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哲伦并未在督伦帐中待得太久,害怕引起郁久闾那盖的怀疑,可计划却在一步步实施中。
穆榕榕靠坐在床前,伸手去解督伦的衣裳,“该换药了。”
督伦半靠在床榻上,倒有些不好意思。“嫣羽,还是让侍女来吧。”
“她们难保是那盖的人,我不放心。”穆榕榕轻轻解开他的衣裳,又小心翼翼摘下一层层沾满血渍与药膏的纱布,那触目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嫣羽,还是……让侍女来吧。”督伦挥了挥手,自知自己身上的伤触目惊心,生怕吓到了她。
穆榕榕也确是吓到了,两道刀伤从肩头一直划到腹部,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还能看见未愈合的血肉,忽觉一阵眩晕,心中涌上阵阵难受。却为何眼前出现了曾经元愉受伤的情景,她也是这样为他上药,为何竟这般相似。
打开药瓶,将药粉仔细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疼不疼?”她问。
督伦已是满头大汗,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面容却是扭曲。郁久闾那盖原本是要置他于死地的,这两刀致命伤怎能不疼,若不是他多了那么一点运气、若不是他身体强将,只怕早就扛不住而命丧黄泉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又小心翼翼为他包扎好,深叹一声。
督伦伸出手去,将她的纤纤十指包握在手中,深深地凝视她,“别太担心,这一次虽没有胜算,可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会尽全力的,还有哲伦。”
“嗯。”穆榕榕点头,望着自己还平坦的肚子。
督伦伸手抚上她的发,温柔之至,“早些歇了吧,你看你身子这么弱,别累坏了。”
“好。”她默默点头,却思绪飘远。
……
狭长的深巷,穆榕榕怎么也走不到头,前面有一个黑影,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容。
“你是谁?”她问。
黑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竟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元愉?”她有些诧异。
面具下的脸露出微笑,却是一言不发。
“你怎么在这里?”穆榕榕问,一步步靠拢过去。
元愉却不言语,只是站在原地,却见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渗出,渐渐浸满了全身。
穆榕榕吓坏了,一声惨叫,“啊——”从梦中醒了过来。
“嫣羽!”督伦亦被惊醒,猛地坐起身子,“你怎么了?”
穆榕榕喘着粗气,满身是汗,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原来竟是一场梦,为何会这般真实?
“嫣羽,你可是梦魇?没事了,只是梦罢了。”他将她环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穆榕榕就似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她知道那是梦,可那样的真实,让她心中难以平静。
元愉,元愉!
她的眸中瞬时涌出热泪,竟嚎啕大哭起来。
亲们啊,萧灵精近来实在太忙啊,自知更新太慢,还请见谅啊。五月一过就会闲暇一些,到时一定每日尽量多更!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