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晴朗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悬于其上,就似深蓝的丝绒上镶嵌的宝石。
穆榕榕辗转难眠,白日里听到的对话始终在耳边萦绕,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元愉吗?他受了伤?
推开房间的窗户,月光瞬时倾泻而下,披洒在她的身上。
望向夜空中中皎洁的明月,穆榕榕似乎看见了那个人的脸,俊朗的脸庞。
为何会觉得心中压抑难耐,甚至忐忑不安。自己不是已觉得恨透了他吗?他和岚珍在一起的画面始终在她心头萦绕,那是一个伤疤,就算不去触碰,也会痛得无法呼吸。可今日听到医馆的学徒的话,又不禁心软开始担忧,他们说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的就是元愉吗?
难道,陆凌能成功率军前来相,真的是元愉所为?
夜风吹来,她不禁觉得有些凉,双手环抱在胸前,缩了缩肩膀。
“娘亲?”兆儿一声唤,穆榕榕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兆儿不知何时已从床上爬了下来来到了她身边。
“兆儿如何不睡?”穆榕榕宠溺地看着兆儿,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娘亲。”兆儿搂住她的脖子,甚是粘人,“娘亲在想什么?”靠在穆榕榕胸口。
“娘亲没有想什么,只是睡不着。”穆榕榕小声地回答,回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的督伦,生怕将他吵醒。
兆儿依偎在穆榕榕怀中,仰头看穆榕榕,小手去摸穆榕榕的脸颊,就似娘亲是他的珍宝。
穆榕榕将兆儿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
兆儿忽的似想起了什么,“娘亲,为什么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叔叔?”
“哪个叔叔?”穆榕榕有些诧异,俯首看兆儿。
兆儿把玩着穆榕榕的长发,“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叔叔啊,为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去洛阳?”
穆榕榕被问得一愣,这孩子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元愉,难道这就是父子连心?穆榕榕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想他了。”兆儿一本正经地说,却依旧搓揉着穆榕榕的头发。
什么?兆儿说他想元愉了?霎时,一阵酸酸的感觉冲上鼻子,穆榕榕搂着兆儿,他怎会知道,那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月亮缓缓钻进了云层中,半张脸若隐若现,兆儿在穆榕榕怀中不一会儿就又沉沉睡了过去。穆榕榕见他熟睡的样子,不禁摇头,唇角露着微笑。
站起身来准备抱他上床,却听得兆儿一声梦呓,“爹……爹……”
穆榕榕怔住,心中酸涩,不知他喊着爹爹的时候,梦中出现的究竟是督伦……还是元愉……
个中酸涩,难以言喻。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