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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这些的时候,虽然与那人并不是面对面,但我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我从来没想到过,解锁这一切的居然会是一个网友。
不管陈渊是怎么说的,照片总做不了假,大家可以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因为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但是现在已经有人把证据赤果果的发到网上了。我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那个人说更多的内幕。
忽然间,那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问:“你干什么问得这么详细,你不会是条子吧?”
我忙说,那有,你不相信就别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警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定位成功了,你可以随便聊点什么了。
他在我说完那一句话以后,一直没再回复。
我的心顿时开始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觉察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地都度秒如年,不知道周警官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我不敢打电话问,也不敢发信息,生怕影响任何一个环节。
我这一等就是一个整天,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给周警官发了信息询问进展情况,他这才意识到我在等,说:“这个IP地址是外的,当地的警方已经在行动了,不会那么快,但一有消息会马上知道你。”
没有人比当事人更在意这个案子的发展了,我几乎竖起全身的耳朵等着相关情况。
第二天,这个贴子就被删除了,紧接着网上所有关于陈渊的负面消息都像消失在沙地上的水一样,没了一点痕迹。
肖肖给我打了电话,她打通以后只叫了一句徐徐。
“我在呢。”我说。
她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我该相信你的话,那些贴子我也看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贴子的第一时间我就应该告诉她的,但是想到她对陈渊的态度,我总觉得自己出面挑明这件事,会引起他的误会。因为从第一次见到陈渊,我就对他不满,甚至把他说成了人渣。
现在,她知道了,又不是通过我,应该比通过我知道要相信的多一些。
“需要我过去陪你吗?”我问。
“好。”她的声音有点弱,甚至带上了鼻音,然后和我说了一个地址。
她定的是个咖啡店,我进去以后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肖肖。从关于陈渊的每一个消息爆出来,到现在一共才三天,她脸色憔悴了很多。
看到我坐到她对面,肖肖的眼睛一下就红透了。
“肖肖,你别这样。”我拉住她的手,觉得满满的心疼。肖肖是一个高傲且理智的女人,这样脆弱的时候很少。
“想哭就哭出来。”我说。
肖肖的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先是大滴大滴的,然后就成了行,一直流一直流,用纸巾擦都擦不及,她用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没打断她的眼泪,一直握着她的手。
她哭了十几分钟,慢慢停了下来,先拿起我放在她面前的纸巾擦干了眼泪,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明了很多。
我放下心来,她想通了。
“现在好一点儿了么?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你家喝洒。”我说。
女人最了解女人,闺蜜最了解闺蜜。有人伤心以后会找一个朋友碟碟不休的说,直说到自己满意为止,有人是哭,哭完一阵再一阵。肖肖不一样,她的理智决定她会最快的从负面情绪当中走出来。她的哭都是无声的,哭完以后,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喝到醉以后,好好睡一觉,消沉个一周左右就能好起来。
“徐徐,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快的爱上他,是因为他做了一件当年唐建华对我做过的事。”肖肖缓缓开口。
她是很个倾诉的人,所以她的开口出乎我的意料。
唐建华我知道,是肖肖的初恋,高中时的校草加学霸,又是学校蓝球队的队长,集颜值与聪明于一体的男神级存在。
当时的肖肖也是很引人注意的,家里不错,人长得漂亮,为人又很有豪气,在学校里几乎是男女通杀,没有人不喜欢她的。校草也是人,所以也很喜欢她。但是那个时候,在高中谈恋爱是会被老师叫家长的,所以二人都没挑明,但是彼此对望的眼神已经满满都是爱了。
我在那时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一定会走到一起。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在高考结束以后,唐建华攒了一个局,全班的同学都去了,在所有人面前,唐建华高调的向肖肖表白了。
这个表白是大家期待已久了,所有人都起哄要让他们亲一个。
刚考试完,我们的心都像是从牢笼里放出去一样,那种放肆和张扬能把天戳个洞出来,他们就在大家起哄下亲到了一起。
现在想想,那个晚上,那个KTV包间的场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个晚上,唐建华把肖肖送到家以后,自己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了。
肖肖一下子就消沉了,差不多用了整整一个大学的时间来调整和忘记。
这一次,陈渊是她从那次感情走出来以后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高调的向外界公布的,自己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是以未婚夫的待遇来对待陈渊的,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中山狼。
我不知道唐建华和肖肖之间到底有多少个美好,但是高中最后两年二人的眼神已经甜死众人了,所以猜测也知道,他们一定有过许多美好的记忆。
“肖肖。”我单台紧握着她的手说,“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自己抱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闭了嘴,听她说。
“徐徐,真对不起,当时对你那样。”她看着我说,“我真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自己爱错了人,我会承担起这个结果。只是想说说,不然胸口都要憋炸了。”
