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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视频证据在手,所以和那个司机儿子不用费多大劲,很快就得了他们想要的证据。
从居民楼里出来,安言和陶晨煊都是神清气爽,他们以为会和这个男人周旋一阵子,但是没想到一拿出视频来,那个男人就吓得不知所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回A市吧。”陶晨煊怕夜长梦多,催促安言赶紧回去。
安言在等一个契机,表示自己并不着急。
“你先回酒店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安言冲陶晨煊挥挥手,出了小区门口就打了个车。
陶晨煊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一阵无语,他突然能理解有时候顾煜恒面对安言有些抓狂的心情了。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依偎在自己身旁,可是安言心思太多,行事也很独立。
但凡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不喜欢的。
这厢正在开会的顾煜恒打了个喷嚏。
许特助很贴心递过来卫生纸,小声地询问,“顾总,你感冒了吗?”
顾煜恒摇了摇头。
许特助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他又问道,“顾总,顾太太真的去B市了吗?”
“你想干嘛?”顾煜恒戒备地看向许特助。
许特助又向顾煜恒靠近了几分,“顾总,要不要我们也一起去B市啊。”
许特助觉得今天顾总的低气压实在是让人难受,他想了想,此刻也许只有顾太太能安抚顾总焦躁的心了。
可是没想到刚刚只是有些低气压的顾煜恒现在突然生气了。
他猛然从许特助手上抽出自己想要的资料,“你给我闭嘴。”
许特助乖乖闭嘴。
许特助的心理活动开始活跃了起来,顾总情绪很少外露,只有在关乎顾太太的事情上才会表现出情绪,虽然不如常人强烈。
但是凭借着他和顾总相处的丰富经验,顾总现在肯定生气了,脸色阴沉的可怕,应该是个顾太太吵架了。
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告诉顾总,他不怕死地再次开口。
“那个,顾总,我前几天遇到了顾太太的一个同学,这个同学呢,不是别人,正是顾太太大学时候的室友。”
顾煜恒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兴味。
“听这个同学一讲,我才知道,顾太太以前真的是太牛逼了,她和顾总您在一起之后,竟然收敛了这么多的锋芒,啧啧啧,太牛逼了。”
许特助只顾着感叹,迟迟不进去正题让顾煜恒捏紧了拳头。
终于许特助回到了正题,“顾太太啊,从大学刚一入学的时候,就参加化学竞赛,把学了四年的大四的学长学姐都打败了。”
“而且啊,更传奇的是,顾太太大一的时候出去租房子住,你猜邻居住的是什么人,是一堆背着人命毒,贩!”
“什么?”顾煜恒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们顾太太呢,目不斜视,就这样住了很久,就在同学们以为顾太太胆小怕事的时候,人家和警察里应外合,把毒贩打了个措手不及……”
顾煜恒悬着的一颗心定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太阳穴,安言可真是好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铿锵玫瑰。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小瞧了安言。
等到安言回来的时候,她就完了。
顾煜恒就像贪狼一样眼冒精光。
安言出了小区的门,向司机报了B市艺术学院的地址。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艺术学院的门口。
安言来到这的目的没有其他,她只是想看看,以前温馨生活过的地方。
她来到温馨以前带过的钢琴系。
现在是上课时间,许许多多的学生行色匆忙,安言突然觉得,温馨此刻就好像在自己身边。
钢琴系的楼前有一排柳树,初春的日子刚刚抽出新芽,嫩绿嫩绿的,安言一阵心安。
真好,妈妈,你知道吗?你走后,这世界还在照常运转,你弹过的钢琴,至今还能发出好听的音符,你曾经喜欢的食堂,大师傅还在做着好吃的食物。
只不过啊,这世上多了一个没妈的孩子,少了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
安言把涌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妈妈,我快要成功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也是在保护着我的对吧,要不然,来了B市之后的这么多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安言坐在柳树下的长椅上,任由自己思绪翻飞着。
而这落寞的背影,落在了正在写生的美术生笔下。
温修然是来和艺术学校签订客座教授协议的。
没想到,经过音乐学院去往美术学院的时候,遇到了来悼念故人的安言。
他在附近咖啡厅买了两杯咖啡,悄悄坐到了安言的身边。
安言神经敏感,几乎是温修然靠近的那一瞬间她就注意到了。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温修然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安言。
安言伸手接过,“恐怕没有这么巧吧。”
温修然对安言话里的深意装作不见,他温润一笑,他冲安言抬了抬下巴,“尝尝这里的咖啡怎么样。”
安言喝了一口,咖啡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嗯,挺醇厚的。”
“这座学校怎么样?”温修然又问道。
安言虽然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遇到温家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巧合,但是并不着急,想了想回答温修然的问题。
“嗯,挺好的,国内最老牌的艺术院校,学生优秀,老师清高孤傲,不过这对于艺术来说是件好事。”
温修然喝着咖啡,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柳树下静默了一会儿,温修然又问道,“我来这里教课怎么样?”
