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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荣看了看身旁沉着脸色的三人,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做什么?”沈晓荣指着沈晓峰的家,不解的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康宜文淡淡道,未告诉他实情。
沈晓荣捂了捂了肚子,装腔作势道:“我肚子痛,我就不去了。”
“快进来!”文氏站在门槛上,回头冲沈晓荣沉声喝道。
沈晓荣看了眼身旁的康宜文,咽了咽口水,只得无奈的进了沈晓峰的家。
文氏等人来到堂屋坐下,沈晓荣也准备在一张凳子上落座,这屁股还未沾到凳面,文氏就喝道:“沈晓荣,你给我跪下。”
沈晓荣呆了呆,而后看了看康宜文和晓娴一眼,不满的对文氏说道:“娘,你说啥呢,好好的让我下跪做什么?”
“我是你娘,让你跪,你就得跪。”文氏寒着脸说道。
她的背下意识的挺了挺,活了这些年,今儿一定要硬气一回。
“娘。”沈晓荣不快的嚷道。
“娘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嘛,你要是不会跪的话,我不介意来帮帮你。”晓娴在一旁沉着脸说道。
沈晓荣见文氏的眼神飘忽,根本就没在看自己,知道求情也无用,再看看沉着脸的康宜文和晓娴,晓得想跑也跑不了,只得十分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大约过了片刻左右的功夫,沈晓峰带着两位中年男人进了院子,他将院门给插上。
“大伯、三叔。”晓娴忙上前打了招呼。
这两个中年男人是晓娴父亲的大哥和三弟。
文氏也起身与两人打了招呼,而后让座,所有人坐定后,都将目光看向跪在堂屋中间的沈晓荣。
文氏看向沈老大和沈老三,说道:“他大伯、他三叔,晓峰刚刚应该也和你们说了吧,东西带来了吗?”
沈晓峰立马将一个长长的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沈老大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用红布缠绕的长长物件,他说道:“他二婶,东西是带来了,只是,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咱们沈家可是已经有几十年未请过家法了,这东西要是打下去,那起码一个月不能下床干活做事。”
沈晓荣这下算是明白了文氏的心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颤声叫道:“娘,大伯、三叔,不要啊,我不要挨打啊。”
“闭嘴!”文氏骂道,而后看向沈老大,长叹一口气点点头道:“他大伯,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咱们沈家既然有家规,那做为沈家的后人,就得遵守家规。哎,都怨我无用,教子无方,教出了这样的逆子来,不孝敬父母,不维护兄妹,好吃懒做,成为咱们沈家庄的笑话,为我们沈家的祖宗脸上抹黑。我愧对咱们沈家的列祖列宗,为了不让他继续错下去,只得请出家法来,望他往后能将这些错处改掉,好好做人,也替咱们沈家争口气。”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沈晓荣对文氏的不孝,对沈晓峰和沈晓娴的虐待,沈老大和沈老三也一直是知道的,但这是她家的家务事,他们做为叔伯的不好去干涉。
如今文氏要请家法,从心里来讲,他们俩人是十分支持的,他们认为对于沈晓荣这样的儿子,早该狠狠教训了。他们的提醒主要是看看文氏是否真心想打沈晓荣,生怕她事后又后悔,到时惹得他们两面不是人。
现在见文氏铁了心要打,他们自然赞成。
沈老大和沈老三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颔首。
“他二婶,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这样办吧。”沈老大说道,而后他看向沈晓荣,正色道:“沈晓荣,你身为沈家的子孙,礼应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谦让邻里,可如今,你不但未能做到以上这些,反而对你娘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这行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家规难容。我现应你娘沈文氏的要求,替咱们沈家列代祖宗,对你行使家法。”
“不要啊,娘,不要,儿往后不敢了。”沈晓荣嚎啕着求情。
可是无人理会他,沈老大将匣子中的物件取出来,将外面缠绕的红布给慢慢散开,晓娴终于看到了沈家行使家法的工具——一个长约三尺,厚约三才的竹板。
经历了很多年,这长竹板颜色已变得通体金黄,泛着温润的光泽。但它要是落在屁股上,那可就不是那样温润了,可是要痛得钻心的,惹得他一路嚎叫。
马氏在隔壁听着沈晓荣的嚎叫声,虽然担心,但想想这些日子来他对自己的辱骂和殴打,不禁又有些开怀,因此没去管他,而是将饭做好,端去和孩子们先吃了。
