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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为什么你没有提前一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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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交易,赵铭没有让苏翎和那个少年参加,苏翎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回去的路上,少年亲手帮她的眼睛绑上布条,因为没有机会交流,苏翎觉得好像厕所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她很紧张,心里的不安在回程的时候被无限放大。

  她不停地回想在包间里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想不起在她冲出去阻止少年的时候,赵铭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如何看待她突兀的举动,他之前就在怀疑少年有可能是卧底,她的举动会不会暴露少年?

  这些纷杂的问题不停的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反而害了少年的性命。

  她……是真的想救他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们回到了那栋楼。

  赵铭是在第二天回来的,回来以后,他来看过苏翎一次,那一次他没有说其它的,只是很寻常的问她有没有再发烧之类的话。

  苏翎全神贯注的应付着,等他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赵铭根本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有过多的联想。

  赵铭什么都没有发现,少年的计划会圆满成功,他们都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苏翎这样热切的期盼着,掰着指头数日子,希望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到第九天。

  剩下的几天,赵铭都没有再出现,天气越来越冷,苏翎整天整天裹着薄被坐在窗边盼着日出日落。

  到第八天傍晚的时候,房间门忽的被推开,苏翎回头,看见少年笑意温和的走进来。

  苏翎永远记得,那天是秋雨放晴的第一天,那天的晚霞绚烂无比,霞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少年脸上,让少年看起来唇红齿白,漂亮得不像话。

  “你好!”

  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沙哑,如同刚抽了十几支烟。

  这个招呼打得如此的正式,将苏翎强压下去的不安再度勾了起来,翻倍放大,苏翎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声一般。

  “你好!”

  她艰涩的回答,少年提步朝她走近。

  他身上的衣服十分宽大,且脏污不堪,应该是很久没有换洗过了。

  “每天都在这里待着会无聊吗?”

  少年问,眼睛里是很认真的疑惑,苏翎摇摇头:“这里很安静,这样待着很舒服。”

  “是吗?”少年笑起,眼底浮起些许向往:“我也觉得这样待着很好。”

  他说,语气里的期待让苏翎的喉咙哽得很难受,她隐约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想,她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可深深的无力感堵住了她的喉咙,夺去了她所有的声音。

  少年盘腿,在她身边席地而坐,面容平静,他说:“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你不要害怕,这些事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他们……发现你了吗?”

  苏翎小心翼翼的问,即便裹着被子也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暖,她的声音打着颤,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控制不住的想哭。

  少年依然很坦然,他点点头道:“嗯,发现了。”

  “是……因为我吗?”

  “不是吧。”

  少年不太确定的摇头,他的表情无悲无喜,眼神甚至有些空洞。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苏翎一把抱住少年,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救你的,我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我怕你真的把手指剁下来!我……我怕你疼!”

  苏翎慌乱的说,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恐慌和愧疚那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弥补自己的错误。

  除了对不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少年没有动,任由她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嗓子哑了下来,强烈的情绪爆发以后,只剩下疲惫。

  她还是小声的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嗯,没关系哦!”

  少年忽的回答,语气轻快异常,他把苏翎推开一点,艰难的扬起嘴角:“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苏翎问,少年伸手把她拉起来。

  他的手很瘦,几乎只剩下骨头,冰凉的,没有温度,和苏翎的一样。

  “大哥让我来叫你,我已经超时了。”

  少年说完拉着苏翎走出房间下楼。

  下楼的时间很短,却是苏翎这一生走过最漫长的一段路。

  少年牵着她的手,为她表演了一场真正的炼狱。

  她被人按着头,撑着眼睛,强迫着在那里围观。

  她像困兽一样嘶吼求他们不要,后来她的嗓子哑了,只剩下哭,哭着哭着,她开始呕吐,到了最后,她软软的趴在地上,灵魂已经被这场没有止尽的酷刑撕成碎片。

  她亲眼看着少年如何绝望痛苦的求饶,可无论他怎样求饶,这些人都不会停下折磨。

  少年停止了呼吸,就在她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他的身体脏得不能再脏,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的时候,苏翎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苏翎发疯的挣扎尖叫,可嗓子哑了,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扑过去抱住少年,却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看见其他人粗鲁的将少年拖走,只在地上留下一滩殷红无比的血迹。