她能在这个时候仍然把我当成好朋友,我真心的感动。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看着她,听她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肖叔叔打过来了。我把手机给肖肖看了一眼,她苦笑一声说:“我手机静音了,借你的和我老爸说两句。”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她直接接听,对里面说:“爸,我和徐徐在一起呢,没事,我就是心里怪难受的,等一下就回去,公司的事……”
她没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一定是肖叔叔打断了她。
在这种时候,做爸爸的最关注的是自己女儿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而不是公司和钱。
她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到我手里。
有这么一个电话的打断,她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对我说:“徐徐,我好了。”
“你别这样,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再次对她说。
“不用了,咱们家种家庭的女孩,哪有那么多哭的时间。”她笑了笑,表情恢复了正常,我知道她心里又多了一道伤。
女人就是这样,愈坚强愈孤单。
“我不说,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唐建华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车祸。”肖肖缓缓开口,她的表情吓了我一跳,太过郑重了。
“肖肖,你不想说,咱们就不说。”我马上开口。
“不,我想说出来,或许我说出来了,心里就不那么难过了。”肖肖对我摆了摆手,“跟你说,我没什么心理负担。”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现在好到了几成。
她默默的又想了一会儿说:“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到家以后,我们在家门口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到了最后还是不舍得分开。那天你们大概都忘记了,我们喝了很多酒,而且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阿姨,我们回去的时候也睡了。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是很容易冲动的。”
说到这里她苦笑着停了下来,伸手在包里摸了好久,颓然道:“徐徐,能帮我买包烟吗?我现在没力气走路。”
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于是站了起来说:“好,你在这里等我。”
看到她认真点头,我才飞快的离开了咖啡馆到外面找烟。我找到了一个小店,买了里面最贵的一包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咖啡馆。
肖肖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我松了一口气,把烟递了过去。肖肖掏出烟,点燃了一支,放在嘴上深吸了一口,然后才缓了过来。她的眼睛在烟雾当中很明亮,放下烟对我说,“刚才我说的都是修饰过的话,怎么说呢,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两情相悦,又加上年轻和酒精的冲动,想在一起了。我先进了门,侦察了阿姨已经睡死了,又去开门把唐建华叫了进去。在我的房间里,他亲了我很久,最后才小心翼翼的脱下了衣服,就在紧要关头,我忽然想到了避孕问题。”
说到这里肖肖停了下来,冷笑一声:“徐徐,我这种理智的人的脑回路是旁人猜不透的,我也讨厌自己的理智,为什么在那种干柴烈火的情况下,我还会想到避孕?或许我真的爱他不如他爱我多?总之,我坚决的要求停下来,说如果要做,必须有避|孕|套。”
接下来的事肖肖不说我也知道了,唐建华是去买避|孕|套的路上出的车祸。
肖肖把一支烟吸完,才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唐建华出去了,再也没回来,等我得到消息时,他已经在医院宣告死亡了。”
肖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所以在遇到陈渊以后,我真的把自己的理智刻意压制了下去,在他和唐建华一样送我向日葵花时,我就决定再疯狂一把。但是,我忘记了,现在我是成年人,小三十岁的成年人,遇到的也不是刚刚参加完高考的毛头小伙子。我在错误的时候,用错了自己的理智;又在错误的时间,放弃了自己的理智。”肖肖说完以后,痛苦的埋下头,双肩耸动起来。
我知道她在哭,坐到她身边,用手拢住她的肩,想给她一点力量。
这一次她哭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时,眼睛都肿了。
“擦干净一下,我送你回去。”我对她说。
她摆手说:“不用就在这里吧。”
“你不想被拍咱们就换个地方哭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传出去,会有八卦新闻的。”我对她说。
“这个咖啡馆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她毫不在意的说,“我包了一整天。”
我听了她的话也放松下来。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和陈渊分手吗?”我问。
“我再问你一句,那些都是真的?”肖肖问。
“肖肖,我不可能拿我自己的经历骗你,那些事我不想再经历一遍,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在失去自由的时候,人心有多绝望,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我异常认真的对肖肖说。
“好,我懂了。”肖肖点头,“陈渊这样摆了我一道,他会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好了,现在……”我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不想再说下去,周警官的话在耳边响起,他说要保密,因为案子还没破。
“怎么了?”肖肖问。
“你放心,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改了话。
肖肖听得出来我第一次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问我:“徐徐,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别这样想!”我马上制止了她可怕的想法,“唐建华是唐建华,这个陈渊是陈渊,如果你真的想报复他,倒不如用你在外面的关系查一下,他一直做的是什么,如果有违法的当然就更好了。”
肖肖点了点头。
她的自我愈合能力太让我惊讶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理智,而且像没事人一样的安排着今后的计划。
她的手机调到铃声,电话就开始接连不断起来。
看得出来,她比我忙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两个在咖啡馆里点了甜品,咖啡,就这样对坐闲聊,轻松得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肖肖,让我觉得可怕。
她真的就这样恢复了。