安言这才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看着温修然。
“做老师很好,但是……”
“言言,”温修然打断了安言的话,但是却不显突兀,“今天去找了那个司机的儿子吧。”
温修然突然进入正题竟然让安言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她早就猜到温修然这晦暗不明的态度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嗯,那个儿子很配合,证据已经拿到了。”
温修然点点头。
安言重新转回头,边喝咖啡,边看着校园内人来人往。
两人一直静默到喝完手里的咖啡。
放学的铃声尤其悠长,大概是在提醒学生们不要忘记去吃饭。
温修然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注视里站起身。
“走吧,我还有其他东西要给你。”
安言虽然不明白温修然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温修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起身跟了上去。
跟着温修然拐来拐去,进入了学校内的一座居民楼。
温修然拿出钥匙来,艺术学院历史悠久,住房也是几十年前的,年久失修,仿佛一吹气就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对不起,刚刚打算搬过来,家里还没收拾好。”
温修然把安言引进房间内。
安言后脚跟了进去,房间内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就是温修然身上的味道。
颜料画布之类的东西就布满了这个小公寓。
安言环视一周,“怎么不去租个大一点的房子。”
温修然给安言搬来了一个舒服点的椅子。
“我以后还有没有这个钱,大概就要看你了。”
安言皱了皱眉,“我……不至于吧。”
温修然给安言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温氏这里面的账,绝对真实。”
安言惊呆了,她张了张嘴。
呆愣了一会,安言明白了,温修然这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但是她总觉得,温修然这么一个清风霁月的人,不应该沦落到这种破败的地方。
“就算是温氏倒闭,对你应该影响不大吧,你这里面在绘画上取得的成就,不是温氏给你的。”
温修然笑着摇了摇头,“言言,你不用为我感到可惜,安安心心地在高校里做学术是我喜欢的生活。”
安言看着温修然沉静的侧脸,既然他已经释怀了,她又何必为他揪心。
中午饭实在温修然的小公寓里吃的。
温修然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猜出来的盘子也颇有艺术家的气息。
安言这才真正地开始了解温修然,怎么说,也是带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你打算在萦萦的婚礼上揭开这件事?”
温修然问道。
安言点点头,“不止揭开,会比你想象的更加残忍。”
温修然笑着打趣道,“如果你在温家长大,你会是个比萦萦还要优秀很多的继承人,有能力有野心,也够有手腕。”
温修然说着,给安言夹了一块排骨。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正直的心,这一点,是爷爷和萦萦穷尽一生也学不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修然把她和心狠手辣的问家人相提并论让安言并不高兴。
“没有如果,我在我妈妈身边长大,而我的妈妈,多亏了温正诚,才成了一个短命鬼。”
安言说的狠戾,即使温正诚是她名义上的外公,她对他也只有恨意。
温修然给安言盛了一碗汤。
“我能理解你的恨意,我跟你一样,只多不少。”
温修然以为,这些可以当做耻辱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会让人不忿到杀了那些作恶的人。
可是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就好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鲜血从自己的伤口里流出来,痛彻心扉,却没有力气去堵住鲜血。
安言更加震惊,她没想到,温修然清风霁月淡然处事的背后,竟然是这样沉重的过去。
他说的没错,他的恨和她相比只多不少,但是他选择在温氏留了下来。
不管这个选择的原因是什么,是年少无能还需要温氏这棵大树依附,还是和那些骇人的刀子共舞才能在关键时刻一击即中。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逝者已逝,作恶者依旧享受人间,他们怎么能允许。 幸好与你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