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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父亲拿出照片，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父亲的目光一落到照片上，整个人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忽然从椅子里弹跳而起，拍着桌子怒道：“这是哪里来的？”
早预料到父亲会发怒，但是，没想到是这样发怒。
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照片，他不是该掀桌子，然后，怒不可泄地吼一句：去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抓过来吗？
可现在，他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是……有人……送到公司来的。”
“那么巧就送到你的办公室？”父亲脸一沉，目光如刀，深深刺入我眼底。
我知道这事瞒不过父亲，便主动承认道：“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哪个朋友？”
父亲像审犯人似的盯着我。
我感觉他好像搞错了重点，抿了抿唇，提醒道：“爸，重要的不是谁送来的，你难道就不该问一下这些内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将秋姨叫过来解释一下？”
父亲没有理我，却是低头拨了内线：“秋萍，你过来一下。”
丢下这么一句话，父亲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父亲很生气，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那么相信我，感觉不像是在生叶秋萍的气，反而像是在生我的气。
因此，办公室的气压有些低，让我感到了一丝压抑。
挂了电话，父亲文件也不看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更确切地说，他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眼观鼻，鼻观心，挺直背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并不看他的脸。
时间在这里，对于我来说成了煎熬。
终于，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接着，叶秋萍温软的声音传来：“天明，你找我过来什么事？”
看到还有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后，又直径朝父亲办公桌前走了去。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给解释一下。”
父亲的声音很冷静，与上次见到我**时候的反应绝然不同，可想而知，他对叶秋萍的信任有多深。
叶秋萍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等从父亲手里接过相片后，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一瞬间惨白！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想要诬陷我！”
叶秋萍极力否认着，一转身，瞪着我质问道：“小笙，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秋姨自认这些年并没有亏得过你啊，哪怕你不是我生的，可也把你和青青一样看待，你们无论是……”
“够了，收起你的那些假仁假义吧！”不等她说完，我就挥着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才没有那闲工夫诬陷你，你自己和廖旺德做的那些事，是我能诬陷得了的吗？”
“我和廖总只有商业上的来往，并没有你说的什么事。”叶秋萍极力辩解，一转身，又对父亲解释道：“天明，你要相信我，这些图片绝对是P的！”
“要我相信你也行，你去把那个廖总叫过来。”
听到父亲如此说，我这才反应过来，其实他远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平静。
也是，不管一个男人多么信任一个女人。
可他终究是一个男人，他们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原本因为父亲的态度，我都感觉这件事黄了，没什么底气了。
可现在，父亲的吩咐，却让我心里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遇到这样的事情，叶秋萍自然是不敢怠慢，马上就当着我们的面给廖旺德打了电话。
不一会，她就挂上电话，对父亲为难地说：“天明，廖总现在在国外，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回来。”
“好，那就明天下午。”父亲平静地应着。
旋即，他眸光一转，冷冷地扫向了我：“带着你奶奶今天回顾家吃饭。”
我扯了下唇角，凉凉地道：“你总算是记起来我奶奶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完全忘了。”
“顾笙！”父亲猛地一拍桌子，人也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盯着我道：“这件事要是真的，我就算了，如果是假的，我立马会将名下所有的遗产全部留给你弟弟，你别想得一分！”
我迎着他的目光，不遑多让地回道：“顾天明，我告诉你，对你的遗产，我点兴趣也没有，无论你留给谁，我都不会去管，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看错人了！”
“你……”
父亲的手举了起来，似乎想打我，最后，却又放了下去，咬牙切齿地道：“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你，我很后悔当年没把你打死！”
他盯着我的那双眼睛，猩红如血，像是真的恨透了我！
早就不期望什么父爱了。
