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猪挺身为我抓刀,却不想飞刀力道实在太大,没能完全抓在手里。但是这奋力一抓,倒是将飞刀的力量抵消了不少,而且让飞刀改变了轨迹,往我大腿上射来。
躲在暗处的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刀刀致命,若不是白猪挺身而出,恐怕我的脖子现在已经被射出了一个大窟窿,呜呼哀哉掉了。都说这女人射出了三刀,除了老猫和我,另外一刀却是射向了常爷。
以前还不知道常爷这把岁数了却依旧威武,只见他抬手一枪,硬是将飞刀打落在地。如此神枪,怎能不让人叹服。
坤位六断,所以三层石板的中间都留下了一条宽二十厘米的缝隙,这飞刀就是从这中间的缝隙中倾射而出的。虽然有松油火把的照明,但是我依旧不能分辨出这个女人躲在第一层石板当中。
大腿上被飞刀扎出一个一寸深的窟窿,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鲜血依旧流个不停。我一边我盯着坤位方向的石板不放,一边简单地包扎伤口,生怕这时候再射出几把飞刀。
突然,一只洁白的玉手出现在石板中间的缝隙,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随着一个白影从中间的缝隙闪过,飞刀便射了出来。老猫跳跃而起,总算将它夹在了两指之间。
“老子炸死你!”一直没有发言的陈三筒突然在我身后吼道。
我猛地回头,陈三筒这家伙果然手中捧着一枚手雷,扯掉了引信,正要扔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止他的冲动行为,墓室中用这种大面积杀伤武器,很容易造成误伤。
还没等手雷落地,飞刀接踵而至,正面相撞。受到撞击的手雷动能被抵消,只能落在了女人与我们之间。相对说来,我们更是危险,那女人还好,有着石板庇护。慌乱中,也没闲心去管神秘人康黎的死活,大家应声后退,趴在了棺椁后面。
随着一声巨响,弹片飞舞。像这种黑市淘来的手雷,大多是抗美援朝时候的旧货,里面填装的不是钢珠,而是锋利的钢片。万谢这古墓还算结实,并没有被震垮,尘土飞扬,墓室顶部被炸得千疮百孔,碎石应声落下。
“遭了!反而让他跑了!”常爷首先探出头去观察,而后道一声不好。
众人站立而起,墓室中间的太极图被炸出一个不算深的坑洞,康黎已经消失不见,可想而知,那女人肯定也走远了。
本来瓢虫和白猪想要追上去,却被老猫拦了下来:“让他们走!”
常爷点点头表示同意老猫的建议,白猪和瓢虫方才不甘心地退了回来。由于害怕那女人和康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地出现,我们并没有忙着去去关心棺椁,而是小心地戒备了好几分钟。
“他们应该真的走了!”老猫松了一口气说“你们准备打开棺椁,我来戒备!”
这最后的棺椁就要被我们打开了吗?我心中反而有点忐忑不安。
“小哥!”常爷似乎有点担心,试探性地问道“这贸然打开,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放心!这是一口空棺椁。”老猫轻松地说。
“空棺椁还开它干什么?还不如在这墓室里找找,有没有值钱的明器!我就不信这么大一座墓,少得了金银财宝。”陈三筒不满道。
“这棺椁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老猫盯着周围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
“我说死猫,你难道能看穿棺椁不成?连这里面有什么东西都知道?”陈三筒狐疑道。
“我连这座古墓里有多少块砖都知道!”老猫依旧头也不回地说。
“难道消失的这段时间,你数砖去了?”陈三筒好奇地问。
“地图!”老猫淡淡地回答。
经过一番努力,第一层棺盖终于被我们推开,然而奇怪的是,推开棺盖以后,发现里面却又是一口石椁。我心想这墓主人倒是手笔不小,他的一件东西都能享受外护几层椁的待遇。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一层一层打开棺椁。当开到第五层的时候,最中间就只剩下一个宽高各一米的石匣了。开打石匣,只见里面安然地躺着一只黑金匣子。
陈三筒如获至宝,赶忙将黑金匣子拿了出来,想要打开看看,却怎么也扳不开盖子。几个人围在一起,也没能看出其中的玄机。这黑金匣子呈八边形,样子有点像古时候的化妆盒。每一条边上都有一个孔洞,八个孔洞的形状各不一样。匣子的顶端有一个像密码箱的开关一样的东西,我用拇指和食指扣住两个按钮压了一下,虽然能压动,但匣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要白费心机了,这匣子有锁,名叫八宝八心锁!要想打开它,就必须要有对应八个边的钥匙,并且要按照特定的顺序插入钥匙!”老猫介绍这道。
“他娘的,难道还要老子在这古墓里去找钥匙吗?”陈三筒跃跃欲试。
“这古墓里根本没有八宝八心锁的钥匙!”老猫一句话,直接将跃跃欲试的陈三筒彻底打瘪了。
轰隆隆….
