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双膝跪下,眼中含泪:“小民怎敢做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勾当?还望您明鉴,为小民洗脱冤屈。”
周巡检这会儿还不知道,这方子到底能不能治自己的病呢!再说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自然不可能许诺什么。
正沉吟着,秀菱走上前来道:“大人容禀,我们村里的人都玩笑说,林生叔比大姑娘还腼腆,他绝对不会是什么采花大盗,这个采花大盗一定另有其人!若是大人放出消息,只说采花大盗已经捕得,送往县衙,定了罪。那么真的采花大盗说不定还会继续出来活动。再设法捉住真的采花大盗,就可以洗刷林生叔的冤屈了!”
周巡检眼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侃侃而谈,说出来的话有理有节,不禁大感惊奇:“这是~”
杨国平连忙接道:“周巡检,这个小姑娘是我生意伙伴的小女儿,极是聪慧。被抓的林生是她家的帮工,所以才有此语。”
周巡检一抚脸上的络腮胡子,大声说:“这个计策倒可以一试。”嘴里说着话,眼睛就瞟到了别处。
杨国平乖觉,连忙站起来道:“有劳周巡检费心。我们不打搅您休息了,这就告辞!”
周巡检的病服药三天后见了效,不仅胃不再饱胀,也不打嗝了,觉得舒服了很多、
如此一来,他立马对林生有了好印象;再观察林生的为人,也觉得林生不象那种毫无廉耻的采花贼。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就有心想帮帮他。
向经手林生这件案子的同事马巡检一打听,探出来这举报林生的人姓陈名玉峰,家住离镇上不远的陈家村。
周巡检想,陈玉峰是陈家村的,没事怎么会跑到杨柳洲去呢?去了杨柳洲,怎么单就关注了这个林生呢?据说林生天天在地里干活,基本上不会到处闲逛呀!心里有了怀疑,于是让杨国平给顾守仁传个话。
顾守仁听了杨国平的复述,一拳便捶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碗跳了两跳,里头的茶水也溅了出来,嘴里恨恨地说:“好小子,原来在这儿设绊子等着我呢!”
秀菱一听见陈玉峰的名字便明白了,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大姑父;因为太过歹毒无情,大姑秋菊在三个兄弟的支持下,成功与陈玉峰和离,并且争取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利益。这小子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便想方设法来报复顾家。
扳住了林生,收留林生的顾守仁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陈玉峰也算消了他的心头之恨了!
李氏惊得捂住了胸口:“这小子还真是一肚子坏水,日后生个儿子只怕没**儿!林生没招他没惹他,他就敢这么把人往死里陷害?眼下可怎么是好?”
杨国平说:“看样子周巡检的猜测还有几分道理。这举报人和顾家有过节,所以抓住采花大盗这一事,妄想满足自己的私心。但追究起来,他也有理由啊!他可以说林生来历不明,长得又和采花大盗有几分象,所以也不算诬告。由此看来,就算林生无罪释放,那姓陈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顾守仁闷闷地嗯了一声说:“杨老板分析得有道理!这姓陈的这么黑心,将来肯定不得好死!”
又对着杨国平拱了拱手:“还望杨老板在这件事上多多周旋周旋,不要让林生兄弟在押的日子太过受苦!”
杨国平一挥手:“这个顾兄弟放心,有周巡检罩着他,不至于怎么给他罪受。只是要开脱出来,也不是那样容易。现如今已经散布出消息,说是采花大盗已经捉拿归案,押解到县衙定了罪。看能不能趁机捉住真正的采花大盗!等真正的采花大盗落了网,自然就洗清了林生兄弟的冤屈了!”
秀菱也犯了愁:到哪里能抓到真正的采花大盗呢?又什么时候才能捉住呢?若是这采花大盗来个脚底抹油,远走高飞了,那什么时候才能了结这桩冤案?
然而这事儿可不是她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操心,就能办得成的!她也只能托着腮无声地叹了口气,林生叔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再说柳青镇上,有家豆腐店,豆腐店的老板娘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一把嗓子清甜脆亮,能勾人的魂儿。镇上人给她取了个绰号叫豆腐花;她的老公呢,就叫豆腐干。
本来镇上风声紧了,画影图形地捉拿,真正的采花大盗乌九已经准备远离柳青镇了,就是因为听见豆腐花那一嗓子吆喝:“豆腐花咧~豆腐花!”象一根细而无形的线似的吊住了他,心心念念想着把这婆娘弄上手。
后来趁豆腐干挑着豆腐担子沿街叫卖时,乌九就溜进屋里用迷药迷倒了豆腐花,占了她的身子。这一得手啊,还越发放不下了!
