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之后,景区工作人员将我们盘查了一番。但是这些家伙觉得既然我们已经乖乖上岸,也就没有自找麻烦,与我们纠缠了。
从景区离开之后,我们在回到了黄平县,打算先在哪儿安顿下来,然后由老猫送怨灵回鹰寨。
这会老猫倒是神神秘秘地离开,将陶罐送回鹰寨之后,很快就回到了黄平县。当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大排档喝酒,疯丫头也在。
大排档老板是个很和善的人,听说我们是驴友,硬是多送了两盘花生。
听老猫说,那四个日本人最后也死在了鹰寨,是由族长组织人安排后事的。这些乡间的农民怎么可能不记得几十年前的仇恨,他们用了一个最有效的办法解决这四个日本人的后事——火葬!
陈三筒大大咧咧的叫了五六箱啤酒,想要和老猫拼酒,以达到表现他海量的目的。但是这家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却由白猪背回了宾馆。老猫的酒量到底如何,陈三筒知道最后也没弄清楚,在这里我也不便多说。
酒是一种不怎么好的东西,特别是酒能让人讲出真话,所以有人说‘酒后吐真言’。陈三筒喝醉之后,将他对疯丫头的那点事,全都倒了出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疯丫头不停地说着陈三筒喝醉了,也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究竟疯丫头心里怎么想的,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都说美人爱英雄,我看得出来,疯丫头对老猫有点好感,但是却非常朦胧,至少没有达到爱人至深的地步!我打心里希望疯丫头、老猫和陈三筒之间不会发生那某种关系,因为最后的结果无论怎样,都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每一个故事里都应该交织着情感,为了不再去想那件烦心事儿,我将自己的思想全放到了心中一张空白的白纸上,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想。
但是,酒喝高了,就会觉得无所适从!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欧阳丽雪的影子。
那是一场短暂的梦,又是一场短暂的真实!
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忘记。但是今后我会遇上怎样的选择呢?然而我又会怎么去选择呢?就像欧阳丽雪所说的那样,不管现在我告诉自己多少遍要选择她,到了真正要选择的时候,我又会那样去选择吗?
所有的故事人都有无奈,然后社会乃至世界都变得无奈。终于不再无奈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从选择。
十几瓶啤酒下肚,拖着轻飘飘的身子往宾馆走去。只记得大排档老板说了一句慢走,我就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大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轻微的动静将我惊醒,窗外一片黑暗,我觉得口很渴。
“王蒙!”只见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是老猫的声音。
“老猫!你吓我一跳!”听出是老猫的声音,我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和你谈谈!”老猫叹了一口气说。
“谈什么?谈下一个地方?”此时我已经清醒过来,问老猫道。
“你身上那幅画,是别人送你的吧!还有这航海图,也是别人给你的吧!”老猫问。
我心想难道老猫都知道了?所以也就没有否认,毕竟承认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别让他告诉陈三筒这个闭不住嘴的家伙就好“你都知道了?”我点点头说。
“我猜的!”老猫说“当时在古墓里,看到那支飞镖,我就开始怀疑了!”
“飞镖?”我反倒有点迷糊了问。
“对!使那种飞镖的人并不多!它是一种标志!“老猫看着我说。
随后我将在古墓里遇上的事情给老猫说了一遍,但是关于欧阳丽雪,我却没有对他提起。
“看来你对我隐瞒了!”老猫有点生气的样子“那张画!”
“就是这画中的人送给我的!”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便对老猫说道。
“我明白了!”老猫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切都由着天命吧!”
“你什么意思?”我发现老猫说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便问。
“没什么!”老猫站起身,拉开窗帘,往远处的夜空看去。
“你手上的那枚印,是叫发丘王印吗?”我见老猫不想再谈先前的话题,便问他道。
“是他告诉你的吧!”老猫回头说。
“嗯!”我点点头问“这枚印,有什么来历吗?”
“你想听?”老猫似乎很乐意跟我讲这枚印的故事“盗墓四大宗门,称摸金校尉、卸岭力士、搬山道人、发丘郎将!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这枚发丘王印,由官府淬造,有克尸驱邪的作用。但是很多年前,它主要的作用还是象征、证明身份。”
“那他怎么会在你手里?难道你是发丘一门的后人?”我问。
“它为什么在我手上?其实我也不知道!”老猫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很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抓住这个机会问老猫“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这之中?”
“因为这件事情,有你一份!”老猫依旧是这样回答我。
“我想要知道更容易懂的原因”我死死地盯着老猫说“听那四个日本人提起我爷爷的名字,难道是因为他老人家!”
老猫摇摇头说“并不全是这样!但是这件事,你爷爷却是也参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问。
“我也很想弄明白!”老猫说。
“算了!”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我信不过你!”
“那你睡吧!“老猫说着往门外走去。
我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当老猫将要走出我的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希望面对选择的时候,你会选择你自己!”
“你…”我刚想问老猫是什么意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句话说得跟欧阳丽雪差不多,让我无限地纠结于到底我会面对什么样选择。
老猫承认了这件事情和爷爷有关,那么当初在爷爷的老宅子里的哪个人,难道真的是他吗?那他又有什么目的呢?问题塞满脑袋,注定让我下半夜无法安眠!
