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李成离开后,高家暂时平静不少,老薛氏是最欢喜的,她不待见刘氏,那几日免不了见面,回回没啥好脸色。
这回好了,老虞婆走了,院子里的花都开了。
“乖孙,瞅瞅,这花开的多好看,红的粉的,啧啧……这你娘啊,就是有本事,一个院子都整的这么漂亮,比那些大户人家不知道要高档多少!”
老薛氏咧着嘴猛夸李云娇,小宝儿听着也高兴,奶现在对他们可好可好了,还给他零嘴儿,又亲又抱的,不过总是弄得他满脸口水,这点宝儿不大喜欢,不过他还能忍住。
转眼进了伏里。
兴哥儿和香草儿的婚期将近,还有不到十来天的日子。
高家又开始忙活,之前的半年里,李云娇和高大山多半都在京城,三书六理都是后来这两个月里补办上的,有些急。
但大礼不可费,虽然仓促,也都置办的有模有样,张家也倍有面子。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十天后就是迎亲的大日子。
兴哥儿每天都喜气洋洋地等着当新郎官儿,因着规矩,成亲前不好见面,香草儿整日待在房里绣嫁衣。
兴哥儿精力旺盛,多的没处发泄,时不时招呼一帮小哥们儿去山上打野味儿。
兴哥儿有个发小叫应哥儿的,祖上是猎户出身,他又自小跟着他爹在山里走动,磨炼了些拳脚功夫,擅长打猎。
几个小子在一起合计,索性趁着有功夫,进山打些野味置办酒席。
兴哥儿,应哥儿几个加起来也有七八个半大小子。
嘀嘀咕咕,商商量量就往山里去。
连着三天,确实没少往回带野味儿,大的没有,野鸡狍子什么的倒有不少。
第四天里的时候,兴哥儿几个刚下山,高老四就着急忙慌跑过来。
“兴哥儿……快,快跟我走,去张家!”
张家?香草儿?
兴哥儿心里咯噔一声,手上还喘着气儿的打野鸡啪一声扔到地上,扑腾几下就不动弹了。
兴哥儿没时间管这个,撒腿就往张家的方向跑。
张家大门口围着好多人,个个脸色不好。
兴哥儿顾不得旁的,一个劲忘记挤,到门口才看见,他爹娘也都在。
高大山拍了拍兴哥儿的肩膀默默无言,李云娇绷着脸道:“进去吧。”
兴哥儿心慌意乱进了屋,胡郎中和常自在也都在屋里,兴哥儿感觉越发不好,看向张屠户。
“叔儿,咋的了,出啥事儿了?草儿呢?”
张屠户红着眼叹气,伸手指了指里间儿,兴哥儿急促上前,撩开床帘,香草儿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上破了个碗底大的血洞,沾染半头的血渍,颤抖着嘴唇。
兴哥儿一震,扑过去跪在床边拉住香草得手,隐隐约约能听见香草的嘴里,喃喃地唤着兴哥儿的名字。
“草儿,是我,我是兴哥儿,你看看我,看看我!”
香草勉强睁开眼,看到兴哥儿泪流满面地在她面前,香草眼角滴落一滴眼泪,咧嘴笑道:“兴哥儿,我……我没有,没有,对不……”
话没说完,香草的手垂落下去,睁着眼一动不动,显然气息全无。
兴哥儿受不了打击,哀嚎一声猛然站起身,双眼通红质问张屠户。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香草好好的,咋会突然……”
想屠户捂着脸哭道:“是吴二狗子那个混账东西,今天一早把香草儿骗出去,说你在山上被子野兽咬伤了,香草信以为真,不管不顾跟着跑出去,结果……那吴二狗子早就对我家香草有企图,遭媒人提过好机会亲事,都被我回绝了,没想到哇,那个天杀的狗娘养,想要糟践香草,香草被逼无奈,撞了大石!”
兴哥儿气血上涌,腰里还别着猎刀,推开人群就往外跑。
高大山见事不好,随后追过去。
结果这小子飞毛腿一样,刚一出门人就没影了,高老四一拍大腿道。
“坏了!兴哥儿一定去吴家了!”
他现在那个样子,指不定要闯大祸!俩兄弟心急火燎就去了吴家,结果发现吴家没人。
地上哩哩啦啦印着血迹。
高大山和老四对视一眼,分头找开。
最终高老四在村东头瞧见兴哥儿淋着猎刀,脚底下躺着一个血刃,近了一看,不是吴二狗是谁?
高老四上前试探吴二狗的鼻息,兴哥儿失魂落魄道。
“别看了,人死了,我把他杀了,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死得透透的!”
