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警惕的盯着她手里的刀,如果硬要打起来,她的身手未必会落下风。
“之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阿慈沉声问她。
“呵呵,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防,那些人确实都是我杀的,她们都该死!”
阿慈了然,“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在杀她们之前还要剖出她们的子宫?让我猜猜。”
姓方的医生对阿慈有无言的畏惧,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
她面对这些时,淡定得不正常。
“难道你是因为被人给背弃了,所以才想着要报复他们?”
方医生抽了口气:“你为什么那么好奇?”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拿到手回去做新闻素材。”阿慈淡漠的说了句:“观众对这起新闻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呵,你真是不一样。”方医生打量着她:“你一点儿也不害怕我?”
阿慈:“不,我从来没有怕过谁,其实我跟你一样,但是也不一样,我的手法没有你这么低级,这么快就能被人发觉。”
“你到底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阿慈挑眉:“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一遍。”
阿慈有些站得累了,自若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你看,其实我们聊得挺来的,不必打打杀杀,要不要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方医生冷笑:“跟你又有什么好聊的,一个快死的死人而己。”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杀死我?”阿慈有恃无恐的看着她:“别再浪费时间了,我听完故事就会走。”
方医生拿着手里的刀一步步朝阿慈逼近:“你以为你做出这副淡定的模样,我就不会杀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说不定你已经找了警察,现在正在路上。”
阿慈:“其实我提醒你一句,你跟我动手,未定会是我的对手。”
“呵。”方医生没有再跟她废话,举起手里的刀。就要刺向阿慈的心脏,阿慈躲得极快,那利落的身手,让方医生目瞪口呆。
“你是警察!”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警察?”阿慈三两下便拿下了她手里的刀,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如果你不是警察,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阿慈冷笑:“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喜欢,才开始练习散打的吗?”阿慈稍稍压了力,方医生闷哼了声,疼得脸胀红。
“就像这样,打架的时候,我才能有十足的剩算。我从来都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件事情也一样,我能来这里,自然是不怕你的。”
“放开我。”方医生挣扎着,但是阿慈看着瘦弱,没想到力气大于常人,见挣扎无济于事,她突然转变了语气:“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我现在说给你听,你先把我放了。”
阿慈轻叹了口气:“可惜,已经晚了,现在警察估计已经到了。”
“你还说没有骗我。你跟警察就是一伙的!!”话音刚落,陈鑫带着一帮子人破门而入,举起了手里的枪。
看到眼前这阵势,所有人都傻了眼,陈鑫大惊:“把枪放下,是认识的熟人。”
陈鑫看了眼队友,阿慈将人往陈鑫跟前一推,又朝桌上摆着的那个肉球走去,拿过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将子宫划开了一个口子。
只可惜太晚了,那小婴儿没有满月,又因为憋了太久,竟然活活的给憋死了。
陈鑫将方敏带了回去问话,阿慈没有离开,一直等在了外边,就想拿到一手的资料。
拿到资料,就能回去好好打那个小贱人的脸。
她可向来不喜欢被人踩在头顶上的感觉。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只见陈鑫一脸轻松的从审问室里出来,之前阴沉着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就像终于见着了久违的太阳。
他上前拍了下阿慈的肩膀:“这次真的可多亏你了,你是怎么知道方敏就是凶手的?而且还那么快准狠的找到了她的所在地?”
“我自有我的办法,比你们这些警察靠谱得多。”其实如果不是昨天发现资料被人翻动定格在那一页,阿慈也不会那么快的查到方敏的身上。
而她现在十分肯定,那一定是于风眠在暗中帮她,只是不知道于风眠现在躲在哪里,为什么不肯出来见她。
唯有肯定的是于风眠离她不远处,也许现在她的一举一动正被他看在眼里。
那只老狐狸,果真没有那么容易好对付,害她担心了那么久,伤心了那么久,真是替自己感到不值。
“作为交换条件,要我第一手资料,而且在三天时间里,你不能将这些资料泄露给别的媒体。”
陈鑫笑笑:“放心吧,后天才招开记者招待会,将事情公布,而在此之前你们肯定能拿到一手资料。”
说着陈鑫将一叠不算厚的资料递给了阿慈:“拿回去,这是事个案件的前因,经过与结果,一些视频资料,需要你们专业人事剪辑。”
“嗯。”阿慈拿过资料,给同事打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们:“事情都搞定了,今天可能需要加班,把所有明天要上的新闻资料还有视频都整理出来。”
那天晚上阿慈加班到很晚,又是一个晚上没得休息,忙到凌晨三点。
事情什么都清楚明了,那个方敏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命不好,遇到了一个渣男。
方敏的老公与她是同一个医大的同学,他们在大二便认识相爱了,毕业后,两人结了婚。
方敏结婚后,为了照顾好这个家,让老公张非然能够更好的将精力用在工作上,所以辞职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她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多,谁知道老公张非然竟然在外边出轨了,而对像竟然他们医院的实习小护士。
那小护士也没长得多漂亮,各方面也没有她好,她始终想不明白,老公怎么会出轨。
方敏伤心欲绝,与老公坦承布公的谈了一次,张非然跪在地上求饶,希望张敏原谅他一次,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图个新鲜,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小护士。
方敏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心也软了下来,就选择原谅了张非然一次。
