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出来了!”卢甲一声低呼,小黛等人立刻围上前去,只见叶惜京冷着脸出来,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卢甲一接触到他的眼睛,就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小黛道:“你怎么了?”
卢甲看着叶惜京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都说那位王爷是个可怕的人,我如今算是在这位世子身上见到了一点。”
小黛进来的时候,千秋还坐在黑暗中,只说了一句“让我静一会儿”,小黛也不敢打扰,只是见着满地的碎瓷片,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便面色难看起来,他对卢甲和卢乙交代了一下,便兀自出去准备清水和伤药了。
隔着一堵围墙,密密的林子里可以听到清脆的鸟叫声,赵吉牵着马愣愣看着好些时候,以前是站在墙里看向墙外,如今却是站在墙外看向墙里头了。
“什么人?”两个侍卫出现在赵吉的面前,便是一愣,虽然穿着有些改变,但是他们依然认得出赵吉的面容,正是已经出府的那位吉少爷。
“还请不要在这里,速速离去。”并不想多起冲突的两人如此奉劝道。
赵吉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抬着头看向可见的屋脊,她应该就在那里。
二人见赵吉没有多少反映,便上前再次重复了一句,赵吉皱眉,心中厌烦,道:“知道了。”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便牵了马匹缓步离开,两侍卫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往回走。二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像是又要下雨的样子,苦笑一记,只能说些往日里的趣事聊以**。
一片绿意的林子里,穿着翠绿色衣衫的男子似是并不引人注目,这人眼看这赵吉离去,一手敲打着扇面,自语道:“还真是痴情的小子啊,搞得我也想要瞧一瞧那小丫头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了,能让王爷费心的女人都应该觉得自豪吧?呵呵。”
“那有什么?”就算是并不炎热的天气,但是看到一个全身裹在黑布里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也会让人觉得十分诡异。那人怨毒地看着那地方,声音因为刻意改变得低沉沙哑了许多,就让人猜不出其性别。
翠绿色衣衫的男子微微一笑,道:“不过你的愿望大概要落空了,她应该不会死。”
黑衣的人冷哼一声,一手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而此时此刻,一直屏息凝神在树上的飞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造型奇特的组合,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到了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原地待命,不论如何,入他的指责所在是看着那个屋子里的千秋,而不是挖掘更多的秘密。
“将聘礼都拿走。”叶惜京落下这么一句,便飞身上马,一牵马绳便扬长而去。何衡依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同李元拱了拱手,道:“看来我家世子是做了决定了,老夫多有叨扰,还请贵上海涵。”他说完,便一挥袖子,让王府众人将东西全都撤走,整一个过程,就像是一个闹剧似的。
珍珠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见千秋出来了,便道:“平安,叶惜京之前那么坚持,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千秋扬了扬被小黛裹成了粽子的手,道:“用了苦肉计。”
珍珠公主一愣,并没有明白千秋的意思,阿依玛在珍珠公主耳边解释了一阵,珍珠公主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千秋那手,道:“这,这到底是伤得有多重啊,你那遭殃的手哦!”
千秋苦笑了一下,话说她的手还真是整日里遭殃。不过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往南承郡王府一趟,也不知道定慧公主那边是怎么样了。
然而刘四却是阻止了千秋进去,只低头告罪。
“他为什么不能见我?”千秋不悦,若是以为她是一个因为他没有做到约定的事情而来怪罪他的女人,那么她之前在他心中的印象还真是让人心寒。
“楚夕姑娘,这药要怎么煎?”一个小丫头声音脆脆的,吸引了千秋的注意。之前有过一面的女人,阮胥飞解释为大夫的楚夕正从里头出来,那人同小丫头交代了一阵,一回头便见着千秋和刘四。
千秋看着她好一会儿,她只瞥了千秋一眼,便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离开了。阮胥飞的负伤并没有惊动多少人,仿佛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说是感染了风寒。
千秋这一次倒是没有硬闯进去,或许就此进去并不是很好的方法,阮胥飞这人的心思,她还没有摸透呢。她坐在花厅里头好一会儿,天色全黑了,也不见得定慧公主回来,孙嬷嬷过来请千秋用饭呢。千秋反复想了一阵,便对孙嬷嬷道:“小郡王呢,他吃了没有?”
