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老夫已经不满足了!
凤仪被一巴掌从椅子上扇飞,脸歪嘴斜口水呈曲线飞出去。
众侍女一阵惊呼!但灼渌打完巴掌就回到了原处,因此在众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有一阵疾风吹过去把皇后娘娘刮倒了。
凤仪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狼狈的坐起来,半边脸很快就红肿起来,四处惊恐的查看着,惶恐地念叨着:“有鬼,有鬼!”
灼渌忍不出偷笑,这些傻子。
凤仪再次看向灼渌的眼神里已经有了畏惧,“灼妃妹妹方才说了一句什么,太快了,本宫没有听清。”
灼渌插着一双手,用鼻孔出气,把脸撇向一边,凤仪目光一沉,“本宫明白了,方才那阵疾风就是灼妃妹妹使得妖法!”
灼渌没好气的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么?谁看到我施妖法了?”
凤仪身边的大宫女厉声道:“放肆!”
凤仪得意的微微勾起唇角,“灼妃妹妹这般顶撞本宫,真是全然不顾龙嗣的安危。”
灼渌被凤仪和宫女的反应惊的一愣,宫里头的女人怎么这么会挤兑人呐!
凤仪淡淡一笑,垂下眼睑摆了摆手,“罢了,本宫乏了,灼渌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
灼渌看着凤仪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再做什么了,咬了咬嘴唇,带着侍女转身离开了。
路上,灼渌气鼓鼓的皱着眉,连坐她本来甚是喜欢的步撵,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还没回到朝华宫,就看着两排太医一路小跑奔奔向宝华宫。
灼渌目光追随过去瞅着,怎么回事?皇后刚才不还好好的,精神抖擞,怎么这会儿就宣了这么多太医?自己那一巴掌虽然快,但是手并没有多重,不至于把她孩子扇掉吧?
后宫里的女人脑子真是跟外头的女人长得不一样,外头的女人有矛盾,扯着头发打就是,哪里像宫里的女人呐,一肚子坏水。
灼渌一头雾水的回了宫。
旭城客栈。
一大早,管家就在门口敲门,“小姐,您要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乾羡坐在桌子上啃烧鸡,琅鸢则正好用完了早膳,道:“进屋慢慢讲。”
管家脸上并没有喜色,抱着一只羽色奇特的小鸟走了进来。
“那个海边港口到底怎么回事?”琅鸢问。
管家叹了口气道:“有个龙徒的亲戚刚好就在那个港口做活,港口的肉果子运送是让一个姓海的老板承包的,那些苦力说是每天都要从船上搬箱子下来,但银子给的少,还动不动被海老板克扣,有一回有人监守自盗……”
“却在那箱子里根本没找着肉果子。”
琅鸢欣喜地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儿啊,我们赶紧去港口查不就好了?管家你怎么闷闷不乐呢?”
管家拿起小鸟道:“因为这消息咱们知道了也没用啊,这边济世堂出事,已经让济世堂弟子写成密信要往那头送了,这个叫东山信燕,速度极快,幸好让我们的人给拦下了。”
琅鸢垂眸道:“不可能的事情,在我这儿都是可能的。”
琅鸢看向狂吃鸡腿的乾羡,眼中有笑意,“你说是不是,小东西。”
乾羡快速的嚼完口中的鸡肉,咕咚一声全咽下去,“容老夫再吃十只鸡!老夫带你们去海边亲自找那个海老板!”
琅鸢点点头,撑着下巴轻轻地笑了。管家听了这话也轻松了不少,不由感叹道:“龙就是龙呐!这一日之内纵横万里,常人定是想都不敢想的,我这就吩咐下去,找一切青壮年,看起来厉害强壮的龙徒,去杀杀那海老板的威风!”
琅鸢瞧着乾羡吃的快,便贴心的帮它拆起烧鸡来,虽然知道到了港口难免又是一场恶战,但她已经丝毫不害怕,龙,本身便是给与她信心的源泉。
小的时候,母后也曾给她说起过龙,但那时候的她的心思只沉迷在三舅带来的民间女孩子喜欢的小玩具上,没有对母后所说的话有太多的理解,全当是动人的小故事,现在看来,母后一直都是对的,可惜她不会知道,她信奉一生的龙竟然在她去世以后真的现身了。
也不会知道,它竟然选择了她的女儿。
琅鸢一边给烧鸡拆分剔骨,一边感受到了无比的荣耀……
“丫头,你傻笑什么呢?”乾羡油乎乎的小脸凑了上来吓了琅鸢一跳,琅鸢拿出手帕,脸上又重新浮上温柔的笑容,“来,我给你擦擦。”
乾羡愣愣的望着琅鸢细心温柔的给它擦嘴,小身子微微有些不自在,道:“丫头你还是正常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琅鸢的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着微笑,“本宫想过了,你毕竟是龙,本宫以前对你确实是有那么点无礼。”
乾羡小眉毛抖了抖,“可是这样好虚伪啊,老夫觉得咱们以前的相处方式就很自在啊,老夫可从来没有想着要高高在上。”
琅鸢温柔的笑着,“对,你说的是,以后的相处方式,你来定。”琅鸢给它擦干净了油乎乎的小嘴,将手帕叠好放在一边,这才看到乾羡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以后一起睡觉……一个被窝!一个枕头已经满足不了老夫了!还有!”