又过了两天,周警官给我打电话说那个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在审问,同时他们准备控制住陈渊。
我忽然觉得他们控制陈渊的时间太慢了,果不出意料,过了半天以后周警官打来电话,说陈渊已经出境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肖肖给我打电话过来说:“徐徐,陈渊出境了。”
“我也刚刚知道。”我苦笑着对她说。
现在办案,涉及到嫌疑人时,只要出境就很难控制,因为他不是中国国籍,而且我们的证据不足。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国家同意引渡至中国的。
但是至少我的反击有了一个小阶段性的进步,陈渊以后只要一入境就会被公安部门盯上。
在我挂断了肖肖的电话以后,顾覃之给我打了电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他语气古怪,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听老爸说,陈渊突然出国了,甚至都没和他打招呼。”顾覃之说,“我觉得这件事和你相关,所以问问你。”
“你在出差,我没及时和你说。”我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同时说,“他能出去,就能回来,在没有证据以前,所有人都说在这案子发生期间,他并未入境,但事实证明他当时一直是在国内的,所以他肯定有其它的渠道回国。这一次他在暗,我们在明,反而更危险了。”
这也是我才想到的,陈渊这种人办事完全不计后果,所以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这种人,要么不得罪,要么就得罪至死,让他没翻身的机会。
和顾氏的合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陈渊的突然离开让我们这边没了对接的人,顾覃之正好接上,当我们两个在项目的谈判桌上再一次见面时,彼此都是会心一笑。
就算是以后会有危险,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陈渊一走就没了消息,项目进行了三个月,所有的批文都拿到了,现在就要动工了。
距离我们选定的动土日期越近,我心里越紧张,一是怕有想不到的地方出了漏子,二是怕陈渊悄悄回来捣乱。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动土那天老爸和顾长山都在场,居然一切顺利。
当那一天过完以后,我整个人都跟做了梦一样,想不到可以这么顺利。
晚上的庆功宴是双方所有项目组成员都参加的,自然也有我和顾覃之,而且我老爸还请了肖肖和肖叔叔。
肖肖一进来就抱着我夸了一通,说我现在越来越能干了之类,看着她光彩照人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真的不敢相信就这样,她完全走出来了。
大家都在很有节制的狂欢,我和顾覃之应该是这段时间最忙的人,找了个机会就偷偷从宴会大厅溜了出去。
外面灯光正好,顾覃之看着我说:“你没发现么?现在我老爸对你似乎没有什么意见了。所以我们要感陈渊的突然离开。”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事会坏到网上。”我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顾覃之慢慢靠近了我,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圈在他怀里,嘴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徐徐,忙完这一段,把咱们的事提上日程好么?”
我眼睛一亮,抬眸看着他,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我们应该结婚了,对吧?”他笑着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戒指盒。
我还没来得及说愿意不愿意,手就被他握在手里,然后无名指上凉凉的感觉,低头就看到他把戒指迅速的套到了我的手上。
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我就想到了同样的场景。
上一次这样在我面前求婚的是杜衡,现在他和严妍在一起了,偶尔听说一点他的消息都只是支言片语,我完全不知道他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什么。但是,我确实也不感兴趣。
这一次,是顾覃之。
明显的,我的心里要高兴很多,与上一次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眼睛里都是笑意盈盈,在我手背上亲了一口说:“我知道,你同意的。”
“万一我不同意呢?”我反问道。
“不许不同意。”他霸道的说着,人就站了起来,然后一下把我逼到了栏杆处,吻就直接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的吻是热烈的,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带着点得意和霸道,直接就抢进了我的嘴里,我还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被他亲到不能呼吸。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鱼,还是离了水的那种,使着劲儿在岸上拍尾巴,却连一口空气也吸不进去。
胸口胀到发疼,两耳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如雷的心跳声。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笑了一声,我激灵了一下子,猛的推开了顾覃之,然后就看到了肖肖站在门口,见我回头,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哈。”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刚准备叫住肖肖,才一张嘴声音还没出来,又被顾覃之狠狠的咬了一口,低声在我耳边说:“不准叫她,不准分神。”
话音才落,他又把我圈到怀里,让我动弹不得。
“顾覃之。”我假意生气喊了他一声。
“我在。”他低声说,嘴巴热热的又亲了上来。
我已经被他的求婚弄得七荤八素,心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急,全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涌,抬手想推开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徐徐,你知道么?我是爱你的。”他低低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字的在我耳边重复,“徐徐,我爱你。”
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东西,来来回回全是这几个字。
回去的路上,我开车老爸坐在副驾驶,他眼尖的看到了我手上的戒指,咳了一声问:“他求婚了?”
“嗯。”我应道。
“早就该走到这一步了,球球再大一点都能给你们的婚礼当花童了。”老爸不满的说。
我自然听得出来老爸语气不善,甚至还有点生气的成分,但是因为我自己满心喜悦,这一点生气完全不放在眼里,仍然笑道:“总归不晚,感情这件事我还是想反复确认了以后再做决定。” 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