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嬴笑着道:“这就等不及想进入角色了吗?我看大哥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养好身体再说!”
谈不缺摇摇头:“我的身体没事,再说现在又不是上战杀敌,我心里有几个疑问不解决,总是心神不宁,想要静心调息也不能!”
“好吧,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听白姊姊说你也一整天没吃东西,难道不饿吗?还是先回房,一切等用过早膳再说吧!好吗?”
谈不缺摇着头说“我不饿,我想知道箭壶城乱成现在这个样子,身为城主的令尊大人他知晓吗?或者说他的立场呢?”
麟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蹙了蹙眉头,无奈道:“可是……小妹我……真的有些饿了!”
“……”谈不缺闻言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那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先回房了,如果刚才的言语有哪里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不要介意!”
麟嬴似乎真的有些饿得急了,也不再客套推辞,直接“嗯”了一声,临谈不缺出门的时候才又补充了一句:“过会我让阿乙去找大哥你!”说完就在谈不缺带上门彻底离开后的瞬间,身子剧烈地晃了下,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一步一步艰难地退到床榻边,再也忍不住“哇”地喷出一股血箭,飞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宛若几朵娇艳怒放的海棠,整个人颓然倒在床上,浑身不停地颤栗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白婉愤怒的喝斥声:“我不相信她要将我关起来,我要见她,你们这些该死的侍卫,谁胆敢阻拦我,小心我……将来在她面前告你们的状!快让开!我要见她,是不是她的伤太重又昏迷过去,才由着你们这些人为所欲为!”
“白姑娘,,主人很好,没什么事,刚才还会见了那位客人,而且主人她的确是……的确是……”一名侍卫咬牙硬着头皮道,“我们两人传她的口谕,将白姑娘关押禁闭,还说……还说……”
“还说了什么?”白婉秀眉一竖,怒声喝问道。
“她说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不准给白姑娘送吃的和喝的……”那名侍卫小声快速地说完这一句,连忙追上去将正好停步回头的谈不缺拉住,向白婉说道:“当时他也在,白姑娘不相信可以问他!”
他的这一招果然成功将白婉的怒气转移到了谈不缺的身上,她瞪着谈不缺劈头就问道:“你见到她了?”
“是呀,怎么了?不是白姑娘让我进去的吗?”谈不缺愕然过后,惊讶道。
她神色一变,惊奇地看着他又问:“是她接待的你?她和你说话了?不是其他的那些侍卫?”
谈不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脸懵地点了点头,道:“是呀,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裳的女子和我说的话,她倒是没有说过自己是谁,难不成……她也和白姑娘一样不是真的少嬴大人,而是黄姑娘或者绿姑娘,再要不就是蓝姑娘紫姑娘……”
“我呸!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自然就是她了,除了我她从未让第三个女子进入这间房子!”白婉气鼓鼓地说着,忽然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有些垂头丧气道,“这么说……是她真要关我禁闭了?她怎么能这样,我辛辛苦苦帮她做了这么多事,就算没有功劳,苦劳也该有吧,她连声谢谢都没有不说,还要关我禁闭,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行,我要找她当面问清楚!”
“临行前你向我立过军令状,可你却推迟了半个时辰才出发,若非对方同样出了意外,你已令整个计划全盘皆输,难道不该罚吗?你私自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和我的行踪,我只是关你禁闭,饿你几天,白姊姊你倒说说看,这个责罚重吗?”
这时,房间传出来麟嬴平静地有些清冷的声音:“叶水、叶泽,你们还不将人带下去,省得让客人看笑话,怎么,现在箭壶城还姓徐不姓林,是不是我的话已经不好使了?”
“属下不敢,请主人恕罪!”两名侍卫连忙一脸无奈地看着白婉,她气得一张俏脸铁青,恨恨道:“算你狠,打了败仗碰了钉子就拿自己人出气,禁闭就禁闭,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不就几天不吃不喝么,饿死一了百了!”