  她觉得她应该疯掉的,可这个时候,理智却该死的清醒。

  她记得少年丢给她的那张纸条,记得明天她还有非做不可的事。

  是她害死了那个少年,她没有资格用发疯来逃避现实。

  真冷啊……

  苏翎将自己紧紧抱住,赵铭把她拎回房间,她又开始发烧,眼睛却亮得吓人。

  “害怕吗?”

  赵铭拍着她的脸问,她的反应有些迟钝,好半晌才缓慢的摇头,然后用力偏头一口咬住赵铭的手。

  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无论赵铭如何咒骂拳打脚踢,她都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口。

  她喝着他的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咬下来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她狠狠地嚼了两下。

  屋里的动静惊动外面的人,龙哥冲进来,他和赵铭一起合力才掰开她的嘴,从她嘴里掏出来一块血糊糊的东西。

  好半晌,苏翎才认出那是一小节指头。

  “妈的!臭女人!”

  赵铭整张脸都狰狞抽搐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手痛还是因为生气。

  龙哥伸手把苏翎抓起来,想把她拎到外面,苏翎八爪鱼一样缠在龙哥身上,她看着龙哥,一字一句的用唇形告诉他:我身上有炸弹!

  “你说什么?”

  龙哥皱眉,苏翎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灿烂的笑起:只要我死了,炸弹立刻就会自爆!

  “她说什么?”赵铭皱眉问。

  “她说她身上有个炸弹,只要她死了炸弹立刻就会自爆!”

  赵铭眼睛眯了眯,扣住苏翎的下巴:“炸弹?呵!你以为我们是傻子?”

  他眼底全是威胁,苏翎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做了个爆炸的口型:bang!

  苏翎很清楚,她现在无所畏惧,而他们不敢验证她说的是真是假。

  “妈的神经病!”

  赵铭骂了一句,把苏翎从龙哥身上扒下来,径直朝楼下走去,同时朝龙哥命令:“带个人来!”

  他走得很急,急切的步子透露了他的紧张。

  苏翎莫名的有些想笑,这些恶魔其实比她更害怕死亡!

  到了楼下,龙哥叫下来两个十三四的少年,他们和之前那个少年的打扮差不多,人枯瘦得不行,表情呆滞,下来以后,自发的抓住苏翎的手。

  赵铭拿出一把枪,指着少年命令:“拉着她去后山!”

  一看见那把枪,苏翎便猜出了赵铭的打算。

  他要让这两个少年把她拉到后山,然后进行远程射击,这样就算她身体里真的有炸弹,炸死的也不过是那两个少年。

  真狡诈呢!

  苏翎在心里感叹,并没有反抗,任由两个少年把自己拉着往后山走。

  许是为了以防万一,后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树林,如果警方哪天来围剿,他们也许还能有逃跑的可能。

  这是赵铭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现在,也成了苏翎的后路。

  她默默在心里计算着赵铭可能留给自己的距离,在两个少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发力甩开他们,朝着树林发足狂奔起来。

  耳边响起子弹打进树干的声音,远远地还隐约可以听见赵铭气急败坏的怒吼,苏翎很冷静,用尽全力奔跑。

  明天赵铭会去拿新货,这件事应该不会因为她这个小插曲改变。

  马上天就要黑了,这有利于她逃避这些人的搜寻,她只剩下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她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交通工具,并且隐秘的跟踪赵铭,以便传达给警方准确的位置信息。

  这个难度很大,但苏翎没有理由不拼尽全力去试。

  她唯一担心的是,少年到底有没有和警方达成行动共识。

  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根本没办法联系警方。

  不过现在时间紧急,苏翎没有犹豫的空间,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瘾毒制造团伙应该会在很隐蔽的地方,不可能在市区,最好会在山区,比较封闭的环境,这样比较不会被警方发现。

  而赵铭每次去交款然后拿货,中间相隔的时间并不久,大量的瘾毒运输是要冒非常大的风险的,并且按照赵铭他们的运货方式,需要的人力也非常巨大。

  所以苏翎猜测,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离‘生产供货点’的距离应该不是特别远。

  会不会……赵铭每次开车出去取货只是障眼法?