墓室地面突然摇摆不定,像是发生了大地震一般。洞顶开始落下碎石,若是不降低身子的重心,连站也无法站稳。
“又触到了什么机关了吗?”我问道。
“最毒妇人心,看来那个婆娘把地脉破坏掉了!”老猫一边说了一边招呼我们“往这边跑,墓就要塌了!”
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关键时候保命要紧,大家都冲着老猫手指的方向冲去。身后开始大规模地落下黄砖,前面的墓道中也出现了许多害人的裂痕。也不知道老猫所说的地脉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们一路狂奔,顺着墓道勇往直前,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通过一个圆形小洞后,来到一个天然溶洞之内!这一路都是老猫在前面带路,从他对这座墓室的熟悉程度来看,确实比先前那个‘假老猫’强了不少。
这个溶洞里并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古墓的风口,应该就在这个地方。依旧能听到身后砖石垮塌的声音,却是奇怪这溶洞中连一点震动也没有。
进入溶洞之中,地面不再摇摆,我们站在溶洞与古墓交接的洞口,并没有急着离开。
从溶洞洞口往墓道内看去,只见墓室的地面却是在猛地往下掉落,像是有一个恶魔在地底张大了嘴想要将整个墓室吞进肚里。
“难道这墓室下面也是空的?”我心中惊愕道。
不过几分钟时间,真相就被我们看在了眼里,整座墓室突然从溶洞口消失不见。由于没有了照明弹,我们不能看得太远。白猪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倒上一小瓶煤油点燃,猛地扔了出去。借着熊熊大火,可见度达到了十几米远。那燃烧的衣服飞出去后,便一直往下作抛物线运动,可见刚才的猜想确实正确。这鬼洞之内的墓室,跟当初深渊之上的墓室一样,下面也是空空如也。
巨大的水流声从洞内传来,就像是百米高的瀑布冲击地面的声音,可想而知这主墓室下,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历时5天,我们终于从这座古墓里走了出来,与从前摸金倒斗不同,这一次更像是刺激的探险。加上进入古墓之前的时间,我离开重庆的小店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一次上鄂尔多斯,我并没有告诉家中的任何人。
比之古墓,溶洞中反而更好走一些。我们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出溶洞的过程,不再细述。但那地方毕竟是处于黑暗的地下,要说像阳光里的大道一般好走,肯定过于牵强。也就是几千米的溶洞,我们用了两天时间才走出去。
走出溶洞的地方反而在我们我们曾经往蓝雪岭赶的路上,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溶洞通向古墓,我们当初也不会在古墓里吃那些苦头。歇下来的时候我仔细数过,我身上一共有三十几处伤痕。
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深绿的小草,微微的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陈三筒一路抱怨收获太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倒像是胜利而归的伴奏。虽然没摸到什么有价值的明器,但是这一段回忆更有价值。
现在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对那座古墓了解得更多一点,还有打开那黑金匣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我心中早有打算,等回到鄂尔多斯,我们先找一家星级酒店住下。泡个热水澡,吃顿龙虾餐,然后就是最重要的戏份,让老猫好好地给我们讲一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个康黎和未曾见到真实面目的女人到底是谁。被神秘人假扮的这段时间,他干什么去了。进入古城之前,我们看到他的血迹,他是为什么受伤。又是什么让他不早点出来揭穿我们身边的这个假老猫。为什么他会有和康黎一样的骷髅印。康黎混在我们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理还好,一理就理出这么多的不明白。我向来都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特别是对问题的答案,必须要有完全说服我思维的解释,才能让我彻底安心。
