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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
楚慕言温柔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我感觉他的脚步在慢慢靠近。
我浑身一僵,泪水瞬间就决了堤,却还是硬着心肠大喝一声道:“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阿笙……”身后的脚步停下,一双有力的手臂却抱住了我,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不要这样,你会好的,会好的……”
我闭了闭眼,哪怕眼前一片漆黑,我也能想象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挣扎着将他推开:“楚慕言,我现在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我用了最冷的声调,最绝情的姿态。
有时感情就是把双刃剑,伤别人的时候,同时,也会伤了自己。
“阿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他还想扑过来,那声音就像近在咫尺。
我急了,摸索着爬上窗台就对他警告道:“你走,不要过来,你若再过来,我真的就跳下去了……”
“小笙,不要死……”
或许是见我爬上了窗台,奶奶又慌了,哽咽着抱住了我的腿。
我摸着奶奶的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奶奶,你把那个人赶走,我不想要他在这里,我不想和他说话,更不想他靠近我……”
“阿笙……”
“你走!你走!”
楚慕言似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奶奶的驱赶声却将他的话打断了。
我看不见奶奶对他做了什么,但最后,总归是将他给赶了出去。
因为他的离开,病房里顿时便安静下来。
“小笙,我把他赶走了……”奶奶兴奋地跟我说着。
我抹了把泪,便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第二天,楚慕言又来了。
我听到他的声音,就情绪激动地砸东西,然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见他,让奶奶赶他走。
医生护士见我反应这么强烈,或许是劝说了他一下。
第三天,他就没有再来了。
他不来了,我心里却又莫名地失落,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脑子里一阵放空。
眼前的漆黑像是阻隔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我越来越不想与人交流,连护士早上跟我打招呼我都不想回应。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抑郁了,只是越来越没有兴趣说话,对什么都悲观起来。
“小笙,吃……”
自从住院后,奶奶就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是我现在唯一想亲近的人,也是支撑我强撑着活下去的原动力。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这时,奶奶将一颗糖塞到了我嘴里:“很甜,不苦……”
我含着奶奶给的糖,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叫我吃糖,这样就不苦了。
显然,奶奶就算病了,她也能看出我现在心里很难受。
其实,我也想为了奶奶开心点,多笑点。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心?
医生和护士建议我多出去走走,可我害怕出这个房间,我怕别人对我窃窃私语的议论,我更怕别人指着我说:你看她是个瞎子。
所以,我像只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每日将自己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苟延残喘。
有天陈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大小姐,你不能这样,你还年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你这样消沉下去,那老夫人肯定会很难过,她都已经那样了,你忍心让她难过?”
她说的对,就算我懦弱胆怯。
但是,为了奶奶,我必须勇敢。
我若这个样子,那奶奶还怎么依靠?
住院的第七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踏出了那个房间。
陈妈扶着我在医院里散步,走了一会,我就让她松手,我想学着自己走。
陈妈拗不过我,只好依了我将手松开。
结果,我杵着导盲棍没走两步就被石头绊倒了,膝盖在地上擦破了皮,有些刺痛,鼻梁上的墨镜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沮丧,在地上轻捶了一下,刚想自己爬起来的时候,陈妈关切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大小姐,你怎么样了?我扶你起来……”
“不用,我自己会起来。”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如果连摔一跤都要人扶,那以后还怎么为奶奶遮风挡雨?
“大小姐……”
陈妈似有些为难,但却并没有伸手帮忙。
“不要叫我大小姐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以后叫我小笙就行。”
我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忽然间觉得只要勇敢了,黑暗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大小……”
“叫小笙!”
我将陈妈的话打断,边说边拍着身上的灰尘。
“小……笙……”
陈妈艰涩地叫着,感觉像是很不习惯的样子。
哪怕现在看不到她的脸,我也能想象她脸上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别扭。
想到她那别扭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笑了:“陈妈,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亲人了,你和奶奶都是我的奶奶。”
陈妈没有孩子,这话可能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她静默了好一会,才声音哽咽地道:“大……小笙……我……”
陈妈像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摸索着想要靠近她,这时,却有一双手扯住了我的裤管,接着,稚嫩的声音软软地在耳边响起:“姐姐,这是你的眼镜吗?”
呃,眼镜!
听到小男孩的声音,我霎时记起来自己刚刚摔跤的时候把墨镜摔掉了。
想着,我扬唇一笑:“小弟弟,请问你拿的是墨镜吗?”