可看他对我露出这么仇恨的目光，心口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眼底忽然升腾起一层雾气，连视线都不争气地模糊起来，我倔强地闭了下眼，将泪意逼了回去，声音略哑地道：“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死，也不想要你做我的父亲。”
说完，我便一个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电梯门口，叶秋萍追了过来，目光阴鸷盯着我问道：“顾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那些照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冷冷地勾了下唇角，一扭头就进了电梯。
由于办公室在同楼层，叶秋萍也跟着进了电梯。
她抓着电梯边沿的扶手，冷冷地对我一笑：“小笙，我猜你这次又会输，你信不信？”
凭父亲对她的信任，我还真是没有多少把握。
不过，输人不输阵势，我故作自信地道：“我相信父亲会明辨是非。”
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还要别人去信，简直是有点可笑。
闻言，叶秋萍果然是笑了：“那我们就走着瞧。”
晚上，应父亲的要求，我带着奶奶回顾家吃饭。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想去。
但是，我想奶奶应该对父亲还是有一份亲情在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恩怨就剥夺了她见儿子的权力。
夜幕降临，顾家，装修精致的饭厅里，灯光璀璨。
我和奶奶并排坐在一边，安静地吃着饭。
对面是叶秋萍和顾青青。
父亲在首座。
或许是因为那些照片的缘故，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谁都没有说话，只剩筷子偶尔敲击碗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饭毕，父亲没有跟我说话，却扶着奶奶去花园散步了。
叶秋萍本想陪着一起去，可奶奶看到她就浑身发抖很害怕，不停摇头说不不不！
父亲便只好拒绝了她。
父亲很少拒绝叶秋萍的要求，因此，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可是，为了在父亲面前保持她的温柔贤淑，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秋姨，这世界上有些关系，不是你人为能破坏的，血浓于水，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难得看到叶秋萍失势，我忍不住嘲弄了一句。
“顾笙，楚慕言出差还没回来吗？这么久不回来，不会是在国外看上别的女人，不要你了吧？”
叶秋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青青就按捺不住上前替她出气了。
“就算不要我，也轮不到你。”我凉凉地回了她一句，顾青青这种段位，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从小到大，我的对手一直都是她妈叶秋萍。
所以，目光一转，我又扫向了默不作声的叶秋萍，故意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秋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由于奶奶和父亲在园子里散步，所以，我们几人都站在门前的台阶上。
叶秋萍一副娇弱的样子，斜靠在白色的廊柱上，目光微凉地凝着我：“小笙，做人不要太得意，因为很容易乐极生悲。”
“谢谢秋姨提醒。”我不置可否地一笑，“可是，我还知道一句话，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呵……”叶秋萍冷冷一笑，抬步向我这边走了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道：“我最喜欢捉鬼了……”
说完，她忽然松开我的手往后面倒了去。
台阶有点高，她要是滚下去，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拉她。
结果，她却捂着肚子大叫一声道：“啊！小笙，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的动作一顿，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暗暗觉得不妙！
就在我暗觉不妙的时候，她的身子就那样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妈……”
见状，顾青青想要冲过去拉住她，不知怎么地就是追不上。
直到叶秋萍的身子像一个球滚到了最下面，顾青青这才堪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可那时，我却在叶秋萍的双腿间看到了一片鲜红……
看来这孩子是要保不住了，我立刻朝父亲那边喊了一声：“爸，秋姨摔倒了！”
闻声，父亲扶着我奶奶，很快就走了过来。
见父亲赶过来了，顾青青双目猩红地瞪着我质问道：“顾笙，你为什么要推我妈？你好狠毒！”
“啪！”
父亲听到顾青青这么说，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旋即，指着我怒道：“顾笙，要是你弟弟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杀了你！”
那一刻，父亲的眼底翻腾着一股萧杀之气，是真的很想我死！
“天明，别怪小笙，她……也不是故意的……”叶秋萍靠在顾笙怀里虚弱地说着，眼底却有精光一闪而过。
“你不用假惺惺！”
我怒不可泄地瞪了她一眼，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可还是大喝一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推她！”
说完，我便去扶住奶奶，想要离开顾家。
父亲却在我抬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做错了事就想跑，顾笙，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父亲的目光冷的像刀锋，字字句句直戳心窝，显然是已经将我定了罪。
我忽然很是暴躁，冲动地道：“是，我早就想弄死这个孩子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
