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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征帆是一个很能赖床的人,与霍家以前的男子不同,他没有经受过军营的洗礼,自然养不成那种准时的六点起床,六点半洗漱完毕还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习惯。霍月笙虽然总是用军队的方式管理手下,却由于经常出差而对霍征帆少了些不得不做的严厉。楚韵更是一个将慈母这一形象贯彻到底的女人,所以霍征帆少有能醒的如此之早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也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一会儿是凌飞絮害怕的远离他,说他是怪物;一会儿是凌飞絮微笑的摸摸她的头,叫他“三儿”;一会儿又是凌飞絮冷漠地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任凭他如何的追赶,也不能触摸到她的衣角……
霍征帆看了一眼表,发现才睡了不到3个小时,他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却无法再次安然入眠。“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不知怎么,这句诗就突然映在了霍征帆的脑中。当然,以霍征帆的性格,自是不会背什么古诗词的,他甚至分不清什么是诗,什么是词。不过这个李煜的名句他是在凌飞絮的逼迫下记住的。
“你不是让我划必考点么?我告诉你,这就是必考的!李煜的词上次考的《虞美人》,这次肯定会考这个。”
“才一分……”
“一分,一份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一分都拿不到!”
“……”当时的霍征帆也只能一边的背他完全不懂的东西,一边默默吐槽这个什么鲤鱼不好好在水里呆着跑出来写什么诗……
如今,只有梦里才能看到你,可是我却,怕了梦中你的冷漠。
霍征帆躺在床上许久,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只得起来洗漱。浴室里放的毛巾牙刷还是凌飞絮和他一起买的那些,他搬回夜色后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放在那边,他的和她的。当初魏舒一看到他竟然在用粉色的毛巾牙刷时那宛如吃了苍蝇的表情还历历在目,霍征帆不由得开心起来。其实,再可笑的事情,因为一个人,也可以成为幸福的证明。两个牙刷还依偎在一起,这点让霍征帆很是开心,他心情愉快的拿起那个粉红色牙刷,幻想着凌飞絮在厨房做早餐,自己洗漱完就可以吃到她煎的蛋。
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的在房子里晃荡到七点多,正好是上学高峰期,霍征帆穿着普通的格子衫牛仔裤,背着书包,还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平光眼镜戴上,遮住了自己那双再明显不过的凤眼,慢悠悠的出了门。就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高中生一样等在公交站,甚至嘴里还叼着一个从便利店买来的面包!
电视里杀人越货潜逃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霍征帆偏偏觉得那简直就是让人看到就会认定你不是好人,带着枪跑在大街上就是给人瞄准的。唯一的好处可能是不会伤及无辜,可是坏人有必要在乎无辜么?那不过是满地乱跑的人质罢了,对警察来说反而是阻碍。现在整个C国的国安特警都在找他,他偏偏让自己混入一群高中生中,在行人最多的时候出门。当一粒沙子混入沙堆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出这粒沙子和其他沙子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霍征帆就是一个高中生,还是成绩不好从上学路上起就开始犯困的那种,更引不起特别人士的注意。
就这样随着公交车一边晃荡,一边观察H城,来到凌家附近。自然,他所谓的附近不过是能远远的看到凌家那所在的街区罢了。变异的身体虽然恢复了正常,可是五感和行动速度都大幅增强。他一眼就看见那个看似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的房子周围有多少的人在监视着。他敢踏进监视范围一步,就等着被按到在地锁上铁链关进笼子吧。
不过好在,他要找的人也在里面。看着那个一闪而过的金色,他笑了。