  苏翎忽的停下,脸颊被旁边一条树枝狠狠抽了一下。

  很疼,却又让神经顿时清明起来。

  跑得太急,她呼呼地喘着气,心脏跳得飞快。

  她站在树林里,茫然地看着四周的黑暗,试图找到些什么,可目之所及,只有黑漆漆的夜,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会在这里吗?

  那个瘾毒制造团伙,会不会就躲在这附近的山林里?

  苏翎知道自己这个猜测大胆又突兀,可心底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苏翎问自己,脚下又奔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跑了究竟有多少个小时,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完全跑不动了,她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然后爬上一棵大树藏好。

  她已经脱力,脱了外套把自己绑在树干上,以免一不留神掉下去。

  夜里很冷,刚刚跑了一通,身上全是汗,汗水将她身上唯一能保暖的衣服打湿,她冷得发抖,却也只能受着。

  她没有睡意,越是寒冷越是清醒。

  按照常理,她这样跑出去对赵铭来说会是很大的危害,因为她很有可能带着警方来剿了他们,可他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搜山?真的是她跑得太快逃脱了吗?

  难道他要连夜带着所有人从这里撤离?

  这样做难道会比抓住她更简单?

  还是……这里面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人或事,所以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毕竟,如果让‘供货商’知道他的内部出了卧底,还被他不小心放走了,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想到这里,苏翎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瘾毒制造团伙,就在这附近!

  可他们到底在哪儿呢?

  苏翎茫然,这么大个山林,她不可能凭着运气在这里瞎转就能找到那个地方的!可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探测仪器,怎么能找到他们?

  事情陷入死胡同,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苏翎只能坐在树上等天亮。

  她甚至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睛,少年惨死的场景就会出现,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分明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身体瞬间僵直,睁大眼睛循声望去,却只能看见一片昏暗。

  天还没有亮,她什么都看不清。

  是有人来找她了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苏翎紧张的抱紧树干,片刻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OK,go!”

  外国人?

  苏翎疑惑,很快感觉有人走到了她所在的树下。

  冻了一整晚,她整个人像石头一样僵硬,在那些人走到树下以后,因为太过紧张,她的右脚开始抽筋,可她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hei,Joe,youaretooserious!Relax!Thereisnobody!”

  另外一个男人说着,语气十分轻松,苏翎在脑海里反复读着这句话,才勉强明白过来,他在让一个叫乔的男人放松点,因为这里没有别人。

  他们……就是那个制造团伙的人吗?

  苏翎紧张,胃也跟着痉挛起来。

  好在这两个男人似乎只是在树下撒了泡尿就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苏翎立刻抱住自己的腿做拉伸。

  然而她刚把腿绷直,一个红点扫过她的眼睛,落在她的眉心。

  熟悉的红外线瞄准线,苏翎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举起双手。

  “He……help!”

  她发着抖,说着蹩脚的英语磕磕巴巴的求救。

  嘭!

  底下的人开了一枪,她本能的瑟缩了下脖子,子弹擦着她的脸颊射在树干上。

  非常侥幸,却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这样侥幸。

  苏翎趴下,紧紧抱住树枝。

  她的英语不好,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沟通。

  树枝恰好挡住了一些他们的视线,可这并不能保证苏翎的安全。

  嘭嘭嘭!

  对方连续开枪,并不停地大喊着什么,苏翎感觉整个树枝似乎都要被枪打断了。

  她会掉下来,甚至会死掉!

  “啊!!”

  她尖叫,枪声忽然变得密集起来,不再是那些人单一的向她打枪,而是演变成了枪战。

  是……警察来了吗?

