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腹心事的回到县城,快要店里的时候正好碰见房东,他跟我说有人要把店铺买下来,正好我们签的合同月底到期,倒时候他就不租给我了。
我也正好没时间开店,忙着跟房东说月底之前肯定把店铺腾出来。
房东满意的走了。
我回到店里,看着里里外外的东西,突然有些难受。
在这生活了五年,现在真要离开了。
突然意识到,自从我爸妈离开后,我就没有家了,村里的房子给二叔一家住着,现在这县城的店铺也要关门。
鼻子发酸,我抹了把眼睛,蹲到地上。
“别哭。”
本来还能忍住,可一听见郁灏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我抓住他的袖子,说:“郁灏,我不但没有家了,连最后属于我的地方都没有了。”
郁灏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给我擦掉眼泪,说:“以后我会给你家。”
我吸着鼻子,扑到他怀里。
他拍着我的后背,等我情绪平静之后,他弯腰跟我平视,半晌皱眉道:“谁给你封的魂?”
看他是这样的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先生,咋了?”
难道张恒在封魂的时候动了手脚?
他道:“空有其表,修为不够,封魂都只封了一半。”
我松了口气,没暗中做手脚就成。
说完,郁灏抓住我的手指,划破食指,在他的掌心画了几个符号,看着像是符文,可仔细看又跟象形文字差不多。
我抬头诧异的看向他,上次牛叔给留的那张纸上就画着跟这一样的符号。
画好后,他把手覆在我的心口,合上双眼,嘴里发出一串怪异腔调的话,同时,我感觉他的掌心越来越烫,一股暖流涌进我的身体,把心口那团冰冷的气缓缓裹住,越压越小。
就在那团气要消失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我的眼前再次变得血红,那团冰凉的气猛地胀大,直接把郁灏给的那股暖流击碎反噬。
郁灏拧眉,睁眼诧异的看向我。
片刻后,他再次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强行将那团冰凉的气压下。
“别,别,赶紧停下。”苏越泽突然出声。
郁灏倏地睁开眼,把手拿开。
我腿一软,朝后跌去,他伸手拽住我,把我扶到凳子上。
“你封了几个魂?”他问我。
我说:“就一个,是苏越泽。”
我怕他误会,连忙解释说:“当时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
他点点头,盯着我的眼睛,“你眼里有人。”
“是谁?”我急忙问,只要是我见过的鬼大部分都说我眼里有人,牛叔之前还问我到底封了几个魂。
他说:“这得把他请出来才能找到。”
说完,他去隔间里拿出来三根香,又让我去买一个热馒头。
他让我盘腿坐在地上,把三根香点着插在热馒头上,然后他用我以前练习画符剩下的黄纸和毛笔直接画了道符,在香上点着,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敕召尔等,速来相报,敢有违者,魂赴幽冥。”
可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双眼和心口都突然痛了下,我扭头一看,就见苏越泽站在一旁,满脸惊骇的看着郁灏,“你……”
刚说了一个字,他立即白了脸,慌忙低头。
在苏越泽身边还站着个老头,我不认识他的脸,虽然听着他的声音很熟悉,却始终想不出是谁。
老头对着郁灏鞠了一躬,“不知您召我,有何吩咐?”
郁灏看着老头,冷声问:“何时躲入她的眼里?”
“已有一段时日,我不过一缕精气,无处可去,唯有出此下策。”他看了郁灏一眼,又说:“封魂之时,机缘巧合我也被封入她的身体,我与从从已成一体,往后定当竭力护着她。”
听到他说自己是一缕精气,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驱使着阴气到处去夺人精气的老相师么?
他还算镇定,而苏越泽就显得慌张多了,“我也会护着她。”
我诧异的看着郁灏,以前苏越泽还敢跟他呛声叫板,怎么现在这么怕他?
郁灏负手看着他们,半晌一挥袖子,老相师瞬间消失,同时我眼前的血色也不见了。
苏越泽忐忑的站在原地。
郁灏又画了一张符,在我的手指上蹭了血,举到苏越泽跟前,说:“我不放心你,吞下这张符。”
苏越泽抬头,接过符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我苏越泽半生荒唐,不辨善恶忠奸,后悔之事不少,但封魂一事永世不悔。”
说完,他看我一眼,身形消失。
“郁灏?”我小声叫他,感觉他现在有点吓人。
听到我的声音,他收敛了周身气势,解释说:“老相师不过是一缕精气,依附于你,不足为虑,苏越泽一向狡诈,我用符制住他,往后他只能听你的话,并且在你体内时也无法干扰你。”
“那以后他就没法听见我跟别人说的话了,是么?”我问。
郁灏点头,“你叫他,他才能出来。”
我笑了,这个好。
我抿唇笑笑,走到他跟前,忍着害羞说:“郁灏,我们成亲,好不好?”
说这话时,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并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现预想中的欣喜。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不断的下沉,“你……不想?”
他搂住我,说:“怎会不想,只是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婚姻大事不能仓促。”
“我不在乎……”我急忙说,曾经我在乎,也有许多顾虑,可等我找不到他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后悔。
他笑着说:“我在乎,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嫁给我,这唯一一次婚礼自然要隆重。”
说着,他凑到我耳边,“我比你更着急,更想要你。”
我被他说了个大红脸,嗔了他一眼。
我俩正含情脉脉的对视,温度逐渐上升的时候,门外传来黄善军的声音:“从从,你在家不?白先生有急事找你,特地让我来你。”
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松开郁灏,朝着门外回道:“我就来。”
说完小声问郁灏:“我就要去荆河观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他摇头,说:“不用担心我。”
“好,那你小心。”我连忙拿上包跟黄善军离开。
到了白守年的办公室,他也没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说:“六爷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看第六张脸。”
看来六爷已经知道郁灏平安归来。
“他说只要你后面表现的好,就让你看第五张脸,那是父母难,通过那张脸你能知道爸妈的情况。”白守年缓缓道。 看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