不等我的话落音，父亲就大喝一声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捆起来！”
“顾笙，你太令我失望了……”他像是很痛心地望着我，失望在他眼底疯狂滋长。
他眼底的失望彻底刺痛了我，这段时间，我那么努力的为公司卖命，换来的却还是父亲的不信任。
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父亲总有一天会看到。
可是，他看到了吗？
我想他永远也不会看到，因为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六岁时的模样，那个害死了他儿子的恶毒女孩！
“哈哈哈，好啊，你杀我吧，杀我吧，我会在地狱里看着你哭……”
最后，父亲不顾奶奶的哭喊，硬是命人将我绑起来，扔到了地下室。
漆黑的地下室里，我将头搁在膝盖上，忽然很是想远在国外的楚慕言。
很想他像个英雄一样，推开那扇生锈的铁门将我从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弄走。
可那终究不过是我的一个美好愿景罢了。
我还是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和蚊子作伴待了一夜。
第二天，佣人将我从地下室里带出来，像押犯人似的，将我押上了车。
当然，在上车之前，他们给我松了绑。
我被带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然后，进了叶秋萍的VIP病房。
叶秋萍的脸色很苍白，双眼红肿像是哭过。
父亲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她的手，脸色黑沉如锅底，眼角却微微泛红，眸心深处藏着一丝悲痛。
一看那个情景，我就猜到孩子肯定是没保住。
心里暗暗一沉，砸了砸唇，想说些什么，最后，终是放弃。
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稀罕我这个恶毒女儿的安慰。
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除了他们，房间里还站着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
我在他面上扫了扫，心下顿时一惊，廖旺德，他也来了？
在我打量的时候，男人也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而后，站起身对父亲说道：“顾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嗯。”
父亲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
旋即，眸光轻转，又冷若冰霜地扫了我一眼。
“你看一下这个就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了。”
廖德旺的声音再度传来，他手里拿着一台手提电脑，边说边向我父亲靠了过去。
我看到他将电脑开了机。
然后，登录了他的私人邮箱。
手指一动，又在邮箱里点开了一个文件，接着，一些很暧昧的图片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图片里是一对男女纠缠的身体，男的是廖德旺，女的却并不是叶秋萍。
而那对男女的姿势，却与我给父亲的那些照片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望着那些照片，顿时就明白了廖德旺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我现在要是能看到自己的脸，估计会是一片惨白！
廖德旺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说那些照片是有人故意陷害，给P出来的。
叶秋萍，她果然好手段，居然来这一招！
“若不是为了叶总，这些照片，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拿出来给人看的，若让我妻子知道了这件事，她估计会杀了我。”
我这边刚刚会意过来，廖德旺的声音便又在耳边响起。
“廖总，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父亲歉然地在廖德旺肩头拍了拍，冰冷的眸光却像刀锋般狠狠刺向了我。
“没事，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合作关系，该帮的忙，我还是要帮的。”廖王德寒暄着。
“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父亲收回目光，紧紧握住廖王德的手，“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那边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廖王德婉拒着，将手提电脑轻轻扣上。
一转身，很假地笑着，道：“小顾总，你知道我的邮箱吗？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邮箱联系。”
这老狐狸，分明就在我面前耀武耀威！
我凉凉地扫他一眼，不屑地道：“我对你那些私藏没兴趣，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邮箱。”
“不知道啊，那我写给你呀！”
廖德旺顺势接道。
他表面上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没漏掉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得色。
显然，他是在为叶秋萍打了胜仗而得意！
“不用，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就行了！”
我冷冷地拒绝道。
“好的。”
廖德旺笑着一应，然后，就拿着他的手提电脑离开了。
廖德旺一离开，房间里顿时就静的可怕！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父亲从叶秋萍手里拿过那一叠照片，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
“啪！”
