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完成了所有拜堂仪式,夏明月坐在婚床上,累得腰酸背痛的。
最可恶的是,新娘子不能与宾客同桌吃饭,她现在饿得肚子直打鼓。
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她想偷偷叫陶陶拿些食物进来也不行。
许家家财万贯,有头有脸,虽说成亲的地点不在他们真正的地盘琉州,但此次过来庆贺的宾客也非常之多。
连许夫人看到许老爷差人送回去的信件后,也带着一众家丁千里迢迢从琉州赶到来御州。
儿子结婚,哪有娘亲不在的道理?
许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新郎官,来来来,再一杯!祝你和新娘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一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宾客举着酒杯向许韶寒敬酒。
许韶寒心里叫苦不迭,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一共喝下多少酒了,只知道如今胃发胀,全身热腾腾的。
虽然是酒量好,也经不起这么一个劲地灌酒呀。
他作为新郎官,又不能推却宾客的好意,何况旁边还有个门神一样杵着的许老爹在“监视”着他,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爹都会吹胡子瞪眼地用犀利的眼神警告他。
他想用人有三急这个借口偷偷尿遁都不行,知子莫若父,他爹实在太英明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苦笑着举起手中斟满了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边没完,那边又有人走了过来,许韶寒一看对方手中的酒杯,马上想昏死过去。
果然,对方张口就道:“新郎官真是一表人才,可谓虎父无犬子啊,哈哈哈,我老张也来祝贺你们夫妻俩早生贵子,金玉满堂,来,我们干了!”
周围一片热热闹闹的哄笑声,有些醉意醺醺的宾客甚至拍着手掌,不停地附和道:“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许韶寒听得一阵脸红,他自然能够领会他们话里的意思了。
一仰脖,杯中的酒再次见了底。
“听说新娘子蕙质兰心,相貌更是生得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不知我们可有福气一睹新娘子芳容呢?”
此言一出,一众好事的宾客纷纷嚷嚷道:“闹洞房,我们去闹洞房……”
许韶寒看了看自己的老爹,许老爷竟然摸着鬃须胡子,笑得不亦乐乎,恐怕他是乐见此情此景了。
许韶寒只得又转向自己的娘,眼神里一个劲地求救,许夫人看儿子哀怨的神情,平日里总是护着儿子的她,今日竟然也反常的两眼笑眯眯,对儿子的求救装作看不见。
这都是什么爹娘啊?看着别人要闹自己儿子洞房,他们居然置之不理!
他曾经看过别人成亲闹洞房,那叫一个乱,新郎新娘不被宾客整得剩下半条人命,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以前看别人闹洞房,他在一边看得不亦乐乎,如今轮到自己成为主角,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片刻。
“爹,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带头闹洞房,天下间竟然有你这么胡闹的爹!快放了我啊啊……” 下堂娘子追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