他该死,事后回过神,兴哥儿虽然也是害怕,可他不后悔。
高老四把兴哥儿拖回家,又把高大山找回来,高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兴哥儿两眼无神地瘫软在地上,浑身是血。
“兴哥儿,杀人犯法,你这……糊涂啊!”
兴哥儿置若罔闻,所有人都跟着叹气,最后李云娇回屋拿了一叠银票。
“拿着钱,换身衣服马上走,走的越远越好,三五年之内别回来。”
李云娇不由分说将兴哥儿拽上马车。
兴哥儿是她的儿子,无论如何她都得护着。
杀人者偿命!她不能眼看着兴哥儿被抓,然后像电视剧里那样被砍头。
她现在很冷静,而且已然想好了退路。
当务之急是马上送走兴哥儿,待过个几年风头过了,他们在暗中联系,大不了举家搬迁,之后隐姓埋名,重头来过,照样能风生水起。
”对,听你娘的,兴儿,你现在赶着车,马上走的远远的,过个三五年在回来。”
兴哥儿流血眼泪擦了把鼻涕。
“爹,娘,你们保重!”
就在兴哥儿欲扬鞭催马之际,应哥儿背着包袱匆匆跑过来。
“兴哥儿等我!”
高家人愣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应哥儿气喘吁吁道:“高家三叔,三婶子,足二狗子是我和兴哥儿两个合力傻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送兴哥儿走,我爹让我跟兴哥儿一块儿,马上出村儿。”
高大山一瞪眼,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他刚刚就在想,怎么就那么顺,兴哥儿找到吴二狗,还没等他们到场,就把人给杀了!
原来还有个帮手,难怪!这就说的通了。
兴哥儿是猎户出身,拳脚不差,俩人这才能那么快制服吴二狗,还把人弄死了。
“来不及说了,高三叔,我和兴哥儿得马上走,你们放心,我会照应好兴哥儿得!”
高大山放开手,又从衣襟里掏出一把银票,塞给应哥儿。
“啥也别说了,快走吧!”
应哥儿怎地再多废话,接过兴哥儿手上的鞭子,啪一声扬鞭抽马,马车极速向前飞奔而去……
……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兴哥儿杀人潜逃一事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京都朝廷。
罗家联合御史台借由高兴杀人逃脱一案,参了宇文阁老一本。
这本是两不相干之事,可朝廷就这么回事,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平山镇的县令可是宇文阁老的嫡亲孙子宇文宪。
再有,宇文家好几个小辈跟高家走的近,是不争的事实。
罗家也只不过是借题发挥,向宇文家宣战罢了。
“启奏皇上,臣参青山镇县令玩忽职守,假公济私,枉顾人命,有意懈怠,私放罪犯,令参宇文阁老管教不严之最!请皇上决断。”
宇文无极站出一步躬身道。
“皇上!臣觉得罗大人所言夸大其词,宇文宪身为县令,自然是要有人报案才能知晓案情,据臣所知,宇文宪接到报案之时已是第二日一早,凶手早已逃之夭夭,至于高兴……两个半大孩子,因何会犯下杀人大罪?臣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恳请皇上明察秋毫!”
罗守江如今就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他因李云娇废掉一个女儿,又与宇文家暗斗已久,如今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何不能大肆利用一番。
“宇文无极,你这是狡辩!谁人不知你与高家和那位高夫人私交甚笃,就连宇文宪亦如此,分明是强词夺理枉顾我大燕礼法。”
“大学士此言未免有些偏颇,皇上!……”
皇帝头疼不已,双方争论不休,高兴不过是导火索,两党相争,岂是一事或一人能左右的?
皇帝心里门儿清。
至于要不要拿高家当成牺牲品,还有待考虑。
“够了,此事容后再议,今个就到这吧,退朝。”
皇帝怒匆匆离朝,下方呼啦跪倒一片三呼万岁。
事后皇帝令近身太监总管私下拦下宇文无极到御书房。
“臣扣见皇上!”
御书房,皇帝沉着脸翻看奏折,宇文无极撩袍下跪,皇帝半晌看都没看一眼。
宇文无极心里没底,皇帝心,海底针,谁人也无法随意揣摩。
皇帝不发话,宇文无极就这么跪着,腰板比值。
皇帝翻了好几本奏折,将最后一本怒冲冲甩到地上宇文无极面前。
“你自己看!”
宇文无极展开奏折,赫然是御史台参宇文宪的奏章。
皇帝口气不善。
“太放肆了,高家,那个李云娇,还有你们宇文家!当朕傻子嘛?视律法为儿戏不成!畏罪潜逃,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皇帝显然气的不轻。
可宇文无极心里反而落了地。
皇帝盛怒却没立刻处置高家,处置李云娇,毕竟李云娇有封位在身,犯了事,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她!