我张嘴刚想解释，父亲却在这时用力将那叠照片摔在了我脸上，打的我的脸一阵生疼。
“顾笙，前段时间，我还以为你改了，变好了……可你做了什么？”父亲失望地问着，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他的力气很大，扯得我头皮一阵刺痛，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搬他的手，艰难地辩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
他推搡着我，情绪很是激动，“我的儿子没有了，又因为你而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非要我断子绝孙才痛快……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妈生下你！”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他一脚将我踹到了墙角。
我捂着疼的钻心的肚子，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爬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又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往墙上用力地撞：“你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死？”
咚咚之声响彻整个房间，却像恶魔的号角在将我的生命力一点点的夺去，在他的撞击下，我从疼痛渐渐到麻木……
后来，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下，落进眼里，染红了我的整个世界。
叶秋萍的孩子没有了，父亲显然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发了疯似的将我朝墙上撞着，一下又一下，像是永远也不想停下。
我却一声不吭，任他撞着，一下也不曾反抗。
我想，这样死了也好，起码再也不会有痛苦……
而且，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妈妈……
在父亲无数次的碰撞下，我的神思已经恍惚，眼前出现了幻觉，无数的片段凌乱交错。
有小时候，妈妈抱着我唱儿歌的画面，还有楚慕言抱着我说永远在一起的画面。
画面纠缠凌乱，充斥了我整个大脑。
所以，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反而，还觉得好开心。
“小笙，快到妈妈这边来……”
我看到了母亲慈爱的脸，她在向我招手，要我投入她温暖的怀抱。
妈妈，我想你……
还有，慕言，我也好想你……
我拼尽全力想要对画面里的他们展颜一笑，可最后，我的身子却被父亲无情地抛了出去。
我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然后，碰地一声落在地上，任黑暗吞噬我的整个世界……
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
意识弥留之际，我开心地感叹着。
黑暗来袭的那一瞬，我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可等我再次在疼痛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死。
我还活着。
可还真不如死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失明了。
医生的解释是，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医生说我脑子里有块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所以，造成了暂时性失明。
当我知道自己失明了后，我想到了死，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自己，还活着做什么，活着也只是个拖累。
看不见的我别说为母亲报仇，就是自理都成了问题。
所以，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那天，趁着医生护士都不在，陈妈也回家做饭了，我便摸索着爬到了窗台上。
我赤脚站在窗台上，一手扶着窗台，一手伸到外面，将五指摊开，感受着风从指缝里穿过时的快意。
之前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这里是9楼，我想，自己坠下去的速度一定也不会比这风慢……
“小笙，不要死！奶奶怕……”
就在我准备松手的时候，我的腿却被一双瘦弱的手臂抱住了。
是奶奶！
她惊慌失措地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纵然看不见她的脸，也能想到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一定泪痕交错，慌乱不已！
是呀！
我还有奶奶，我怎么给忘了。
我若死了，奶奶怎么办？
父亲会照顾好她吗？
肯定不会，他现在整颗心里只装得下叶秋萍那个贱人！
所以，我不能死！
只要我活着，哪怕瞎了，奶奶也有依靠。
在奶奶的哭喊声里，我终于回心转意，从窗台上跳下来，抱着她哄道：“奶奶不怕，小笙不会死，小笙会永远陪着奶奶。”
奶奶却似被我吓到了，哪怕我哄了她，她还是在我怀里哭的抽抽搭搭：“不要……死……”
奶奶的哭声也带动了我的情绪，我的鼻子酸胀的厉害，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滴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知道那是我在哭……
就这样，我们祖孙两个在病房里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哭的正伤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像是被啪地一声推开了。
我下意识地朝门那边望去，温柔的声音就在那一刻钻入了我的耳朵里：“阿笙，我回来了……”
是楚慕言！
他终于回来了！
我欣喜地笑了一下，可下一秒，我却转过身去不想见他。
这样的我，还怎么配得上他？ 我有相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