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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不缘尘世只缘君(完结)

后宫传:苏如惠 落叶非清澄 7377 2021-04-07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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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筑斯琰再返流拢院,推门而进时,房中蜡烛将近燃尽。苏如惠靠在床边,沉睡。他靠近,将她打横抱起,望着她惨白的脸色,怜惜在心底泛滥。他走到门边,将苏如惠交与黑衣男子。

  “好好保护她。”

  黑衣男子点头,速速抱起苏如惠跃上房顶朝宫门而去。待到宫门,速速坐上黑色马车,离开了皇宫。

  翌日。

  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的流拢院东殿传出苏如惠毒发身亡的哀讯。同时,衔阳宫奴房内,总管太监小陈子毒发吐血而亡。

  陈坤听闻消息晕厥在太医院。

  那夜,筑斯琰已秘旨秋老头。卢生乃江南水运总督,专管水利、盐运,与他有连带关系的所有官员一并纠出。苏昌明仅仅是杭州知府,他没有权利管制到运河上的重要货物往来,他的存在紧紧是将所有一脉之人紧密的联系着。而,最终由江南水运总督牵制一切。

  牵制贪官的财、人、甚至是心。

  六月份,卢生被满门抄斩后。江南之事慢慢的浮出了水面。水运的帐做的滴水不露,只是越是工整越是做足了功夫。

  不贪?他们才是大贪,贪图整个蓬莱国。

  身为如妃的苏如惠还未行大礼,未及文书,印章。因苏昌明之事曝露,被一并贬为贱奴,不得安葬皇陵。筑斯琰怜悯,赏一卷草席将其尸体埋在皇宫园林后山。而小陈子的尸体焚烧洒在冷宫尸井中。

  陈坤身受打击,卧床不起。落清菱已从海域边境回来,闻此后宫风云突变,实有感慨。许相颅、宋波、秋老头,皆心怀鬼胎,实有在筑斯琰面前激将一二。

  至苏家灭门案,一月之后。江南的官吏一并除去了十多人,百姓真正丰衣足食。只是,朝中权贵渐渐将黑手伸入了江南之地。三足鼎立的局面,因秋家崛起,而成四足互相牵制的局面。

  那日,筑斯琰微服出巡。

  与街上巧遇一名女子,杏仁眼,樱桃唇,回眸一笑,百魅生。筑斯琰望着她,悲痛地难以自抑。苏如惠已经失踪整整一月。

  第三日,苏昌明连带江南官吏十一人削官入牢,其罪定贪污受贿,欺君妄上,判了抄家封门。

  那日,小陈子着黑衣深夜入宫来报。苏如惠乘他出去寻觅食物,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封信涵。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妃,字。”至此,不管他派多少人出去寻找苏如惠的下落,终是寻不到踪影。

  明日乃是苏昌明等人押解上京后,秋后斩首之期。他希望能见她一面。没有陈坤的照料,她的身子可是越来越坏了。

  小陈子化名陈春,戴半面面具,为新的大内总管兼御林军军长。筑斯琰牢牢地将军权抓在手中,哪怕有一日哪位番王造反,他不再留情面。

  柳叶桃之毒已经查出,乃是出自番王筑斯珞之地。他的弟弟早就开始实施他的谋逆心策。筑斯琰得知时,只命令陈坤配制出解药来。而后,他派人送了一份毒药药粉与解药药丸至筑斯珞番地。

  随后,一道旨意下到各位番王手中。

  珞王筑斯珞身为番地之首,纵容下属研制毒药祸害无辜,贬其珞郡侯,罢黜一切朝廷拨粮。几日后,筑斯珞交出一具要臣的尸体,此事才得以平息。

  转眼已经入冬,树露根骨,雪落蓬莱。筑斯琰踏步在京都街上,行人来去匆匆,与他擦身时,亦不会因其华丽穿着而感到好奇回头瞻望,这已是筑斯琰第十几次来此斩首市场。

  埋了雪的巷子里,一对身影隐在其中。个头矮的依依不舍的蹙在原地,个头高的死死地拢着她的肩头。

  “若被发现,救不得他。”袍帽厚巾中个头高的亮出一双墨黑的眼与淡薄的唇,嘴里呼出暖暖的白雾,冷却在空中。

  个头矮的只露一双血丝斑斑的杏仁眼,想是已熬了几个夜晚不眠。最终矮个子被高个子强硬地拉走。巷子里留下一串脚印。

  “主子,您瞧。”小陈子指着远去的,手牵着手,穿着白色狐袍,掩脸遮头的两人,甚是有趣。“想来这天下雪,不见得冷成这般呀。”

