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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佛纶在天津街头游玩,明显比前两天的情绪要高涨。
她第二次主动提起她的母亲。
那时候他们路过娘娘宫,她抱着泥人张的彩绘和合二仙坐在车里,眉开眼笑。
“我妈带我从江西老宅逃出来曾路过天津,那时候住在这里身无分文,她在劝业场找了个账房的工作勉强糊口,根本不肯能给我买泥人,所以我很羡慕别家孩子手里的娃娃。”
康秉钦又想抽烟了,他控制力极强,还能笑着开口,“现在,轮到他们羡慕你了。”
“康秉钦,这多亏你啊!”
许佛纶不禁莞尔,挨近了,和他喁喁私语,“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嗯?”
她今天穿的风衣里,是件低领的连衣裙,领口很大,像舒展的荷叶。
他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能看清她锁骨上的刺青蛇尾。
三年前他曾遭遇过一次暗杀,佛纶替他挡了一枪,因此肩头上留下手术后的疤痕,她很爱漂亮,于是就有了这条狰狞的青蛇刺青。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枪伤的位置,几乎在她挨过来的一瞬,手指就轻轻地抚了上去。
她就是个嘴硬的小姑娘,魅惑的笑和不怀好意的眼神,都遮掩不了青涩的性子,身体颤了颤就想逃。
慌乱之间,泥人从腿上滑了下去,她作势要捡,却被他一把揽过了腰。
他紧挨着她,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肆意流窜。
她挣脱不开,就伸手去推,声音都在抖,“康,康秉钦——”
嗔怪的语气软软的像小钩子,一挠一挠,把他的心都挠疼了。
他不动声色地放开她,斥责道:“敢不敢再闹了?”
许佛纶瞪着眼睛,显得很茫然,“我没有拒绝你啊,只是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回去再……”
汪铎握着方向盘,险些给扽下来,如坐针毡。
“开你的车!”
康秉钦语气不善,身边的小姑娘却笑得前仰后合。
汪铎一路上都没敢再有动静。
天黑前车回了公馆,许佛纶抱着泥人进屋,还笑眯眯地同客厅里的袁蕴君打招呼,分给了她一串海棠糖墩,人上了楼闭门不出。
袁蕴君哭笑不得,“名满北平的许小姐,却是个孩子性。”
康秉钦也笑,“她就喜欢吃甜食。”
袁蕴君给他端了杯咖啡,“秉钦,你不能总当孩子似的惯着她,或许明年后年许小姐就该成家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有人托你提亲?”
她笑道:“四弟就要从比利时回来了,妈妈在愁他的婚姻,我觉得许小姐见识广,又和四弟年纪相仿,他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咖啡放凉了,苦味有些重。
康秉钦没什么兴趣,“得看她的意思。”
袁蕴君挺高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正好和许小姐提一提,如果她答应那就太好了。”
蕴君的四弟袁劾朗是位敦厚儒雅的绅士,人生的英俊,家世也不必说。
只是,就算再好,她也不会答应。
夜深,康秉钦推开许佛纶的房门,她翘着腿趴在床上摆弄泥人,娇滴滴地调笑,“想通啦?”
那些话,突然无法问出口。
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向地毯,扭曲着,分明是嫉妒。 月似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