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子,还望您看在家父曾经为大明出生入死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吧。”熊兆圭还是一如既往的哀求着侯国兴,大有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架势。
“侯公子,”
“停~”熊兆圭正继续说着时,被侯国兴竖起扇子给阻止了。
“我说大舅哥,我那老丈人曾经是为大明出生入死,但和我有和关系,毛线关系都没有,”侯国兴一边起哄式的大声喊叫道,一边挥舞着手臂。
其势,甚是嚣张。
看到侯国兴这以势压人的样子,熊兆圭虽早有心里准备,但这事实来了,还是多少有点不适应。
不住的给站在左后侧的妹妹打眼色,可是熊澄瑶就像看不见一样,还是一个姿势,气势汹汹的站在那,瞪着杏目,恶狠狠的看着站在下方都快流哈喇子的侯国兴。
“今天是本公子的大喜之日,我不想生出什么事来,咱们都和声和气的,什么都好说。”由于站的地方不是很好,所以侯国兴看熊兆圭和熊澄瑶时都要仰起头,加上他那恶势凌人的样子,让人看得甚是怪异。
“侯国兴,你母亲是当今天子的奉圣夫人,你今天这般无赖的样子,难道就不怕丢了你母亲的颜面吗?再说,家父至今还身陷牢狱,你就不怕被牵连吗?”熊澄瑶眼神很是轻蔑的看着侯国兴,她才不像兄长那样遮遮掩掩,直接挑开了天窗说话。
看到熊兆圭还在给自己使眼色,熊澄瑶那叉着腰间的手接过鞭子的另一端,用力的拉扯着。“兄长,您别怕,自古邪不胜正,就算到天子面子,我们也有理,有什么好惧怕的。”
“哎,我说你们兄妹俩能不要这一唱一和的行吗?”侯国兴的笑容很是玩味,手指着熊兆圭和熊澄瑶说道:“好了,本公子可不想怀了今天的好心情,来呀,将你们的十三姨太给请上轿。”
大手一挥,另一只手将合起的扇子给撵了开来。
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既不冷,又不热,侯国兴就是行别人所不行的,不热而扇。
主子派下命令,随从们个个顿时跃跃而上。
“请吧,十三姨太。”众侯府家丁上前将熊澄瑶团团围住,并将熊府那几个老弱病残的下人给推了个撂撅。
熊澄瑶根本就不惧于这些,同时摆出防守的身姿,随时都可能将手中的鞭子给挥打出去。
“侯公子,难不成你真想闹出人命而不休?”熊兆圭看到自己身边和妹妹身边都有侯府那些为虎作伥的仆人,知道自己是冲不到妹妹那,便狰狞着神目,盯看着站在那不停的晃抖着身子的侯国兴,厉声道。
“哎呦,稀奇啊,熊家的大少爷,真不愧是熊廷弼的儿子,你们瞧瞧,这神色太他娘的像他那快死的老子了。”侯国兴持着扇子的手指向熊兆圭,嘴里不停的啧啧道。
说玩之后,熊府外的空地上,哄然笑声响了起来,以侯国兴为首的人,一个个都前仰后翻,不停的笑着。
恨!
无尽的恨意,由心底而起。
在自己家门口被人这般嗤笑,熊兆圭哪里受得了,他此时特别想找个没人的地上,找个白绫,上吊自尽算了,实在是无颜苟活于世。
但,他此时还不能死,他要隐忍,要救还深陷牢狱中的父亲,此时若是轻生,那死可真是连那鸿毛都不如。
看到兄长那神色,熊澄瑶心里很是着急,她就怕兄长做出什么傻事来。
“十三姨太,请吧。”围着熊澄瑶的仆人们,看到她这般姿态,也是毛骨悚然,心里没底,也不上前去,只是远远的喊道、
真是一群败类,欺软怕硬的渣滓。看到这群仆人的表现,熊澄瑶在心里暗暗鄙视着。
“住口。”熊澄瑶喝斥着叫喊她“十三姨太”的仆人,说话间,身子也随即动弹了下。
看到熊澄瑶这开始雌威渐露,侯国兴那变态的心,又开始澎湃了起来,也是远远的喊道:“还不快点将你们的十三姨太请上轿,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主子一发令,那些家丁就往前多挪了步把。
“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一丘之貉!”看到他们这主仆的动作,熊澄瑶更是心中厌恶,不喜之情,从嘴里不由的说了出来。
“侯公子,”熊兆圭虽然知道自家妹妹一身功夫了得,但那强拳难敌四手,雄狮难敌群狼,这么多人,就算再不济,硬熬也将她给熬瘫了,所以这焦急的心,情不自禁的展露无遗。
侯国兴哪里不知道熊兆圭的意思,竖起扇子,打断他再继续说下去,对着随从神色略显不喜的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不知道我大舅哥累了吗,还不搀扶他回府去休息。”
他熊兆圭就算这一身功夫还算说得过去,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架着他往府里走去。
虽说侯国兴是个纨绔公子,但这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来投靠,所以熊兆圭只能嘴里不停的求侯国兴,而不是挣脱开。
