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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我听到里面传来严封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严总,您叫我?”我没有走近他,意思意思地走了几步,站定在靠墙的位置,公事公办地道。
严封抬头看我一眼,笑了,“叫我什么?”
“严总。”我巍然不动地道。
可能是心里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在心里有一股芥蒂存在,本来就恨不得不见到他。
现在他还是以前那样,未免让我越发地倔了。
严封放下手里的派克金笔,从椅子上起身,绕过宽大的长桌,走到我的面前来。
我看得出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终于还是平和了下来,低头对我轻声道:“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我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好订餐厅。”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了,如果你想就在家里做,那晚上我给你打下手。”
他说话的语气亲昵自然,就好像我和他因为昨天的事,彼此的关系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似的。
我心头滞了滞,板着脸,语气生硬地道:“严总您想吃什么吃什么,问我做什么?”
我这话,终于还是让他憋不住了。
严封脸上的淡淡笑意,终于敛了起来,他盯着我,嗓音压了压地道:“白舒秋,我以为昨天的事情,你也是乐在其中的,现在跟这样,是要划清界限?”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面上却依旧板着,不带一点情绪:“之前那次,我还记得你说过让我别声张,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成年男女,偶尔不小心也是正常,我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和你怎么样了,你也是。”
严封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咬了咬牙,牙关处,薄薄皮肤下的筋肉极其明显,“你当昨天只是和谁一夜情?白舒秋,你把我当什么?!”
他愤怒的模样,好似是真的对我的态度十分在意。
我胸口因着他的反应,忽地一痛,继而冷淡地开口:“一夜情,和即将和我妹分手的男人。”
“啪——”
眼前的男人确实是怒了,他重重地一巴掌砸在了我身后的墙上,突如其来的重响,让我条件反射得瑟缩了一下,身体往后一靠,贴在了冰冷的墙上,形成退无可退的局势。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抬头,目光好不闪避地盯着他。
我不能退缩,也不能泄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心慌意乱。
不然就会被他看破,被他看穿。
我还记得舒夏之前看我的眼神,但我也记得住在严封家的那段时间留下的那些记忆。
我的内心撕裂而纷杂,我看上去也许尚算冷静,但精神上却在承受着拉锯的痛楚。
“是吗?”严封微微抬了抬单边的嘴角,怒极勾起的笑看上去很邪。
这么近的距离里,他不用怒吼,也不用压着音量说话,只是维持着平稳的语气,以嘲弄嬉戏地态度道:“一夜情是吧?和你……还没有跟妹妹分手的妹夫?嗯?”
那个嗯字他拖得长长的,讽刺的意味十足。
然而他眼底一片冰冷。
我不回应,只盯着他,手掌濡湿得需要贴着墙,好以这墙壁的冰冷降低些温度,来提醒我的理智。
“你的意思是说……”严封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往上抬起,俯视着我的脸,神色间全是嘲讽的笑意:“你和别人喝醉了,也会这样?”
话音刚落,他就猛然低头,攫住了我的嘴唇。
他的唇火热似焰,从我的唇上熊熊蔓延开,一直烧到我的心里。
我闪不开躲不开,只能背紧紧抵着墙壁,承受着他极富技巧,又极其残酷的吻。
耳郭不知何时触到了冰凉的墙壁,才发现他把我的脸拨到一侧,亲吻了我的耳垂,压着浓重的喘息在我耳旁道:“和别人接吻……也会这样?是吗?”
我倏然惊醒,发觉自己的身子顺从着内心,在他的手下发颤。
热度扑面而来,袭上我的脸颊。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又用力擦了擦唇,用尚未平复的声音道:“……是。”
严封被我推开半步,英俊的面庞上脸色沉沉,黑眸中只剩下一片的阴鸷。
佛若有巨大的压迫感盘旋在我周围,压得我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注视了我两三秒,然后突然笑了笑,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好!白舒秋,你现在可真想得开了!”
