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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馨宫已是乱作一团,哭声震天。筑斯琰立在门前,极尽厌恶。想苏如惠病昏在床都没这般动劲,这般人故意为之,想与他难为。
“皇上!”内有宦官发现筑斯琰跪地,哭求道:“请皇上救救四皇子。”
“狗奴才!”陈坤已上前将此奴才踢倒在地。筑斯琰大步入内,冷哼一声,“把淑太妃二人请出来。”
淑太妃惶恐地看着筑斯琰,再看他身边太医陈坤,质疑问:“救……救琛儿来了?”
“您说呢?”筑斯琰冷语。两人迅速被关至房门外,请出了内房。
筑斯琰向陈坤点头,陈坤立刻自药箱子里端出药水,送服进筑斯琛口内。片刻后,筑斯琛呕吐了起来,将药水全部吐了出来,人跟着醒了。
昏醒过来后,思绪有一刻混乱,后想起自己至之死地而后生,服了毒药之事。
“皇兄,您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把药喝了。”
筑斯琛见他没往日友好,心里思忖还在怀疑他。他一咕噜喝下了药水。
筑斯琰忽然大笑,“琛弟不怕药水有毒吗?”
筑斯琛愕然,装傻道:“皇兄,您在说什么?什么药水有毒?”
“哦?原来琛弟不知道自己深中剧毒。”筑斯琰示意陈坤退下。门再次被关上,他见筑斯琛脸色一青一白尤为好看,道:“陈坤只研制了刻毒之药,但未能寻出解药。这刻毒之药本身含有剧毒,只可保一时之命。”
“啊?”筑斯琛仍旧不为所动,“那该如何是好?请皇兄救我。”
筑斯琰冷道:“救你可以?只要琛弟交出柳叶桃的解药。那朕就救你一命。”
空气肃然冰封,筑斯琛与筑斯琰对视,冰冷的气息在之间流窜,日头越升越高,往日种种在此时显得无尽无力。
“你知道了?”筑斯琛苦笑,“本来还想否认一二的。但是,面对你这双坚毅的眼,我就连谎都圆不了了。你的双眼已经出卖了你的想法,你会来就认定我是幕后凶手。”
筑斯琰叹息坐在一边。
“若是刺客今日没在我住处被发现,我不会出此下策。你不会来我此处兄弟相煎。”筑斯琛苦笑连连。
“你杀她是为了灭口?”筑斯琰问。
“皇兄若我说,刺客与我无关,毒药柳叶桃与我无关,你会信吗?”筑斯琛恳求道。
筑斯琰望着他一字一顿,“容、格、儿、死、之、时,我、在、流、拢、院、看、到、了、你。”
筑斯琛一时一怔,面上再无颜色,“你那时怎么不罢了我?为何再与我机会!”
“我们是兄弟!”那时,筑斯琰不知筑斯琛所作一切只因这皇权。
“你什么都知道了!”筑斯琛吼道:“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容格儿是你害死的?”
“她是自尽而死。”
“我身上的慢性毒?”
“我逼她下的。”
“索里?”
“是我为了引来诸侯所为。大辽女婢也是我加害的。刺杀苏如惠的刺客是我引的。”
“她身上的毒?”
“不是我下的。”筑斯琛坚决道:“到这个份上,你觉得我会骗你?”
“不会。”
筑斯琰起身,不再言语。身后,筑斯琛默了一会道:“我便不知柳叶桃何来,亦不知昨个儿小陈子如何发现。想必是容儿留下的。”他悠然然一叹,“是容儿在天上唤我,倒是委屈了离儿。”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筑斯琰道:“你再不许离开严馨宫一步。”
门被打开,身后筑斯琛惨笑一声,顿声道:“我与刺客的事你怎么不问?”
“何事?”
“刺客仍在宫中,你的处境十分危险。”
“已逃了。”
筑斯琛双眼危险的咪起,“你真厉害。”
筑斯琰突兀一笑,“很少见你夸我,想不到是这个时候。”
“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为首刺客乃是嘉赫国第三皇子,记得几月前,宫中纠出个判贼。”
“你想说什么?”
“苏如惠与嘉赫国三皇子嘉赫紫昕是旧识。”眼见背对他的筑斯琰背脊僵硬住。
门“咣”一声关上。
外边日头越来越高。筑斯琛瘫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望着辽远的过去。容格儿,她为什么要自尽?这药,她为什么留了下来给他?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四皇子?”筑斯琰并未乘马车回衔阳宫,而是与陈坤慢步回去。是筑斯琛的话起了作用,嘉赫国第三皇子?苏昌明与嘉赫国勾结不言而明,但是苏如惠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在筑斯琰眼中一无所知的苏如惠却与嘉赫国皇子是旧识?
“削其籍,贬为庶民,永锁严馨宫。”
“原由是?”
“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筑斯琰随便按的罪名都比窥伺皇位毒害君王、与宫妃有染、刺杀妃嫔来的轻。
“刚才你守在外面,话都听清了?”筑斯琰寒眸盯在陈坤脸上。
“奴才什么都没听到。”陈坤连忙回答。
筑斯琰却有些不满道:“是听清了,柳叶桃来自番地。朕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奴才听清了,奴才即刻回去查个清楚。”陈坤全身直冒冷汗,瑟瑟发抖。
两人迈步子到四角口,筑斯琰回了阅政房。陈坤回去照料苏如惠,并研究柳叶桃。秋翩舞那边传来消息,龙胎无恙,只需假以时日调养。
筑斯琰站在辽阔的衔阳广场,已经有若干大臣在朝房前等待他。他仰望清澈蓝天。他下手轻了?应当杀他以绝后患的。可是,他的琛弟最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所以,他坦白一切。甚至,用消息换取平安。
苏如惠呀,苏如惠,他是不是从头至尾都将她看错了。筑斯琰苦笑,登上龙阶。 后宫传:苏如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