一时的隐忍,不是弱懦的表现,而是为了等待腾起的时机。
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熊府大门被侯国兴的家丁给从外面关了起来,整个府外,除了那些远远观看着的老百姓和行路人,就剩下熊澄瑶和侯国兴以及侯府的家丁。
“小娘子,请吧,咱们争取早点将事情办了,到时候也好早点就你爹出来不是。”对上这等火辣的人,侯国兴知道不能硬来,只有以利益而导之。
熊澄瑶压根就不理睬侯国兴,对于她来说,侯国兴的话,在她这里就如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嗡嗡的在耳边不停的飞来飞去。
再一次的环视了四周,熊澄瑶知道自己今日很难脱身,也知道侯国兴是没有救出自己父亲的本事,所以,也不打算有什么好结果,大不了同归于尽。她在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着勇气。
毕竟,这嘴上言生死,永远都比不上那切实扑来的生死之感。
在侯国兴的命令下,家丁们再一次的往前挪了步把,熊澄瑶也随即紧了紧身子,但并没有将鞭子挥打出。
家丁们经过几次的试探,知道熊澄瑶是不敢出鞭的,也为了在自家公子面前表现好一点,几个胆大的家丁,往前面多走了几步。
可是,哪里知晓,就是因为他们这多走几步,而致使熊澄瑶这心里一紧张,手上一个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
“啪~”
啪的一声,鞭子抽打了出去,所过之处,留下了显眼的一条血痕。
几个突前的家丁,被这么一下打的先是一愣,接着,这火辣辣的疼痛,直叫他们捂着伤口处,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废物。”侯国兴一看有人被击倒,连忙往前眺看了看,知道几人是为何这般如狼般嚎叫,嘴里一句鼓励的话没有,还骂道,也不叫郎中来给他们瞧一瞧。
“小娘子,只要你乖乖的跟本公子回去,你要什么,夫君我都答应你。”侯国兴这倒不是说假话,但也不是真话,半真半假吧。
他这是怕上了熊澄瑶,若是有个好歹,那到头来伤心的可是他自己。
“怎么着,怕了本姑娘?怕就放我回府去。”熊澄瑶见侯国兴这么说,也顾不上看他的表情是否作假,眼睛还是不住的对着围在的身边的人扫视着,但这耳朵却甚是灵敏,故,嘴上回答着。
“唉,小娘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自讨苦吃。”侯国兴站在后面,故作伤心的样子,直摇头,叹息道。
好像很是不愿意的样的,对着身边的那中年男子道:“有劳先生了,还请先生注意些,别伤了我家娘子。”
“公子请放心。”说完,中年男子便往人群中走去。
一看那中年男子的行姿,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定是练家子,还是那种高手中人。
中年男子每往前走一步,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就加重一分。
熊澄瑶也感受到了这股沉重而又令她喘息都感觉到费劲的气势,这脑门子上的汗水一层又是一层的叠加起来。
虽说跟随父亲也拜了好几名名师,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但毕竟没上过战场,杀过人,这气势与中年男子比起,差得远了。
一时没把持住,自乱了阵脚。
中年男子趁机突入,将熊澄瑶手中的皮鞭给打掉,擒住她,往侯国兴那里走去。
侯国兴哪里敢与熊澄瑶接近,很是疑惑的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哪里能不知道侯国兴的意思,淡然一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不知名的白瓷小瓶,往熊澄瑶鼻孔处,拨开瓶塞,无色无味,数息后,之前还不住挣脱的熊澄瑶,此时如同死人一样,昏死了过去。
中年男子对着侯国兴点了点头,意思让他放心。
侯国兴见到这样子,都快高兴死了,心里甚是痒痒,巴不得现在就洞房,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了,连忙让人将熊澄瑶抬进轿子,自己翻身上马,掉头就往回走。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唢呐声齐鸣。
半路上,还不停地往路两边散发甜品吃食。
这是侯国兴娶的第十三房,短短几年间,除了娶进府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没有被娶进府的良家女子被他给祸害掉。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