  ……

  “各位观众,历时三个月,警方今日宣布,10.23HVA特大案件宣布破案,警方剿灭了这些年一直猖狂叫嚣的贩卖团伙及制造团伙,共抓获罪犯113名,其中包括20名外籍罪犯,警方将对这些罪犯提起公诉,并对他们进行法律制裁……”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新闻,苏翎躺在雪白的病房里,依然觉得很不真实。

  像做梦一般,她被误抓进贩卖团伙,然后误打误撞发现制造团伙的基地,然后警察及时赶到,她成功获救被送到军区医院。

  护士用热水耐心的帮她清洗了身体,给她换上棉质的病号服,让她躺在干净柔软的病床上。

  她肩上的伤已经快好了,但他们给她做了非常详尽的身体检查,要帮她调养身体,甚至还给她准备了一个疗程的心理治疗。

  下午三点,那个叫叶歉的法医准时出现在病房。

  “今天还好吗?”

  他照旧带了一束金黄色的雏菊过来。

  “嗯。”苏翎点头,目光并没有在那束雏菊上停留。

  叶歉注意到了,笑着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不喜欢这束花吗?以后我可以给你带其他的。”

  “没有,花很好看。”苏翎摇头,想了想偏头问他:“我可以换台吗?”

  这个新闻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连主持人说的新闻词都能倒背如流。

  叶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最近还做噩梦吗?”

  “……”

  苏翎沉默,她不想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回来以后,她睡不好觉,不是失眠的那种睡不着,而是睡着以后会陷入可怕的梦魇,那梦魇让她惧怕睡觉。

  她怕一闭上眼,又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下,又要眼睁睁的看见那个少年死去。

  “按照你的叙述,警方内部进行了排查,并不知道这个少年卧底的存在,他用的联络方式,是另外一名卧底警员的,不过那位警员已经在三年前意外牺牲了。”

  叶歉另外选了一个切入点,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红底寸照递给苏翎。

  照片上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儿,男孩儿留着寸头,不过二十一二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非常容易让人有亲近感。

  然而他和那个少年一点都不相似,苏翎并不知道他和那个少年之间有过怎样的故事。

  “这是他入伍时候的照片,他牺牲时才二十四岁,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他牺牲后,她的未婚妻一直未嫁。”

  叶歉继续说,苏翎看着照片,抿唇,久久的陷入沉默。

  叶歉也没有再说话,时间恣意的流逝,直到时间快结束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冲苏翎行了个礼。

  极标准的军人礼,他挺直背脊,像棵挺拔的白杨。

  “我仅代表历城警方及日夜奋斗在第一线的同事向你表达诚挚的谢意,我们无法切身体会这段时间你所经历的痛苦,但我们很感谢你能战胜恐惧,克服困难,为我们这次行动的成功做出努力!”

  说完,他摘下帽子,俯身扣在苏翎脸上,然后声音极温柔的夸赞:“阿翎,你很勇敢!”

  帽子挡住了光,警徽加在帽子上的重量给了苏翎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她抓紧手里的照片,心里突然不可自抑的觉得悲伤,眼泪溢出眼角,滚烫灼人。

  “对不起!”

  她哭着说,浑身都颤抖起来。

  叶歉没有拿走帽子,苏翎听见极细微的脚步声,似乎又有人进来了,可她无法分神去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他,如果我没有表现异常,他不会被怀疑更不会暴露身份!”

  苏翎嚎啕,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流泪的,可她控制不住。

  “我亲眼看着他被一群人围着,他那么绝望那么痛苦,可他没有向我呼救,他知道我救不了他!在厕所的时候,我不该去看他的脸的……”

  苏翎哭得不可自抑,叙述也很混乱,整个人如同陷入梦魇,慌乱又无助。

  然后有人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带着安定的力量,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紧紧的拥抱着她。

  “我一点都不勇敢,我害怕得要死掉了,中途还想要逃跑,我自私又懦弱!!”

  苏翎继续哭喊,积压了许多天的情绪爆发,她开始失控尖叫,帽子跌落,透过泪光,她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忽的生出怨恨,偏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

  季珩!

  季珩!!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再提前一点点赶来? 爱就一个字,为你说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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