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就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您何需为此分神,坐下歇息会。”幕僚孙克勤看着在来回走动的朱常洵,便出言劝道。
“不行,克勤,你还是给孤王在分析分析,孤王感觉孤这皇侄不简单,你想想从宫中和那个地方传来的消息,此子不简单。”朱常洵担忧道。祖上毕竟有先例,不喜太子,立太孙。
又道:“还有,孤听说那些道士近来观看天象,发现天道变化之大,古之未有。”
孙克勤听后便笑道:“在下认为殿下这是关心则乱,就那些道士之言有几次验证,尽是些蒙骗人的把戏。切不可当真。再言之,怎么也轮不到那位。”
他可是根本不信那些道士的言语,想当年,他母亲为他去算命,说他到弱冠之年必定光耀门楣,中得进士功名。可是自己到而立之年连举人都没有考中,自己母亲更是因此而带着不甘而离开人世。也是打那以后,自己才改成现在的名字,独身一人来到京师。
自己而今快过半百,也是幸得福王赏识入福王府做一幕僚。
自己也是饱读圣贤书,也是有家国天下的理想。这些都是曾经,现在自己只要那权利,管他天下黎民甘苦酸甜。
现在随着福王深受皇帝的爱怜,大有直逼太子之势,自己也是水涨船高,一般人现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朱由学在他眼里就以乳臭未干的孩子,除了出身好,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在艰难苦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往往由于心里的影阴,会导致变态的偏差。这种偏差,便是对社会,对人们始终有一种仇视的敌意,不相信任何人,更不同情任何人。
“殿下,克勤认为您现在应该多进宫和陛下还有您的母妃郑贵妃娘娘多亲近亲近些。以及趁现在时机适宜多与朝中大臣多走动走动。”
朱常洵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个幕僚说的没错,现在父皇不临朝视听天下,太子不受待见,太子宫前简直就是门可罗雀;相比现在自己的福王府,每日朝中大小臣子都往自己的府上递贴求见,与太子那想比,自己这就是门庭若市。
方才还是愁眉苦恼的样子,现在确是喜笑颜开。
“王爷,门外二皇孙殿下说奉您之命,特来登门。而且就站在门外,奴婢等请二皇孙殿下进府来。可二皇孙殿下说,‘没有殿下之命,不敢进门半步。”一王府里的小太监来到房间外说道。
朱常洵和孙克勤听到眉头一皱,然后四目相视。
片刻,房间内传来声音,“还不快些请进来。”
“由學拜见皇叔,今天特来赴皇宫那日之约。”朱由学有礼有节的给坐在那的的朱常洛行礼。
“哈哈哈,皇侄不必如此,你我一家,快坐下。”朱常洵大笑着对朱由学说道。
“皇侄,我们数质量可是都有相近的爱好,以后,皇侄没事你多到皇叔府上走动走动,我们叔侄间多亲近亲近。”
“皇叔说的是。”朱由学听到朱常洵的话后回答道。
心里却道,我那是享受天下间的美味,你那叫贪吃。怎么能一样,明显就两种性质。
“皇弟,皇弟,由學弟弟,我是你由崧哥哥。”一个和朱由学般大小的孩子从门外跑进来大喊大叫到。
朱由学看着叫喊着的朱由菘,虽然以前有见过,但那属于远观。现在是近零距离的打量。想着,这就是历史上那继崇祯后的弘光帝,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样的‘魁梧’。
“呵呵,你就是我由崧哥哥,弟弟见过由崧堂哥。”朱由学和朱由菘是同年出生。
朱由学看见朱由菘,就感觉找到组织一样。之前那半个时辰,他那叫一个难熬,朱常洵嘘寒问暖的,这打听那试探的,还有他那幕僚那脸相口目瞪天,还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视自己,让人心生寒意。
“皇叔,由學还为参观您府上,现在正好堂哥在这,由學就请堂哥带由學出去转转。”