琅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乾羡激动的说个没完,“要一起洗澡!每天!”
琅鸢一把将乾羡的脑袋摁回烧鸡里,“吃好喝好赶紧出来!都等着去海边呢!”
乾羡把头从烧鸡里拔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两行宽宽的眼泪,琅鸢已经走掉,留它一个喃喃自语,“女人为什么这么善变呜呜呜呜……”
客栈外的空地上,琅鸢站在二十个年轻龙徒的前头等待着。
龙徒们都非常激动,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聊天。
“俺娘说当龙徒朝廷不喜欢,还有生命危险,但我觉得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幸好俺来了,不然看不到真龙了!”
“是啊!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欢乐,趁年少的日子,跟随自己的心,走想走的路,不管我们做什么事,都有龙来审视我们呢。”
“我上回看到龙还是在万花楼当差呢,那时候咱们的小龙只有马那么大,后来听灼姑娘说,龙又长大了,飞在天上的时候像一朵云!”
“真的啊!我好期待啊!咱们真是太幸运了!你说,信奉龙的人那么多代,就叫咱们给赶上了,真是太荣幸了!”
琅鸢暗暗笑了笑,回头看着年轻有朝气的龙徒们,“我也觉得,非常荣幸。”
“小姐才是运气最好的呢!小龙跟您最亲!”
“是啊是啊!”
龙徒们投来羡慕的目光,琅鸢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只要你们真心信奉它,它对你们也是一样亲的。”
乾羡立在屋顶上打了个哈欠,对众人道:“坐好,抓稳了啊。”说着,一个猛子扎下来,拖曳着优美的金色光芒从众人面前闪过,那光芒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广大,很快占据了客栈外正片空地。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面面相觑一番,皆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呼噜噜噜……”龙头转过来冲他们发出催促的声音,尾巴一摆,示意他们赶紧上来。
琅鸢笑道:“别傻愣着了!都上去吧!”
二十来个人满怀着激动和敬畏,纷纷小心地坐上了龙背。
此生此世竟然可以和一直信奉和盼望的龙亲密接触!有的人直接喜极而泣。
琅鸢坐在最前头,摸了摸乾羡的头,乾羡四爪一跃,腾空而起。
“哇!”龙背上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尖叫,很快一行人就窜上了天,流云在身侧穿行,万物都变得渺小,风在耳边狂响,琅鸢紧紧抱着乾羡的脖子,路途的确很长,但她心里却是安稳的,乾羡的身上总是很暖的,无论是小小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显出龙形,都是温暖的。
这样让人安定且温暖,让琅鸢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总是不愿久留的人男人。
他说的很快便会再见,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渐渐的,云层下面的土地旁出现了一片蔚蓝。
龙背上的人高呼,“是海!是大海!”
琅鸢也伸头看了看,满意地说道:“是啊,我们已经到了。”
海边港口。
膀大腰圆的海老板叉着腰吆喝着,“都麻利点!”
海边的劳工弯着腰艰难的把船上的货物运下来放在济世堂的马车上,一个个穿着粗布短褐,有的又黑又瘦,有的满脸皱纹。
周围则是有许多衣着昂贵的人,站在一根细细的绳子后头,望着他们劳作,激动不已。
“神树真是太伟大太慷慨了!”
一穿着绫罗绸缎的老妇人抹着眼泪,“是啊,若不是神树,我儿子的病还有什么能指望的呢?我只能指望神树开恩,让我的儿子在人间多留几年。”
海老板满意的扫视着那些人,肥腻的脸上满是笑容,随从有些担忧地对海老板耳语,“老板,听说最近肉果子卖的特别不好,兴许是出了什么事,咱们这边还要不要进这么多货啊?”
海老板不屑的冷哼一声,“怕什么,他们济世堂赚他们的,咱们赚咱们的,对不上又怎么样,这天高皇帝远的还能有人管得到咱们头上来?还能有人从天上跳下来,奥,说是,把你们箱子打开,我要看看你们进的什么货?”
