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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老爹六兄妹一致商议后,他们决定先等云秋醒来,问清缘由后再一起去找潘家要说法,而且这次一定要把舅婆也叫上,因为那潘秋文可是舅婆的亲侄子,这亲事也算她做的媒,闹到如今这田地,她这个当长辈的不能当撒手不管。
他们一直讨论到午时过后才出来,云舒叫七味斋那边送了饭菜过来候着,他们一出来正好吃饭,另外又安排仆妇把客房打扫出来备用。一切安排妥当,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一行人一直等到下午,云秋还没有醒,大夫请了好几个在院子里候着,却又束手无策。傍晚时分,大家准备在院中吃晚饭了,云舒正在安排,突闻旁边有人声如蚊讷的唤自己,她回头一看,见大伯母缩手缩脚站在自己身旁。
云舒皱眉退开两步,实在不想跟她说话,这一整天大家都把她透明人儿,完全不理她,没想到她居然忍得下来,愣是赖在院子里不走,云舒也不好赶她,随她怎样。
大伯母见云舒要走,赶紧一把拉住她:“云舒啊,我…我求你一个事儿……”
云舒不耐烦的扯住袖子,“你放开,别给我扯坏了!”
大伯母愣了一下,立刻撒手,云舒转身走开,她却跟了上来,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真是烦不甚烦,没办法,她只得停下来,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伯母红着脸扭扭捏捏道:“云舒啊,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爹,那个……我们家云波往……往哪儿去了?”
“谁知道了,你自己的儿子问我爹干什么?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云舒一甩袖子走开。大伯母眼泪花花儿的原地站着,看着实在可怜,可想起她对云秋做的那些事儿,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同情。
晚上大家吃饭也不叫她,让她一个人在旁边可怜巴巴的望着,从早上来开始到现在整整一天她都没吃饭,也不知她经得住不?不过大姑小姑都坚持不理,所以没办法了,她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大伯母见大家都是如此冷脸,总算受不住了,在大家吃晚饭时泪眼汪汪的离开了这小院儿,也不知去了何处?院中没人关心。
经过一天的等待,再加上大夫们的一致确认,都说云秋只是伤得过重,需要时间恢复,但性命无碍,大家原本焦急的心如今安稳了许多。晚饭后,大家已经有心情坐在院中休息闲聊了。
说起云秋自进潘家门到现在的种种过往,大家都是一阵唏嘘,其间自然免不了对大伯和大伯母的埋怨。大伯自个儿也惭愧自责不已,说是上次潘家欺负云秋的时候就该把云秋带回来,顺便把嫁妆全都要回来,咱们云秋又不差,那么多嫁妆总能找个更好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无用,大姑说:“无论如何,咱们这次去多带些人,一定要把咱们水家的东西要回来,一文也不能少。
对了,志华,你是做账的,去拿纸笔来,把云秋从嫁入潘家到现在从咱们水家带过去的东西列个单子,大家自个儿也仔细想想,添妆啊、送礼啊、人情啊,或者是私底下给云秋的东西钱财全都列出来,咱们一并跟潘家算总账。”
看大姑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的样子,虽然年岁已大,不过那气势颇有奶奶当年扒人家房子的架子,云舒眼珠一转,主动站起来道:“大姑,我这就去拿纸笔!”
等纸笔拿来,大家纷纷把自己送过的礼物东西全列出来,贵重物品自不用说,诸如半斤黄豆、两斤白米都在往上写,云舒偷笑一声,正好被大姑看见。大姑板着脸道:“云舒莫笑,你也是我水家女儿,以后到了婆家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们照样为你出头做主!”
云舒愣了一下,尴尬的扯扯嘴角,大姑话虽不好听,云舒却觉得舒服,不论平时如何,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这才是亲戚。
等那清淡列出来,居然写了满满七八页纸,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百来两银子。别的不说,光云秋出嫁时云舒给她添妆的那两套首饰都值三四十两。
大伯把单子整理好,又将上面的内容一一念一遍,云舒注意到,最近两个月,云秋确实常来向大伯要钱,虽然每次只有三五百文,次数多了,加起来也有五六两银子。
云舒想了想,问道:“大伯,上次冬月初的时候云秋姐回来还跟我借过五十两银子,说是拿去安乐镇上开铺子做生意,五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了吧?她为何这两个月还找您借钱了?”