谈不缺也觉得麟嬴的处理方式有些过了,再加上和自己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但又不好当着众人说出来,只好叫了声“白姑娘”,正想安慰她几句,不想却被她毫不犹豫地甩开,怒气冲冲地就向前大步走去,两名侍卫连忙跟了上去,想来是去了关禁闭的地方。
谈不缺还想再进麟嬴的房间替白婉说几句情,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想尽力试试,却被两名守门的侍卫挡住这时房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似是重物碰撞的声音,谈不缺心里一惊,连忙对两人道:“快让我进去,你们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吗?”
不料两人仍是摇着头,似乎聋了一般,谈不缺说得多了,其中左边之人才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没有主人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这间房子,您请回吧,主人想见您时自然会通知。”
“……”
这就是所谓的等级森严的大户人家吗?想见个人都这么多规矩,麻烦!谈不缺摇了摇头,无奈地回到自己房间,早已有两名婢女端着木盘,里面放着各色的点心和瓜果,还有一小壶果酿,他这才发觉肚子已经“咕咕”叫个不停,食指大动,暂时抛却了其它事情,先饱餐一顿,解决了自己的五脏庙再说。
就在他口中还留有香醇的果酿味道时,阿乙果然就来了。他一身天蓝色的单长袍,戴着一顶小毡帽,颇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账房先生,一进门就向谈不缺拱手行礼:“在下徐乙,忝掌少嬴府的司会,见过谈车副!”
谈不缺连忙起身请他坐下,关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徐乙“哈哈”一笑,不料大概是引动身上的伤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几声,无奈地苦笑:“看来想故作洒脱是没办法了,咳咳,不过幸好只是些外伤,并不要紧,我听白姑娘说你来府的途中忽然昏倒,而且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感觉怎么样?长余蛟的落雷掌,也算得上箭壶城的一绝,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你也不必顾及其它而强行隐匿伤势!”
“没有的事,我现在感觉很好,而且我的突然昏迷有些蹊跷,感觉和长余蛟的那一掌关系不大!”谈不缺摇着头,话锋一转,直奔主题道,“我们现在也算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了,先生能否告知谈钱眼下箭壶城的真实形势?”
徐乙点点头,也不再客套,挽起谈不缺一起坐下,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望着窗外淡淡地说道:“台面上也就以司元林宣为乎的陆、林两氏和以主人为首的箭壶徐氏遗族两者对抗,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箭壶城就像一个赌桌,而司元林宣和主人两方都不过是幕后操纵者的筹码而已!”
“幕后操纵者?司元林宣和少嬴大人她只是别人的筹码?”谈不缺闻言心中极为震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拿他们当作赌局的筹码?”
徐乙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或者说筹码和赌局这个比喻并不确切,更准确地说他们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而真正下棋的人,其实却是箭壶城以外的人!”
他稍微停顿了下,接着又道:“以谈箭主的智慧和见识,想必不用我再说下去,也猜得到下棋之人吧?”
谈不缺先是愣了下,继而恍然道:“难道先生说的是那穆晋城的国君徐周和尧昌城的太子徐文?”
徐乙拍掌笑道:“不愧主人对谈箭主赞不绝口,果然不但箭法超绝,智计亦是一等一的,没错!就是他们两人!那穆晋国君垂涎箭壶城的骅麒已久,早就想将箭壶城直接纳为己有,只苦于没有兴师的理由,如今正好借助那忘恩负义的林宣的狼子野心,而太子徐文虽然据守尧昌城,但终归是危不自安,亦想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如果箭壶城能够完全脱离穆晋国而自立,穆晋国君大怒,必然会将注意力放在箭壶城而暂时放松对太子的逼迫!”
谈不缺“哦”了声,奇怪道:“那国君贪婪残暴成性,人所共知,有如此想法并不出人意料,但那太子徐文不是世人盛传其仁义贤德,又怎能做出让箭壶城成为自己挡箭牌的这种事情?难道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沽名钓誉之辈?”
徐乙连连摇着头道:“那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箭壶城迟早难免与穆晋一战,他也只是暗中帮助主人,也是间接地在帮助箭壶城的老百姓,在此之前主人实际上多次遇到危机都是他不图任何回报地解救,与那穆晋国君实是大不相同。”
谈不缺虽然心中仍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反驳徐乙的话,只好点了点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箭壶城的城主,也就是少嬴大人的父尊到底在哪?为何从未听到过有关他的只言片语?” 异世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