“好啊,好啊,父王,那孩儿带由學弟弟,出去转转。”朱由菘听到朱由学的话后立马拍手欢喜道。
朱常洵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那哥俩就跟小鬼似的迅速消失在房间内。
“王爷,在下没猜错吧。那位殿下就一下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孙克勤邀功般的抚着下颌那些许的胡须眯眼笑道。
“先生所言甚是”朱常洵也是满面得意的笑道。
认为经过这次的交流,已经探得朱由学只不过比寻常小孩聪颖些,但本质上还是一孩子,并没有传的那般神奇。
‘哇,福王府还真如此奢华。慈庆宫与之相比,就好比大户人家与无立锥之地的人家比物质财富。不是一个级别的。福王府的奢华估计都有超赶皇宫之势。不愧是皇帝宠爱的第一人。’
朱由学一边跟着朱由菘后面逛着,一边暗腹道。
“怎么样,我福王府不比你慈庆宫差吧。”朱由菘自傲的回过头对着朱由学喊叫道。
“呵呵呵,还是你们福王府好,又大,有奢华。揽尽天下奇景于一处,就算与皇宫比也过之犹不急”朱由学回道。
朱由菘哪知道他说的话又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认为着是夸自己的福王府。他毕竟只去过皇宫,又没去过其他地方。加之,爱屋及乌,他也深受着皇帝的喜爱,所以有很自傲。
“世子殿下,二皇孙殿下,王爷请两位过去,王爷已经在大厅等候。”一女婢跑过来,行礼后道。
“哈哈哈,皇侄逛了皇叔府上,感觉如何。”
“皇叔以一府收天下之奇观,当今也只有皇叔才能有如此财力、魄力。”
“哈哈哈,来,来,来,皇叔以置好筵席,我们叔侄边吃边聊。”
朱常洵听到朱由学的话后更甚高兴,便拉着他的小手说道。“由學,皇叔知道你小子嘴挑,别看皇叔只是一闲王,但府上还是有拿得出手的,今天就让皇侄品品。”
“那好啊,皇叔,咱们可是说好了啊,若是不好吃,侄儿会耍小脾气的啊,到时您可得谅解啊。”
“父王,是不是那些红毛鬼献给您的那些食材啊。”朱由菘突然从旁边插话。
“嗯,由崧聪明,父王此番正是用那些红毛鬼所献的食材,在以我府中大厨掌勺,必然能做出不同的美味佳肴。”
“按皇叔这么说,皇侄有点等不及了。”
三人吃满满一桌数十盘美味,就算三人再能吃,那浪费也是惊人的。
朱由学自打来到这一世,第一次感觉到心痛。
无数人都在最求个温饱,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家就心满意足;
可自己却是满日荒唐,挖空心思的想着吃,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奢华浪费成风。
落日忽然从那混沌的云层中露了出来,落日已经红了,很红。
落日最红的时候,就是它即将沉没的时候。人呢?人是否也如此?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太阳西落,可谓是时间之长少有之。
“皇叔,今天由學打扰了,还得皇叔如此的招待小侄。这天色渐晚,小侄就告退了。不然宫门一关,小侄回不去,还得遭罪。”朱由学看了看外面残阳西挂,出言道。
“嗯,也就你小子才有如此待遇,能请来圣旨出宫。皇叔向你这么大连皇宫大门都不知道在哪。”朱常洵笑着回道。“回去的路上,让那些太监注意安全。”
“那小侄告退了啊”朱由学向朱常洛行了一礼,便出了福王府,进了在外面等候自己的轿子。
‘怪不得,福王敢如此对待太子,宫内有人和朝中有人就罢了,连他身边的狗腿子都那自高自大的。历史上,他没有笑道最后看样子还是有原因的。’朱由学坐在轿子里嘴角微微上翘的思道。
朱由学的轿子刚进宫门就被拦了下来。
“二皇孙殿下您怎么才回来啊,奴婢都在这守了您好几个时辰了。”一年纪较大点的太监抱怨道。“陛下有传来口谕,让您明个进宫一趟。”
“哦,知道了。”朱由学坐在轿子里浑浑噩噩的回道。他着一天是累了,所以坐在轿中都睡着了。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