大家闻言都停下来,大伯也颇为惊讶:“什么?她跟你借了五十两银子?!”
“是啊,大伯不知道?”
三叔道:“五十两银子是笔大数目,一般人家够过活二三十年了,大哥,云秋跟你借钱又是怎么说的?”
大伯想了想:“这个……她每次来缘由不同,第一次是说想买布做棉衣,第二次说是买米,第三次是说屋漏要买瓦,第四次……”
“等等,志华,我记得那潘家家境还算不错吧?怎会买米买布都要云秋来借钱?他家那几个铺子都没收益么?”大姑问道。
“这个……”大伯面露难色,对了,大家都忙着愤愤不平的大骂潘家,大伯却忘了说那潘秋文勾搭别人女儿被整得钱财散尽之事,现在突然提到,他又气愤又觉得丢人,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兄弟姐妹们说的好。
在几位姑姑的一再追问下,大伯还是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可想而知几位姑姑多么生气,真是恨不得把潘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鞭尸。
骂完过后,院子里静默了好一阵,大姑一拍桌子道:“志华,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儿,过年的时候都没听你提一句,难道你还要帮那姓潘的遮掩不成?”
“不是不是,我听云秋说家财散了那潘秋文还老实了些,每日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成日待在家里帮着打水洗衣做饭,反而更像过日子的样子了。我看云秋精神气儿也不错,以为潘秋文当真改过了,心想这样也好,只要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钱财可以慢慢挣……”
“挣挣挣,挣个屁挣!潘秋文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天正事,他那是做给你看,他家现在这境况谁还敢借钱?不就是看咱们这边不知情,骗得云秋那傻丫头回来找钱?该死,这畜牲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就是!大姐,我看咱们不用等了,云秋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肯定是被潘秋文那畜牲陷害的!”
大姑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对,不能再等了,这样,大家现在就去准备,明儿天一亮就出发,留个人在这儿守着云秋看着孩子们就行,其他的全跟我去安乐镇找。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潘秋文那小畜牲!”
大家说干就干,顾家麒出去找人,老爹和三叔出去找马车,几位姑姑和大伯留在院里准备东西说辞,甚至商量出几套应对方案出来。
云舒看她们忙前忙后,难得这么团结,而自己分派到的任务就是留在院中守着云秋并看着几个孩子,其实云舒很想亲自去对付那潘秋文的,不过有几位厉害姑姑在场,想想自己正是待嫁之身,到处乱跑确有诸多不便,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次日,老爹六兄妹当真天一亮就闹腾着起来,去门口坐了马车就走。云舒到门口送行,见除了老爹六兄妹外,大姑家出了二十个壮丁,自家庄园也也调来二十个了二十多个官奴。这么一大群人,当真有些架势,就算打架,也是胜券在握。
老爹一行走后,云舒便一个人坐在院中,直到中午时分,正在云秋房里的高大娘突然大声喊:“小姐,快来!快来看啊!”
云舒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去:“怎么了?”
高大娘指着床上道:“小姐,我……我看见这位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
“她……她在动啊!”
云舒愣了一下,赶紧冲到床边,拉起云秋的手轻唤:“云秋姐,云秋姐!你醒醒!云秋姐!”
云秋的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后慢慢挣开,云舒大喜,“云秋姐,你总算醒了!”
云秋却愣愣的望着帐顶,好一阵过后沙哑着嗓子幽幽道:“我是在地府吗?”
“云秋姐,这不是地府,看看我,我是云舒啊!”
云秋缓缓转头,目光渐渐聚焦到云舒身上:“云舒?……你也来了?”
“嗯,我一直在这儿啊!云秋姐,你感觉怎样?”
云舒看她嘴唇干裂,赶紧端了水来喂,云秋喝了两口,突然停住,抬头愣愣的望着云舒,“怎么了?云秋姐?”
“我……还活着?”
云舒顿了一下,将瓷碗放下,一本正经道:“云秋姐,你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三夜了吗?这两天大伯、大姑、大姑爷、二姑、二姑爷、小姑、小姑爷、三叔三婶、我爹还有冬冬、云霞他们,全都守在门外,就盼着你快快醒来。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你腹中的孩子吗?”
“孩子?”云秋错愕的低头看自己肚子。 家长里短种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