沈晓荣吃了三十板‘竹笋炒肉’,早就痛得晕了过去,沈晓峰和康宜文俩人看得也心惊,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往后一定要更加谨慎的做人,千万不能触犯家法。
沈老大让沈晓峰去将马氏喊过来。
马氏见到晕倒在堂屋内的沈晓荣,当着人前,她立马哭着喊道:“晓荣嗳,是谁将你打成这样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青天白日的就这样打人啊,虎毒还不食子啊,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怎么下得去这样个手啊。你们将晓荣打在这样,这医药费谁来出啊,我们家中的活儿谁来做啊,你们……”
哭得像唱大戏一样,她的声音又尖又脆,击打着众人的耳膜,大家都同时拧了眉。
“马氏,别哭了,听我说几句。”沈老大拍着桌子让马氏停下来。
马氏声音小了些,但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诉着苦。
“马氏,沈晓荣犯了我们沈家的家规,本来,你也是要受罚的,但想着要是你们夫妻二人均受了家法,孩子无人照顾,因此才免了你的罪。但我要在此提醒你一下,往后,你们夫妻二人要是再敢辱骂你娘,要是再敢欺负你的小叔子和小姑,那你们俩人都难逃再次的家法伺候。
这次只是对沈晓荣小小惩罚一下,望你们夫妻二人往后好好教训你娘,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莫要再闹出些龌龊事来,令人笑话。”沈老大说了打沈晓荣的缘由,同时也希望马氏和沈晓荣往后能好好做人。
马氏听说沈晓荣是受了家法,无奈的闭了嘴,只得点头称是。她再不讲道理,也是不敢在这个当口来胡搅蛮缠,到时弄不好,自己也会惹板子上身,为了沈晓荣这混蛋,那太不合算了。
沈家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沈,文氏也可以去宗族才族长来给沈晓荣行使家法,但那样的话,无异于是将沈晓荣的丑事公诸于众了。虽然大家对沈晓荣的品性都了解,但文氏是做娘的,能遮还是想遮一遮的,于是她只请了沈父沈伯林的两个兄弟来。
送走了沈老大几人,晓娴对文氏道:“娘,您终于做了件几年前就该做的事儿,看往后他们还敢不敢对您无礼。”
打了沈晓荣,文氏心情并不算太好,可想想他这些年来的所为,又不禁痛恨,觉得这顿板子打得值,自己不该心痛他的。
文氏拍了拍晓娴的手,又拍子拍沈晓峰的手,正色道:“说实话,以前娘处处让着他,忍着他,是不想家里天天吵吵闹闹的,那时你们都小都嫩得很,娘只好委屈求全。如今你们都大了,都很出息,替娘争了气,娘真的高兴。娘今天可以这样硬气,完全是因为有你们在背后替娘撑了腰啊,不然,娘还不知得忍到何时呐。”
晓娴和沈晓峰俩人红着眼睛同声说道:“娘,您放心吧,往后我们不会再让您受气的。”
康宜文也在一旁说道:“娘,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去我们那儿,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对了,娘,二哥,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往后晓娴还要劳你们多费心,有空就去陪她说说话儿。”
“宜文,放心吧,我们会的。只是,你自个儿一人在外面,可得好生照顾好自己。”文氏赶紧点头应了。
“嗯,娘,我知道。”康宜文点头应了。
李丽红见所有人走了,这才从厨房中出来,安慰了文氏后,去端菜吃饭。
吃饭后,文氏去买鸡蛋,让沈晓峰去抓两只仔鸡。鸡都是今年养的,眼下还不大,每只大约只有斤把重,但这样的仔鸡却十分营养,肉更是嫩得很。
文氏叮嘱沈晓峰在家照顾好李丽红,她提着鸡蛋、面条、带肋骨的猪肉和两只鸡,随同晓娴、康宜文一同去了康家。
因此时已是下午,文氏不好去看康庆昌,因看病人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不能下午和晚上去瞧,认为这样不吉利,只能上午去,但文氏还是让晓娴去和秦氏提前打了招呼。
秦氏听说文氏特意带了礼物来瞧康庆昌,当下那张长了皱纹的脸上立马漾起了笑容来,乐呵呵的说道:“哟,亲家母可真是客气,你们沈家就是个懂礼的人家。”
晓娴抿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去看了康庆昌后回了家。
晚上睡觉时,文氏又是按例要去书房睡,但被晓娴硬给拖进了房间。
“娘,我们娘儿俩好久没见了,我想和您说说话儿嘛。”晓娴向文氏撒着娇。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穿得衣服都单薄,再和康宜文俩人睡在一起,可就不像冬天时那样坦然了。
文氏也正好有话要说,没有过多的推辞,只是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宜文都快走了,你怎么也不多陪陪他。”
“嘿嘿,没事。”晓娴边脱衣服,边漫不经心的应道。
文氏看着晓娴那依然平坦的小腹,叹了口气,问道:“晓娴呐,你怎么还没动静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闲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