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将军血:狼烟再起

第一百零一章 所谋者大

  心意不平。

  怒而致战。

  张恕观此人情状,已然心浮气躁。当下也不进攻,仅以“落翎飞”应敌,或避其锋芒,或引敌盲动,身姿飘逸轻灵,衣袂飞扬,恍如仙人。

  莫说众军士喝彩,马将军也暗暗称奇。王俊、刘龙则凝神细观奥妙,痴痴出神。那民夫愈发焦躁,一个飞脚紧接一指飞点,如激流直泻,钢矛直刺,锋锐无比。

  张恕陡然如陀螺一转,已至他身后。不待他反应,一式“卫霍缚单于”,生擒活拿,挟在肋下,来到帅台前,往地上一掼。

  三军欢声雷动。

  诶?马正山更是心奇,张恕最后这一式拳法,和刘龙、王俊本是一路!不过三个黄口孺子,如何能通这绝妙拳法!他们或与大将军有些渊源?又如何混迹于戍卒之中……

  那民夫万念俱灰,久久不愿爬起。赵喜冷哼一声,一脸的嫌弃,不再多看那民夫一眼。他勉强对马正山躬身一礼,辞行南归。尔都玛有些扫兴,也招呼部下,悻悻随行。

  “且慢!”,裘戎忽而暴喝一声,恍如半空中打了个惊雷,南越、西戎二国使者都吓了一跳。

  马正山淡然一笑,字字千钧:“尔等来我军中,不是专门给马某送礼的吧?”

  二国使者冷汗淋漓。

  “有何图谋?还不从实招来!”,裘戎跟着帮腔,声声炸雷。

  赵喜、尔都玛暗暗心惊,一时惶恐无言。正待虚与委蛇,却见马正山目光悠悠,仿佛自言自语:“老夫南征北讨,纵横朔漠,算是薄有威名。诸国畏我武略,二十余载不敢犯境,倒也算得知趣!”

  “只可恨天道肃杀,摧折幼弱!马某前番痛失爱子,终致大病不起,便有那奸巧之徒蠢蠢欲动!”,马正山一阵冷笑。

  张恕心中一黯,马伦之事好不惨然……

  白云苍狗,大纛高挑,旌旗猎猎,人心惴惴。

  “此必东胡单于之谋!”,马正山洞若观火,斩钉截铁。

  闻此一言,张恕一脸狐疑,你咋知道哩?

  二国使者却心中一慌:老儿料事如神,果然厉害!

  “这厮约和西胡,南联南越,西交西戎,图谋共侵中原。”,马正山语气平淡,自说自话,仿佛他亲历密室之谋一样。

  赵喜、尔都玛更是心惊,跳腾得难受,老儿是故出大言、刺探口风,还是真的智谋过人、明察秋毫?

  “两国国主忌惮老夫尚在,未敢轻动,便遣尔等前来,借送礼之名刺探老夫死讯!倒也不可谓不慎重!”,马正山一脸嘲讽。

  老儿一番惊人之语说得严丝合缝!赵喜、尔都玛越听越心慌,大气都不敢出。

  “倘若马某病亡,尔西戎、南越二国便与东西二胡共侵中原,好一个如意算盘!”,马正山大喝一声,震耳发聩。

  赵喜、尔都玛心惊肉跳,面如土色,有心狡辩,无胆出声,唯唯而已。

  张恕恍然大悟,这马将军荷国之重,智谋果然超群!将这背后图谋分析得丝丝入扣,句句在理,怪不得二国齐来军营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没安好心!

  “哼,可笑番邦无识!即便老夫作古,我中原兵精粮足、名将如云,岂容他国觊觎!”,马正山目光森然,见者为之一凛。

  两国使者双股战栗,想逃又不敢挪步。

  马正山面色稍缓,怜悯道:“可怜尔等国主无谋,受人撺掇!倘使胡人取了中原,势必南进西征,顺势灭尔二国矣!”

  “尔等为他火中取栗,徒然引火烧身而已!”,马正山似是规劝。

  两国使者听得冷汗直冒。马正山之言不为无理,小国岂堪大国共舞,无论东胡胜败,都没咱什么好事儿……

  马正山审视二人半晌,续道:“老夫早已飞书朝廷,陈兵南越、西戎边境。尔等不来便罢,胆敢发兵滋事,必被全歼。我军则长驱直入,直取二国,勿谓言之不预也!”

  赵喜、尔都玛大汗淋漓,呆若木鸡,此来跋山涉水,甚是多余,自取其辱而已!

  “二十余年前,北胡被老夫杀得大败,今又蠢蠢欲动,我必伐之!”,马正山字字铿锵,如重锤击鼓。

  赵喜抹了一把额头,深施一礼,战战兢兢道:“马将军何出此言,敝国国主幼时在贵国为质,深得马将军眷顾,今日诚心探病,诚心探病……”

  马正山一笑,对尔都玛道:“贵国国主也和老夫有旧吗?”

  呃,这个……尔都玛静默无言。

  刘长笑道:“这个却也有旧,昔年西戎国主败阵而逃之际,也曾勒马回头一望,是以识得马大将军也未可知!”

  诸将无不大笑。

  马正山扫视尔都玛一眼:“尔等回去,禀告你国国主,黄羝肉不错,老夫收了!”

  这马将军素来促狭,此话本性流露,将士无不窃笑。尔都玛虽然心中不爽,终究松了口气,看来性命可暂保无虞。

  马正山面色一沉:“赵喜,回去告知你国国主,若再起他念,必无下场,勿谓言之不预也!”

  南越、西戎二国使者心惊胆战,神情落寞,唯唯而退。南越那民夫站起身来,犹豫片刻,终于跟上,赵喜也不理他,冷哼一声,跺跺脚走了。

  民夫又是愣住,显是心绪彷徨。

  进退维谷费踌躇!

  忽听马正山道:“这位壮士,看尔手段不俗,休以一时胜负为念!”

  民夫闻言,回头对马正山一礼,转身又走。马正山起身相邀:“壮士留步!不如留在军中效力如何?”

  那民夫身子一震,对马将军深施一礼,有些犹豫不决。却见赵喜一行人已然远去,并不以他为念,不禁脸色凄然。

  裘戎大眼珠子一转,难得地温言道:“这位壮士,我看那赵喜深恨你连败三阵,你若归去,性命未必无忧!”

  那民夫思量片刻,终于跪倒磕头,声言愿意随军听用。哈哈,这就对了!裘戎大步向前,将他搀起,细问来历。

  原来此人姓赵名杰,本是中原人士,习武多年,曾失手杀一无赖,因此避祸南越。此次赵喜令他同来,一则一路护驾,二则探听马将军虚实。若马某果真重病,便施绝学逞强示威,送屏风动其心扉,令其自艾自弃,风烛之中,气沮早亡。

  此举果然恶毒!

  只可惜……只可惜机关算尽,终为他人做嫁!小国寡民弱旅,犬豚何堪共虎斗…… 将军血:狼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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