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永垂?我并未在历史上听过他的名讳,如果严教傅之言可信的话,那可见,他辑留影定是不会听取严教傅今日这翻前鉴了。
严教傅称他为‘二公子’。其实一开始我不明白,既然这辑留天的身份并无人知晓,那为何辑相度子女的排行里会空着长子一缺?
后来我才自丫环那里得知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说法:辑相度的大公子,其实多数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并不知他这儿子的名字,只知是正妻所生,出生不久便失踪了。
我停下笔,审视着那还算清秀的字迹,“峰峦如聚,轻波如怒,山河表里百博路。望新驻,意踌蹰。伤心留天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知何时,教傅已走到我身边,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幅字,喃喃而语,若有所思。
而此时,辑留影亦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我桌前的字,那眉头,越皱越深。我知道,这一幅字,怕是犯了妄言之罪。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严教傅,道:“严教傅,画舞只是随手乱写,您别放在心上,我这就拿去毁了。”
“百姓苦?百姓苦?千百万句,也敌不过‘百姓苦’三字……”说着,又望向我,我与他的眼神对望,那双晶亮的珠子里尽显明悟,“画舞,如此幼女,竟能道出这世人总看不透的苦啊。”似是自语,却又似是对我说的。
而我,是一脸的不解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我表现出来的、在他眼里是异常的睿智。“严教傅,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画舞小姐,可否将您这幅字赠予教傅,以作观赏?”严教傅并未理会我的话,而我对他这样的要求,却不知如何是好,不送有失理节,送,这字要是流传出去,并是大劫。
正在我踌躇犹豫之际,辑留影却开口了,“严教傅,五妹这字,可否舍爱赠于学生?学生也从未见过如此词句,想要好生琢磨一翻,还望教傅成人之美。”
严教傅看了辑留影一眼,轻轻摇头,满脸无奈,转身而去。
我很不理解,严教傅,本不是那种度量小之人,可为何……他会有此反应?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相信,绝对不会是因为辑留影与他相争。
那天晚上,我本是将那幅字的事给忘了的,却不料,辑相度叫了我去,我刚踏进他的书房,便看到那幅字赫然挂在了墙上,十分醒目。辑相度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幅字。
“爹?”我跨进对我来说算是很艰难的门槛,“爹找画舞什么事儿啊?”擎着笑,我柔声问。
他并未转过身来,甚至没有对我的话做任何回应,我有些闷闷地,爹对我向来不会如此,虽不至于会有多少过于亲昵举动,但总是会回以我安心的笑容,叫我一声‘画舞’。如果这反应,真真是另我难解。
“跪下。”
声音不冷,却叫我的心凉了半截,爹从未对我说过任何一句重话,今天,这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我写的那幅字画? 妖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