随从恍然大悟,“是奥!”
海老板在随从头上猛拍了一下,“还不看着他们干活去,别给我把货摔着了!”
随从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哎哎!小的这就去!”
海老板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要想站在那条绳子后头观看肉果子的运送,在离神树最近的地方感恩,就要给他付钱,光这一项就让他赚的金盆钵满,海老板看向遥远的海岸线,眼睛里仿佛闪着金光。
不对,他的眼睛里真的闪起了金光!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起了金光!
因为在众人的视线尽头,飞来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龙!
“那是什么!”
“是怪物么!”
“是龙!是龙啊!”
人们尖叫着,腿软跑不动,便纷纷跪下。
海老板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金龙在海岸边降落,披着斗篷的女子眉目英气,凤眼不怒而威,带着二十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把你们的箱子打开!我要看看你们进的什么货!”琅鸢高声道。
海老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全身的肉为之一抖,颤悠悠。
琅鸢眉头一聚,“我叫你打开箱子,谁叫你给我跪下了。”
海老板望了一眼不远处玩水的龙,目光一个紧缩,仿佛再看一眼就会被那庞然大物吃掉。
他整个人颤抖着,狂点头,“这这这就打开!”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滚带爬的向大船而去,“都……都把箱子打开!”
劳工们放下箱子,纷纷动手把箱子打开。
跪在绳子后头拜神树的人也纷纷抬起头去看,难道龙要吃肉果子?
劳工们在港口搬了好几年的肉果子了,这还是第一次打开箱子,但他们惊奇的发现,打开了箱子以后,里头,还是箱子!
琅鸢眯着凤眼看向海老板,海老板脸色煞白,完全不敢正视后头一片唏嘘的人群。
“怎么没有看到肉果子啊!”
“莫非海老板骗我们!”
“继续开!”琅鸢命令道。
龙徒上前,和劳工一起打开了箱子。
满满的海外珠宝!五光十色的在阳光底下璀璨,耀眼灼目!
一时间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运送肉果子的船么!怎么全是海外的珠宝啊!”
“是啊,这不是骗人么!”
“居然还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把我们当猴耍啊!”
再看海老板,灰溜溜地往船后头躲,琅鸢沉声对龙徒们道:“把他抓回来!”
龙徒们应声去抓海老板,被欺骗了的众人愤怒不已,纷纷冲上前打砸。
“就说为什么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用,原来拜的是个走私船!骗子!”
海老板那些原本猪呢比冲上来维持秩序的人一看这些信徒狂怒的模样,纷纷跑路。
劳工们见海老板大势已去,又被海老板压榨依旧,各自把箱子里的珠宝装进自己的腰包,一时间场面失控,人声鼎沸。
琅鸢勾勾手,乾羡从海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但由于是龙体,蹦起来轰隆轰隆地动山摇,众人吓得快要流泪,但周围也勉强恢复了安静。
“诸位都是被那奸商骗了的受害者,且听我说一句。”琅鸢站上龙背,对众人道,“只要大家能在这张卷轴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损失都会得到赔偿!”
说着,龙徒拿出一张十米长的卷轴,上书肉果子案疑点,后面的留白则用于证人联名。
有人怀疑道:“我信神树五年了,投的银两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都能赔?”
琅鸢让人将卷轴送到那人面前道:“你若不证明他们的罪行,自然不会有人给你主持公道啊。”
那人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于是众人纷纷上前,摁下手印,写下名字,一同证明了肉果子案的问题。
龙徒将海老板压在了龙的脚下,琅鸢站在龙背上当众审问,“是什么人让你在这里假装运送肉果子?”
海老板跪在龙脚下瑟瑟发抖地回答:“树父……”
琅鸢冷冷一笑,“把他带走,我们回皇城。”
有妇人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哭泣,“海上根本就没有运来过肉果子,那我儿子吃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啊……”
琅鸢叹了口气,神色重新凝重起来。
“大娘您放心,我就是回去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他们制作肉果子的原材料找出来,公之于众!”
妇人感激的冲琅鸢点点头,而后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泪流满面。“谢谢您,谢谢真龙!我替我儿子谢谢你们!”
众人见状,也纷纷给龙跪拜。
乾羡也想看看此刻受人尊敬的琅鸢是什么模样,两个眼珠子使劲往上看,结果看成了对眼。
龙徒们忍俊不禁,原本是树徒的众人也纷纷笑了,原来传说中的龙……
这么可爱的啊?
