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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你想杀我

月似当时 沏骨 7693 2021-04-07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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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延对外室很是慷慨,每月定时给赵庶河的母亲一笔可观的生活费外,还有金银首饰,都委托中南银行信托部代为保管。

  姚竹君查赵母的资金往来时,张如卯第二次和银行的业务经理交涉。

  “许小姐已经得到贵行总经理的许可,能够随时调阅赵家的账目,您到底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赵夫人五分钟之前打电话来,需要取走全部的金条,赵家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请许小姐尽快!”

  对于这种越权查账的事,他见怪不怪,只是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业务经理鞠了个躬,转身要离开。

  “请稍等!”

  许佛纶对姚竹君比了个手势,快步离开办公室:“我看来往的账目,最早的一笔资金是三年前九月,之前没有资金汇入吗?”

  “三年前,赵处长离世后,这个账户才在中南设立。”

  赵德延三年前是死在了上海,为什么在他死后,原先的账户会突然被转移到中南银行?

  许佛纶问:“贵行和水利局有业务往来?”

  业务经理点头:“中南银行大部分客户是南洋侨商,对于国家的水利工程,他们也有投资,其中相关的资金往来都由我们承接,中南对双方都很熟悉。”

  “赵处长在世时,或者赵夫人,有没有提过曾经的私人账户是设立在在哪个银行?”

  经理想了想:“是海外的银行,具体的不是很清楚,赵处长家眷的私事,我们不好过问。”

  “在贵行开立账户后,一直是什么人来进行存款和委托贵重物品?”

  “赵处长曾经的秘书,一位年轻的小姐。”

  “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十日。”

  “明天就是十日,她还会再来吗?”

  业务经理却有些拿不定主意:“平常每月八号,她会提前通知我们,但是这个月我们没有接到这位小姐的消息,按照惯例我们打电话回访过,但始终无人接听。”

  方漪进来前,许佛纶问最后一个问题:“秘书小姐姓什么?”

  “郭,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

  方漪走到她面前,低声说:“赵家人到了。”

  姚竹君已经将账目还给了业务经理,赵庶河的母亲进来之前,业务经理已经将所有的账目和保险箱重新锁住,嘱咐职员照常招待客人,并客气地请他们暂避。

  “先生一定想不到赵母身边的陪同,”方漪站在二楼的办公室窗前,指着楼下车边的一个男人,“您看,董介!”

  这个嗜赌的算术怪才,身份未明。

  十五分钟后,董介被方漪蒙住眼睛塞住嘴巴,丢进了银行后巷的汽车里。

  许佛纶从前座回头。

  董介像是看见了她,微微笑起来:“……许先生?”

  “你还记得我?”许佛纶觉得很有趣。

  当然,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另一个名字。

  董介支着被捆的手臂,勉强挪到靠背上坐直了身体:“一个曾经被我看中的东家,也是曾经把我抛弃的东家,我永远都记得你!”

  许佛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笔账,我们过会再清算,现在说说赵庶河和他母亲的事。”

  董介说:“我作为她的孩子生前最信任的人,在她的孩子死后,陪同她处理后事,照顾这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很古怪吗?”

  许佛纶笑:“你们是情人?”

  “是。”

  这就没有古怪了。

  “你是日本人?”

  “是。”

  方漪和姚竹君同时盯住了他。

  许佛纶示意将他的嘴巴塞住,笑说:“可能还要委屈你半天,或者更长时间。”

  赵母在银行里始终没有等到董介露面,情急之下,她拨出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银行。

  汽车尾随着她驶出了小巷,路口的庞鸾跳上了车,指了个方向,让方漪追过去。

  “先生,刚才银行经理还说,您没有来得及看的赵庶河的账户,里面只有一份保险单据,受益人是董介!”

  许佛纶把手绢从董介的嘴里拽出来:“你们要结婚了?”

  在赵庶河死了不到五天后。

  “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的笑意。

  如果眼睛被放开,应该也是满满的喜悦。

  他这一路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人……

  许佛纶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董介毫不在意地抬了抬手,他的袖筒里露出几张纸角,方漪抽出来,是将近十张的实验数据和记录,下面属得是田湛的名字。

  “他是个痴人,这东西虽然不要紧,但是要是一直在日本人手里,他这辈子都会不安,我能尽的力总要尽一尽。”

  在这里,董介就是个为朋友情谊豁出性命的性情中人。

  “你既然可以帮一帮挚友,就没有选择帮一帮自己的学生?”许佛纶并不相信他所谓的深情厚谊。

  董介说:“那个孩子一心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执念太深,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他。

  董介毫不在意:“现在快到日租界了?”

