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全副武装地到了高数考场,在前一天晚上我们已经测试过设备了,如果谁今天告诉我考场开始屏蔽信号了或者设备没电了,那我当时立马就交卷了,继续在考场坐下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屏蔽信号这么高科技的手段我相信学校暂时不会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应该在四级考试里屏蔽信号,英语四级考试的严肃性和重要性显然比一次普通的期末考试要重要的太多。
我们用的是以续航而著称的国内某孚电池,只要买到的不是假冒伪劣产品,我相信坚持1个半小时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高等数学考试开始了,试卷发下来后我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一道题是我会做的,趁监考老师在茶杯里续水的空档我偷偷瞟了一眼我缩印的公式,可惜没有一个是能用的上的,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这些公式到底该怎么用。
我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戈飞和刘宁,他们也淡定地坐在考场上无所事事。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地慢,我无数次看自己的腕表,就看着分针滴滴答答地往前走,可是张晓东依旧没有交卷走人,急的我坐立不安,时间过去1小时15分钟后张晓东终于起身交卷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全考场交卷最早的一个人。
我终于在期盼了很久之后听到了张晓东的声音,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张晓东却浇了我当头一盆冷水,这足以浇灭我对高数考试的全部希望。
“嗨,哥几个,这次考试题真难啊,老师勾的重点是一个都没考,考的很是生僻啊,我只能按我做的提供给你们了,大家各安天命吧,对了,高数课本也在我手里,我尽我所能把所有的答案提供给你们。”耳机里传来张晓东急促的声音。
我恍惚间有种错觉,放佛已经看到了我坐在补考的考场上,再次面临这种窘境,只是静静地等待。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及时出现来拯救我,就像背生两翼的白色天使,圣洁无邪地飘到我面前,为我送上一份珍贵的答案,然后泡好一杯浓浓的香茗,再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好好抄吧,孩子,累了就喝口茶。”
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张晓东已经开始读第一道题的答案了,我连忙收敛心神,按照张晓东所读认真地往卷子上誊写。
事隔多年以后我仍然想问候当年出这套卷子的高数老师的父母,即使我与他的父母素不相识,而且我一贯尊老爱幼,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怀。
之所以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儿子,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你出套考卷好歹也出一些选择题好不啦。
丫的一道选择题没有,上来就是解答题,全卷一共十几道题,全部是需要列公式求解的,没有一道是我直接做一个选择或者填一个结果就可以得分的,这让我恨的是牙根直痒痒,试问对于什么都不懂的我来说,这种程度的试卷你还怎么抄?
写着写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张晓东读的有点太快,他过高估计了我们三个人的接受水平,我听到张晓东读的答案后还需要翻一遍我缩印的公式,这样才能与他提供的内容对应上,没想到我们的计划还是百密一疏,应该让张晓东留给我们大家一段做题的空档时间才对,但现在去指责谁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把他读给我们的内容尽量全部写在试卷上,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就先誊写在草稿纸上,正在我龙飞凤舞地书写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人说了句话,声音还挺大,我抬头一看,是刘宁。
“喂,你刚说的是什么,大点声,速度慢一点啊,根本就没听清。”
刘宁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漏洞,但他处理的方式与我不同,他把这个耳机当成电话了,你这么说张晓东就能听见么,他就能放慢速度么,我真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有点脑子行不行,张晓东是显然听不到了,但监考老师的听力好着呢,他果然主动走到刘宁身边,问刘宁怎么回事,刘宁这回是真的傻眼了,他只好编造理由说他刚才走神了,老师显然不会为他的假话所蒙蔽,还是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他的周围,但可惜没有发现什么异象,刘宁的小抄还藏在裤兜里呢,刘宁耳朵里的东西太小,而且看起来黑乎乎的,就像是两团大的耳屎,老师是讲卫生的,他不会因为要抓一个作弊的典型而把自己的手弄脏,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只好悻悻地转身走了。
刘宁虽然九死一生地逃过一劫,可惜张晓东并不知道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他还是用正常的速度在为我们念答案,刘宁完全被监考老师打断了节奏,当他再次凝神细听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张晓东读的究竟是哪道题目了,我只能为此感到深深的惋惜和对刘宁同学的深切同情。
再好的神器放在猪的身上也就就是坨粑粑,刘宁生生地糟蹋了这么好的机会,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了,在监考老师和刘宁交涉的这段时间里,张晓东已经不知道读过去了多少内容,本来他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现在好么,直接是两团。
我在后面看着刘宁抓耳挠腮,左顾右盼,我觉得我得倍加珍惜这样的作弊机会,来之不易啊,就是没人跟我打岔我觉得我也吸收不了张晓东提供给我的一半。
当张晓东读完答案的时候还有二十分钟考试就要结束了,很多学生已经交卷离场了,其中包括学习很好,答的非常顺利的优等生,也包括很多像我一样什么也不会,干耗时间耗到最后一只无计可施只好悻悻离场的差学生们,但他们都选择交卷了,一种是自愿的,一种是被迫的,离场的感受却是相同的,都会令他们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
我把记下的答案再次和我的小抄做了一下比对,将其中的很多错误都加以修正,我并不知道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我能做的就是按照张晓东的指示,尽量把它们改到和他说的保持一致。
到最后考场上只剩刘宁、戈飞和我三个人了,我发现刘宁格外地紧张,总是不停地回头看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尽力把我能改的地方都改了,然后把小抄上的公式多写几条在卷子上,希望老师能够看在我辛苦的份上照顾下我的情绪,戈飞也是一样的六神无主,趁老师回头的空档不停地翻看小抄。 乱红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