可是没想到,那张非然并没有跟小护士断绝了来往,而是在暗中与她来相甚密,方敏去了张非然的办公室里闹,这件事情惊动了医院的领导,将张非然叫进了办公室,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张非然对方敏也开始有了芥蒂。
因为方敏结婚这两年也没有出去工作,手里没有什么积蓄,在家里说不上什么话来,张非然换了一家医院,有经验手术也做得很不错,继续混得风声水起。
方敏几次找上那小护士,之后小护士也辞职了,方敏隔了三个月,竟然在老公换的新医院里,看到了那小护士。
为免方敏再闹腾,张非然哄着她回去再谈这些事情,方敏忍着所有的委屈,等着张非然回去说。
那天晚上张非然很晚才回去,方敏做了一桌子的菜。都凉了,又热了两次。
“非然,如果你跟那个女人断个干净,我可以不计前嫌,我们重新开始,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也说过了,你对她不是真的喜欢,你就是图个新鲜,那就在这里一切都结束吧。”
张非然淡着脸,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径自吃了几口菜,才放下了筷子,说道:“本来一开始,我都跟你说了只是跟她玩玩,但是你非得不信,还跑到我的医院里闹腾,你知道我丢面子吗?如果不是你这样闹腾,我早就跟她断了个干净。”
“因为你的原因,我被医院里开除了,到了那小医院,可以说就是因为你的不懂事,而断送了我所有的前程,你不但不知道悔过,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我真的没有看到过有谁像你这样当别人老婆的。”
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方敏的心已经彻底的凉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可是你的错你会认吗?你非便不会认错,你看看,你到现在还是这个态度,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就这样分开吧,而且素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觉得我跟她之间比你合适得多。”
“素素她温柔体贴,知道我的难处,可你呢?你知道医生有多忙多辛苦吗?我辛苦赚钱维持着这个家,还要养着你这么个大闲人,我真的累了。”
方敏瞪着眼睛看着张非然:“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这本来就是事实,你想想这两年来你为家里赚过一分钱吗?你补贴过什么家用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努力维持着,我心理再强大也会有崩溃的那一天。”
方敏咽下喉间的苦涩:“张非然,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是不能赚钱。我只是想着你这么辛苦压力这么大,把家操持好,给你洗衣做饭,让你回家能有口热饭吃。”
“呵,你说得好听,难道你自己不要吃饭吗?别把什么事情都放我头上。”张非然愤然起身:“这个家我没法儿再呆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非然,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昔日最爱的人,如今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还是他变了。
张非然走得头也不回。只留下方敏独自黯然伤神。
对于张非然这个人,方敏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们很自然的结了婚。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张非然竟然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张非然的家境不好,当时这个房子,是方敏家里付了百分之五十的首付款,虽然后来结婚了,张非然帮着还了房贷。
现在张非然逼碰上方敏离开这个家,他愿意给她十万。
方敏气重差点当场就杀人,张非然的意思是。现在他和小情人有了孩子,以后生了孩子,孩子总不能没有家吧?
方敏当然死也不会同意,后来张非然又多加际五万,对她说,拿了这十五万,彼此过清静的日子。
方敏没有理会他们,那小情人便天天来家里跟她闹,跟她吵。那段时间方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浑浑噩噩。
直到一天晚上,方敏真的情绪崩溃了。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手持着手术刀,将张非然那小情的肚子给剖开,亲手将那个小野种给杀死。
醒来的时候,方敏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可是她总是不经意的回想着这个噩梦,有了开始实施的冲动。
之前本来一切都是想想,直到有一天,那小情人又跑到家里闹腾。还刺激她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她就要给张非然生孩子。
以后方敏沦为了弃妇,而他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开心快乐。
方敏抽了口气,当时便将人给砸晕,血流了一地。
方敏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恨意将她所有的理智与胆怯通通都烧光了。
她甚至冰冷的笑了笑,找来了一个若大的行李袋,将这女人装进了袋子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坐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她用着蛮力将这女人丢进了车子后备箱里,带齐了学医时的一系例工具。开车来到偏僻的小树林,将这个女人绑在了树上,堵上了她的嘴,拿出了工具。
等那女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做得太过了就是自撅坟墓,那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方敏冷笑着:“你总算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我还想用什么办法将你给刺激醒。”
女人惊恐的瞪着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方每拿出了手术刀,将她的衣服给撩了上去,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腹。
那肚子看着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方敏深吸了口气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和张非然一样,都是学医的,而且我的医术未必会比他差,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工作,我才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留在家里给他洗衣做饭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一无是处的黄脸婆吗?哈哈哈。我当然跟你不一样,你那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情,你只是看上了张非然的工作,他的钱,他现在所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一切,又何偿不是我牺牲换来的。”
