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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佛纶一语不发,挂断电话。
玉妈给她取了件披肩,来劝,“夜到昏了头,说话没轻没重,可康长官要不是和你亲,有啥好多啰嗦的啦。”
许佛纶嗤笑,“贱骨头!”
也不知道骂谁,转身上楼。
走了两步,她又忿忿不平,“不就仗着我惦记他,下回再来就打出去,姑奶奶这儿盛不下那尊大佛!”
玉妈跟在后头笑,“侬个小囡,撒气归撒气,勿要真生分啦!”
她心里窝火,再来电话别说接,只充耳不闻。
存了心要和他争对错,康秉钦更是不动如山,为此一星期两人也没见上面。
一个赛一个的犟脾气,许佛纶只顾着选美比赛没有多想,身边跟的人没有不心惊胆战的。
她不常在家,玉妈只好暗地里嘱咐庞鸾。
四月一号当天,许佛纶坐在六国饭店顶层小花园等选美大赛的车队经过,庞鸾给她端了杯咖啡,趁机开口,“先生啊——”
犹犹豫豫,肯定没好事。
许佛纶装听不见,举着单筒望远镜往街上瞧,“路上太平不太平,寻常痞子混混能对付,警务厅那位惯会无事生非的蚧犊,黏上就甩不掉,回头就麻烦了。”
庞鸾把话头往康秉钦身上引,“先生放心,一路上除了咱们的人还有康长官的卫兵,警务厅也就能欺负平头百姓,真见了刀枪都走不动道。”
原是当说客来了!
许佛纶无动于衷,“路上太平,万一从哪儿冒出来不要命的记者,家里头可还安稳,晚上来的都是政要的女眷,别再惊吓着了。”
这些细枝末节,说到明天早上也没完。
庞鸾被噎得没话,眼风直往花圃边瞟。
花圃边稳坐泰山的那位摆手,示意她离开。
怎么办?
看来这回先生气够呛,她清清嗓子,“这儿风大,我给先生取条毯子。”
隐约能听着街上传来了音乐声,许佛纶一心记挂外头,细细地看。
“演奏的都是西洋乐器吗?”肩头覆上毯子,她只当是庞鸾,“听说是自己谱的新音乐,这些音乐科的学生确实很有才情。”
康秉钦拍拍她的肩,“这支管弦乐队和北大音乐传习所正在进行艺术交流,如果你有空……”
话没说完,毛毯就被砸到身上。
她不说话,动作表明一切态度。
康秉钦拎着毯子重新给她披上,她再扔。
他不纵着她,用手合紧,“闹不闹了?”
许佛纶冷笑,“我哪儿有胆呐!”
嘴上说的轻巧,手里不还有望远镜,对着他肩膀就是一磕——
力气大,望远镜滚出去很远,镜片跌在地上,四分五裂。
康秉钦不解,“照准脸不更解恨?”
她面无表情,“手滑!”
他抬手撑住她的椅背,低头看她,“看起来没吃早饭。”
许佛纶眼尾上挑,“康先生,你在强行搭讪么,真拙劣!”
康秉钦在她身边坐下,“是有点,我让你生气了一星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还有脸提!
许佛纶转头,却被他圈在胸前。
眼前架起了新的望远镜,他的手指轻轻压住她的嘴唇,缓缓地开口——
“嘘,佛纶,外面正掀起的狂热,就是你的天下。” 月似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