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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咒

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鬼不语 6734 2021-04-07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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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的梅婆不在了。

  周围的村民都是这么说。

  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狠狠地瞪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辩驳道:“姥姥在屋里,不准乱说!”

  对于屋子突然间空了,我有些心慌意乱,甚至浑浑噩噩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屋子里转悠,要不是程大虎一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后边,或许我已经撞了无数次的门墙。

  我时不时跑去厨房里,坐在那个小木凳子上,看着了无烟火的炉灶,就这么看着,仿佛耳边还回荡着,姥姥正在炒菜,而我是负责烧火的,她偶尔会吩咐我一句,该旺点火,或者火小点,亦或者,躲远点,小心油渣子溅着了你。

  然而,我竖起了耳朵,都没能听见往昔的那个苍老中带有足足的底气的声音。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我真的很不理解。

  自己甚至怀疑,姥姥是不是料到了自己的宿命,才会答应我传授这些术法?我这才认真地考虑起一个问题,所谓的血咒是什么?是谁诅咒了我们的家族?假若姥姥不是什么该死的灵女,是不是她就不用躺进那个土坑里去了?

  姥姥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我一定要找那个从地狱里归来的厉鬼,化解了这个血咒,可那个男人,他会帮我吗?我已经把自己的一生时间卖给了他,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等价交换的?

  很多事情,我不懂,姥姥从未教过我,如何去处理一些实际上的问题,例如,她总是叫我如何给人家办丧事,可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假如自家要办丧礼,我又该如何做?

  姥姥的丧事是程大虎办的,比村上任何一家都办的体面,风光。

  凡是受过姥姥恩惠的,无一例外地都来齐了,甚至是从镇上大老远赶过来的。

  灵堂设在我家的大堂里,程大虎像扯着一个玩偶似的,先是叫人换了一身黑色的丧服,再把我拉到灵位前,跪在一个草团上,机械式地往一个铜制的火盆丢纸钱,然后,他说让我磕头,我就磕头。

  络绎不绝的人,在我的面前叩头,上香,皆是一句:“节哀。”

  我能回以什么?只能回以一个惨淡的面无表情。

  当所有人都走光了,噢,还有程大虎,他一直跪在我的后面,几乎应对来者的话语,都是他回应的,几乎来者给的白包,都是他收的。

  空荡荡的屋子,无数如同星光般的画面闪过了我的眼前。

  老爸,姥姥和我,三个人坐在堂前的木板上,一起仰望着星空,那时候是个炎夏,姥姥手里扇着竹扇子,给我扇凉,而我时而玩弄一只误入屋内的萤火虫,老爸呢,他静静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红光满脸,醉倒在木板上。

  思及这儿,眼眶就酸涩了起来。

  我斜着头,愣愣地看着放在四方桌上的灵位,那个木头做成的东西,真的很陌生。

  它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要刻着安小梅三个字?那三个字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低下了头,两滴泪水竟从我的眼中掉了出来。

  透过晶莹的水珠,我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小马扎,那是姥姥经常坐着的,她总是坐在小马扎上,双膝放着一个竹篓,篓里装着我和老爸的衣服,以及针线。

  姥姥,其实一直都在填补着我人生中,母亲的角色。

  守灵夜过了,但太阳似乎也跟姥姥一般,生了病,不愿意出来了,因而,天气异常的阴沉,整个天地恰似被披上了一层灰色的轻纱。

  当我捧着那灵位踏上了仙人跳的山路时,悠扬的唢呐声随着姥姥的魂灵飘上了雨幕之中。

  昨晚那个被挖开的土坑,如今已经被新土填出了一个小山包子,上面铺了一层草皮,那是村民给弄的。

  我跪在这个土坑前,默默地把灵位烧了,把一大堆的冥币,纸房子,纸车子,纸扎人等等,全烧了,幸而薄薄的雨丝没有将火扑灭,而是让这些东西送去给了姥姥。

  乌黑暗沉的天空,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沉重得像一块铁石。

  捅破姥姥肚皮的那柄铜刀并没有给大火烧毁,反而褪去了那层锈迹斑斑的铜锈,露出了夺目的锋芒,此时,我正紧紧地握着这铜刀的刀柄,一笔一划地在那平滑的石碑上刻上了姥姥的碑铭。

  看着那碑铭,我忍不住地苦笑了一声。

  前些天,这还是个无名墓,如今,却.......

  姥姥的头七一过,程大虎就把我的所有东西搬到了阴铺里去,还特意买了一把大大的铁锁,把我家的大门给锁上了。

  他说,从今起,他就是我的亲人。

  我起初不肯走,因为姥姥不愿我跟他一起。

  被逼急了的我,甚至大言不惭地直怼他:“阴铺?那就是鬼铺!要不是你铺子卖出去一个鼓,我姥姥会走吗?那个鼓赚来的八万块就能换回我姥姥的命了?去你的,程大虎,你给我滚!”