“嗯,很漂亮的墨镜。”小男孩应着,将墨镜放到了我手里。
我轻轻握住墨镜,感受着它的轮廓,觉得好像就是我刚刚不小心掉了的墨镜,便感激地道:“谢谢你,小朋友!”
“不客气,这个送给你!”
小男孩说着,忽然又将一个硬硬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我顺着那硬硬的东西往上摸,感觉像是花柄,再往上,我摸到了柔软的花瓣,但是,却辨认不出是什么花。
于是,又开口对小男孩问道:“这是什么花?”
“向日葵,那边那个叔叔叫我送给你的。”小男孩像是转了个身,在指着一个方向。
我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却还是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了去。
我看不见那边站了什么人,却还是感受到有目光投过来。
他说是个叔叔,那应该是个男人。
想着,我朝那个方向笑了笑,然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对方却并没有回应我。
对方不回应,我也没觉得奇怪,安静了片刻,我朝那边说道:“先生,谢谢您的花,也谢谢您的鼓励!”
向日葵的花语,不言而喻,坚强,永远向着阳光生长。
他这是要我积极乐观,向前看。
对方还是没有应声。
我想真是个怪人。
而后,便喊了声陈妈,我们就离开了。
电梯里,我漫不经心地对陈妈问道:“刚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陈妈说:“高高瘦瘦的,但是,并不认识。”
“哦……”
那就好!
我轻轻应着,心里却忍不住吁了口气。
刚刚那人的目光,让我莫名地觉得熟悉,还有那若有似无萦绕在鼻端的男性气息,让我感觉那个人很像……楚慕言。
老天爷是公平的,一旦为你关上了眼睛这扇窗户,嗅觉和听觉就莫名其妙地灵敏起来。
而后的几天夜里,我总感觉有人站在在床边望着我,等我惊醒去抓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抓到。
甚至,我忍不住出声问话,也没有人回应。
后来,我问值班的护士,半夜里是不是有人进我的病房,护士们都一致回答没有。
面对她们的否认,我只能把所有的感知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住院第十天,医生告诉我可以出院了。
但是,我的眼睛依然看不见。
出院的那天,我让陈妈将楚慕言找来了,只因我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
楚慕言来的很快,几乎是我吩咐陈妈不到三分钟,他就步伐沉稳地走进了病房。
陈妈知道我和楚慕言有话要谈,所以,自觉地将奶奶带走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是几日不见,我却像是过了好几个春秋,面对他时,莫名地觉得生疏。
“阿笙,你终于肯见我了。”楚慕言却显得很激动,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不着痕迹地将身体一偏,就将他的手甩开了。
然后,摸索着从病床上拿过一个盒子,里面是我准备给楚慕言的东西,那是一张中药香氛秘方。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将装了秘方的盒子向他递过去。
“这是什么?”楚慕言问着,接过了那个盒子。
“是一张香氛秘方,是我们叶家祖先传下来的。”我抿了抿唇,习惯性地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地道:“楚家和沈家不是都想要秘方吗?现在,我把它给你。所以,你……”
听到我这么说,楚慕言似乎很生气,不等我说完,他就扬高声调吼了一句:“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这个?”
与他的气恼相比起来,我却显得很平静,淡淡地道:“不管你是不是,我把它交给你,想必对你也有帮助。”
上次,沈俊豪跟我说过一些情况。
沈家和楚家之所以想要顾家的秘方,那是因为国家政府有个支持中药相关发展的扶持计划。
而青城市政府也想培养一个当地的民营企业。
本来最好的对象是顾氏,偏偏它不争气,近几年经营不善不说,还跨领域发展做起了内衣。
所以,沈楚两家才有了想法,想要拿到顾家的秘方,然后,自己开发。
沈楚两家都属于集团公司,在下面弄个小公司做中药类的开发,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们也想过要收购顾氏,甚至私下还找我爸谈过,但是,我爸却狮子大开口,开出了18亿的天价。
因此,收购这件事就被搁浅了。
收购搁浅后,沈楚两家的少爷们就将主意打了顾青青的身上,都想从她这里找突破口。
而后,便有了后面的故事。
沈俊豪很坦白地告诉我,他接近顾青青纯粹就是为了秘方,所以,他觉得楚慕言应该也是。
可是,后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找错了人。
当我从沈俊豪嘴里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难以言喻。
但同时也解开了许多疑惑。
终于解开了楚慕言总会在我最为难时候出现的原因了,那个时候,我一直误以为他对我有心思。
现在想来,他确实对我有心思,但是,不是对我这个人,而是对顾家的秘方。
回想和他一起走过的这段旅程,我觉得他也算用心良苦了。
“顾笙,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楚慕言的手捏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暗暗传递着他的情绪。
“楚慕言,你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笑了笑,想要将他的手搬开。
他却反而将我的手一把给抓住了,急切地解释道:“我承认,以前我确实做过那样的事情,但是,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想法!所以,这东西,我不要!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说着,他又将盒子塞到了我手里。
我当然是拒绝,推来推去间,盒子一不小心就‘碰’地一声掉了地上。
听到那声闷响,我心里忽然很是烦躁,将楚慕言用力一推,厉声道:“楚慕言,我告诉你,跟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硬要逼我的话,我只有以死相抗!”
