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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凶煞也。
这是一条偏僻的乡村公路,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一里路,路边都是庄稼地,夜晚尤其阴森。肖恒骑着电动车,将速度加到最快,疾驰在路上。
晚上七点,这里已是人迹罕至。不过对于肖恒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一来路况熟悉,二来他习惯了走夜路。
路上唯一有人烟的地方就是一处粮食收购点,这也是肖恒的第一个目标,到了这里离家就不远了。
这一天,与往日有些不同。肖恒使劲瞪大眼睛,还是觉得眼前跟蒙了一层雾气一样,空气如晕染开了墨色一般,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唯有电动车的灯光,以及他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的光晕。
“最初的梦想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返航……“肖恒扯开嗓子唱着歌壮胆,可是他的歌声却戛然而止。
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路到了尽头。
“咦?怎么回事?”
肖恒皱眉看着眼前的路,没路了?这条路的终点确实不再有沥青路,可是在此之前应该有一处十字路口,肖恒要在那里右拐。
“什么时候走过了!”肖恒心里翻起了嘀咕,难道是看漏了,走神了?他心里泛起嘀咕,于是又重新往回走。可是原本数百米的路,电动车时速40KM,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十字路口。
肖恒一下子火大了,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他猛地一扭把手,那速度提到了最高,又过去了五六分钟。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路又到头了!明明是一直往南走,为何又回到了路的最北边。
肖恒咽了咽唾沫,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坐以待毙不是肖恒的作风,于是他又骑着电动车往南走。可是,数分钟后,肖恒又一次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此时,肖恒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我就不信了。”肖恒为自己鼓劲。
这一次他不再骑电动车,而是推着电动车,一步一步往回找去。当肖恒再次看到路的尽头的时候,他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嚏——
肖恒不禁打了个喷嚏,顿觉背后一阵阴风刮起。突然,他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喘气,呼哧呼哧地。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可是肖恒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心里开始盘算着。突然一个可怖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鬼打墙。
砰砰砰——
心脏加速跳动,肖恒在心里琢磨着以前看过的鬼打墙的桥段,同时暗自下定了决心。他推着电动车,心里乱成一团慌乱之中琢磨着鬼打墙要如何应对。对,肖恒记得在一本小说上看过,他朝着天空吐了几口唾沫。
墨染一般的夜色渐渐的变淡了,肖恒的视野也清晰了不少。
“找到了,路口。”肖恒笑声了几声,自言自语道。
“不要往前走,危险。”
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肖恒只觉得背脊发凉,好像吹起了一股阴风。
肖恒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个人影,大约有十一二岁的身高。
跑——肖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加速电动车,如离弦之箭。可是,突然电动车直直地向沟里栽去。
啊——
“好痛。”肖恒摸着摔疼的头,眼前一阵亮光,刺地他睁不看开眼睛。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肖恒发现自己正坐在地面上。房间?不是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吗?
对对对,鬼打墙,还有女鬼。
肖恒脸色阴沉,身体僵硬,恐怖笼罩全身。鬼打墙不是已经破了吗?他偷偷地向周围瞄了几眼,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肖恒总觉得脊背发凉,他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没有走出鬼打墙?这是那鬼制造的幻觉?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狐疑的走了出去。这下子肖恒更是不寒而栗。家里的格局完全变了,好似多年前的样子,陈旧的老家具,有些泛黄的墙面。
他咽了一口唾沫,正要出门去看个究竟,却突然看到了镜子里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穿着大裤衩子,白色的背心。
“这……这是我吗?”肖恒抬手,镜子里的少年也抬手,他摸了一下脸颊,那少年亦是如此。
“是你啊。”突然一个披散长发的样子在镜子里一闪而过,同时耳畔如同被人吹了一口阴风,冻彻心骨。
“小恒,愣着干什么。”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肖恒吓了一跳,转身更是被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大人都去了,你这孩子,赶紧去。”
“啊——放开我。”肖恒一下退后了好几步。
“再不去,你爸爸也要收拾你了。”这是个老人家,瞪了肖恒一眼,又把声音降下来,好脾气地说,“乖,去吧。等葬礼完了,爷爷给你零花钱。”
“爷爷……”肖恒试探着叫了一声。
“去吧。”爷爷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嗯。”肖恒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背过身去冲出大门,不想让爷爷看到他落泪。
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女人冲着肖恒走过来,冲他就喊,“小子,太阳晒着腚了才起床,快去你二爷爷家。”
“妈?”肖恒看着母亲,怎么看都比记忆中年轻,“我的床呢?”