我不说话,实际上是因为刚才承认的一个字,已经用尽了我的全力。
“不跟我这个一夜情对象吃饭是吧?行,我约别人也一样。”他冷冷地撇过我:“不要以为自己和我上过床就很特别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一个表示没这样想的笑。
可很快,我想起他之前说过的,和舒夏在谈分手补偿,难道他会……
“你不能找舒夏!”我惊慌失措地道。
严封抬了抬眼皮子,觉得很可笑地睇着我:“放心,我没那么龌蹉,这边跟姐姐滚完床单,那边又跟妹妹约会。”
他这么说,我心底稍稍放心下来。
然而下一秒,开门的声音,让我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上!
“姐?你怎么……会在严封这儿?”刚进来的舒夏,愣愣地看着我和严封,手上还拎着一个一看就是装了煲汤的保温壶。
听到她声音的一刻,我浑身一颤,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有舒夏,和似乎神色很不悦的秘书小姐。
“对不起严总……”秘书小姐忙低头认错:“我跟白小姐说过了,您不希望她过来你这边,可是她完全不听。”
听见秘书的话,我又怔怔地看向严封。
原来之前他把我调来,还给秘书下了这样的要求的。
但纸包不住火,这种事终究是要被捅破的。
严封看见她,神色又冰冷了几分,漆黑的眸子冷漠万分,什么情绪都没有,连声音都能把人冻起来似的:“不说有什么事,直接跟李律师谈吗?他是光领工资不做事了?”
舒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尴尬,又很快被柔弱取代。
“严封……”舒夏往里走了两步,定定看着严封,眼底泛着泪光,“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这汤是我从昨天一直熬到今天的,味道很好,你工作这么累,多喝点补补身子。”
“不需要,你走吧。”说完,严封不再看她,直接跟秘书下指令,“我现在很忙,没空见任何人。”
秘书小姐这才战战兢兢地拉了拉舒夏,道:“白小姐……请走吧,不然待会儿我只能让保安过来了。”
舒夏显然是委屈极了,白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颤了颤,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严封,才终于转身跟着秘书小姐走了。
我在一旁看完全程,但是使不出一点力气说话劝解。
也许是因为再度被舒夏撞上,我的心是慌的,纵使我刚才一直在拒绝严封。
门被秘书带上,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严封低头看我一眼,退开两步,冷哼一声:“这样对你妹妹的态度还可以吗?不亲密吧?白舒秋,你满意了?”
我垂下眼睛,心头难受万分。
他刚才当着我的面,伤我妹妹,可笑的是,他的行为确实无可指责,严封确实履行了对我的诺言。
而我……
不管是让严封结识舒夏的源头,还是让严封现在让舒夏难过的源头,都指向我。
我才是罪无可赦的那一个。
我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忽然猛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我得追上舒夏,我起码得对严封对她造成的伤害,负起一些责任来。
我在秘书小姐惊诧的眼光里,拼命地跑向电梯。
我知道舒夏是个要面子的人,刚才的情况,她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也正是因为她好面子……
我知道她在严封都已经派出李律师和她谈补偿的情况下,还执意找到这里来,得鼓起多大的勇气。
我一路跑,一路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姐姐。
舒夏到现在唯一爱上的人,唯一想要嫁的人,却因为我,变成了一柄刺向她的刀刃。
我一路匆匆追赶,跑得气喘吁吁。
出了公司门口,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四下张望着,不知道舒夏是否已经打车离开了。
“白舒秋。”
我听到舒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那种声线和语气和在上面时,跟严封说话时完全两样,冷静得简直不像是她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她站在公司大门口旁边的柱子旁,神色陌生地盯着我。
“你没走……”我立马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对她,心里充满内疚的情绪。
“我当然不会走,走了看你和严封亲亲亲我我么?”舒夏又冒出一句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似乎是觉得和我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说话不妥,舒夏把自己的手从我手里抽出来,从手包里拿出墨镜带上。
“谈谈吧。”她率先走在我前面,和这冬日相称的透着寒意的话语顺着冷风飘来:“姐。”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