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站在门口的杜若心,看了看夏明月,又看了看许韶寒,一丝狠辣的神情一闪而过。
老鸨一走,夏明月和陶陶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杜若心所住的厢房。
许韶寒尴尬地清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要喝点酒吗?”
陶陶刚想拦住,夏明月便开口说道:“要!”
许韶寒从桌面拿起一只干净的空杯,往里面斟满了酒。
夏明月拿起酒杯,便往嘴里灌,从来没饮过酒的她,被酒精辛辣的味道呛得一阵咳嗽。
陶陶连忙急急地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顺气。
许韶寒见她不胜酒力,嘴里一阵嘟哝:“不会喝酒就说啊,别把自己身子弄坏了又怪我。”
“你还说,小姐因为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现在又空腹喝酒,肯定会伤胃,都怪姑爷你!”陶陶出言顶撞。
“什么?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许韶寒瞪大眼怔怔地看着夏明月。
夏明月默不作声,当是默认了。
恰好桌面上有几碟刚炒好的饭菜,碗筷都尚未动过,本来是杜若心吩咐厨房弄给许韶寒吃的,此刻许韶寒也顾不上自己了,端了一大碗满满的米饭放在夏明月面前,然后又夹了一只肥大的鸡腿到碗里面,嘱咐夏明月道:“你赶紧把这些饭菜吃了!”
夏明月看了看许韶寒,又看了看一桌丰盛的饭菜,胃里咕噜咕噜作响,她也不跟他客气了,端起饭就往嘴里送,扒拉了几口,又拎起碗里那只鸡腿咬到嘴里。
她一边撕咬着鸡腿肉,一边恨恨地瞪着许韶寒,仿佛他就是她手里拿着的那只鸡腿,她要将他一口一口地咬碎,吞到胃里!
被冷落在一旁的杜若心,看着夏明月不雅的吃相,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暗暗讥讽她:真是个举止粗鲁的女人,一看就没什么教养。不过这样也好,对方越是蛮横无礼,越是蠢钝,她就越容易对付。到时候,捏死这个女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她心里一阵冷笑。
许韶寒看夏明月吃得起劲,倒是觉得她为人不拘小节,说话做事坦率,也有几分可爱。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夏明月,真恨不得拿出笔墨纸张把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临摹下来,完全无视了夏明月恶狠狠的目光。
见许韶寒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偷笑,夏明月又羞又恼,咬着一大块鸡肉,口齿含糊地骂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吃饭吗?”
“看过。”他如实作答。
“那你还看我干啥?”
“因为没看过吃得那么狼狈的女子。”他真是太诚实了。
“……”夏明月嘴角抽了抽,虽然很想骂他,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她不顾形象地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拿起桌面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陶陶想拦着她:“小姐,你又不会喝酒,怎么还喝?一会要是醉了怎么办?”
“放心,没事!”夏明月摆了摆手,豪迈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又喝光了。 下堂娘子追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