“说是没有胃口,又给退回来了。”孙嬷嬷摇了摇头,面上也是笼着忧虑。她是跟着定慧公主从景和宫出来的老嬷嬷了,看着阮胥飞长大,对她来说阮胥飞就像是她的孙子。
“他……还是不想见我吗?”千秋说道,看了阮胥飞所在的方向一眼。
孙嬷嬷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千秋叹了一口气,交代了孙嬷嬷有消息就通知她,便出了南承郡王府,从头到尾,并没有见过阮胥飞。
她上了马车,走得远了。阮胥飞从院子里头出来,虽然面色看着并不大好,可见着也不像是之前千秋听闻得那般可怖。
“她走了?说了什么?”阮胥飞坐下来,将一碗清粥喝了。孙嬷嬷回话道:“县主只说了若是小郡王你想要见她就通知她。”
阮胥飞微微一笑,道:“嗯,如此便好。”他用巾帕擦了擦嘴,姿态惬意。
孙嬷嬷道:“小郡王您为什么不见县主?”
阮胥飞仰首,见着面色困惑的孙嬷嬷,只笑了笑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她内疚了,再也没有比让她内疚更好的方式了。”
孙嬷嬷依旧不大明白,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小郡王的吩咐,那便照做就是了。
出了花厅,阮胥飞到了后院,刘四低声道:“那人似是还不太清醒的样子,看来是忘记前事了,只碎碎念着什么,像是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似的。”
“先不管那人,之前抓到的那几个刺客呢?”阮胥飞说着,启动了藏在假山里头的机关,地牢的门就此开启。
入口处黑漆漆一片,刘四点了一根火折子,很快将入口处的烛火给点亮了,二人进入里头,几个看守地牢的人便出来给阮胥飞行礼。
刘四道:“那几个刺客还活着吗?”
其中一人道:“想要自行寻思,不过让阿大将他们的下巴脱臼了,刚拷打了一番,一个个都嘴硬得很。”
“能硬到哪里去,迟早要叫他们将那些东西给吐露出来!”刘四说道,一身材壮硕却留着光头的男子走出来嘿嘿笑道:“刘爷放心便是,我阿大别的不行,拷问却是最擅长的,要不然郡王爷留着我做啥子?”
阮胥飞负着手从刘四身后走出来,众人都是一愣,刘四道:“主子要亲自审问一番。”众人了然,一行人便往关押着被活捉的人的房间,总共是三个人,都被绑了双手吊着,并不宽敞的石室中间燃着一盆火焰,左边是各色的刑具,而右边则是不动声色地坐着一个冷面的女子,正是楚夕。
阮胥飞在三人面前走了一遭,那三人都已经被用了刑,衣衫染血,面目扭曲得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长相,口中尽是血迹,意识迷迷糊糊的,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拿水来,都给本王弄醒了!”阮胥飞说道,阿大几人便将盐水泼在了三人头上,三个人陆陆续续醒转过来,肿胀的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看清楚了这一次来的是他们原本的目标南承郡王阮胥飞。
“本王受你们眷顾了,不过很可惜,你们并没能直接杀了本王。”阮胥飞说道,用厚厚的布裹着手拿起火中的烙铁,直接烙向左手第一个人的心口,那人措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阿大却是爽快地笑了起来。
“本王所求也不多,其实对于这样子刑讯也实在是有些厌烦,因为到了最后,你们一个个人都还是会说的,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些时间过程,不过你们的目的若是想要浪费本王的时间的话,那么你们算是成功的。”阮胥飞继续说道,“本王研究了叶臻这么多年,对于今日里会来这一手,难道会没有一点防范?除非是赫连无颜过来的,不然按着你们这些人的话,真是不够看,不过若是真的是赫连无颜,本王反而高兴了。”
阮胥飞低声笑了起来,烙铁再次印上了那个人的小腹。
“叶臻想要阻止本王,反而帮了本王一把呢。还想着这样的身体和叶惜京直接动手是不是稍微勉强了一些,倒不是本王怕了叶惜京,不过是……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而已。”第三下,那人双腿抽搐了一会儿,便再次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妻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