卡尔觉得自己倒霉极了,自从来到C国,他的任务就是和几个人轮流远远地保护凌小姐,并把凌小姐的情况汇报给上面——这是个没有危险还很讨喜的好工作,虽然略显无聊,却可以近距离观察自家未来的主母,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羡慕着自己。其实冷冰冰的意大利的黑手党成员也可以很八卦的,凌小姐和自家教父相识相恋的每一个细节他们都清楚无比,他们也无比希望自家教父能早日将凌小姐带走,尽管中国女人也很漂亮,可是他们还是想念西西里那些奔放热情浪漫的女孩。卡尔坚守的位置是距离凌家不远的一栋高楼的顶层房间,用从意大利带来的超倍望远镜,凌家院子里种的花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他今天不过是和往常一样打开门拿楼下送上来的午餐,却没想到那个送外卖的男孩在他接外卖的那一刻就折断了自己拿枪的那只手。
其实不是他倒霉,而是这种高位监视的手法是个杀手都爱用,霍征帆自然熟悉无比。加上霍征帆那超人的眼力,卡尔那灿烂的金发即使只是一闪,都会被霍征帆捕捉。那时候的H城外国人本来就不多,待在距离凌家视线最好的高处,本来就会被注意到。更何况那些傻兮兮的意大利人还穿的这么有特色——黑西装黑领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一样。这话是领着国安手下来保护凌飞絮的吴队长说的,霍征帆一个上午就能发现的人守在凌家好几天的国安自然也能发现,只是他们没有管而已,早在决定将凌飞絮带到基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凌家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知为何和那个黑手党的新任掌权人保持着友好互助的关系。不过这不能影响上层的决定,凌飞絮不过是他们用来驱使霍家的一个工具,自然有办法让她听话,再不济也不会让她叛国的。
而霍征帆也知道国安的人会注意这边,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在那栋楼里。好在杀手也是要吃饭的,还叫了楼下的外卖,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用刀叉吃中国菜,还是说霍征帆其实小看了这些人,他们也是会用筷子的?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折断了手的卡尔自然不是拿枪的霍征帆的对手。好在霍征帆也没想对他做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带我去见奥本海默。”
奥本海默最近一直在H城,他不放心留凌飞絮一个人在这里。他在乎的人或物都已经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凌飞絮,这个他从第一眼就印入脑海奉为女神的东方女孩。霍征帆其实也是在赌,赌连凌阳的命都会因为凌飞絮而在乎的奥本海默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凌飞絮。所以当他看见奥本海默的时候,说不清是欣喜多点,还是酸涩多点。
凌飞絮对奥本海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西西里岛的时候霍征帆就有感觉。凌飞絮虽然不像霍月棠那样冷若冰霜,却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也懒得看上一眼,却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救下逃家的奥本海默。更是在得知奥本海默的身份后仍是不管不顾的帮助其逃出西西里岛,为此甚至去拜托她一向敬而远之的秦远。即使是后来被老伦纳德抓走,凌飞絮也不曾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
如果有的选择,霍征帆不会选择向奥本海默求助,可是他也清醒的认识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向这个人——这个自己的情敌求助,只为了见凌飞絮一面。
奥本海默知道眼前的人不喜欢自己,不过他将之归结为“和姐姐关系亲密的弟弟对所有一切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雄性的排斥”。奥本海默的情报网就是再强大也查不出霍家和苏家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所以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个长辈对待晚辈的——姐夫对待小舅子眼神。他甚至乐观的想,如果自己和凌飞絮结婚了,也许还能和霍征帆成为知己,两个人都喜欢枪械和格斗,适当还能切磋下。
看到他的这个眼神,霍征帆更厌恶了,如果眼前的人是秦远或是任何一个其他人,如果不是如今有求于奥本海默,霍征帆一定会挖下那双眼睛的。不管那双眼睛是黑色还是什么见鬼的蓝色。
霍征帆不由得有些丧气,这是以前的他从未有过的情绪。眼前的外国男人,和自己一样强壮,有足够保护凌飞絮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掌握了伦纳德家族的他,比自己自由。而如今的自己,连见她一面也不能。这一刻的霍征帆,就像被一只被一盆冷水浇透的大型犬,明明已经毫无形象,却要呲着牙维持着最后的骄傲,只能等待着自己认定的主人将自己带走抱入怀中。 重生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