心中存在过多的疑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那些读悬疑小说的读者应该有非常深的体会,所以读者应该能理解我走出溶洞之后,有多么想早点安顿下来。老猫肯定是对整件事情,整座古墓最了解的人,这一点我敢肯定。
悍马车依旧停在原地,如何寂寞的偷车贼都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
“看来他们当初也把车停在了这个里!”常爷看着地上的车辙印说。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头脑简单,都没有把车胎气给我们放了!”陈三筒感慨道。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无聊!”我讽刺陈三筒道。
这家伙肯定不会服气,硬是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
折腾了这么几天,我实在劳累,倒在车上就睡了过去,直到白猪叫我下车我才醒来,原来已经到了鄂尔多斯。这一路上倒是苦了白猪和瓢虫,这样的情况下,要想开车不打瞌睡,那得有多大的毅力。
下榻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服务生看我们的打扮,一脸厌恶!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现在这幅脏尊容极度不满。满身是灰,衣衫破烂不说,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儿,并不是体臭。
身在鄂尔多斯,加上这衣着打扮,很容易让人觉得我们是挖煤工人。说不定酒店里这些小丫头片子,还真以为我们是挖煤挣了点小钱,来这高档地方装一回大方的土包子。
陈三筒这个家伙,显然对这些姑娘的服务态度很不满意,从白猪手上抢过悍马车的钥匙,甩在实木台上道:“帮爷把车抹干净了,这是小费!”说完扔出一沓百元大钞。
我对这个家伙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他这样做不更让人觉得我们那啥了吗!连暴发户都不敢和我们比啊!
“出来混,讲的就是个面子,对这些小丫头片子,咱就是要完全展现我们强大的实力,这样才能让人另眼相看。你们瞧,三爷我露这么一手,态度是不是好多了?”在电梯里,陈三筒侃侃而谈。
“确实让人另眼想看了!”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席梦思大床摆在面前,白瓷浴缸中已经放满了水,温和的灯光照在地毯上。我顿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这种美好只有在探险之后才能感受得到,或许这就是惊险与刺激最大的魅力吧!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重新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幸福与满足席卷而来。没有痛苦那来的欢乐,没有惊险那来的轻松!
我跳进浴缸,伤口侵泡到水中的那一刻,有点刺痛的感觉。自知伤口长时间侵水可能会感染,我动作非常麻利,单纯地洗掉身上的污垢后,跳出来裹上了浴袍!
叮叮铃
房间电话突然响起,陈三筒在电话那边喊道:“下三楼来,七号包厢,今儿三爷我请一桌。”
我从来不跟这小子客气,穿上常爷买来的衣服,便直接出了房间,往电梯口赶去。在电梯口刚好遇上常爷他们,然后便一起下了楼。走进七号包厢我看老猫不在,便问了一句:“怎么你没请老猫吗?”
“他说有事要办不想来!管他呢!咱爷几个一样喝酒吃肉!”陈三筒显然有点不高兴。
“他有什么事?”我疑惑道!
“他没说!我说你他娘的管这么多干啥?”陈三筒不耐烦了。
“黑金匣子!”我突然想起这事儿来。
“不会吧!”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我们直奔老猫的房间,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一声。我心道不好,叫服务生唰开房门,老猫果然没在里面。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只黑金匣子!
“这儿有张字条!”瓢虫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条。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行书着这么一句话:“下个月15号,重庆见!” 墓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