  许佛纶比较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她要去找赵德延曾经的秘书,郭布罗曼芳,赵德延替她绑架了胡幼慈,这笔应得的报酬还至今都没有结束,但好像今天曼芳小姐似乎不打算再和她联系了。”

  一个水利局的处长,替一个小秘书绑架一位电影皇后?

  渤海电影公司筹划电影时,难道不应该用这样的剧本。

  董介知道她不相信,继续说:“曼芳小姐服役于一个间谍机构,代号老先生,这是我能够知道的,全部的事实,希望许先生能够放我和我的女朋友离开天津。”

  毕竟,我们快要结婚了。

  最后一句话在轰隆的爆炸声里显得微不足道。

  方漪没有防备,差点将汽车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车里车外都是一场混乱,董介挣扎着要去找到那个可怜的女人,路上的行人四散奔逃,时隔三年,日租界再次发生了一场足够撼动整条街道的爆炸。

  上一次死的是林祖明,这一次是郭布罗曼芳。

  董介将蒙眼的黑布抛开,在混乱的街道上找到了那个跪在地上慌乱无措的女人。

  同时,有位长布衫的老者路过许佛纶的汽车,将一封信放在了车头上,然后鞠了个躬,快步离开。

  方漪将信捡回来的一瞬,庞鸾低声惊呼:“郭布罗家的管家!”

  三年前她第一次去郭布罗家,和吴平映就发生了争执,当时只有这个管家殷切地上前劝说。

  如今,她追下车去,早已不见了踪迹。

  信封里只有一张郭布罗曼芳的照片和一张信纸。

  “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坏女人!”

  至于什么事,她并没有明说,只是给她这样一个足够震撼的结果。

  事发之后一个小时,许佛纶就坐在了天津的家里,院子里到处都是康秉钦的亲信,她不知道是跟着她从北平来的,或者是康秉钦在天津的势力?

  “天津地界不太平,六少希望许小姐平安。”

  这一句话,是所有的解释。

  毕竟除了郭布罗曼芳自杀了之外,董介和赵庶河的母亲在逃亡的码头也被刺杀身亡,许佛纶不太明白他们是被灭了口,还是出于和郭布罗曼芳一样的目的。

  林家兄弟服役的那个组织,始终是个神秘的存在。

  等事态稍有平息,她才得以离开,去了被砸得破败不堪的纺织厂。

  许佛纶站在废墟前接受了记者采访,除了诚恳地接受漫天的指责和辱骂,对伤亡的织工赔礼致歉和做出相应的补偿,表示纺织厂新建后,会改良安全管理。

  在探望过伤亡的织工和家属后,深夜,她回到了家中,坐在客厅里,毫无睡意。

  天津之行,早已是混乱不堪。

  各种各样的消息,让许佛纶不堪重负,她仔细分辨其中的真伪,却毫无办法。

  耳边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声音,哭得闹得,还有早晨亲眼看见的混乱,让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夜色里,有人靠近。

  她掀开毯子,提枪瞄准了身后。

  张如卯站在熄了火势的壁炉边,手里也是把手枪,对准了她。

  许佛纶蹙眉:“你想杀我?”

  “你出卖了荣先生!”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许佛纶冷笑。

  张如卯向她的方向挪了半步:“荣先生在执行清除叛徒的命令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新年的第一天晚上。

  许佛纶顿悟:“你说的叛徒,是周良生,你的未婚夫?”

  “你果然知道!”

  许佛纶笑:“周良生在我和荣衍通电话前就已经逃了,我说这个叛徒,会不会是张小姐?”

  “你胡说八道!”张如卯涨红了脸。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贵党的上级也很清楚。”许佛纶将枪收了起来,“张小姐费尽心思一步一步将引我到天津来,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她抬抬手,黑暗里已经有数支枪口指向了张如卯。

  许佛纶坐回沙发里,拉起毯子遮住脸:“我只是个生意人,不参与任何党派,不参与任何利害,更不会出卖我的未婚夫!”

  最后一句话,她带上点调侃的笑意。

  也许,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仍旧会红着脸,握住枪的手不停地颤抖。

  “枪都放下!”门被打开。

  这个夜晚总是这样热闹。

  唐勋把人都带出去,包括握着枪,不知所措的孤零零的小女孩儿。

  毯子被掀开,露出康秉钦的脸,挂着夜色的冰霜风刀,狠,且凌厉。

  许佛纶伸出手,想摸一摸。

  康秉钦没动,她也就不动了。

  “更深夜半,康委员和我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荣衍白伤势很重!”他的声音被风雪磨砺,沉得很。

  怪不得,张如卯警惕地跟了她一路,却在这样不恰当的时候,选择对她下手。

  “要死了么?”

  康秉钦说:“或许。”

  这就是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许佛纶摸出手枪,下了沙发,抚了抚他的手臂:“那就麻烦康委员请张小姐进来!” 月似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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