如今皇帝只是当他的面发火,显然只是想借机敲打,准备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若皇帝不动声色,法办了李云娇,反而不好办。
宇文无极也好借坡下驴。
“皇上所言甚是,高家确实胆大妄为,只不过……”
皇帝斜眸挑眉。
“不过什么?”
“只是此事另有隐情,臣已查明,莫说是高兴,恐怕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想杀人,包括臣……”
皇帝气乐了,宇文无极这只狐狸,也有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
皇帝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宇文无极缓缓道。
“皇上,据臣所知,那高兴原再过几日便要大婚,可就是这个时候,横生枝节,同村之人吴二狗将他的未婚之妻骗出门,欲行不轨,不想那姑娘贞烈,硬生生自裁而亡,高兴得知后才杀人泄愤,臣认为,此情可堪理解,那高兴不过是性情中人,一时冲动才会倒下大错。”
“性情中人?”皇帝冷哼,一句性情中人,一时冲动就能抵消杀人重罪?宇文无极未免太过儿戏。
杀人者死!大燕历代律法可寻,无论是何原因,没人可以枉顾律法,宇文无极身为朝廷重臣,怎可私相授受,包庇他人。
“传高大山,李云娇即刻进京,你先退下吧。”
宇文无极几欲再说,被皇帝挥手打断,太监总管安公公暗中使眼色,让他不要再继续触犯龙颜。
宇文无极只好退下。
“臣……告退。”
……
另一边。
高家喜事变丧事,加上兴哥儿潜逃,全家都郁郁寡欢。
接着就传来皇帝勒令高大山和李云娇入京的消息。
宫卿北消息灵通,前脚圣旨刚下,后脚宫闫岳的信便到了。
“是罗家,罗大学士,参了夫人和宇文家。”
“参了云娇?咋可能?云娇又不是朝廷的官。”高大山晓得那什么罗家跟媳妇有私仇,那个罗家大小姐,后来听说被远嫁了,罗家把气撒在云娇头上。
“你是不是忘了,夫人是有封号在身的!”
众人恍然大悟。
可这和宇文家又有什么关系?
宫卿北叹气解释道:“就是因为你们与宇文家私了甚笃,尤其是宇文无极,罗家一直跟宇文家不对盘,明争暗斗多年,又与夫人结仇,如今不过是借着机会把你们绑在一起打压,朝廷,复杂得很!你们可能没接触过,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朝局之事,素来如此,能者居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脚底下不是踩着一堆踏脚石?
所以宫卿北才不喜欢入朝政,宁愿闲云野鹤吊儿郎当的混日子。
高大山撇嘴,真是麻烦!
“什么县主,不过就是个封号,我看没啥大用,还徒惹麻烦,还不如不要。”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圣旨已下,你们必须进京,明日我跟你们一道回去罢。”
……
较往次不同,皇帝特地吩咐传旨的太监陪同,另外还带了两名大内侍卫。
李云娇头回觉得自己终于特殊了一把,还劳烦大内侍卫亲自“押解”。
那太监是个机灵的,听完后立马呵呵一笑。
“夫人,您严重了,杂家等封了皇上的旨意特来保护夫人一路安全的,夫人可千万甭想太多,离京前,宇文大人可是千叮万嘱过的,让我等好生互送夫人。”
宇文无极?李云娇讶然,莫不是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使了不少银子吧?
李云娇晒笑。
“是么,如此,便有劳公公,和两位侍卫大人了。”
他们几个来时是骑着马,行程快,为迁就李云娇不得不换上一辆马车,路程由十天,加至到十五天。
此番进京吉凶难料,李云娇咬牙,将两个孩子都待在身边,如今兴哥儿一人流浪在外,还不晓得如何呢,她不忍心再一次骨肉分离。
不论结局怎样,都要一家人在一起,患难与共。
老天爷既让她重活一次,给了她难能可贵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就请她自私一回,一家人生死不离。
为旅途舒适方便,李云娇特意顾了一辆古代豪华版大马车,里边铺上鹅绒绪的被子,宝儿和躺在上边睡着,李云娇也眯着眼小歇。
日照当头,车马轱辘,行至一处荒山野岭,四周飞鸟虫鸣,领头的两名大内侍卫耳根齐齐一动,对视一眼,一只手缓缓移到腰侧上,悄悄握住刀柄。
忽然林中悸动,山头两侧呼啦涌出大批人马,目测至少也有四五十人,目露精光。
“二当家!看样子是匹肥羊,瞧瞧那马车,说不定是个富户!”