“可是他一点也不懂得珍惜,还视作理所当然,我真的恨他,但是我更恨你!”方敏说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那样对我?如果你不是这么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他怎么会抛弃我做出那种选择。”
女人又惊又怕的红了双眼拼命的摇了摇头,显然她现在十分后悔,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断送了性命,万万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反正你的命我是要定了,不,我不止是要你的命,我还要你肚子里孩子的命,你说谁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呵,你里揣着一个蛋,我也不会让你生下来。”
方敏狰狞的笑了:“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是如何将你的肚子剖开,取出你的孩子了,然后一点一点肢解你的孩子,看着自己流血而亡的。”
方敏举起了手术刀,皮肉切开的那一瞬,血瞬间喷了出来,方敏警告着:“我劝你是好别乱动,这刀可是不长眼的,搞不好等下划得深了,把你的肠子都给割断了。”
女人惊恐的泪水不断掉落。但是没有人会来救她,她现在无助极了。
疼痛几乎让她昏迷过去,但是又很快痛醒了过来,此时方敏已经顺利的取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连她的子宫一并切下,方敏盯着手里的子宫,那孩子还在子宫里动作着,她诡异一笑:“真好看啊。”
女人想尖叫,瞪大着充血的双眼,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看到方敏不紧不慢的将子宫切开,把孩子取了出来,是个刚成形的小女孩。
方敏举起手术刀。一点一点将巴掌大的小女孩给切碎,先切四脚再切了头,这才没有了动静。
“看到了吗?你也生不出来了。”方敏现在若颠似狂,已经不像正常人了:“一个连子宫都没有的女人,你说张非然还会再爱你吗?”
女人想让她救自己,但是方敏现在冷了血,只是冷眼看着她哪里会救她。
那女人真的是活活痛苦,流血而亡,方敏之后又将自己的丈夫给杀了,碎尸丢进了山崖,现在已经派人去搜寻。
入狱的时候。陈鑫发现这女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正常了,感觉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疯了。
阿慈拿到这一手的资料,顺利的抢到了独家新闻,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也做回了自己的午间档新闻。
阿慈做了他们都不敢做,又棘手的新闻,而且还抢到了独家,确实挺厉害,台里现在对她一改之前傲漫的态度,就连领导也对她器重有加。
不过阿慈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心里高兴,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而且她确实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
她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于是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台里的领导表示有些不理解,明明现在是她青云直上的时候,怎么突然反其道而行,不但不逆流而上,反而要请假?
阿慈没有解释,因为之前有功劳,领导没有多问就给批了,说工作的岗位还是由之前那位后辈顶替,她回来的时候便让她继续做。
阿慈想了想说:“我觉得她没有办法做好那个节目,我希望能换一个人做?”
领导看着阿慈的面儿同意了,换一个老道的老人接手了他的午间档。
阿慈回去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台外停着一架飞机模型。
阿慈好奇的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将模型拿了回来。
她看了看四周,刚开始还想着是谁的玩具掉落在这里的,但是看到飞机上搁着一张纸条时,心头一跳。
她慌忙的打开了纸条儿,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只是写了一个地址,字迹她是认得的,正是于风眠的字迹。
她没有多想,换了衣服便跑了出去,地址是附近的湖滨公园,他赶到的时候,看到湖边的长椅前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她正在钓鱼。
阿慈悄悄走了过去,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她绝不会认错,这个男人正是于风眠。
男人听到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来得挺早的,我还以为还要等上好些时间呢。”
阿慈咽下喉间的苦涩,眼眶绯红,走到了他的身边,安静的挨着他坐下。
“可你回来得太迟,我等了你大半年。”
男人轻叹了口气,突然有鲜上勾了,他赶紧起钓,钓了一尾红鲤鱼上来。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鱼儿便上了勾,你可不知道我在这里钓了两天,就钓了这么一条鱼。”
阿慈冷哼了声:“那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鱼不上钓,只怪你技术不好。”
于风眠回头冲阿慈温柔浅笑,将鱼给收进了临时的容纳箱里,他拍了拍箱子说:“今晚给你烧个红烧鲤鱼。”
阿慈讶然:“你会烧菜?”
于风眠:“我会,只是你从来没有尝过。”
阿慈:“这就回去了吗?你钓了两天,就钓一条回去了?”
于风眠:“东西不在多,在于精贵,还有你在,钓鱼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阿慈:“我有那么重要吗?”
于风眠:“你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阿慈埋下了头,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多问,两人并肩走向回家的路。
“之前的事情,你还怪我吗?”于风眠突然问她。
“怪你什么?”
“我问你原不原谅我,你没有给我答案,时隔大半年,我现在想知道你的答案?”
阿慈长叹了口气:“你也有笨的时候吗?如果我还怪你,就不会跟你并肩回家了。”
于风眠失笑,与她十指紧扣:“这一次,就再也不会走了。我们就这样平凡的,一直生活下去吧。”
“嗯。”
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简单的承诺,但是比山重,比水长。 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