  当然,他是直接把我抗上了背,在村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绑架到了他的铺子里。

  但是,我一直不上班,就白吃白住!看他程大虎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住进了阴铺,我失眠了,每天晚上都无缘无故地拉开了房门,看着那个皮灯笼上的脸,她总是阴阴地盯着我,从不言语。

  我总想问她,那个男人在哪里?他能不能帮我姥姥找回来呢?

  基本上,我没开过口,都是站在那里站到天亮,然后阖上房门,钻入被窝,进入睡眠,在梦中,我梦见了姥姥,她总对我说,一定要破了那个悠久的诅咒,一定要找到那个厉鬼。

  无论我怎样央求她回到我身边,她总是叹息一声,我就醒了。

  春末。

  百花依旧灿烂,阳光更甚。

  下午的三点,外边有人一直在叫唤着,问:“有人不?咱要买点东西!”

  喊了大约半个小时,真是执迷不悟!

  被吵醒的我,有些烦躁,就出去看了一眼。

  铁骆驼和程大虎不在,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就扔下这么一个店,什么也不顾,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店当一回事!

  门口叫唤着要买的东西的许六爷,年过六旬的老头。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把双手搭在柜台前,眼圈尽是黑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似乎好几天都没睡上个好觉。

  我一出来。

  他摸了一把汗水,说道:“原来是明月娃子啊!那就好了。”

  “你要什么?”我并不想多言。

  可能是怕他说起姥姥的事情。

  “比翼骨。”

  我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快速地看向他。

  一张绝美的脸孔出现在许六爷的肩膀上。

  明明是大白天,阳光毒辣的时候,许六爷都热到不停地用袖子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但那个穿着一身大红礼服的女人竟紧紧地趴在许六爷的肩膀上。

  那女人望向我的同时,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认得她,那晚来买比翼骨的女鬼。

  料想到这一层,我的身子微微颤动,坐上那个高脚椅,故意往地面望上一眼。

  许六爷是踮起脚在走路的!他被鬼缠身了!

  一股寒气扫着我的脖子,我颤着声音回话:“六爷,你稍等。”

  我去按了那个绿色按键,但骷髅头回应我的是,没了。

  许六爷急得跳脚,太阳穴处的青筋爆裂:“什么?没了?哎哟,明月娃子啊!我知道梅婆刚走,你心情不好勒,你仔细看看,这比翼骨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没了它,我可是活不成了啊!”

  一听到姥姥的称呼,我顿时就剜了他一眼光:“六爷,这货已经被一个女人买走了,就在前天晚上!”

  他一听我的这话,脸上一下就惨白惨白的,双唇微微颤抖,喉头上下滚动一下,然后惊慌失色地问我:“是不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脖子上有一条红线的?”

  我偷瞄了他肩上的女鬼一眼。

  果不其然。

  那女鬼邪魅地用舌头舔了一下许六爷的耳垂,妖冶却又恐怖。

  我慌忙垂下眼睑,不敢再去与她对视。

  “你快说啊!”许六爷有些着急。

  我点了点头。

  下一刻,许六爷的身子就瘫软了,毫无尊严地坐在地上,神色惶惶,嘴里喃喃自语:“真是家门不幸啊!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啊!”

  我心里估摸着,可能是许六爷家的人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才有这样的报应,不然鬼怎会无缘无故地上门讨债呢?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对于这种事,自己少掺和,要不然最后往往都是引火上身,比如,姥姥。

  这时,咯吱咯吱的骨头被拧动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然后,许六爷发出极其悲惨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这叫声过于凄惨,我于心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女鬼手里攥着那两根骨头,正在蹂躏着那两根骨头,宛若那骨头就是许六爷的肋骨,只要她手上的力度一加大,许六爷就会痛不欲生。

  说起许六爷,他人还是挺好的,一点儿也不像没有教养或者封建愚昧的村民,他每当秋收,老是送了不少的萝卜,白菜等等,到我家来,而且丝毫不需我家偿还,顶多姥姥就是留他在家吃个饭。

  如果我这般不近人情地置他的痛苦不管,那就是我品德有问题了。

  “六爷,你有啥子事?我能帮上你不?”我这话一落,那女鬼一抹阴辣的眼色就射了过来。

  我回以一个锐利的冷眸,警告她,别太放肆了!

  许六爷一听,非常高兴地仰望我:“明月娃子啊!有你在,梅婆的衣钵还是有人继承的。”

  “女娃子,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我抽了你的骨头。”那个女鬼黑沉着脸。

  “六爷,你稍等一会,我请你喝杯茶。”我即刻跑进了房间,用辟邪符弄了一碗符水,端到大堂前,让许六爷喝下了。

  估计是白天,那个女鬼暂时没办法操控许六爷的缘故。

  许六爷一饮下那一碗符水,下一个瞬间,通脸变黑,像是中了毒一般。 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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