说着,一转身,我作势往窗台那边走。
住院了十几天,这病房的结构,我已经熟悉的很,就算不用导盲棍,我也知道窗台在那里。
因为,有风从那边吹过来。
“阿笙,你自信起来……”可惜,没走两步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了,“你的眼睛是有可能恢复的,我已经从国外给你找来了专家。”
“楚慕言,我和你之间不是眼睛的问题,你还不明白吗?”说着,我将他的手慢慢搬开。
他却不肯放开,反而还一把扣住了我的手,像是任性的孩子一般咆哮道:“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他真的不明白吗?
我不信。
想着,我转身艰涩地道:“楚慕言,你一直都不信任我,当然,我现在也不信任你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他手里,“这是你打给我的五千万,我还给你,上次的一千万就当你买秘方的钱,至于打入顾氏的五千万,我会让我爸还给你,或者你找他要也行……”
“我不要,阿笙,我只想要你跟我回去……”
他捧着我的脸,声音低了许多,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从微颤的指尖感受一丝慌乱。
“不可能……”我抓着他的手,摇头,眼眶忽然酸胀的厉害,温热的液体唰地一下就顺着脸颊滑下,“楚慕言,你根本就不爱我,而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你,你觉得这样的我们在一起还有意义吗?”
“谁说我不爱你?”
楚慕言低吼一声,温热的唇覆上了我的。
本该是甜蜜的吻,却因眼泪的夹杂而变得苦涩。
他只是用双唇紧贴着我的,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而我,却连这样的亲密也开始无法忍受,一把推开他,哽咽着道:“你的心告诉我,你不爱我,你母亲说了,你最爱的女人是小溪,可惜,她死了,而这样的话,你也曾说过……”
或许是被我的话说的哑口无言,楚慕言沉默了许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温柔的声音却又缓缓在耳边响起:“阿笙,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一下好吗?”
“不好!”
我摇头,往后退着,“别再用故事挽留了,以前我想听你的故事,想知道你的一切,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对我来说,那就是了解你的通道,我很想你说给我听,可是,你没有……你和罗美云在一起吃饭,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解释,我等啊等啊……等得我都要忘了,可你还是没有跟我说,所以,后来,我看淡了,心也凉了……”
楚慕言像是很意外:“阿笙,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要跟我道歉,我已经不难过了,我看淡了……”我挥了挥手,“你走吧,我话尽如此,你再多说也无意。”
说着,我抹了把泪,将身子转了过去以背对着他。
“阿笙……”
楚慕言扶着我的肩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却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朝门喊了声:“陈妈,快来送客!”
楚慕言的声音顿时就戛然而止了。
不一会,陈妈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喊了声:“楚少,你就先回去吧,我家小姐才刚刚好点,希望你不要……”
她的话有些欲言又止,却字字句句都是在向着我。
我很满意这样的陈妈,习惯性地抬起脸望着她那边。
楚慕言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声音有点嘶哑:“阿笙,你回去好好休息,医生约好了,我就带你去治眼睛。”
“不用了……”
我冷冷地拒绝道。
回应我的却是楚慕言离去的脚步声。
出院后,我和奶奶还有陈妈,住到了那个三居室。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由于眼睛看不见,又加上对小区附近的环境不熟悉,老是迷路。
后来,经过一个星期的锻炼,我渐渐就熟悉了那里的道路情况,知道走多少步该拐弯,知道那里有便利店,知道往哪个方向是超市。
当然,最熟悉的莫过于附近的菜市场。
因为陈妈经常带我去。
就算瞎了,我也不想自己是个坐吃等死的废物,一熟悉了附近的环境后,我就主动要求去买菜。
刚开始,陈妈还不放心,后来,见我买过两次没有问题后,这才放心我带着奶奶一起去买菜。
这天下午,奶奶牵着我的手,我杵着导盲棍走在通往菜市场的路上。
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
还好,我杵着导盲棍,只是颠了两下,并没有摔倒。
“对不起!”