  筑斯琰暗沉的双眸一亮,撒手追跑而去。两人却已不再。

  大批侍卫同小陈子赶到,惊吓出一身冷汗,“爷,您在找什么,我们一同找。”

  筑斯琰回身喃喃,往回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待他们走远,白袍两人自房顶掷地。高个子用力的护住矮个子东倒西歪的身子,不料一口鲜血自矮个子口中吐出。

  她捂着口,倒在高个子怀里,袍帽滑落,高巾被她抚下,黑墨的长发铺了一地,“紫昕,你已娶苏挽柳为妻,苏昌明是你岳丈。你一定要救他。”

  “如惠,自然如此。不然,我未何跟你来此?”嘉赫紫昕望着苏如惠,眸光却是闪烁。

  “你只是为了救他而来,那我就放心了。”苏如惠垂眸,不想再看他。大批的杀手跟着他进京都而来,意义明了。他是为刺杀筑斯琰而来的。

  嘉赫紫昕扶起苏如惠。回想半月前见到苏如惠孤身一人出现在杭州街头时,他如此的欢喜、如此的激动,却终究抵不过她的一句:“你为什么会是刺客?”

  此时,他的所有保证,却抵不过她的一句:“我就放心了。”

  心被割的很疼。苏如惠想要嘉赫紫昕帮她救出苏昌明,促使苏挽柳嫁给他,正他救人名头,不戳穿他与苏昌明之间的勾当,只用眼睛来告诉他,其实她什么都了然。

  “我们回去吧,荷姨该等急了。”嘉赫紫昕轻声细语,将丝帕塞进苏如惠手心。苏如惠起身,由他扶着往回走,边擦拭唇边的血迹。

  已经是第三次吐血了,自吐血之日起,她就未再进食。人早已虚脱无力,今日勉强出来,为的是见筑斯琰一面。听嘉赫紫昕探子回报,筑斯琰自苏昌明等人回京都之日起,每日在斩首菜市街头巡回。

  楚香荷再回到这满目回忆的京都,悲从中来。得知,先皇筑逢对她姐妹念念不忘后,更是日日以悲洗面。

  苏如惠回到他们暂住的宅院时,苏顽与苏挽柳皆在,见嘉赫紫昕扶着苏如惠,脸色欠佳。楚香荷看出了名堂,上前扶过苏如惠,疑问:“又吐血了?”

  “比上次少,不打紧的。”苏如惠笑应,又咳嗽了起来。

  苏家兄妹才有了好脸色。

  “地理位置都观察好了,只剩明日行动了。今夜,众人好生歇息。”嘉赫紫昕的一番话,使得众人气势鼓舞。

  只是,听在苏如惠耳中尤其刺耳。他根本只是来刺杀筑斯琰的,苏昌明死活、这般卖命杀手的死活,他根本不屑一顾。

  或者,她苏如惠在他眼中还能算的半点特别。虏劫法场的时候,苏如惠是决不可能让苏顽跟苏挽柳前去的,故此她才请楚家帮忙跟随而来,说是照顾苏如惠身体,实则受苏如惠所托,照顾苏家兄妹。

  这夜,苏如惠坐回廊,扬起琴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尽堕流光枉回身,不缘尘世不缘君。琴音低转流长。如若以前的拨弹法,再不复见。

  曲罢,苏如惠抱琴回房,避开众人“耳目”。整整的一夜,这处宅院不断的流出曲音,缠绵悲伤。

  翌日,刑法菜市。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绕着百姓、刺客、侍卫、还有隐在人群的筑斯琰。血飞溅而起。刀落,头掷地。

  杀手遍布,一涌而起。紫衣男子持剑飞刺而去。

  他却一身白衣赫立,飘袂风中。

  小陈子与嘉赫紫昕打起。百姓逃之夭夭,或者一剑升天。尸体不断的隔在筑斯琰与苏如惠中间。

  苏如惠缓步走向跪地无法动荡的苏昌明,双眼望着他身上的绳锁无法挪开。她知道,筑斯琰在看她。

  “爹,我来救你。”苏如惠泪流满面,拼命地拽着他身上的绳索,却怎么都扯不开。苏昌明干裂的唇发出细微的声音,“小心!”