豆腐花也是个风**人,豆腐干早起五更磨豆子,白天挑着担子卖豆腐,傍晚还要挑水浸黄豆,一天忙到晚,骨头架子都能散了!对床上那点事儿,素来是三下五除二的速战速决,根本满足不了她。
如今碰着这乌九,是个能征惯战的风月好手,豆腐花就被他征服了,不但不恨乌九,心里还巴不得他再来找自己。何况乌九临走时还有留下银钱,所以豆腐花更盼着他来。
但是乌九要躲风头,所以非常谨慎。现在听见说抓住了采花大盗,押进县里定了罪,心就放下了大半,又窥着机会跑来找豆腐花了。他想得挺美的,自己再不胡乱采花,就找豆腐花一人,只要豆腐花的老公没发现,铁定不会出事儿!
豆腐花享受过了满意的性爱,对豆腐干在床上的要求也高了起来,一会儿要豆腐干这样,一会儿要豆腐干那样。又要求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到处轻捻细摸。
恼得豆腐干嗔道:“男人的手是干活用的,哪有这个弄法?搞的什么鬼?”
“你这手怎么就这么笨呢?象锉子一样,死远些死远些,莫来碰我!”豆腐花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豆腐干,把个后脊梁对着他。
这明显反常的表现,豆腐干便起了疑心,觉得老婆肯定是和别的男人搞上了。
他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也不把这事说破,每日照常挑着担子出去,却悄悄儿把担子寄在相熟的人家里,自己偷偷回转,藏在院子里窗户根下边的一口破缸中监视他老婆。
这一下就被他发现了秘密,虽然乌九打扮得很低调,行动也很隐秘,还是被他用舌头舔破窗纸,看清了真面目。这人的脸,和官府画影图形捉拿的采花大盗,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分明就是传言中的采花大盗嘛。心里一个激灵,慢慢退出自家院子,然后撒脚丫子飞奔着去报告巡检。
那巡检恰恰便是周巡检,听说发现了真正的采花大盗,立功的机会来了,立马联络镇上所有的官差出动,一起跑到豆腐干的家。
乌九虽然会武功,却架不住人多,何况当时他还处于那种状态下呢?于是束手就擒,被抓住的时候,还是赤身露体的!
这样一来,林生就解脱了!真正的采花大盗被捉住了,当然没他什么事儿了。于是林生无罪开释,重新回了杨柳洲。
不要说林生恍如隔世,就是顾家人也是欣喜非常!顾守仁拍着林生的肩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李氏合了掌直念阿弥陀佛。金伟则围着林生又跳又笑;秀莲三姐妹也抿着嘴儿直乐!一场厄难就这么消了。
天气越来越热,行动便是一身的汗。尤其是干活的人,衣衫都是湿的。看着顾守仁背上汗湿晒干后留下的白霜,秀菱说不出的心疼,越发觉得钱多的好处。好在离糖水店结帐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偏是金伟病了,肚皮生出成簇的水疱,他皱着眉嚷着:“痛得象火烧一样,又痒,痒死人了!”
李氏掀了他的衣裳一看,三五成群的小水疱,淡淡的红色,形状如蜘蛛。她是有经验的,哦了声道:“是蜘蛛疮呀!”民间俗称,得蜘蛛疮是接触了有毒蜘蛛的尿。
李氏紧张地对金伟说:“千万不能乱抓知道不?要是抓破了,到时候整个肚皮都得长这个鬼东西。”
金伟吓得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应了。
李氏连忙唤了顾守仁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一尺来长的漆花烟杆。顾守仁还不明缘由,眼睛看着李氏口中问着:“做什么抢我的烟杆?我吸筒烟哪里惹着你了?”
李氏瞟了他一眼说:“谁说你惹我了?我不过是要你烟杆里的烟袋油罢了!金伟染上了蜘蛛疮你不晓得啊?”
顾守仁听了这话便不响了,倒是秀菱不解地问:“哥哥得了蜘蛛疮,关烟袋油有什么事呀?”
李氏摇摇手,轻声说:“别问!”
秀菱再不开口,只看李氏怎么操作。见她找了根细铁丝,在长长烟杆里一捅,果然出来些黑色黏稠的油状物,想来这就是烟袋油了。
李氏顺手揩了些烟袋油抹在金伟的蛛蛛疮上,又叮嘱了两句说是不要沾水。看得秀菱大惑不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秀湖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