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训期间只有一件事能让我摆脱感到无比厌倦的训练和对教官横行无忌而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暂时舒缓的身心。每周都会安排一个下午让大家做一下短暂的休息,不包括晚上哦,亲,很多人都在午睡中度过了这个下午,当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下午6点了,就这样,这个难得休息机会就被他们活生生地浪费了。尽管我也疲惫不堪,但我还是会勉力起床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冲个热水澡是我那时候最大的期待。
在那段时间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人头攒动,这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党和国家的基本国策是对的,正如我们在农村周边围起的砖墙上常常看见的大字“想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一样,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绝对有是他的价值的,在本来就不宽裕的澡堂里经常出现一个人洗,后面就有几个人在排队的场景,雍大的男生早已经练出来了,不管你在后面如何盯着他看,他都视若无睹。我也不止一次地排在别人后面看着他旁若无人的洗澡,但那对我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在澡堂子里你很难看清别人脸上长什么样,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堆白花花的屁股,但这些裸露的屁股丝毫不会让人往歪处想,即便你盯着看一下午也不会。有些哥们在洗澡时总是忘我地哼上几句,跑调都跑到阿拉伯国家去了,人家还依旧怡然自乐,不亦乐乎,更有甚者,我明明在后面排队,等的我心急如焚,他却一边洗一边转圈,有时会正对着我洗,而且是洗的那玩意儿,就那么一个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玩意儿,却不停地搓来搓去,我觉得这其中包含着他显摆的心情。
“小样儿,见过这么伟岸么?”我觉得这是他的心里话。
我被他的气势所逼,不得不退后一步,主要我怕在他不停地揉搓下,那将让我寝食难安。
为了能够安心洗澡,我总是第一时间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这样我可以舒舒服服地冲澡,有时候你在不停地冲澡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无聊,你眼前会站满一群白花花的屁股,他们的聊天的话题也不尽相同,有学习、有高科技、有游戏、有女生也有很多下流龌龊的内容,你很难从这些屁股里看出谁才是国家的栋梁、祖国的希望,你也很难马上发现哪些是社会的败类,学校的渣滓,等有一天这些屁股中的一个成为了某某首长、某某领导,你会自豪地跟别人宣称你曾经跟他一起共浴过,而且你看过他的屁股,屁股上有颗小黑痣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你不告诉他,但当这些屁股里出现强奸犯或者街边流浪的乞丐时,你却会极力否认,压根儿就不认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你一起洗澡。我并不能够努力成为被人敬仰的屁股,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被人唾弃的屁股,所以只能悄悄地洗完澡就离开,在洗澡的时候你必须摸遍你自己的全身,可是不管你怎么抚摸你的身体,你都很难轻易产生生理上的强烈欲望,但如果你与一个女生洗鸳鸯浴,那不到三分钟,你有着强烈的制造人类的冲动。所以说老祖宗的有些话是对的,你不服不行。阴阳这是和谐的,也是人类繁衍必须的,你光靠你一人就像拯救世界,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你连自己的欲望都调动不起来,当然你努力地去撸管这种情况排除在外。
每次洗澡我都会洗很久,把全身的皮肤都泡的起了褶子才离开澡堂。在雍大洗一次澡是两元钱,即便你只是进去脱了衣服穿好再出来,等你再次进去的时候你依然要再掏两元钱,而我显然不想一次次地扔给澡堂管理员两元钱,所以我一定要冲的自己感觉再不走都会晕倒在澡堂子里的时候再走,刘宁跟我一起去洗过一次澡后,每次我去洗澡,他都会抱怨,你那也叫去洗澡,去游泳也要不了你那么长时间,但我依然我行我素,极大地浪费雍大的热水,成为一名合格的低素质者。
坚持了一个月,军训终于结束了,依靠军训来强身健体,强化国防意识,这到底有没有作用,或者说有多大效果,这谁也说不好,但学校每年对新生的军训依旧如期而至,从未间断。在此之前我对军训的态度是可有可无,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参加学校的安排,但后来我对此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和反感,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军训结束后,有一天我去吴宁峰宿舍逛,他告诉我一件事情,他们班有个女生叫许亦玲,长的还算过得去,跟她的教官打的火热,教官对她非常照顾,而且屡献殷勤,吴宁峰的女友和她一个宿舍,对这件事很了解,吴宁峰的女友告诉宁峰,那个教官也曾经对她表示过相同的想法,并且差点强吻了她,但被她拒绝了,她告诉教官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教官再骚扰她,她就去找学院的书记,后来这件事才过去了,但许亦玲却答应了教官,经常和教官成双成对地出入,许亦玲家庭情况比较困难,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理和教官交往,据吴宁峰的女友说,这个许亦玲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宿舍住了,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吴宁峰的女友还透露给他,这个教官还联系了他们班不少女生,这个消息让我感到诧异。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半年后直到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和吴宁峰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再次跟我讲起这个故事,当时我已经有点淡忘了,吴宁峰说了半天后我才想起曾经听过这个故事,吴宁峰告诉我许亦玲怀孕了,跟那个教官打电话让他负责任,结果这个教官让许亦玲把孩子打掉,后来许亦玲再也联系不上这个教官了,这事只有她们宿舍的几个人知道,吴宁峰让我保密,这事别往外说,我答应了,这本来就是人家的隐私,我不是天桥说书的,也不是新闻记者猎奇的,没必要把这种事情大肆渲染,到处乱说。
“那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她们宿舍的陪她去把孩子做掉的,然后说得了阑尾炎,要动手术,跟学院请了一段时间假,这事就这么了了。”
“这事就这么完了?”我有点愤怒了。
“不然呢?可惜许亦玲那女生了,我跟她倒是不熟,不过以前还算开朗的一个女生,经常见了面都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最近见了一两次,呆呆傻傻的,人也没精打采的,唉,这女生算了毁了。”吴宁峰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乱红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