那二当家点着头哈哈大笑,李云娇察觉不对下意识想掀开车帘,被赶车的高大山阻止。
“云娇莫要出来,是山匪。”
李云娇一惊,怎会突然遇上山匪?至少来往数次,都是安然无恙。
高大山皱眉,瞪向前头的大内侍卫。
之前几次都有宇文无极互送,走的是大路管道,这几人为抄近路,走了小道!
“宫二少,你会武功的吧?待会替我护住云娇母子。”
高大山咬牙,准备放手一搏,对方忽然一人打马站出喊声喝道。
“打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李云娇顿觉喜感。
这么狗血的开场白,她也是醉了,之前的紧张感也不翼而飞。
而己方的两大侍卫显然不买账,抽刀综马杀了过去。
对房子有人说道:“呦呵,二当家,还碰着了硬茬子!”
“管他什么茬,割了再说!兄弟们,上!”
高大山死死按住车帘,紧张的两手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人在人群中拼杀。
刚开始还气势如虹,以一当十,势不可挡,可后来却逐渐力不从心,出手速度慢了许多,身形摇晃,摇摇欲坠。
两人视线渐渐模糊,力道衰弱,甩甩头,最终还是从马上跌落下去。
山匪们纵声大笑,将俩人五花大绑。
连带那个公公一起。
最后又看了看寸步不离护住马车的宫卿北和高大山,一帮人围过来。
“二当家!马车这豪华,这俩人又这么紧着,备不住是有女人吧?”
山匪一听女人这俩字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二当家一马当先向前拿刀指向宫卿北:“让开!”
又对高大山横道:“下车,快点的!”
高大山握紧缰绳,正准备豁出去拼出一条血路,被李云娇突然出生阻止。
“大山,莫轻举妄动,他们人多,而且看那两人,其中必有猫腻,咱们走不了,照他们说的做,保住性命要紧。”
高大山不甘,宫卿北也察觉到自己浑身酸软,手指几乎握不住缰绳,不免心惊。
“大山,听夫人的。”
高大山泄气,不甘愿地翻身下车,李云娇掀开车帘,对山匪头子灿然一笑。
“二当家,久仰大名!”
众山匪面面相觑,那二当家面上严谨,脱口道:“小娘们儿识得我?”
李云娇勾唇。
“黑风寨家喻户晓,谁人不知,听闻大当家与二当家有勇有谋,占山为王多年,不少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
李云娇还是听宇文宪提过,第一次进京宇文宪便提醒不要走这条路。
二当家一怔,他当这么多年山匪,打劫往来过路之人数不胜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从没遇到过李云娇这般妇人!
头一次有人被劫还如此识礼,二当家不自觉地跟着文绉绉起来,可惜书读的不多,字都不识几个,说起来别别扭扭的。
“那……那什么,小娘子有礼,在,在下……多谢夸奖!”
二当家挠挠头,半天才憋出这么两句,听得身后一众手下直起鸡皮疙瘩。
宫卿北想笑,却生生憋着,高大山反而越发没好脸色。
李云娇动动嘴。
“劳烦诸位好汉带路,我们一家也好上前,不过车上还有小孩子,可都劳烦准许坐车上去?”
居然有人这么配合?二当家一时迷惑,策马让路:“行,诸位,请吧!兄弟们,让路!”
李云娇几人安然无恙,全须全尾地被请上了山,反之另外三人就不怎么好了,浑身挂彩,五花大绑绑的结实,被几个小喽啰横在马上跌跌撞撞上了山。
那公公不经折腾,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
二当家和几个主要骨干回去后给大当家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大当家满脸络腮胡子横丝肉,身材魁梧彪悍,大马金刀坐在正堂主位。
忽听这么一出儿,难免好奇。
“老二,去把人都带上来,老大我要亲自见见!”
“是,大哥,三样!去把人请上来。”
“小娘子,我们家老大有请!跟我们走吧。”
高大山挺身挡住那人淫荡荡的视线,横着脸瞪他,再看,再看把眼珠子扣出来当踩!
小喽啰撇嘴,要不是二当家发话善待俘虏,信不信他抽他丫的!
李云娇紧紧拉住宝儿的手。
“宝儿不要害怕,这些叔叔虽然长得吓人,不过他们都是好人,说不定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当了坏人,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不会伤害咱们的。”
厅堂端坐如山地黑风寨大当家,远远听到一个女人说的话,心中隐隐一动,似乎触到什么。
世人都觉得山匪打家劫舍,可恶至极,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可从没有人替他们想过,好好的生活不过,为啥占山为王,做这起子刀口添血的买卖!
而今却能能到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这些人是逼不得已……
是啊!若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落草为寇。
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悍妇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