  身后,一闪亮光,一刀劈了下来。

  白衣染上了鲜血。筑斯琰自背后环抱住她。

  坎伤筑斯琰的侍卫惊慌地丢掉了兵器,后被刺客刺伤,又开始残杀。刺客中有人卧地,听到有浮兵朝这而来。他嚷叫:“杀!”

  紫衣一剑自背后而来,小陈子奋身越去阻挡。

  他们相对的刀剑声,苏昌明跪地喃喃声,一片漫天的雪花中。

  “你的身子可好吗?”

  热泪滚落,化在雪中。苏如惠抱住筑斯琰的双手,拼命地点头,泪又滚滚落在雪中,化开了一层又一层的雪。

  “我放他走,你留下。”筑斯琰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寒风中,俩人心连心依偎。

  苏如惠再次拼命的点头,再点头。耳边,荡起一阵笑声,他的笑声。

  “皇上!!!”小陈子急吼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刻,撕杀声停了,刀剑互磨声停了,雪却下的更密集。而,她的泪永远也停不下来了。

  苏如惠奋力转身,接下了这剑。剑刺穿她的胸膛,溅出的雪染红了嘉赫紫昕的双眼。她望着嘉赫紫昕:“快走!走吧!带他走!”

  筑斯琰脑里一片空白,瞪圆的双眼里,血丝斑斑。

  “杀……。”筑斯琰的命令还没脱口。苏如惠倒在他怀里,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却笑着哭了,“放他走,我留下。”

  小陈子等人已经围了过来,嘉赫紫昕的剑离了他的手,那片刻的迟疑,苏如惠手握剑柄,拔出剑来,血溅满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执剑抵着嘉赫紫昕的咽喉,“走!带上他走!”苏昌明的镣铐被筑斯琰一剑劈断。苏如惠只觉身体一轻,被筑斯琰牢牢打横抱起。

  她的剑抵着嘉赫紫昕的脖劲,“求求你,走吧。”她胸前的伤口不住的再流血,血染红了她的白衣,染红了筑斯琰的双手,染红了嘉赫紫昕的心。

  嘉赫紫昕与苏昌明最后被他的杀手带走。苏如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苏昌明跪地喃喃的话。

  “爹的傻丫头。”

  除了她死,这样的结局是圆满的。苏如惠昏迷不醒间在筑斯琰耳边喃说。

  “若不是那日雷电劈中我,我不会爱上你。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巧合。”她取出胸前信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尽堕流光枉回身,不缘尘世只缘君。

  信涵随风飘落雪中。

  筑斯琰抱着她流血不止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皇宫后上林。那有一处房舍本是为她所盖,或许他猜错了,她没有想过两人长相厮守。

  或许,他错了。

  那日,皇宫后山林燃起熊熊大火。白衣的苏如惠平躺在火中,苍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靥,映着冲天火光,尤是轰轰烈烈。

  漫天火光后,十二月十八日,筑斯琰翻牌子时,手不禁定住,再细看盘子上有块牌写着:三月初六。他取过牌子,握在手心摸了又摸。

  三月初六,杭州鸳鸯湖上,她一曲《艳歌行》,惊压四方。尔后,一位翩翩男子要与她结亲一世。

  是,一世。

  那日,筑斯琰翻了皇后宋妨絮的牌子。

  一月之后,陈坤测脉,皇后有喜。筑斯琰大惊,提一包袱独一人奔跑至拢月宫,见皇后,先是大笑,而后抱住痛哭。

  头,一直贴着她的腹部。

  包袱四散在地,娃娃衣裳、娃娃人偶、娃娃陪饰、还有一个护身符。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尘世只缘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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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不求撒花,不求撒花。七夕将至,祝各位快乐! 后宫传:苏如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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