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督伦带着上贡的贡品,与穆榕榕一道启程洛阳,兆儿也与二人随行。这次进京,倒像是一家三口的远游。
穆榕榕有孕在身不宜长时间在路上颠簸,于是督伦便命押送贡品的车先行,自己则照顾穆榕榕与兆儿一路缓缓向洛阳而去。
马车中铺上了软垫,穆榕榕半躺在马车中假寐,兆儿则趴在窗上好奇地看着窗外。兆儿自幼在边城长大,对于中原的事物倍感好奇,一直眨巴着扑闪的大眼睛看着窗外街市上的新鲜事物。
马车穿梭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可听见街市上小贩沿街叫卖的声音。
“嫣羽。”督伦双腿轻夹了马肚,来到马车的窗边,宠溺地看了看兆儿对穆榕榕说,“今日我们便在此镇上休息,明日再赶路。”
“好好好!”兆儿不等穆榕榕回答便拍起了手,高兴得不行。
穆榕榕看着兆儿开心的样子,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督伦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则刮了刮兆儿的鼻尖,宠溺之至。
穆榕榕看着兆儿,不禁伸手抚上自己并不太明显的肚子。
“嫣羽,这几日觉得怎样?可有不适?”督伦满是关切,担心着穆榕榕腹中的胎儿。
穆榕榕放了一颗梅子在口中,忍了忍胃中时有时无的翻腾,“无妨,孩子淘气的时候吃两颗梅子便好。”
督伦轻笑,满眼幸福。“前面有一家医馆,我们找个医官把把脉。”
……
医官模样的中年男子为穆榕榕号了脉,微微一笑,对督伦说,“夫人脉象甚好,腹中胎儿亦很健康,莫要担心。”
督伦一听,放下心来,这出行了快十日,他一直为穆榕榕担心,这下总算安稳了些。他抱着兆儿,甚是开心。
“我为夫人开几服安胎药,请随我过来。”医官向督伦示意,走向了内堂。
“嫣羽,你且在此坐一会儿。”督伦抱着兆儿嘱咐穆榕榕,跟着医官进了内堂。
穆榕榕独自坐在那里,又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两个农夫抬着一个受伤的小伙子冲进医馆,那伤者腿上一道伤口,血淋淋的,看来定是不小心被斧子砍伤的。医馆中两个学徒赶紧迎了上去,准备为伤者包扎。
这受伤的小伙一直嚎啕不停,又是嚷嚷自己会不会残废,又是干嚎血会不会流干。穆榕榕觉得吵杂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
却听得一个正为伤者包扎的学徒一边包扎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别嚷嚷了,你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死不了!上个月有个戴面具的男人腹上中了两刀,人一声没哼,包扎好了都没休息一下,就直接骑马奔洛阳而去了,你这点小伤嚷嚷个啥……”
穆榕榕忽的顿住脚步心中一紧,什么,戴面具的男人?难道……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