离开黄平县是在第二天下午,老猫告诉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的时间由于某些原因还不能确定,到时候他会通知我们。
关于常爷想要找的东西,既然没有找到,就只有让白猪如实地转告常爷了。至于常爷到底想要什么东西,要哪个东西来有什么用,我也没有再问老猫。
就这样,贵州一行就算结束了!老猫说他必须回家一趟,最后消失在了街角,无论我怎么劝他让我送他回去,他都无动于衷。白猪憨笑着向我们道别,说是要回北京帮常爷办事。
我取回车,载着陈三筒和疯丫头,就这样回重庆了!或许读者读到这里会觉得分手显得有点空洞,但这已经是我们的习惯。谁也不用去留念谁,最后都只有自己去办自己的事。
一路上陈三筒瞧着自己变回原样的手大发感叹:“想着老子来的时候,还他娘的穿着长袖,生怕让人家看见老子一副怪相!现在老子得改穿马褂了,这雪白的肌肤一露出来,不知道得羡慕死多少爷们呢!”
“你就得瑟吧!就你那运气,说不定这次在贵州,又带回去什么怪病呢!”我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他娘的少咒我,小心我临死的时候都拉个垫背的!”陈三筒骂我道。
“我说王蒙!你觉得不觉的整件事情都怪怪的!为什么这次姓常的没来呢?他去盐城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陈三筒一一提出心中的疑问“还有死猫,他到底是什么人,这条道上,和不知底的人做买卖可是大忌讳啊!”
“我也想知道这些!走着瞧吧!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己去弄清真相为好,毕竟听别人说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我单手把在方向盘上说。
“你咋突然担心起这些问题来了?人家老姜还救过你两次呢!“疯丫头说。
“是倒是救过我……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怪怪的!”陈三筒说。
“我还觉得他怪怪的呢!那家伙老装神秘,当然怪怪的了!”疯丫头说。
“疯丫头!”我喊疯丫头道“感觉怎么样?”
“一般吧!”疯丫头老气横秋地说“比我预想的差远了!”
“那你预想是什么样的?”陈三筒问。
“主要是根本没遇上几个粽子啊!我还想着大展身手呢!”疯丫头斗志昂扬地说。
“就你?”我不屑道“有你在,没遇上粽子还真是万幸!”
“阿蒙,你可别小看我,若是这次没有我,你们早就被鬼刀门的人干掉了吧!”疯丫头撅着嘴说。
“对了!还忘了问问老猫,这鬼刀门到底是什么来头!”听疯丫头提起鬼刀门,我才恍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其实最奇怪的就是那四个日本人”疯丫头认真地说“他们为什么来了中国,又来了鹰寨,最后还进入了古墓,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说到了爷爷的名字!”
“这件事我问了老猫,他说爷爷之前也参与了这件事!”我对疯丫头说。
“爷爷的参与了这件事?怎么没听他提起!”疯丫头思索着说“难道爷爷的死与这个有关?”
疯丫头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硬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撞上路边的护栏“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觉得爷爷生病生得蹊跷吗?”疯丫头反问我道。
我点点头,由在开车不敢分神,便没有再去深入思考。车内突然了安静下来,随后又传来陈三筒巨大的鼾声。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上了黔渝告诉路。过收费站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疯丫头,只见她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便问“疯丫头,你在干啥呢?”
“写日记!”疯丫头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写日记?写什么日记?”我疑惑地问。
“就是这次去贵州的日记啊!以后还可以拿出去炫耀呢!”疯丫头啃着笔说。
“去贵州的日记!”听疯丫头说到日记,我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又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晚上到了重庆,将疯丫头和陈三筒一一送回家之后,我开着车在重庆转了一圈,希望能想出我到底遗忘了什么东西。但是直到车都跑没油了,我也没想出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到家,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欧阳丽雪送给我的那张画像。可恶我昨天晚上一倒下就睡着了,竟然忘记了把画像拿出来。现在这张画像,已经被我揉得邹巴巴的,差点没被扯烂!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心中那个悔啊,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拿出电话便拨给了疯丫头,电话接通之后,我还没说话,疯丫头便激动地问我“是不是老姜来消息了,我们下次行动什么时候出发?”
“不是!”我心里急得慌,直入正题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有修复古画的吗?”
“修复古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做赝品字画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你!怎么?你收到好东西了?”疯丫头说。
“做赝品字画的?那还是算了吧!”挂掉电话,我小心地拿着画像,急匆匆地下了楼。
来到车边,由于心里焦急,按动车钥匙上的开锁按钮时,竟然按错了,打开了后备箱!我暗骂自己不争气,跑到车后面去,正想一把将后备箱门摔下去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困惑我一晚的问题终于解开了。
“后背箱,那只木匣子!”我突然想起我先前的那辆车的后备箱里还有从爷爷宅子里拿出来的木匣子。那木匣子里有一块铁桦木,几个金属圆柱,还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难怪疯丫头说到日记的时候我会有那种怪怪的感觉,那木匣子里的笔记本很可能就是爷爷的日记本。看看那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所有的事情不都清楚了吗?这一发现让我十分高兴,甚至将画像被我揉坏的烦恼都忘记了。
我将画像送到一家装裱店后,就匆匆赶去了陈三筒租来的一个旧车库,因为我的车就放在那地方,还等着二手车买主呢!
我拿出手机,给陈三筒拨了一个过去。跟陈三筒讲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之后,这家伙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他娘的怎么了?我马上就到车库了,你赶快给我送钥匙过来!”我不高兴道。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陈三筒吞吞吐吐地说。
“当然是真的,那个木匣子很重要!”我意识到陈三筒不对劲,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问“你这家伙,不会已经把车卖了吧?”
陈三筒沉默了片刻,终于小声地说出了一个“嗯”字。
陈三筒这一句话吐出来,差点没把我气吐血。我回头想想,觉得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这卖车当时他也跟我打过招呼,想到这家伙送了我一辆60万的奥迪,我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你卖给谁了?”我冷静下来问。
“收二手车的!”陈三筒说。
“你他娘的快点出来,那木匣子我放在工具箱的背面,不容易被人看到,或许还有希望。”我仔细回想着说。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