“床?不是在你房间吗?不然你睡地上的?”母亲肖秀丽白了肖恒一眼,推攮着说,“快去快去。”
“我说我的新床,大的那个,你搬哪去了,还有……”肖恒越说越不对劲,一脸疑惑地看了肖秀丽一眼。
“找揍是吧。”肖秀丽拉开架势就想教训儿子。
“我去我去我去。”肖恒落荒而逃,可是他越看越不对劲。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在梦里,可是摔下床的那一下是实打实的疼,又怎么解释。
“小恒,又挨训了?”一个声音响起,肖恒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妇女已经近在眼前。他嚎叫了一声退开了好几步。这不隔壁王大婶吗?肖恒清晰的记得王大婶已经去世了,肺癌晚期。
“你这孩子。”王大婶抱怨道。
这时候,有几个村妇小声议论着走了过,王大婶一向是哪有热闹往哪凑,迫不及待的凑了过去。
“要我说,咱们村就是邪乎,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可不是,这两年接二连三的有人过世,而且生前都没病没灾的。”
“这老头肯定是作孽,儿子早亡,老婆惨死。”
王大婶拍了那妇女一把,那妇女猛然看到了肖恒,捂着胸口大叫,“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几个村妇马上闭了嘴,互相使了个眼色,神色匆忙的离开了。
“小恒,这些老娘们就是嘴碎,你别跟……”
“我知道,我不跟我爸说。”肖恒才不关心这些,他比较在意的是,在他的记忆里。村里一向太平,根本不存在接连有人去世的事件。
王大婶咧嘴笑了笑,转身要离开,却被肖恒拦住了,他神秘兮兮的问道,“婶儿,他们在说什么呢。你知道的多,跟我说说?”
“你可算找对人了。”王大婶是村里的大喇叭,口无遮拦,而且听肖恒这么一夸更是浑身得劲,简直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都要赶上前些年说书的先生了,“你们这些读书的学生不知道,村东头的傻大个,你认识吗?”
肖恒摇了摇头。
王大婶更来劲了,“三年前她老婆死了,啧啧。大冬天的,她老婆在河边洗衣裳,活生生的淹死了。”她拽了肖恒一下,将他拽到门口,“有人说在她的手腕,看到了一个淤青的手印,可吓人了。”
“淤青的手印?”肖恒也来了兴致。
“你这老婆子,就知道嚼舌根子。”门开了,王大叔走了出来,一脸愠色的破口大骂,又对肖恒说,“别听你婶儿瞎说,村里啥事也没有,你赶紧去你二爷爷家吧。”
“唉,我这就去。”肖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一边嘀咕着一边往二爷爷家走。
二爷爷家胡同口,已经可以到处可见穿麻戴孝的人。这里有人去世了,正要举行葬礼。肖恒面无表情的说地往前走,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这些人都比记忆中要年轻。
“过来。”一只大手把肖恒拽了过去。
“爸?”肖恒诧异地看着父亲。
父亲肖瑞山面色铁青地塞给肖恒一块白布,叮嘱道,“一会出殡的时候,带头上,别捣乱惹事。”
肖瑞山叮嘱完,就匆忙离开了。
“恒恒”一个女童的声音响起,听到声音后肖恒循声望去,谁知刚刚转身就被一人撞了满怀,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肖恒气愤的站起来想要找撞自己的人算账,但是四下望去哪还找得到撞他的人,无奈之下肖恒只好忍下这口气,打算先去寻找那女童是谁,但是四处寻觅却也未见到一个女童的踪迹。
难道是幻听?肖恒有一种感觉,这声音十分熟悉,也十分亲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此时,手掌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手掌磕破皮了,鲜血汩汩流出。可是却不见滴落下来,而是转移到了手腕处,在手腕处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好似胎记的东西。
在肖恒专注于胎记形状的印记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时有时无的呜咽声,似鬼哭狼嚎般幽怨。他好奇地看向周围人,却发现参加葬礼的人只是一个个面色凝重,却没有人在哭。呜咽声继续传来,肖恒的眼前越拉越模糊,他使劲瞪着眼睛,却无济于事。
视线越来越模糊,肖恒下意识的揉眼睛,再睁眼却被惊得心头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的人全都变了,变成了一群裹在白衣,面色凝重的人,而且不管肖恒如何仔细的端详他们的长相都是一种模糊,难以辨认的感觉。 阴阳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