入夜。
灼渌沐浴更衣后,在侍女的伺候里细细的给自己熏着香。
对着烛光,她打量自己丝绸亵衣下玉藕般的手臂,不由满意的微微笑起来。
侍女适时的夸赞道:“娘娘的肌肤,是奴婢在宫中见过的最好的。”
灼渌笑着说:“本宫只是身体比常人好些,要说皮肤,以前还真是不怎么样。所以说这女人啊,就是得养。”
想到这里,灼渌不由又对琅鸢心生感激,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待她摸清楚了身边的人,就派人去查查琅鸢的下落。
“你叫什么名字?”灼渌问。
侍女乖顺的回答,“流觞。”
“好,流觞,给本宫把那件玫红色的金丝枫叶广袖长裙拿来,红色喜庆,皇上看了高兴。”
“是,娘娘。”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打扮完毕的灼渌穿的明艳动人,却迟迟等不来皇帝,灼渌等不住,便叫流觞去找御前太监打听,自己则在院子里踱步。
院子里的天空很小,被各处飞檐切割成一小块,缀着几点星光,逼仄的很。
灼渌叹了口气,原来宫里这么小,以往很少有心情郁闷的时候,光是想着明天到哪里去找吃的,就够劳碌一天。
可现在,什么好吃的都有,什么好衣裳都可以穿,什么事都有人代劳了,反倒烦恼多了。
烦恼那个凤仪到底揣了什么鬼主意,烦恼琅鸢到底回到小东西身边没有,烦恼自己怎么样才能帮琅鸢把那个该死的凤仪拉下来,把琅鸢接进宫……
灼渌皱着眉,更烦恼的是,烦恼时,这些情绪根本无法消减,只能慢慢的熬,等它们在心里头消停,冷却。
“娘娘!”流觞跑回来,小脸上满是委屈。
“怎么了?陛下什么时候来?”灼渌赶紧问。
流觞咬着嘴唇,小心地说道:“娘娘,皇上今夜……留宿宝华宫了。”
灼渌睁大了眼睛,“不可能,陛下答应了本宫,今夜来朝华宫的!”
流觞低着头,“娘娘,今天您刚走,皇后娘娘就说她身子不适,今儿宣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去看呢。”
灼渌咬着唇,那女人用身孕来争宠!说话间,偏殿的门开了,走出两个年轻貌美的美人,一边一个侍女搀着,娇弱无力。
“我当是谁,原来咱们宫里的主位。”蓝衣美人声音虽柔软,眼中却带着刀剑,身旁的绿衣美人更是锋芒毕露,“咱们宫里的主位可是厉害的很,才第一天就敢顶撞皇后娘娘,害的皇后娘娘胎动异常,整个后宫谁人不知?灼妃娘娘,我们两个可要求您庇护呢!”
灼渌冷眼看着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们打量了灼渌一会儿,自觉的貌不如人,很是无趣,便各回各自的偏殿去了,但门一关,耳力极好的灼渌便听见了她们的议论声,“进宫这么多年,长成这样的女人我是第一次见!不过……”
“不过什么呀美人?”
“进宫一天就失宠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人都听不见的笑声和议论,在灼渌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清晰。
灼渌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流觞在一旁茫然道:“娘娘,您怎么了,您怎么脸色不好?”
灼渌摆摆手,“没事,本宫想去御花园走走。”
“是。”流觞给灼渌披上斗篷,在一旁执着灯配灼渌走着。
御花园里有许多金线绣的花灯,和揽月阙上头的一样,美轮美奂,灼渌望着这些交相辉映的暖黄色灯火,有一时失神。
第一次看花灯,还是在济世堂,丘无欢为了讨好琅鸢挂的到处都是花灯。
那时候觉得花灯真是美,可眼下,心境变了,再好看的花灯也不好看了。
“娘娘您看,那些花灯上面都写了诗句呢!”流觞在一旁道。
“是啊。”灼渌应到,上一次看到花灯,看不懂上头的诗句,还是丘无欢给她讲的,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轻视她,虽然琅鸢也不曾轻视她,但也许是因为知道琅鸢的身份,总还是觉得和琅鸢有一些距离,丘无欢就不同。
他虽然纤尘不染,彬彬有礼,却让她感到亲近,灼渌的心绪复杂起来,虽然,丘无欢绝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知道的,丘无欢他也绝不是一个坏人。
灼渌叹了口气,“流觞,能给本宫讲讲先皇后的事情么?”
“先皇后……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很好,没有架子。”流觞开心的说。
灼渌点点头,果然,她的女儿和她很像,但接下来流觞说出的话,让灼渌心里一阵暗惊。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