那人慌张地道了个歉,然后,就走了,听声音是个年轻小伙子。
“坏蛋!”
那人撞了我,奶奶很不满,朝着他脚步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
我笑了笑,牵着奶奶的手说:“算了,奶奶,他也不是故意的……”
话到这里,我忽然像是警觉了什么,手下意识地向自己的手提包里伸了去。
“小笙,你在找什么?”
就在这时,奶奶疑惑的声音钻入了耳朵里。
“奶奶,你看到我的钱包了吗?”
手提袋里放着钱包,为了买菜的时候好拿钱,陈妈特意给了我些硬币。
“没有包包。”
奶奶说着,也伸手在我的手提袋里翻了一下。
两个人在手提袋里翻找了一会,硬是没找到我那个有金属蝴蝶扣的钱包。
那钱包里装的钱并不多,但是,却有我的银行卡和证件。
要是重新去办,还是会很麻烦。
意识到钱包丢了,我心里顿时一沉,有点着急,对奶奶问道:“奶奶,刚才撞我的那个人,你还能看到吗?”
“打……有人在打他……”奶奶神志不清,这次对于她的回答,我实在是没怎么懂。
便蹙眉又问道:“奶奶,谁被打了?”
“坏蛋,坏蛋!”
奶奶咋咋呼呼地说着,我的脑地顿时成了一团浆糊,越是不懂了。
叹了口气,想着,算了吧,还是认命地补办好了。
“钱包,小笙,钱包!”
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奶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次却是充满了欣喜。
“嗯?”
我疑惑地蹙眉,寻着声往奶奶那个方向望了去。
结果,刚扭头就听到了一阵脚步,接着,我的手被人抓住,有东西放在了我手心。
“你是?”
我疑惑地望向那个人,鼻息间全是浓郁的栀子花香。
那个人却不说话。
不过,从他抓我的手来判断,我感觉像是个男人,他的手很厚实,五指骨节分明,食指和拇指那里有薄薄的茧,像是常年握笔给磨出来的。
难道是个学生?
我暗暗猜测着,伸手摸向了手里的东西,这才发现是我的蝴蝶结金属扣钱包。
顿时,欣喜万分,冲那人感激地道:“先生,谢谢你给我找回钱包!”
那个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却是用食指在我手心写下两字:蓝思。
“你叫蓝思?是蓝天的蓝,思念的思吗?”
他的食指在我手心里点了点,有回答‘是’的意思。
“谢谢你蓝思!我叫顾笙,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我将手伸了出去。
下一秒,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
却只是礼貌地握了握我的指尖,然后,就松开了。
我和蓝思就这样认识了,他告诉我自己是聋哑人,之所以能听懂我的话,那是因为他会读唇语。
他说自己今年19岁,是一个技校学生,但是,已经在附近的工厂里实习了。
毕业后,他就会去那里上班。
蓝思也住在我们那个小区,而且,更巧的是他和我住同一个单元,只是楼层不同,我住8楼,他住7楼。
都说物以类聚,所以,我这个瞎子和蓝思这个聋子很快就熟了起来。
蓝思长的很高,我和他站在一起,只能到他的肩膀。
当我那天悄悄量出这个身高差的时候,心里暗暗一惊,特意向他提了个要求,我说:“蓝思,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
我怀疑他是那个人,但是,却又不敢确定。
所以,我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蓝思沉默了一会,抓着我的手在手心里写下了三个字:我很丑。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抓着他的手说:“我不相信。”
他又在我手心里写下两个字:真的!
我说:“就算是真的,我也想摸。”
他拗不过我,只好抓着我的手探向了他的脸。
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微微颤抖,我很怕摸着是那个人的脸,但又矛盾地有几分期待,希望摸着的真是他的脸…… 我有相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