拍板了,请了夏媒婆到白玉家说媒。
夏媒婆是其他村子的,只知道白玉是个寡妇,哪里知道这段时间村儿里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又有村长他们有意瞒着,更加是不知道。
自觉这是门好亲事,但凡长了点脑子的女人都会应下来,本以为这门亲事是妥妥的了,却不曾想白玉竟然这么说,顿时脸色也有些难堪起来。
“小寡妇,你可是个寡妇,村长家的儿子还是头婚都没嫌弃呢,你还有啥不满意的,你可别挑了,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夏媒婆从保媒拉纤开始,哪家不是客客气气的对她,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拒绝,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大好了。
白玉闻言,勾了勾嘴角:“他不嫌弃我,我嫌弃他不行啊。”
“你……”夏媒婆被白玉这态度给气的心火直冒,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好,你嫌弃,我看你就还能嫁个啥样。”
说着,气呼呼的离开了,看着夏媒婆的背影,白玉大声的说道:“夏媒婆可不要把我说的话给带忘了。”
待夏媒婆一走,张寡妇担忧的看了白玉一眼:“玉儿,夏媒婆可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媒婆,你这样把她气走了,以后临渊的婚事怕是不好说了。”别看这夏媒婆看着和和善善的,小肚鸡肠的,这会儿从这门儿出去,还指不定嘴里了能说出什么话来呢。
白玉闻言不由瘪了瘪嘴:“不好说就不好说呗,临渊以后能找到更好的。”
张寡妇见白玉这么说,想了想觉得也是,也就没说什么了,却担忧的看了眼白玉:“村长到底想做什么?”
这把白玉沉塘的事才过去几天,竟然就上门来提亲来了到底是咋想的。
白玉闻言冷哼一声:“谁知道他想做什么,管他想做什么,总归我不嫁就是了。”
这边白玉,一脸的无所谓,那边夏媒婆带着白玉的话回到村长家里,将白玉的话原原本本的和村长说了,原本还做着发财梦的村长,听了夏媒婆带回来的话后,顿时整个人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
十一月中旬。
三牌村里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一夜之间,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的,只见白茫茫的一片,白玉坐在火堆边,无聊的拨弄着柴火,心里却担心季临渊的在书院冷着。
思索间,白玉将厨房里拿了一块五花肉出来做了个红烧肉,和麻辣小炒肉,装在食盒里到房间里把自己裹的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拿着银子,去村里找了牛车就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白玉直接去了成衣店。
“小娘子,要买点什么?”
这下雪的天气,生意淡的很,成衣店老板好不容易见着有人来了,连忙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白玉见状,把脖子上的自制围巾往下扒了扒,露出冻的通红的小脸。
“老板,把你那件披风拿来我看一下。”
那是件水蓝色的披风,里面种了厚厚棉花,看起来很有垂感,但又不臃肿。
老板闻言将披风取了下来,看着笑着递到白玉手里:“小娘子的眼光可真好,这件披风质量好着呢,关键是暖和,这大冷天的,有了这披风可就没那么冷了。”
白玉将披风拿在手里看了看,很厚实,做工也不错,不由点了点头:“这披风多少钱?”
虽说白玉再看,老板却不知道白玉会买,见她也不挑剔,二话没说的就问价,不由笑了:“这个披风质量好里面还中了厚棉,要二两银子。”
啥?二两?
白玉闻言挑了挑眉:“一两。”
原本老板还以为碰到个不会讲价的却不想白玉不仅会讲价,而且是死讲价。
“小娘子,这披风的做工这么好,一两银子我会亏钱的,你在添点吧。”
老板的话一说完,白玉二话没说将手里的披风放了下来:“那算了吧,我不要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老板被白玉这干脆的态度给搞懵了,她不是很想要吗?这怎么连价都不回了就走了,眼看着白玉就要走出去,老板连忙将白玉给叫住了:“小娘子,一两就一两吧。”
这见披风不便宜,买的人少,一两银子他还能赚个一贯钱,要是这次不卖,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卖了,到时候说不定一两都卖不出去了。
白玉见老板这么说,一脸犹豫的掏钱,仿佛不是很想要的样子,吓的老板连忙把它包好,交到白玉手里,那动作快的让人咋舌。
从成衣店出来,白玉满意的笑了,最后叫了辆马车,带着披风往县城去了。
白玉还是第一次到县城,相比镇上,县城不知道大了多少,白玉也找不着路,直接让车夫拉着她去书院。
马车正走着呢却突然冷不丁的停了下来。
“你干啥呢,找死啊。”
马车外响起车夫的骂声,白玉闻言,不由皱了皱眉,推开马车门,就看见车夫已经站在雪地上了,正弯腰拉着一个头发枯黄的小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赶路我不是有意的。”小姑娘被车夫拎着嘴里不住的道歉。
白玉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只见那小姑娘面黄肌瘦的,白玉总觉得有些眼熟,正要开口,那小姑娘却已经从车夫的手里挣脱了去,拔腿就跑了。
车夫见状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句,赶着马车往书院去了。
齐豫书院
白玉站在书院门口,此刻书院的大门紧闭,白玉上前敲了敲门,不消一会儿大门就打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站在门前,看着包的鼻子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的白玉。
“小姑娘,你找谁。”
“我找季临渊。”
白玉的话一说完,男人让她砸门口等着,就转身进了书院。
季临渊做梦也没想到,嫂嫂竟然会来看他。
在他听到门房的大爷说有人找他时,他还以为是白玉出事了,急忙跑了出来,一跑到大门口却看见白玉站在雪地里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玉见状几步走了前去,见季临渊身上还穿着之前做的棉衣,脸冻的通红,连忙将手里的披风拿了出来。
“亏得我来了,看看你给冻的,快点,披上。”
说话间,白玉将拿在手里的披风想要给他披上却发现,自己的身高不够,顿时郁卒的不行。
季临渊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见白玉一脸愤慨的莫阳,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连忙完了弯腰,让白玉能够够到他。
原本白玉已经打算让季临渊自己披了,却见他弯腰下来,不由勾了勾嘴角,将披风给季临渊披上。
“嫂嫂,我不冷的。”比起往年,今年的衣服是最厚实的,真的算不上冷,想要问白玉怎么来了,但又发现这一问不是多此一举,便低低的说了一声,心里却感动的不行。
白玉闻言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不冷。”他这是当她是个傻子呢。
说着,白玉将食盒递给季临渊:“我做了点菜带来,瘦肉有点辣,现在这么冷吃正好,你没吃过那么辣,少吃点,当心伤胃。”
看着白玉手里的食盒,季临渊抿了抿唇,将食盒接了过去:“我很快就要休假了,嫂嫂跑来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下次可不能这么胡来了。”
说着,见白玉的头上还停着几朵雪花,自然的伸手,将雪花从白玉的头上拂去。
白玉也没在意季临渊的动作,瘪了瘪嘴,睨了季临渊一眼:“哦哟,怎么,我来看你,你还不乐意了?”
说完,大有一副你敢说是,试试看的意思。
季临渊见状,不由笑了笑:“乐意,乐意。”
“临渊,是不是嫂嫂又出什么事了?”
季临渊的话堪堪说完,身后就响起了薛寒雨的声音,白玉顺着声音望去,看着薛寒雨清瘦的眉眼怔了怔。 叔有其表:谁动了我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