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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义文柏家里休养了几天,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药膏,白色的,像保湿霜一样,让我每天往伤口上涂一遍,说是能够恢复得很快,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除此之外,我每天还要喝家庭医生给我开的中药,黑乎乎的一碗,每次吃饭前都要喝上一碗。那汤药汁子不仅颜色不好看,味道也很极品,好像揉杂了酸、甜、苦、咸在一起。每次喝完,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因为义文柏的伤还没怎么恢复,所以这些天来,他也没有出去忙公司的事,而是一直待在家里陪我。吃饭的时候,看着他那张帅脸,消失的食欲多少能够恢复一些。
这天上午,他陪我晒了一会儿太阳后,趁着我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义文柏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和观赏树,树荫下摆放着两张摇椅。这个主意还是我想出来的,一开始他还很是有些看不上,后来在摇椅上躺了一会儿,第二天便吩咐管家又买了一个。
于是,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窝在摇椅里昏昏欲睡了。
这天的阳光很好,暖意融融,却又没那么刺眼。我躺在摇椅里,身上盖着一张HELLOKITTY的薄毯,温暖的风轻轻吹拂过我的脸颊,那感觉,别提有多惬意了。
这些天来,我养成了一个非常资本主义的习惯,就是每天的早饭后、午饭前,窝在摇椅里睡上一会儿。
义文柏每天都会陪着我,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温暖的微风,舒适的摇椅,很快便滋生出了我的睡意。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义文柏在叫我的名字,“金莲?金莲?”
可是我太困了,不想理他,于是就没有做声。可是下一刻,我听见他从摇椅上起身,渐渐走远了。
我一下子便清醒过来。原来,他刚刚不是在叫我,而是在试探我,究竟睡着了没有。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我去做的呢?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义文柏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心里就像有好几只小猫在挠一样。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我蹑手蹑脚的从摇椅上爬起来,悄悄地跟上了已经渐渐走远的义文柏。
义文柏脚步沉稳,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义宅很大,他七转八转,都快把我绕晕了。幸好我这几天常出来散步走动,不然的话,一定会迷路的。
很快,他在小花园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停了下来。见他不再往前,我也赶紧停下脚步,躲在一丛茂盛的灌木后面,透过树枝、树叶的缝隙悄悄地向外看去。
此时,我无比庆幸今天穿的是一条绿色的短款连衣裙,可以很好地和周围的草地、树木融合在一起,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只见义文柏在喷泉的大理石雕塑前停了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我不敢轻举妄动,又躲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见义文柏不见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动静,而他也没有出现,我便决定过去看一看究竟。
走进了一看,却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草地平整,看不到新鲜的泥土,那应该不是地道。
再看看义文柏停留了一会儿的雕像,还是往常我见到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义文柏究竟去哪儿了呢?
我不死心,仍旧在原地徘徊,想要搜寻出蛛丝马迹来。可是我都把眼睛瞪酸了,却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哼!我有点不高兴了,随手捡起旁边的一块鹅卵石,扔进了喷泉下面的水池里。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惊走了潜在水里一动不动装死的大眼金鱼。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在阳光的照射下,池水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可是有一个地方的池水却显得有些不同。那里的水,看上去并不是很清澈,还有些暗沉沉的。
我走近了,仔细去看,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鬼使神差地,我将手伸了进去——竟然没有感觉到水的清凉与阻力!
所以,这里才是机关所在吗?
一定是义文柏设下的障眼法。想到这里,我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提起裙子从那里迈进了水池。
果然如我所料!
凝神向“水”下看去,能隐约看到一级一级的台阶。我沿着台阶走下去,很快便走到了“水面”以下。
抬头向上看看,蔚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朵可爱的云彩,清晰明亮。
通道的开始有些狭窄,但是两侧和上方的墙壁,还有脚下的台阶,都修整得十分平整。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便会有一个银色的灯盏。从灯盏里面发出白色的、柔和的光,照亮了通道。
我凑近一个灯盏仔细瞧了瞧,发现那哪里是什么普通的烛火,分明是一颗硕大浑圆的夜明珠镶嵌在上面。
啧啧,义文柏到底是有多有钱?一颗就够普通人吃喝不愁几十年的夜明珠,竟然被他随随便便的拿来当“路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沿着通道向下,空间渐渐宽敞起来。走了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便来到一个圆形穹顶的洞室。
这个像大礼堂一样的洞室,面积大约有三百平米。穹顶上,彩绘着天女散花的图案,就像考古学家们在敦煌莫高窟里发现的那样。
当我的视线转移到地上时,不由得惊呆了。
这间洞室的地面,竟然是由金砖铺成的。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黑漆大箱子,这些箱子有的关着,有的打开。我走近一个打开的箱子往里看了看,险些惊叫出声。
——满满一箱子的珠宝。
天啊,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了。义文柏都快富得流油了吧?他这么有钱,说是本省首富也不为过吧?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
四下里搜寻一番,并没有发现义文柏的身影,却让我发现了在洞室的另一头,有一个透出些许光亮的通道入口。
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我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瞧瞧。
我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重的脚步声。做贼一样的走近了通道入口,发现是一段和进来时差不多的通道。
这次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还是一个圆形的洞室。
我看见了义文柏。
这个洞室里没有黑漆箱子,也没有金砖铺地。跟上一个相比,它显得有几分原始简陋。
我藏在夜明珠照不到的阴影处,偷偷地观察着义文柏的一举一动。
洞室中央的石台旁,义文柏正以一种奇怪的步伐行走着,绕着石台,一边走,嘴里还念叨着咒语一样的话。
我满脑袋的黑人问号。他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我看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也不眨的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是在练功还是在祭祀,我怕自己发出声音会惊扰到他,让他走火入魔,或者被反噬。这些都是以前,我在一些杂书上看到的。遇见义文柏之后,见识到了鬼神的存在,对于这些,也变成了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义文柏的脸色苍白,但他仍在苦苦支撑。半晌后,我看见他站直了身体,吞下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而石台上的黑瓷小碗里,盛满了鲜血。
那是、那是他的心头血吗?
在不是那么明亮的环境下,义文柏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那种苍白,不同于他往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阴沉,而是给我一种,他的生命正在流失的感觉。
我真的以为,下一刻,他就会昏迷倒地,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个修为深厚的鬼,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哎。
我想起了以前看到的志怪故事里,那些精灵鬼怪为了救人,会取自己的心头血为药引。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力量就会被大大的削弱,身体也会变得很差。
义文柏,他这么做,又是为了我吧?
想想这段日子以来,他每天都要强迫我喝下去的苦药,那怪异的味道,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我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去摸,才知道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流了许多的眼泪。
再抬头看时,义文柏已经将那黑漆小碗里的血一滴不剩的倒进了一只玉瓶里,又把那玉瓶放进贴身的口袋,想要往外走了。
他要出来了,怎么办?现在往外跑的话,肯定会被他听到声音,然后发现我的。这时候,也不允许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了啊。
眼看着义文柏一步一步,向通道走来,我还没有想到脱身的办法。
就在他快要到达通道口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我从阴影里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面前。 我在阴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